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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安心含饴弄孙便好,儿子们会照顾好自己。”苏清和跟着说道。
苏老夫人挥挥手,将一个点心拿给苏睿轩磨牙,“老大、老二莫要这样说,老婆子实在是愧对苏家祖宗,实在是不该啊,过几日,娘亲便为你们寻几个好的,再为我们苏家开枝散叶。”
苏老夫人和蔼满足的晃着孙子,又叫苏清远点几出热闹的戏给孩子看。
苏清远应了,看着戏折子,选了几出浅显又热闹的戏目。
大杨氏咬着嘴里的嫩肉,脸上依旧是笑容灿烂,“还是娘亲想的周到,我们府里全靠娘亲支撑着了。”
小杨氏本以为苏老夫人要给大房塞人,没想到连她房里也要进人,抱着儿子的手一紧,怀中的苏慕轩嗯啊了一声,小杨氏忙又哄了起来,用眼角瞥了眼大杨氏,心想定然是因了大房的事,老夫人为显公正,才将二房一并提出。
绮罗和绫罗的一桌摆在大杨氏她们着的下面,眼瞅着苏老夫人说完话后众人的表情,绮罗强忍住心中的笑。
“给你。”绫罗伸手递给她一块玫瑰糕。
绮罗推开她的手,然后让奶娘端了红豆汤喝,垂下眼角,绮罗突然顿悟了。
仿佛是一线天光出现在黑暗的大地上,绮罗明白她此生要怎样度过了。
作为一个幼子,一个具有成人思维的幼子,她可以看到绫罗看不到的事情。
作为一个清醒的旁观者,在苏老夫人的一席话中,她看出了许多东西。
身为庶女庶媳,苏老夫人却不明着针对小杨氏,那是因为小杨氏深受杨老太爷宠爱;身为嫡女嫡媳,苏老夫人对大杨氏却忽冷忽热,可以宠上天,也可以踩到地,那是因为大杨氏身份高,但却不得杨老太爷宠爱。
如今,苏老夫人同时对杨家两女对手,那定是对杨家不满了。而不满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苏清词。
娘家果然都是女儿的依靠。
回想她嫁入杨家后,因为苏家人的不在意,所以杨家才会肆无忌惮,稍有体面的仆妇便能对自己呼来喝去。一个女人不被娘家在意,那么也不会被夫家重视。
打开一个缺口后,绮罗看到了上辈子她没有看清的事情。
所以,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将苏家和杨家一起拉着走向灭亡,那么她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她终将失去靠山,然后飘向不知道的去处。倘若事情被揭发,她这一生又会是上一辈子的重复,再次被所有人抛弃。
至于大杨氏和小杨氏,剥开华美的外衣,看到的不过是她们同样千疮百孔的人生。她们就像挣扎在地狱深渊的残魂,一心想要向上爬。
而她是一定要让她们在那深渊里沉浮的,淹没在深渊里抱着她们的脚一起沉浮,是愚蠢可笑的。
她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岸上,活的炫丽辉煌,不时的犯个小错,将她们企图爬上岸的手踢下去;不时的展示下柔弱善良,将她们虚伪的面孔揭开。
戏台子上几个小戏子扮作猕猴蹦跳着,绫罗和睿轩,慕轩拍着手跟着锣鼓声跳着。
绮罗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看着大杨氏、小杨氏心不在焉的神情,她总结出了复仇的要义。
那就是不管多深的仇恨,都要走正道。
只有走了正道,那些被复仇过的人才不会有正当理由反过来向她再报复。
她是好人,但好人也会犯些小错,小错只会稍微愧疚一下,而不是彻夜辗转反侧。
苏家和杨家是个泥潭,她要把自己□,然后看着他们在泥潭中挣扎。
如此,她不过是个自私的俗人,而不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确定了自己复仇的路线后,绮罗终于放松下来,她不会再为了类似锦绣的事情谴责自己,最多,在绫罗嫁给杨致之后,她偶尔愧疚一下。
“真好玩!”绫罗拍着手叫道。
“是啊,真好玩。”绮罗应道,今生,没有苏清和官位相助的苏绫罗,不再经历坎坷曲折的杨致之和苏绫罗,会是一对佳偶,还是一对怨侣?
