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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把相机递给他:“给给给,拍去吧。”太啰嗦了,像个老太太似的,我真有点儿受不了了,赶紧把相机给他,让他消停会儿吧。
过了不大会儿,宁警官就喊起来了:“各位,大家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和段警官再找找,看有没有路。”
彭贵叹了口气:“找着路也没用,我看,咱们是出不去了。”
方全非回了他一句:“行了,别废话了。”他说完这句,狠狠抓了抓自己头顶上所剩不多的几根头发。
方全非这么一说,彭贵立刻闭了嘴。
宁警官没理他们,和段阿姨下了台子。我想都没想就跑到他们旁边:“段阿姨,我跟你们一起去。”
段阿姨想都没想:“你在这儿待着吧,别跟着我们了,前面可能会有危险。”
开玩笑,跟着警察才没危险呢,要是我连这都不懂,岂不是白看那么多年推理小说了。所以我也想都没想:“不,我得跟着你们去。”
段阿姨有点儿生气:“你这孩子,真不听话。”
宁警官却说:“让她一起去吧,一看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你让她待在这儿,心里不是更不放心吗?”
我……这话说得也太损了吧,而段阿姨这次居然想了想,然后很勉强地说了一句:“那,你跟着我们吧。”
我虽然郁闷,但觉得还是接受现实比较好。而夏斯宇这时也凑了过来:“我也去。”
你这家伙凑什么热闹!我在心里大吼着,就差没说出来了。而段阿姨看了看他:“行,你也一起吧。”说到这儿,她居然指了指我,“看好她,别让她乱跑。”
喂,你们……我一阵一阵地直想撞墙,而夏斯宇居然兴高采烈地说:“好啊。”
没这么欺负人的,我还没来得及琢磨一下自己是不是该哭两声,他们三个人已经转过台子,我连忙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台子后面有三面墙,两边的墙上有两个门洞,各自标着“艮”、“巽”,而中间则有一扇铜钉大门,与我们进来时经过的那扇大门一模一样,门上也写着一个字“阳”。
段阿姨抱着胳膊问宁警官:“八个门洞,两扇大门,一共十条路。除了我们进来的那条路之外,还有九条,咱们走哪条?”
宁警官也有点儿犹豫:“嗯……要不,咱们就走这个‘阳’吧……”
我对这个问题倒是很赞成:“对啊,既然是从‘阴’进来的,咱们就从‘阳’走呗。”
宁警官伸手推了一下标着“阳”的大门,一阵风瞬间吹了进来,我们头上的火光立刻剧烈摇曳起来,整个房间也变得相当昏暗,好几个人惊叫的声音立刻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宁警官连忙反手把门给带上了,房间里的火把这才重新变得光明起来。
几个人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么一折腾,我浑身冷汗直冒,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夏斯宇却忽然说道:“哎呀,这个门打开之后会有风,这里肯定能通到外面去。”
我这才看了看四周,跑过来的是郭同发、边书记和彭贵。此刻,他们听了夏斯宇的话,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对于能不能出去漠不关心。
这几个人别是傻了吧,我这么想着,一边又不得不承认夏斯宇这家伙说得挺有道理的。我的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宁警官和段阿姨对视了一眼,俩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宁警官又回头对着我俩说:“开门之后,你们动作快点儿,要不然,这些火把可能会灭。”
我和夏斯宇点点头,同时说了一个字“好”。
宁警官又对着那三个人说:“你们退后一点儿,别妨碍我们。”
那三个人立刻后退了几步,我和夏斯宇则往前凑了凑。
宁警官把手放在门上,回头看了看段阿姨和我们俩:“我数一、二、三,咱们就一起出去,我来关门,你们出门之后就一直往前走,多走几步再停下。注意脚底下,别绊着。”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感觉怪怪的,但也没法发表什么意见。
宁警官说完就开始数“一、二、三”,他数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在跟着数。一数到三,我立刻开始往前冲,而那扇门恰到好处地打开了。我跟着宁警官和段阿姨冲了出去,夏斯宇应该在我后面。
宁警官到了外面立刻闪开了一条路,我和段阿姨连忙又跑了好几步,后面门吱呀一声,似乎是关上了,把再次响起来到惊叫声挡在了里面。
门外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宁警官摸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那根蜡烛,用手小心护着,别被风吹灭。我凑到这点光亮前才看清楚,原来我们站在一座桥上,两旁都有栏杆,每根栏杆顶上都有一个像笔筒一样的东西,但那是透明的,里头好像有一根长长的带着一根辫子的东西。我看了看那竹筒顶上,发现那里有个圆洞,能放进一只手去,再看看洞里,里面立着一根大蜡烛。原来这是玻璃灯罩——我这才明白,而宁警官已经开始点这些灯罩里的蜡烛了。
只有一把打火机,我们拿的蜡烛又伸不进去,只好让宁警官一个人一根一根地点过来。趁着他点蜡烛,我看了看桥下,却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那里实在是太黑了。
