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来往要扪心”,牌坊上面有一块匾额写的是横批:“佛法无边”。
这还有点儿意思嘛,虽然这幅对联口气太大了点儿,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凌然和舒笑,并没有马上说话,因为我想先观察一下这俩人的表情。
果然,舒笑一看到这座牌坊就张大了嘴——我觉得她倒并不是单纯的被震撼到了,实在是这座牌坊和前面荒凉的院子反差太大,让她实在有些不好接受。
而凌然似乎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看着舒笑,好像很得意。
我在心里笑了笑,对舒笑说:“你不拍张照片?”
舒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拍,拍一张。”说完她便恢复了神志,快步走到牌坊下,转身对着我们,摆了那个已经被她摆过无数次的pose。
凌然连忙捧着相机,对她按下了快门。
我正想过去,又有人在旁边冷冰冰地说道:“这上面可吊死过人。”
这声音夹杂在雨声中,让我听得汗毛发奓,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朱子杰。他穿着一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雨衣,满脸阴沉,眯缝着眼睛死死盯着牌坊下面的舒笑。
我很庆幸,舒笑离得远,并没有听清这句话,她拍完照片,连连冲我招手:“琪琪,过来,咱俩合一张。”
我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不,不用了,赶紧进去吧。”而这个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朱子杰再没说什么,已经先进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等他走得远些了,才和舒笑会合,进了牌坊。
牌坊里面又有一座影壁墙,保存得倒还算完整,依稀还能看到上面有一个“佛”字,转过影壁墙,迎面便有一棵参天古槐,生长在一个石坛内。古槐后面有一座大殿,建在高台之上,高台四周有一圈栏杆,大殿上居然还挂着一块匾额,写着“大雄宝殿”四个字。
等等,家庙不是跟祠堂一样,是供奉祖先的地方吗?为什么这个牛家老宅的家庙门口一副那样的对联,而院子又真的有一座大雄宝殿呢?我满腹狐疑,又看了看大殿的两边,这个院子却不像前面那十进院子,两边都有两排平房,也不像寺庙那样,两旁都有配殿。只有一个小房间和大雄宝殿相连,弄得不伦不类的。
怪模怪样的一座庙,我心里这么评价看到的一切。还是过去看看吧,我走到高台下,上了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这台阶太长了,我走得脚都酸了。
等我上了高台才看清楚,原来这个大雄宝殿前面还有两个香炉,刚才离得远,又被栏杆挡着,我没有看见。
这两个香炉应该都是铜的,上面长满了绿锈。我探着脑袋踮着脚——这两个香炉实在是太高太大了——看了看,里面一点儿香灰都没有了,相反,由于一直在下大雨,里面已经接了大半缸的水了——请原谅,我用缸这个量词,因为香炉里面有水,给人的感觉就是水缸。
再看看大雄宝殿门前,也有一副对联:“无我无空,尔来身世如尘土;有因有果,此去繁华是梦乡。”
而旁边的小禅房门口也有一副对联,上联是:“玉润香弥,灯下修身参以往”,下联是:“天青云淡,佛前顶礼拜如来”,横批是“奉心渡世”。
舒笑又开始拍照,而我则进了大雄宝殿。
推开厚重的大门,迈过高高的门槛,大雄宝殿里一尊巨大的佛像出现在面前。佛像应该原本是金身,然而年头太久了,金漆都已剥落,露出里面大部分的泥胎。
佛像坐在莲花座上,下面是法台,法台前面还有一张供桌,都已经破败不堪。佛前的两根柱子上也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苦海无边,笑世人不肯顿开恁八门金锁”,下联是:“灵山有路,学佛陀早知参破他四谛玉轮”,横批是“宝相庄严”。
这是我今天看过的第五副对联了,一开始看的时候,我还觉得挺新鲜,看到现在,我真的是想吐了。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而夏斯宇还在津津有味地绕着佛像转圈,一边转还一边不停地用相机拍照。
他一会儿就转到后面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忽然叫了一声:“嗨呀?”
我惊得立时蹦了起来,这家伙,不会遇上什么事情了吧,真是的,和你出来,什么也指望不上,关键时刻还得我救你。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快步往后面跑去。
我刚跑了没两步,旁边的墙上忽然开了一道门,几个人从里面跑出来,大惊小怪:“怎么了,怎么了?”
那个门我竟然一直没发现!!!见鬼,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再仔细看看这几个人,有大胖子晏满堂,有瘦高个钱超英,还有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
说话的正是晏满堂,他一看见我就开始拧眉毛:“怎么又是你们?”
我虽然有点儿亏心,但嘴上还是毫不示弱:“怎么又是你们?”