有借有还
“听说二小姐已经识字了。”丫鬟春芽说道。
“哼。”春苗不屑的向西边看看,“整天拿着书晃荡,半年也不见动一下针线。教出来的女儿,可不也就是那样。”
“说的也是,你说一个女娃识这么多字做什么?心野了,长大了也不是个安分的。”春芽也附和道,全然没了最初说起此事的艳羡。
绮罗好笑的摆弄着手中的络子,“春芽姐姐,再给我打一个,我还要。”
“是。”春芽应了,又挑几股线出来。
绮罗跟着春芽装模作样的学着,暗叹大杨氏的手段实在是高。
倘若她真是个幼儿,每日听着丫头们的话,真的会不愿意读书识字,就像她上辈子一样,心中一直觉得绫罗不守规矩,还可笑的为她担忧过许久。
润物细无声,绮罗决心向大杨氏学习这一手段。
却说自苏老夫人中秋之日放下话后,大杨氏与小杨氏不谋而合的选择向娘家求助。长者赐不能辞,这话只能说是当面给的时候不能推辞,背地里,要是想要不要,还是有许多手段的。
小杨氏让人带话给阮姨娘之后,又让人在一向宠着她的杨老太爷面前哭诉。
大杨氏也是派人向杨老太爷、杨晔那边两头哭诉。
纳妾之事,实在是很难说。可以说是苏老夫人的怜子爱子之举,也可以说是苏老夫人对杨家不满的宣告。
杨老太爷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耐烦再想这些女人的小事,“不过是个玩意,随她爱给多少就给多少。”
小杨氏的亲娘,阮姨娘眉头一跳,又隐忍下来。想着自己跟了杨老太爷几十年,也不过是他口中的玩意一个,心里有些泛酸,下意识的看向继室石氏,又将面上的不自在掩了下去,更向杨老太爷靠近。
石氏察觉到年近四十的阮姨娘这般行动,挑眉看了她一眼,受宠几十年又怎么样,还是扶不了正,出不了门。
阮姨娘避过石氏的视线,心想前两日刚刚告过石氏的状,这石氏一定会落井下石,今晚一定要将杨老太爷哄走,要先下手为强才好,“老爷,阿姿过门四年就生下两女一子,你妹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就算要纳妾,也只给他们大老爷纳了就好。”
杨老太爷不耐烦的说道,“男人本当三妻四妾,子孙多了才是兴家旺族之道。”
“老爷,话是如此但……”阮姨娘说着哽咽住,眼睛一垂,两颗清泪落下,“老爷,咱们阿姿命真苦,女儿被抱走一个不说,刚生下儿子,苏老夫人又要给清和纳妾。年轻的时候尚且如此,再过几年,阿姿可怎么办啊……”
见阮姨娘梨花带雨的哭诉,杨老太爷心中一软,扶着她,用帕子细细的擦掉阮姨娘的泪水,“我当然明白,只是这纳妾,本是苏家的家事,我又能如何?”说完,方想起石氏还在一边,讪讪的收回手。
阮姨娘见他如此,哭的越发凄凉,心里咒骂,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了,以前结发妻子在时,都能搂着自己安慰,如今自己老了,当着年轻继室的面,他反而顾忌起来。
“老爷,我想这纳妾之事只怕另有隐情。”石氏浑不在意阮姨娘的作态,心想杨老太爷说的对,不过是个玩意,高兴了就逗逗,谁还跟她一般见识。
“哦?有什么隐情,谁家不是送几个人给儿子玩玩。”杨老太爷不以为然,但又因近日与石氏的关系密切起来,也耐下性子听她慢慢说。
“只怕是妹妹嫌弃咱们慢待了清词,不然怎么会在清词回娘家之后没几天就要给咱们家的小姐添堵。”石氏慢条斯理的说道,说完又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年轻不懂事,许是哪里得罪了儿媳妇,自己还不知道。”
“这哪里怪得了你,你比清词还小上两岁,你又是长辈,她更该敬着你。”杨老太爷拍着石氏的手说道。
阮姨娘见杨老太爷对石氏怜惜起来,哭声更大了些,“老爷,阿姿性子单纯,两个孩子又小,万一进了什么黑心眼的人,把她哄骗了,一时害了孩子那该怎么办啊?”
阮姨娘如今虽年龄见长,但更显韵味,如此一哭,仿佛像是初进杨府时那般娇娇怯怯,让杨老太爷情不自禁的揽过她,“你别哭,阿姿已生了儿子,又还年轻,我让妹妹不要往他们房里添人就是。”
“老爷,万万不可。”石氏开口说道,瞥了眼阮姨娘,心想她真是不识好歹,好心给她分析,她偏用小人之心来猜度你。
“为何不可?”怜女之情涌上,杨老太爷对着石氏的反对有些不满。
“老爷,你忘了咱们家大小姐也在苏家呐。倘若只往她屋子里塞人,不给二房塞。给大小姐知道了,只道是你偏心。”石氏说道,暗想苏、杨两家实在是可笑,竟像家里的千金小姐嫁不出去一样,都往娘家塞。
“大小姐和阿姿不一样,她年纪大了,又没有个孩子。”阮姨娘抢在杨老太爷之前说道。
“正是如此。”杨老太爷点头应道。
“老爷,话是这么说,只是大小姐必定心存怨念,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而且,我琢磨着,这事不是塞几个人就能了结的。妹妹看着清词诉苦,必定会再折腾咱们家小姐。”石氏不紧不慢的说道。
杨老太爷皱起眉头,他最是讨厌女人的这一套,倘若是心疼女儿,派人来与他说一下便好,哪里用得着拐弯抹角使这么多手段,“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怎么说都是一母同胞,妹妹必不会如此。”
“老爷,女人的心思你不懂。妹妹是想着让咱们主动认错呐。”石氏端起茶盏品了起来,眼角扫向愣住的阮姨娘,心想必要降服了她,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阮姨娘一愣之后,忙寻思着如何劝住杨老太爷,这么多年她是知道杨老太爷的倔脾气的,倘若为了面子与苏老夫人掐起来,受苦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