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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殿里的烟尘已经基本散尽,我看了看宁警官:“应该是有人来过吧……”
宁警官皱着眉毛,一句话不说,段阿姨和夏斯宇也跟了过来。夏斯宇小心地说:“那两个灯笼,会不会是自己燃尽的……”
……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种可能。
于是我们转回大殿外面,宁警官伸手摘下了一个灯笼,摇了摇头:“这就是被人弄熄的。”
我看了看那个灯笼,是被谁泼熄的,灯笼上还有明显的水渍:“这个凶手干吗非要把灯笼弄灭呢?”
宁警官说:“也许……是向我们示威,表明他又杀了一个人……”
我对凶手这种心理感到相当的无语,只能喃喃地跟自己说:“太变态了。”
夏斯宇把另一个灯笼也摘了下来:“也是泼熄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他:“什么怎么回事?”
夏斯宇说:“我记得前几殿的灯笼虽然灭了,但都没有水渍,应该是被人吹熄的。为什么只有这一殿的灯笼是被泼熄的呢?”
我想了想:“恐怕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夏斯宇问,他的眼睛还盯着灯笼上的那块水渍。
我斟酌了一下词句:“凶手是在我们从大殿返回‘坎’字门的路上弄灭灯笼的,如果他把灯笼摘下来吹灭再重新挂上去,恐怕会比较耗时。他要在我们背后做这些小动作,就必须采取最快的办法,直接用水把灯笼浇灭,显然要快得多。”
夏斯宇又问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冒着被我们发现的危险也要把这个灯笼弄灭呢?我觉得,他等我们完全退回大厅后再把灯笼弄灭也许更加安全。”
我只好又动了半天脑子替这个凶手找理由:“这个……他……”
我还没想好,宁警官已经开口了:“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在第一时间看到灯笼熄灭。”
“什么意思?”我有点儿迷糊了。
宁警官的口气很沉重:“我们回到大厅之后,也许很快就会发生别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可能就会忙着对付那些事情而忽略了这个现场。那样的话,我们也就看不到熄灭的灯笼了。凶手正是为了保证我们能看到这些灯笼被熄灭了,才这样做的。”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你是说,马上还会有事情发生?”
宁警官点了点头:“这只是可能的情况之一,重点是,凶手不希望我们没看到灯笼被熄灭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对于这种凶手,除了变态,我还能说什么。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夏斯宇问:“这个弄灭灯笼的人是跑到哪儿去了呢?”
废话,我哪儿知道,我对夏斯宇的问题感到很生气。
夏斯宇又看了看大殿里:“我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是有秘道或者暗室之类的东西吧,要不然,我实在想不通这个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段阿姨“嗯”了一声:“要不,我们还是找找吧。”
段阿姨的口气相当的不确定,而宁警官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那就找找吧。”
于是,我们四个又在第七殿里搜索了一遍。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我不甘心,便又去好好看了看杨金红的尸体和那几个木雕。不是我想得多,凶手假扮尸体和雕塑的事情是可行的,而且,在推理小说里,这种手法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然而,尸体和木雕都没有异常。
宁警官这时才说:“咱们回去吧?”
段阿姨和夏斯宇表示同意,而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我们四个人只好原路返回了大厅里。
凌然、舒笑、卞霖、文一诺四个人还在“坎”字门口等着,我们一回来,他们便围了上来。卞霖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他的脸上显得非常焦虑。
我摇了摇头,卞霖叹了口气:“又没有发现吗?”
宁警官挥挥手:“赶紧歇歇吧,等会儿……说不好会出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冒出这后半句来的,不免悄悄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现在显得憔悴。
我们坐在地上,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我想起宁警官包里还有马鞍子的那些碎片,于是我对他说:“把那些碎片拿出来吧。”
宁警官看了我一眼:“拿它干什么?”
