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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墙挤在一个小山坳里面,两边都是山,这条河就在院墙外面的脚下。我看了一下,河床还挺深,但水不算太多,露出的半截河床看上去湿乎乎的,全是稀泥。
但是我们四周的林木和刚才来的路上相比,显然要茂盛得多,我们一时看不出这道墙和这条河有多长。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从哪里过河,段阿姨往右指了指:“这边来。”
我们跟着她往右边走了一段,顺着河拐了个弯,依稀能看见薄雾中有一座小桥。
我们走到近前才发现,那是一座木头吊桥,看样子已经有年头了,晃晃悠悠的,让人一看就有点头皮发麻。
段阿姨已经走上了吊桥,我在后面看着她大步向前,心里不觉紧缩成一团。而夏斯宇这个不开眼的走到我旁边,居然跟我说:“琪琪,走啊。”
他说完也迈开步子上了桥,这可怎么办,我好歹是两个刑警一个法医的女儿,要是连个夏斯宇都比我胆大,我不是要被人笑死。无奈何,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桥。
我一上桥就有点发懵,这座小木桥实际上晃得比看上去要厉害得多,我本来想扶着桥栏走,然而一低头就看见下面的河水。这水面离桥大概有十米,不,也许二十米,我看着一阵阵地发懵,然而要往前走,又必须低头看着桥面,万一被绊着可太坑爹了。
我只能闭着眼睛慢慢往前蹭,蹭了一会儿,远远地听见夏斯宇冲着我喊:“你们快点儿。”
废话,我心里没好气地想着,要能快我早就快了。
我刚想到这儿,夏斯宇又叫了起来:“快下雨了。”
我也知道快下雨了,这么阴的天,肯……
我刚想到这儿,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了,一会儿我的头发就全湿了。
那还不赶紧跑,我想都没想,撒腿就往对面跑,很快便到了对岸。
这里有个门洞,门开着,两边有两个石狮子,石狮子前面就是吊桥的桥桩,门里面有一面照壁,正好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院子里是什么情况。段阿姨和夏斯宇都站在这里。我飞奔进门洞,段阿姨看看我:“你有恐高症?”她似笑非笑的,我实在是搞不清她是在同情我还是在奚落我。
但这也不能怪我呀,一个女孩子不怕尸体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是稍微有点怕高,再说,这也不能算恐高症吧。
我这么想着,又抬头看了看桥上,凌然打着伞,扶着舒笑一步一蹭地走了过来。
还有比我更害怕地呢,我看了看段阿姨。她却只是笑了笑:“你们玩儿你们的吧,我工作去了。”说完她撑开自己的伞就走了。
凌然和舒笑走到门洞下面站定,凌然在那边收伞,舒笑拍着自己的胸口:“哎呀,可吓死我了,这桥可真悬。”
我有点儿不屑:“这有啥悬的,你不看不就行了。”
舒笑看了我一眼:“你一开始不也是吓得一步也走不了。”
我狠狠剜了她一眼,然而舒笑却并没看我,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这雨还真下起来了。”
我也看了看外面,雨下得老大,瓢泼一般。
这天气真讨厌,我这么想着,开始发愁,我穿的鞋走路倒挺方便,踩水够呛,而舒笑仍然穿着她的高跟鞋,更不适合走路了。
舒笑这时已经开始埋怨凌然了:“你看这雨下得,这可怎么玩儿啊,你可真会挑地方。”
凌然看看天:“放心,这种雨应该下不了太长时间。”
我也给凌然帮腔:“是啊,夏天的雨下不了太久。”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场雨能下多长时间,但我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到这儿了,不高兴还能扭头就走不成。再说了,我前爹也不在这儿,我发脾气也没人兜着。既然如此,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的好。
而这场雨居然很给面子,下了一会儿就自己停了,但天依然很阴,好像随时有接着下的可能。
凌然一看雨停了,显得非常高兴:“好啦好啦,雨停了,走吧。”
舒笑却说了个“等会儿”,然后退到门外看了看:“给我拍两张照片。”
这有什么可拍的,我简直莫名其妙。而舒笑已经开始给凌然分派任务了:“给我拍一张在桥上往前走的照片。”
说完她又打起了伞,然后往桥上走了两步,一回头:“我一迈步就开始拍。”
她说完一迈腿,凌然咔咔地就开始按快门。等她走到桥头,凌然把相机递给她:“看看,怎么样?”
舒笑看了看,点点头:“还行,来,给我在这个门口拍一张。”
说完她扭头对我说:“琪琪,来,咱俩合一张吧。”
舒笑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乎应该在这个地方拍一张,于是我站在她身旁,舒笑一把揽住我的腰,亲昵地往我身上一靠:“照吧。”
凌然端着相机又咔咔按了几张,按完了,他把相机递给舒笑:“看看吧。”
舒笑拿着相机看了看,很满意:“嗯,虽然好像有点儿狼狈,但这样才像出来旅游的样儿嘛。琪琪,你看看?”
