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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牛家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美女段阿姨直接把挂着O牌的越野车开到了村委会大院里,车还没停稳,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已经从屋里跑出来了。
我们从车上跳下来,那两个人看着我们有点发愣:“你们是……”
段阿姨绕过车头:“他们是跟我一起的。”
那两人又看看她:“你……你是省里来的警察白?”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口音。
段阿姨点点头:“是,我是省厅的。”
那两人这才走过来,前面一个四十多岁,面容黝黑,有些官气的胖子伸出手来:“贵姓?我奏是牛家村的治保主任,我叫杨联太。”
段阿姨轻描淡写地跟他捏了捏手:“我叫段萧茹,你们县里的警察到了吗?”
杨联太说:“早到咧,他们已经上山咧,跟俺们村长上去的,你们先吃饭白?”
段阿姨摇了摇头:“他们既然已经上去了,那我也上去吧。”
杨联太说:“那倒不用,他们一会儿也奏下来咧。”
段阿姨犹豫了一下:“那样也行,我还是等等他们。”
杨联太说:“你们先进屋,喝点儿水等等白。”
段阿姨看看我们几个:“你们几个先找地方住下吧,我就不管你们了。”
我连连点头:“好,那我们去找旅馆。”心里却想着,你最好是别管,免得你在我前爹面前嘀咕我。
杨联太看看我们:“你们出门奏往左,一直走,那儿是招待所,三星的。”
我已经拉着箱子往外走了,随口就回答了他一句:“知道啦,谢谢你。”
这个村子看着挺古朴的,满眼是纵横交错的石板路,两边的民宅都是砖木结构,最高不过二层楼。很多人家已经开始在门口洗菜淘米,准备晚饭了。
一路上还有些小工艺品店、土特产小店和小饭店,还有一个很小的诊所,诊所关着门,其它店铺也很冷清,一点儿都不像旺季的旅游景点。
在村委会大院门口石板路的尽头,有一栋孤零零的五层楼,虽然看着还不错,但风格和整个村子完全不搭。
等我冲到那栋五层楼门口,确认了挂在楼旁的牌子上写的是“丰宁宾馆”四个大字,又看了看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牛家村招待所”,而牌子上方的三颗星标志后,再一回头,却发现只有夏斯宇一个人在我旁边,而舒笑和凌然却不知去向。
我问气喘吁吁的夏斯宇:“舒笑和凌然呢?”
夏斯宇用手抹了把汗:“在那边买东西呢。”
我远远看了一眼,发现凌然和舒笑出了一个店铺,很快又进了另外一个,我心里非常不乐意,但也只能站在门口等着。
谁知这俩人过了一会儿出来了,很快又进了另外一个铺子,就像是在逛路边店一样。我看着长长的石板路两旁几十个小店,不觉一阵阵感到绝望。
夏斯宇小心地说了一句:“要不,咱们还是进去等吧。”
我“嗯”了一声,默然扭头进了门。
我一进门,就感到了这个宾馆的土气,挂着三星级的牌子,居然连个门童也没有,只有一个小保安在大堂戳着。
这个酒店好像是新装修的,有一股浓重的涂料味儿。大堂里摆着几张沙发,上面蒙的塑料布还没撤。我也着实是有点儿累了,直接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你还别说,这张沙发还挺软和的,虽然比床差很多,但也足以让我赖着不想起来了。
我正趴着,宾馆的旋转门忽然转了起来,又有一拨人进来了。我抬头一看,顿时精神了——真是冤家路窄,来的是晏满堂、文一诺和钱超英。
这三个人本来还在谈话,气氛很祥和,然而一看见我和夏斯宇,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脚步也停了片刻,看了我们一眼之后,才继续往前台走。
这样反倒弄得我心里也别别扭扭的,身上也不自在起来,但我还是舍不得起来,便趴在沙发上听动静。
那三个人直接去了前台:“我们订了四个房间,但是现在只来了三个人,想退掉一间……”
前台的服务员问:“请问是谁预定底尼?”这前台服务员居然和杨联太一样,也有很重的口音,这让我相当不好理解。
钱超英说:“应该是一个姓梁的,叫梁春雨,不过他没来。”
服务员“嗯”了一声——由于她的口音,我没听出来,她是想表达确认还是想表达疑惑——然后低头在电脑上翻了翻:“倒是有只么个人,能把身份证出示一下白?”
我听着这个服务员的口音,有点儿小郁闷,让出示一□份证不就得了,你说“倒是有只么个人”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呢?
那三个人对此倒没什么反应,很快办完了入住手续。服务员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了一阵子之后说:“这是房卡,你们的房间是501、502、503,你们从那边的电梯上去就行咧。”
这三个人接过自己的房卡和身份证,拉着箱子进了电梯。
我忽然想起什么,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到前台,对服务员说:“我想办入住。”
服务员看看我:“有预订白?”
