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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_魏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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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交和既久,南北皆须准望。齐高帝崩,魏遣李彪通吊,于时初不素服,齐朝亦不以为疑,那得苦见要逼。」淹言:「彪通吊之日,朝命以吊服自随,而彼不遵高宗追远之慕,乃逾月即吉。彪行吊之时,齐之君臣皆已鸣玉盈庭,貂珰曜日,百僚内外,朱服焕然,彪行人不被主人之命,复何容独以素服间衣冠之中?来责虽高,未敢闻命。我皇帝仁孝之性,侔于有虞,处谅暗以来,百官听于冢宰,卿岂得以此方彼也?」昭明乃摇膝而言:「三皇不同礼,亦安知得失所归。」淹言:「若如来谈,卿以虞舜、高宗为非也?」昭明遂相顾而笑曰:「非孝者,宣尼有成责,行人亦弗敢言。希主人裁以吊服,使人唯,赍裤褶,比既戎服不可以吊,幸借缁衣幍,以申国命。今为魏朝所逼,违负指授,还南之日,必得罪本朝。」淹言:「彼有君子也,卿将命折中,还南之日,应有高赏;若无君子也,但令有光国之誉,虽复非理见罪,亦复何嫌?南史、董狐,自当直笔。」既而高祖遣李冲问淹昭明所言,淹以状对,高祖诏冲曰:「我所用得人。」仍敕送衣巾给昭明等,赐淹果食。明旦引昭明等入,皆令文武尽哀。后正侍郎。高祖以淹清贫,赐绢百匹。

  十六年,萧赜遣其散骑常侍庾荜、散骑侍郎何宪、主书邢宗庆朝贡,值朝廷有事明堂,因登灵台以观云物。高祖敕淹引荜等馆南瞩望行礼,事毕,还外馆,赐酒食。宗庆语淹言:「南北连和既久,而比弃信绝好,为利而动,岂是大国善邻之义?」淹言:「夫为王者,不拘小节。中原有菽,工采者获多,岂眷眷守尾生之信。且齐先主历事宋朝,荷恩积世,当应便尔欺夺?」宗庆、庾荜及行者皆相顾失色。何宪知淹昔从南入,而以手掩目曰:「卿何为不作于禁,而作鲁肃?」淹言:「我舍危效顺,欲追踪陈韩,何于禁之有!」宪亦不对。

  王肃归国也,高祖以淹曾宦江表,诏观是非。乃造肃与语,还奏言实,时议纷纭,犹谓未审。高祖曰:「明日引入,我与语,自当知之。」及銮舆行幸,肃多扈从,敕淹将引,若有古迹,皆使知之。行到朝歌,肃问:「此是何城?」淹言:「纣都朝歌城。」肃言:「故应有殷之顽民也。」淹言:「昔武王灭纣,悉居河洛,中因刘石乱华,仍随司马东渡。」肃知淹寓于青州,乃笑而谓淹曰:「青州间何必无其余种?」淹以肃本隶徐州,言:「青州本非其地,徐州间今日重来,非所知也。」肃遂伏马上掩口而笑,顾谓侍御史张思宁曰:「向者聊因戏言,遂致辞溺。」思宁驰马奏闻,高祖大悦,谓彭城王勰曰:「淹此段足为制胜。」舆驾至洛,肃因侍宴。高祖又戏肃曰:「近者行次朝歌,闻成淹共卿殊有往覆,卿试重叙之。」肃言:「臣前朝歌为淹所困,不谓此事仰闻听览。臣尔日失言,一之已甚,岂宜再说。」遂皆大笑。高祖又谓肃曰:「淹能制卿,其才亦不困。」肃言:「淹才词便为难有,圣朝宜应叙进。」高祖言:「若因此进淹,恐辱卿转甚。」肃言:「臣屈己达人,正可显臣之美。」高祖曰:「卿既为人所屈,欲求屈己之名,复于卿太优。」肃言:「淹既蒙进,臣得屈己伸人,此所谓陛下惠而不费。」遂酣笑而止。乃赐淹龙厩上马一匹,并鞍勒宛具、朝服一袭,转谒者仆射。

  时迁都,高祖以淹家无行资,敕给事力,送至洛阳,并赐假,日与家累相随。行次灵丘,属萧鸾遣使,敕驿马征淹。车驾济淮,淹于路左请见,高祖伫驾而进之。淹曰:「萧鸾悖虐,幽明同弃,陛下俯应人神,按剑江涘,然敌不可小,蜂虿有毒,而况国乎?深愿圣明保万全之策。」诏曰:「此前车之辙,得不慎乎!」淹曰:「伏闻发洛已来,诸有谏者,解官夺职,恐非圣明纳下之义。」高祖曰:「此是我命耳,卿不得为干斧钺。」淹曰:「昔文王询于刍荛,晋文听舆人之诵,臣虽卑贱,敢同匹夫。」高祖优而容之,诏赐绢百匹。

  高祖幸徐州,敕淹与闾龙驹等主舟楫,将泛泗入河,溯流还洛。军次础舭剑鸵曰坪泳保怯星阄#松鲜璩纶伞8咦骐费驮唬骸鸽抟詯a代无运漕之路,故京邑民贫。今移都伊洛,欲通运四方,而黄河急峻,人皆难涉。我因有此行,必须乘流,所以开百姓之心。知卿至诚,而今者不得相纳。」敕赐骅骝马一匹、衣冠一袭。除羽林监,领主客令,加威远将军。