好在这段桥并不太长,点了十几根蜡烛之后,我们便走到了又一座半开的大门前面。这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里面传出声声怪啸——那就是风。再抬头看看,两边门框上各有一个灯笼,上面居然有一块匾额,写着“森罗宝殿”四个字。
我心里直哆嗦,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妖魔鬼怪,同时,我也有点后悔,为什么非要跟着凑热闹。
宁警官顺手把那两个灯笼里的蜡烛也点着了,然后伸手把两个灯笼从门框上摘下来,一个递给宁阿姨,一个自己拎着,俩人并排进了大门。我和夏斯宇紧紧在后面跟着,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总比被他们俩扔下好。
一进这道门,面前立刻出现了一座殿堂,殿堂前有十个士兵——就像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士兵一样——分成两排站在我们面前,手中长刀高举,一点儿不像是在欢迎我们。
宁警官把灯笼举起来照了
照,殿堂的匾额上有三个字“一殿秦广王”。
我立刻想起在禅房里看见的那十面屏风来了,还有刚才堆在椅子上的那具骷髅,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感到害怕,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害怕不起来了。虽然周围那样幽暗,旁边的木雕士兵也好像就要活过来似的,但我就是感觉不到害怕。我只知道,我站在这里,浑身哆嗦着,背上直冒冷汗,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宁警官回头用灯笼照了照我:“你这个小丫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来了又害怕,真是累赘。”
我听到了他的话,却没法回答——现在我连嘴都张不开了。
段阿姨连忙打圆场:“好了,别埋怨她了,走吧,进去看看。”
他们俩说着,已经往殿里走了。我想跟上,却两腿僵硬。这时夏斯宇拽了我胳膊一下:“琪琪,走呀。”我这才借势迈出了一条腿。
跨过门槛,宁警官又点燃了大殿里的几根蜡烛,殿里的陈设一下子清晰起来。我们对面是一个大屏风,右手边画着一个老道,手里拿着鹅毛扇,站在一片石头上,面前是滔滔的江水——也许是河水,谁知道——看上去像是诸葛亮,左边则题着几行字。屏风前面有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当然也是木雕,头戴电视剧里皇上戴的那种前面带个小门帘的帽子——这是我在这里看到的唯一一件还算完整的物件,伸手穿的衣服却已经稀烂了。手里拿着一支笔,似乎在面前的桌案上写着什么。那张桌案上摆着大印、笔架、砚台、签筒等等东西。
桌案前面有两个士兵打扮的人,一个人士兵举令牌,右手提着锁链,锁链上牵着一个浑身□、匍匐在地上的人的脖子。这个人双手捂着脑袋,另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条漆得乌黑的棍子,另一端放在这个人的腰际旁边的地上,似乎正在打这个人。
我心里松了口气,这种程度的暴力我还能接受。心里安定了些,我也就自然而然地有兴趣看那屏风上的内容了。那老道没什么可看的,所以我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屏风的题字上。
我勉强看清楚那些字原来是一首七言诗:“南北功名总是墙,犬奔狼突几炎凉。竹林故事谁曾法,束手难逃这一场。”
怎么净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歪诗,我回头看了看,宁警官和段阿姨正提着灯笼到处找路——从墙上找到地上,又从地上找到墙上,而夏斯宇却对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木雕很感兴趣,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忽然说了一句:“这个人有点儿眼熟嘛。”
眼熟你个大头鬼呀,我有点儿生气,谁知这家伙又说了一句:“咦?这里也有个八卦嘛。”
见他老是不务正业,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他说:“要拍也把这个屏风拍下来嘛。”
夏斯宇抬起头:“对呀,差点儿忘了这件事了。”说完他就过来对着屏风一通乱照。
宁警官对我们俩的表现显然是相当不满:“这俩孩子,刚才吓得走不动路,现在又开始到处拍照片,真是拎不清。”
段阿姨正对着地面搜寻,她似乎对宁警官说的话倒有点儿无所谓:“他俩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反正……咦?”
我不知道段阿姨想说“反正”什么,但那个“咦”立刻让我起了好奇心。我马上回头,而宁警官已经抢在我前面问道:“怎么了?”
段阿姨指着趴在地上那个人:“这个人,不是木雕,是真的。”
“是真的?”宁警官几乎是喊了一声,而我也开始感到头皮发麻。
段阿姨点点头:“是,这就是前几天失踪的杨联保,他已经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兜里掏出白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
☆、一殿秦广王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杨联保的尸体,不管怎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