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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你看看你弄的,只是什么时候儿咧,不知道小心点儿白,不怕害死人奈。”
他说完这两句,宁警官也不再说什么了,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有点不便多说,还是懒得再说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把墙上的灯都点上吧。”
这时文一诺冒出来了一句:“怪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他们就不会把那块砖头再按一下吗?”
朱子杰幽幽地说了一句:“他们恐怕不是没按那块石头,而是按了之后没反应吧。”
“没反应?”舒笑冲口而出,“什……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颤抖,似乎是怕极了。
朱子杰说:“那首诗不是写阴曹地府的吗?人死了还能
活过来?这儿也是,这扇门关上了,你还能重新打开吗?”
我瞬间觉得浑身发凉,而后背却在同时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因为,我还记得门口那首诗里说的因果、九泉、报应、轮回、奈何桥什么的,好像确实都跟阴曹地府有关,再联系一下那个十殿阎罗的屏风,我忽然明白了,原来他们那两根手指给我们指的是下地狱的路。
想到这里,我顿时不寒而栗。从一见到那十扇屏风时起,我就隐隐地有一种预感,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我们先是被泥石流埋到了地下,继而又发现了一首和地狱密切相关的诗,再接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而就在这时,周围墙壁上的油灯已经全被点亮了。可能是因为灯油不太好,整个房间中弥漫着一股辛辣的烟气,呛得人涕泗齐下,咳嗽不止,不一会儿连脑浆都变得生疼生疼的。
这时,段阿姨用手指着前面的墙壁问宁警官:“你看这是什么?”
宁警官看了一眼:“‘怕死莫入’……这是什么意思……”
我连声叫道:“别管什么意思了,赶紧试试吧,再不离开这儿就要被呛死了。”此时我闭着眼睛,完全看不见周围的状况了。
我只听见宁警官“嗯”了一声,随即吱呀一声,似乎有一扇门被推开了,很快,我周围的人便开始走动起来。我随着人流往前进了十几步,觉得空气似乎不那么呛人了,这才勉强睁开眼睛。谁知,我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高大的骷髅手持长矛,矛尖上还挑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我和舒笑几乎是同时都吓得惊叫了一声,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幸亏夏斯宇一把扶住了我。而宁警官这时急促地说道:“别怕别怕,都是假的。”
我这才勉强睁开眼睛,尽量不去看那具骷髅,而骷髅旁边竟然是两扇带着大铜钉的大门,在城门上有一块匾额,写着“幽冥鬼域”四个字。
我们最终还是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所谓阴曹地府
宁警官推开了铜钉大门,我们鱼贯而入,走过那具骷髅的时候,我能感到舒笑在浑身哆嗦,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闭着眼睛跟着人流走了十几步,感觉到周围的人停止后,我们才站住。等我们再睁开眼,却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相比于我们背后的阴森压抑,面前的空间非常高,而且非常深邃。
我们面前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放着各种各样的古代士兵的雕像。在士兵的前面有八个骑马的大将军,排成一个三角形。为首的是一个白脸短须的人,骑在一匹白马上,右手提宝剑,左手抱着一根旗杆,应该原本是一面令旗,身上穿的应该是白色的袍服铠甲,但由于年代已久,铠甲已经锈迹斑斑,袍服和令旗则褴褛破碎,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他的左右各有一个黑脸将军,一个持双刀,一个持长矛,一个略胖,一个偏瘦,各自乘骑一匹黑马。左边的瞪眼呲牙,双刀一齐举起,好像要吃人似的。右边的长矛背在身后,身子高高支起,好像在观望什么。
这两个将军身后是剩下的五个将军,中间一个骑红马,脸也是红的,留着络腮胡,没穿铠甲,只是头上戴着盔,所以我才觉得他不是普通士兵,他的战袍好像也没穿齐整,而是露出了右边肩膀,两只手抱着一个大旗杆。这个人左边是一个瘦高个,手里拿着一杆长枪,骑一匹黄马,再往左一人又是个壮汉,但胡须很稀少,和体格有点儿不太相称,手里提着一条钢鞭。抱旗杆的将军右手边是一个骑白马的白脸将军,胡须倒很浓密,手里提着一杆红缨枪。瘦将军右边是一个骑黄马的黄脸将军,长得也不很壮实,但手里却拿着一把大砍刀。
这也太怪异了,明明是阴曹地府,这里却出现了一堆兵马俑。不管他,先拍下来再说。我拿起相机对着这堆雕像按了一通快门。