前三个字说得还挺不错的,她偏偏要加上个语气词“白”,让我骤然间有了一种农家乐的感觉。我凌乱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有。”不知怎么的,我差点儿也加了个“白”。
这个当口,夏斯宇也趴到前台来了。服务员用手轻轻一点我和他:“你俩住一个屋?”
我抢在昏倒之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大声否认:“不是!”
服务员有点意外地往后退了半步,瞪大眼睛看着我:“不是奏不是呗,那大嗓门干啥咧?”
我……夏斯宇连忙说:“两个,两个双人房。”
服务员低头看看:“倒是有,一天二百七……把身份证拿来我看看白。”
我一边尽可能去习惯服务员的口音,一边掏出自己的钱包,把身份证递给她。
服务员接过我和夏斯宇的身份证,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通:“3楼,307和308,对门,行白?”
我有点不太乐意:“能住五楼吗?”
服务员摇摇头:“五楼不行,五楼都住满咧。”
我看看她:“住满了?”
服务员点点头:“你们一共是几个人?”
我想都没想:“四个。”
服务员把两张房卡和四张早餐券放到我们面前:“包下咧,你们奏去三楼住白。”
夏斯宇插话倒很及时:“刚才那三个人不是预定了四间,有一间空下来了吗?”
服务员已经对着电脑忙别的去了,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扭回来:“空的那间也在三楼,五楼是豪华套间,已经都住满咧。”
我看着房卡,有点儿无奈,只能一把摸到自己手里,把308的那张递给夏斯宇:“你在这儿等着他俩,我先上去了。”
我没等夏斯宇回答便走到了电梯旁边,正好电梯到,我一步就迈了进去,把夏斯宇孤零零一个人扔在了大堂。
我进了电梯,按下了“3”,电梯门关上了。我等到夏斯宇彻底在我的视野中消失后,靠在电梯的墙壁上长长地喘了口气,今天可把我累死了,又是坐火车又是破案子的,等会儿先洗个澡,然后下楼找个饭馆海搓一顿,接下来躺床上一觉睡到自然醒。
我正畅想着美好的未来,3楼已经到了,我拉着箱子走出电梯,迎面有一块牌子,标明307和308在我的左手边。
我往左一转身,走廊里装饰得倒很不错,有点儿三星级的样子,地上铺着棕色地毯,墙上贴着壁纸,两边门与门之间的墙上挂着壁画,上面画着些山水什么的,还摆着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放着盆景。
但我走着走着就开始有点发愁,走廊里稍稍有股发霉的味道,房间里不会也是这样吧。
我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变成了现实,打开307房间的门之后,一股霉味儿直冲进我的鼻子,我顿时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地生疼。
我硬着头皮顶着霉味儿走进房间,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让我稍微好受了点儿,但仍然很让人郁闷。于是我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对着服务牌上拨通了前台的电话:“喂,我是307的,这屋里霉味儿太重了,我想换个房间。”
前台服务员浓重的口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换房?我让人看看去,你先等等白?”
她说完根本没等我回答就把电话挂了,我虽然不痛快,但实在是太累了,把电话放下就往床上一躺。趁服务员叫的人还没来,躺一会儿是一会儿。
谁知道我刚躺下没半分钟,门铃就响了。我一百个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打开房门,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虽然还算俊,但挺土气的柴禾妞站在我面前:“你们屋有味儿白?”
我现在对这种“白”“白”的口音已经麻木不仁了,机械地点了点头,往旁边一让,给她闪出一条路来。
谁知柴禾妞却并不往里走:“那木办法哎,哪个屋都是只个样儿的。”
我真生气了:“这么大味儿,你们也不说通通风,除除湿,这让人可怎么住!”
柴禾妞却很委屈:“啥通风除湿哎,俺们也木办法,眼下奏是只个天气儿,俺们的被窝也是只个样儿的。”
我心想,刚刚遇见的那个治保主任,自称还是“我”,现在这个柴禾妞却一口一个“俺”,看来是没法给我解决这个问题了,哎哟,这可真是愁死人了。
我正看着这个柴禾妞发愁,走廊里响起了一串脚步声,随即凌然、舒笑和夏斯宇便出现在了门口。
舒笑先开了口:“琪琪,怎么啦?”
我满心的不爽:“这屋里一股霉味儿……”
舒笑立马不干了:“这哪儿行,赶紧换房间。”
她的语气很凶,柴禾妞也不乐意了:“换奏换白,别的屋也是只个样儿,换了也是白换。”
舒笑火冒三丈:“你……”
柴禾妞服务员继续说道:“只个天气儿奏是潮,被卧褥子全潮,有点儿霉味儿也木办法哎……”
她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