我说:“当然是拼一下,看看它原来是什么样的。”
宁警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老是有这么多怪想法。”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并没有迟疑,很快把炸碎的马鞍子从包里取出来,摊了一地。
我随手拿起一块看了看,这是一块皮子,一面已经焦糊,翻过来看看,上面竟还有些血迹。这应该是杨金红的血吧,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浑身冒凉气。
宁警官忽然笑了一声:“你这丫头,一看就没经验,根本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我有点儿不服气:“这有什么经验不经验的,往一起拼就行了呗……”
宁警官摇摇头:“马鞍子,都是木头上面裹上皮子,所以,你应该先从木头入手,把架子拼好,再拼皮子就好弄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抓了几个碎木头茬子……
我看着这些碎木头碎皮子,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马鞍子里的炸药,好像威力不算太大啊。”
宁警官看了我一眼:“什么意思,你还嫌炸得不过瘾?”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一边堵心一边说我的看法:“你看,这个马鞍子在爆炸之后还能一些碎片。只有杨金红一个人被炸,其他人都没有被波及,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这说明,马鞍子里的炸药放得并不多,放炸药的人好像只想引起一场小规模的爆炸,而并不想把所有人都一网打尽。”
宁警官把几个木头茬子放在地上摆来摆去,一边嘴里说:“看来……我们还得感谢他,没把我们一锅端了……不对……”
我抬头看看他:“什么不对了?”
宁警官摇了摇头:“说不好,说不好。”
我心里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也许,凶手只想杀死一个人而已……
我想不通凶手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说凶手只想杀死某个人(比如说杨金红),他又怎么能确定拿起马鞍子的一定是这个人呢?如果说凶手只想随即杀死一个人,那他又是何必呢?索性把装药量增大,岂不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我正在思索,宁警官拿起一块木头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这是炮仗药啊。”
炮仗药,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听着很耳熟似的。
宁警官见我好像不明白:“炮仗药,不知道?就是做炮仗的药,一硝二磺三木炭。不信你闻闻。”
我犹犹豫豫地捡起一块皮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顿时闻到了一股久违了的味道。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鞭炮爆炸后的味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很喜欢放鞭炮。过年的时候,我曾经因为放鞭炮差点儿把邻居家的遮阳篷给点着。幸亏当时我妈已经改嫁了,要不然……
打住打住,怀旧到此,我现在必须回到案子上来。
我开始回忆,为什么现在才闻到这种味道。想了一会儿我便释然了,那时刚刚发生爆炸,我惊魂未定,又很久没有放过鞭炮了,闻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不过,宁警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看了看他,问道:“是吗,怎么了?”
宁警官说:“这个马鞍子里空间有限,炮仗药的威力又有限……幸亏如此,要是电影里演的什么军用炸药,我们肯定一个也活不了。”
我又纳闷了:“那……凶手到底是想干什么呢?就为了引起一次爆炸?炸谁不炸谁,炸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就为了吓人?那这个杨金红死得可是有点儿冤……”
宁警官叹了口气:“冤吗?谁让她伸手来着……”
我觉得宁警官这句话的三观很不正确,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么一个没来由的东西,杨金红居然毫无危机意识地伸手去拿,挨炸也的确有点儿自找。
宁警官却不说话了,低下头只顾摆他的木头块。我本来想帮他,但他把碎木头全拣了出来放在自己面前,我也插不上手了。
百无聊赖的我,只好把碎皮子一块一块地拿起来看。
不少碎皮子上都有血迹,看来杨金红给炸得够惨的,我心里一阵一阵地替她难过。为了排解这种心情,我又开始有一搭无一搭没话找话地跟他聊天:“你们这儿炮仗药用得多吗?”
宁警官抬头看了我一眼:“原来这个村里还做点儿烟花炮竹什么的,还会用点儿。现在炮仗也就过年的时候放一下,基本上都是从外面买的,这边已经没有会做炮仗的了,谁还用炮仗药啊。”
我基本上已经料到是这种情况了:“那你知道谁会做这东西吗?”
宁警官手里略微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没有,不记得了。”
段阿姨□话来:“怎么,琪琪,有什么不对吗?”
嗯……我总不能告诉段阿姨,我这么问东问西纯粹是为了不想刚才杨金红的惨状吧,所以我脑子转了一下,胡编排了一通:“我觉得吧,这种一硝二磺三木炭的火药现在基本上也就做鞭炮用了,连工程上可能都不怎么用了,所以应该是很难买到的。做这种火药又需要一定的手艺,而且这种火药又不容易运输,也不容易储存,所以,我觉得这些火药应该是凶手做的。要是这样的话,炸死杨金红的这些炮仗药很有可能是凶手在这附近自己做的。”
宁警官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想得倒是挺周全的。”
我这不是在做梦
吧,就在啪啦啪啦地陈述那一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论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让宁警官奚落我一顿了,然而,他居然说我想得很周全。
我看了一眼段阿姨,想从她的眼神里判断一下宁警官是不是故意正话反说来嘲笑我,谁知段阿姨眉毛紧锁,幽幽地冒出这么一句:“确实,这是个思路。”
宁警官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并没有掌握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