照了半天,我才发现,相机的闪光灯一直没有亮,而周围也异常的明亮。我有点奇怪,看了看旁边的夏斯宇,他手里的蜡烛早都灭了。我不觉抬头看了看,这里大约有两层楼高,头顶的天花板雕刻着大海、高山、巨龙和各种各样的怪物。这个房间显然不是四边形的,因为墙壁的拐弯处特别多,我数了数,大概有十面。墙壁高处密密地插着一圈火把,这些火把早已被点燃了,此刻正在熊熊燃烧,把这里照得像白昼似的。墙上还画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文字和符号,我完全看不懂。每面墙上还各有一个高大的门洞,每个门洞上都写着字,有“乾”、“坤”、“离”、“坎”什么的,这些字下面还画着一些八卦的符号,看来是用八卦做标记。门洞里面都黑糊糊的,隐约能看见是一条路,路两旁好像什么也没有。我回头看了看,我们进来的门上却写了个“阴”,这扇门两边的墙上也各有一个门洞,上面分别写着“震”、“兑”。
我最好奇的还是火把的事情,所以我问夏斯宇:“这些火把是谁上去点着的?”那些火把的位置很高,还真不是一踮脚就能够着。
夏斯宇的回答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们刚一进来,这些火把自己就亮了。”
“自己亮的?”我有点儿信不过他,但他那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让我有点儿不忍心认定他是在骗我。
夏斯宇点点头:“嗯,自己亮的。”
我没再追问,因此这时,我已经进了士兵的队列里面。这些士兵分成有步兵,有骑兵,有拿刀盾的,有拿长矛的,有扛云梯的,有持弓箭的,还有十几门土炮。这些士兵铠甲鲜明,队列整齐,共排成九个方队。这九个方队又排成了三行,每行三个方队。每队正中有一根大旗,但上面旗帜已经完全腐烂了,不知道原来上面写的是什么。在队列的后面好像还有一座台子,台子上面好像也有人,还有一根旗杆。台子后面有一座很高的屏风,上面好像画了什么。但离得有点儿远了,我看不太清楚。
我饶有兴致地在士兵群里穿梭拍照,宁警官好像对我的行为非常不满:“赶快走吧,别照了。”
我正在兴头上,压根就没想回答他,只是懒洋洋地应了句:“好了好了,知道了。”
刚说到这儿,又有人叫开了:“哎呀,这……”
嗯?有情况?我一想到这儿,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等我跑到后面才发现,却发现后面台子上的大旗下围着几个人。
我立刻扒着台沿爬上台子挤进人群,原来那座高台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有一张太师椅,而太师椅上则散落着一堆裹在碎布条里的骷髅。
又是骷髅,我的腿有些发软,哆里哆嗦地问道:“这,又,又是假的?”
段阿姨直起腰来——她刚才一直在查看这具骷髅——说道:“不,这是真的。”
真……真的……我的腿更软了,身上也开始发麻:“怎,怎么,怎么可能?”
段阿姨皱着眉:“这是一具人的白骨,具体什么时候的还说不清楚,但看起来应该很久了,少说有个几百年了,否则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骨骼上关键位置没有刀痕,也没有中毒发黑的迹象,看上去似乎是自然死亡,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没经过鉴定也不敢说。”
我闭着眼睛问段阿姨:“好像,椅子下面……没有骨头。”
段阿姨的声音倒很沉稳:“嗯,是这样。”
我用力点点头,没再说话,赶忙转过身爬下了台子。
我靠着台子喘了半天的气,凌然和舒笑就在我旁边看着我。等我好不容易安定了一些,他们才问:“琪琪,你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没事儿。”
但实际上,我很害怕,这点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看我妈办公室里验尸报告上各种各样的尸体时都不害怕,但现在看见这堆白骨我却真的吓坏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有种预感,现在的情形还不是最糟糕的。
就在这时,夏斯宇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琪琪,把相机给我用一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正蹲在台子上跟我们说话。我问他:“你想拍什么?”
夏斯宇说:“这台子上的东西真有意思,我得拍下来。”
我很生气:“这有什么可拍的,不给。”开玩笑,用我的相机拍那堆骷髅么?我愤愤不已。
夏斯宇开始磨叽:“给我用用,那上面摆的东西挺有意思的,那桌上还有大印呢,还有一个八卦,八卦旁边还刻着一首诗,旁边还拴着一条木头狗。后面那幅地图应该是明朝时的地图,现在很难见到呢。”
大印?八卦?诗?狗?地图?刚才光顾注意骷髅了,根本没注意到这种东西。我坚定的立场开始有点儿活动了,但我心里还不太踏实:“就拍这些?”
夏斯宇的兴致很高:“还有旁边那两排架子,上面插着好些刀枪,还挂着宝剑,另外还有些木牌子,好像是仪仗之类的东西。还有两个站着的雕像,一个老道,一个书生……”
我连忙把相机递给他:“给给给,拍去吧。”太啰嗦了,像个老太太似的,我真有点儿受不了了,赶紧把相机给他,让他消停会儿吧。
过了不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