晏满堂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咕隆了一下,好像是咽了口唾沫,而夏斯宇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没事儿,没事儿。”他满脸通红。
我有点生气:“到底怎么啦?”
夏斯宇“嗯”了一声:“没啥,绊了一下。”
我真是哭笑不得:“真没用。”
夏斯宇满脸尴尬,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那个,那个……”
不理你了,我气哼哼地看了一眼晏满堂他们,而这几个人好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得很窘迫。
然而,现在我对这几个人的状况完全不感兴趣,因为我的目光便落到了这几个人身后那扇门和那堵墙上。
那只是一面普通的青砖墙,上面连白灰都没有,那扇门就镶嵌在墙上,关上的时候就是一整面墙,推开了才能发觉那是一扇门。
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推了推那扇门,很轻,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厚重,没准里面是空心的。我抚摸着这扇门,却发现它的手感和旁边的青砖墙很像。
我一边研究着墙和门,一边顺便往对面看了看。这一眼望过去,直接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正倒背着手往我这边观望。
这个中年人很有派头,但有些猥琐。因为我和他眼神一对,他便马上躲开了。我索性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这就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间禅房。
这个房间的后墙上有一个方形的窗户,窗框烂得差不多了。窗下就是一盘土炕,土炕旁边有十扇木屏风。
这十扇木屏风让我很是激动,这可能是这个院子里唯一有价值的家具了。我连忙凑了过去,因为我想好好看看那上面都有什么。
然而,我刚走了两步,倒背双手的中年人便轻喝一声:“干什么的?”
大叔你也太不礼貌了吧,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呢?我愤愤地用眼睛咬了他一口:“旅游的。”
大叔很生气:“旅游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有什么可看的?”
我也很生气:“你管得着吗?”说完我两手一叉腰,瞬间就已经发明了千百句以对方祖宗十八代为宾语的问候语。
那个大叔想说点儿什么,晏满堂他们已经回来了,连忙打圆场:“别生气,边书记,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更生气了:“喂,什么叫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做错什么了吗?”
晏满堂冲着我连连拱手:“小朋友,你什么都没做错,我们错了还不行吗?边书记,别理她,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简直越说越不像话,我勃然大怒——这可不能怪我生气,这帮家伙太没有礼貌了,于是我立刻开始反击。
“你们……”我刚说了两个字,夏斯宇也过来了:“琪琪,别跟他们一帮见识……”
喂,你们这帮人一个一个的,也太没创意了吧,怎么一张嘴就是让人别跟别人一般见识。我立刻瞪了夏斯宇一眼:“你起什么哄!”
夏斯宇冲着我勉强笑了笑,笑得相当难看:“那个,你不觉得这两间屋子有点儿奇怪吗?”
废话,这还用你说,就冲墙上开的那扇门就知道,这两间房子肯定有鬼。夏斯宇说:“好好找找,说不定有秘道什么的。”
哎呀,秘道,他要是不说我真忘了,对呀,这么神秘的古宅,还有闹鬼的传说,怎么可能没有秘道呢?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就此揭开点儿什么。
我正在琢磨,禅房的门开了,舒笑和凌然冲了进来。舒笑气呼呼地抱怨:“什么破天气,越下越大。”
凌然讨好地说:“你看你的裙子,下摆都湿了,擦擦吧。”说着话,他已经把纸巾递到舒笑面前了。
舒笑一把抓过纸巾,她一边抽出一张擦身上的水,一边很不领情地说:“躲一边去。”
我懒得理他们俩,因为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那八扇屏风上了。
我从来没见过一组十个的屏风,而且这一组屏风每扇上面都雕刻着一幅画,虽然年代很久远了,但依然还算清晰可辨。
这十幅画的主角都是古代男人,头戴那种电视剧上经常能看到的带着好些小穗子的帽子,留着长长的胡子,有胖有瘦,有坐有站,有笑有怒。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身边却有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好像在审案子,有的好像在折磨人……
但是,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不是和尚的住所吗,怎么这些画上的东西好像跟和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而且,而且,为什么很多画都画得这么恐怖,有的是人被钢叉叉住举起来,有的是人被挂在刀上,还有人被切成两半……
我,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闷,不觉倒退了两步,做了个深呼吸,同时,我发觉我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这时我忽然发觉,我的腿开始发软,浑身也开始哆嗦。就在我要倒下的时候,一双手把我托住了。我扭头一看,是舒笑,她瞪大了眼睛:“呀,琪琪,你怎么啦?你的脸怎么这么白,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我喘着粗气,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凌然也过来了:“要不,先坐会儿吧。”
随后我便被舒笑扶着坐到了那张土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