我把相机接过来看了看,拍得还不错,正好把整个门洞给拍下来了,我这时候才发现,门洞上面还有块牌子,上面镌刻着两个字,但相机上的液晶屏太小,我看不清。
这让我多少有点儿好奇,于是我走到门外,抬起头看了看上面那块牌子,这才看清,那上面是“天佑”两个字。
我有点儿纳闷,既然是牛家老宅,你就直接刻上“牛府”两个字好了,刻什么“天佑”,难道你刻这两个字,老天爷就真能保佑你吗?
我莫名其妙地替这家烦躁了一会儿,那边舒笑已经开始叫了:“琪琪,走吧。”
我回过神来,“哎”了一声,便跟上去了。
门里便是照壁,那照壁正面刻了个硕大的圆寿字,旁边镌刻了一些花纹,我也搞不懂是什么,绕到背面,那里却刻了一个老道士,白发长须,手捏拂尘,旁边还有朵朵莲花,背景还刻着几颗星星,角上刻着四个篆字,我也看不懂。
舒笑一看见这个照壁,连忙说:“琪琪,咱们在这儿也合一张。”
好吧,你想照就照吧,于是我和舒笑又合了两张。
拍照的时候,我就看到门旁边砌着青砖楼梯,一直通向墙头。舒笑显然也看到了,因为刚一拍完照她就说:“要不,咱们上去看看?”
凌然连忙附和:“好啊,站得高看得远。”
舒笑没等他说完,已经缓步轻盈迈出了第一步,然而第二步她就迈不开了——她穿的是高跟鞋,这个楼梯的台阶很窄,砖缝又很宽。她为了踩稳,脚稍稍斜了一下,结果鞋跟插在了砖缝里,塞得紧紧的拔不出来了。
舒笑“哎哟”了一声,但是不管她怎么使劲,鞋跟就是不动。凌然连忙说:“你先把鞋脱掉,扶着琪琪站着。”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说不行啊,只好让舒笑用手搭住我的肩膀,翘着一只脚站着。凌然一手抓住鞋跟,一手抓住鞋底,一使劲才把高跟鞋□。
舒笑穿上鞋,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想上又不敢上。我不觉得有点儿幸灾乐祸,心想,让你臭美,出糗了吧。
凌然很合时宜地提了个建议:“要不,我扶着你吧,你看这台阶这么窄,你也不好爬。”
舒笑皱着眉毛,点了点头,凌然就像扶老太太一样扶着她的胳膊,两个人一步一步地往上蹭,从后面看去,形象非常滑稽。
我忍着笑,跟在他们后面,保持了大概十个台阶的距离——我怕他俩一个站不稳在滚下来,把我也带下去,留点儿距离,这样我也能在紧急情况下及时躲开。
等我们到了墙头,发现这里也不算太宽,大概也就容两个人并排行走。我们站在城楼上,往来的方向看了看,却发现满眼都是薄雾,我们来时经过的路隐藏在薄雾和树荫下,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个轮廓。假如这里的树长得再茂盛一点,也许就看不到了。
再往远处看,整个牛家村都被包裹在浓雾中,只能隐约看到房子的轮廓,知道那里可能有个村落,更远的地方就看不到了。
舒笑看了看:“凌然,给我照几张相。”
凌然连忙说:“好,好。”
舒笑说着,背对蓝天摆了个土得不能再土的歪脑袋竖两根手指的pose,凌然连忙对着她按下快门。
虽然舒笑是我们班上出名的旅游迷,但这是我第一次和她一起出门——我是苏颖媛她们出事儿之后才和舒笑调到一起的,这之前我和她并不熟。对于她这种走一路照一路的行为,我以前只是偶有耳闻,所以并没太多感想,现在一看,心里实在是感叹:为了拍这些照片,得使用多少表情啊,不怕面瘫么?
舒笑拍完了这张照片,又换了个位置,背对大山摆了个同样的表情和姿势。拍完这张,她又换了个位置……
就在舒笑忙着取景的时候,我又往墙下面看了一眼——这次是墙的正下方。这次我看到了门口那两个石狮子和那座吊桥,当然我也看到了那条河。
这次,我比刚才站在桥上的时候更害怕了——我分明看到那条河沿着院墙奔流而下,这高度让我一阵阵地头皮发麻,两条腿也有点儿发软。
我实在看不得这个,连忙退到路中央看不到下面的地方心里这才安定了些。
那边舒笑还在照个不停,我也不知道她想拍多少张。而夏斯宇这个时候忽然说:“琪琪,你看这院子,真大。”
他伸手指向院子的深处,我一望过去,也傻了眼,这院子一进连着一进,一直绵延到大山深处。
我伸出手指数了数,一、二、三、四……一共竟然有十一进,而且每一进院子都特别大,比我原来在北京见过的四合院还要大一倍。
我看着这院子,一时目瞪口呆,修它得花多少钱,用多少人工物力啊。
夏斯宇也喃喃地说:“这院子,可真是不得了啊,修得像个城似的,别说土匪了,恐怕连官兵都没法攻下这里吧。”
那边,舒笑拍着拍着,忽然喊了起来:“琪琪,你来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