  于时宫殿初构,经始务广,兵民运材,日有万计,伊洛流澌,苦于厉涉,淹遂启求,敕都水造浮航。高祖赏纳之,意欲荣淹于众,朔旦受朝,百官在位,乃赐帛百匹,知左右二都水事。世宗初,司徒、彭城王勰曰:「先帝本有成旨,淹有归国之诚,兼历官著称,宜加优陟。高祖虽崩,诏犹在耳。」乃相闻选曹,加淹右军,领左右都水,仍主客令。复授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都水、主客如故。淹小心畏法,典客十年,四方贡聘,皆有私遗,毫厘不纳,乃至衣食不充,遂启乞外禄。景明三年,出除平阳太守,将军如故。还朝,病卒。赠本将军、光州刺史,谥曰定。

  子霄,字景鸾。亦学涉,好为文咏,但词彩不伦,率多鄙俗。与河东姜质等朋游相好,诗赋间起。知音之士,共所嗤笑;闾巷浅识,颂讽成群,乃至大行于世。历治书侍御史而卒。

  范绍,字始孙,敦煌龙勒人。少而聪敏。年十二,父命就学,师事崔光。以父忧废业。母又诫之曰:「汝父卒日,令汝远就崔生,希有成立。今已过期,宜遵成命。」绍还赴学。太和初,充太学生,转算生,颇涉经史。十六年,高祖选为门下通事令史,迁录事,令掌奏文集,高祖善之,又为侍中李冲、黄门崔光所知,出内文奏,多以委之。高祖曾谓近臣曰:「崔光从容,范绍之力。」稍迁强弩将军、积弩将军、公车令,加给事中,迁羽林监。

  扬州剌史、任城王澄请征钟离,敕绍诣寿春,共量进止。澄曰:「须兵十万,往还百日。涡阳、钟离、广陵、庐江,欲数道俱进,但粮仗军资,须朝廷速遣。」绍曰:「计十万之众,往还百日,须粮百日。顷秋以向末,方欲征召,兵仗可集,恐粮难至。有兵无粮,何以克敌?愿王善思,为社稷深虑。」澄沉思良久曰:「实如卿言。」使还,具以状闻。后澄遂征钟离,无功而返。

  寻除长兼奉车都尉,转右都水使者,录事如故。丁母忧去职。值义阳初复,起绍除守远将军、郢州龙骧府长史,带义阳太守。其年冬,使还都,值朝廷有南讨之计,发河北数州田兵二万五千人,通缘淮戍兵合五万余人,广开屯田。八座奏绍为西道六州营田大使,加步兵校尉,绍勤于劝课,频岁大获。又诏绍诣钟离,与都督、中山王英论攻钟离形势,英固言必克。绍观其城隍防守,恐不可陷,劝令班师,英不从。绍还,具以状闻。俄而英败。诏以徐豫二境,民稀土旷,令绍量度处所,更立一州。绍以谯城形要之所,置州为便,遂立南兗。入为主衣都统,加中坚将军,转前军将军。追赏营田之勤,拜游击将军,迁龙骧将军、太府少卿,都统如故。转长兼太府卿。绍量功节用,甄烦就简,凡有赐给,千匹以上,皆别覆奏,然后出之。灵太后嘉其用心,敕绍每月入见,诸有益国利民之事,皆令面陈。出除安北将军、并州刺史。清慎守法,颇得民和。值山胡来寇,不能击,以此损其声望。复入为太常卿。庄帝初,遇害河阴。

  刘桃符,中山卢奴人。生不识父,九岁丧母。性恭谨,好学。举孝廉,射策甲科,历碎职。景明中,羽林监,领主书。萧宝夤之降也,桃符受诏迎接。历奉车都尉、长水校尉、游击将军。正始中,除征虏将军、中书舍人,以勤明见知。久不迁职,世宗谓之曰:「扬子云为黄门,顿历三世。卿居此任始十年,不足辞也。」东豫州刺史田益宗居边贪秽,世宗频诏桃符为使慰喻之。桃符还,具称益宗既老耄,而诸子非理处物。世宗后欲代之,恐其背叛,拜桃符征虏将军、豫州刺史,与后军将军李世哲领众袭益宗。语在《益宗传》。桃符善恤蛮左,为民吏所怀,久之,征还。病卒,年五十一,赠后将军、洛州刺史。

  子景均,殿中侍御史。

  刘道斌,武邑灌津人,自云中山靖王胜之后也。幼而好学,有器干。及长,腰带十围,须髯甚美。举孝廉。入京,拜校书郎,转主书,颇为高祖所知。从征南阳,还,加积射将军、给事中。高祖谓黄门侍郎邢峦曰:「道斌是段之举,便异侪流矣。」世宗即位,迁谒者仆射。转步兵校尉、广武将军,领中书舍人。出为武邑太守。时冀州新经元愉逆乱之后,加以连年灾俭,道斌频为表请,蠲其租赋,百姓赖之。罢郡还,除右将军、太中大夫。又以本将军出为恆农太守,迁岐州刺史,所在有清治之称。正光四年,卒于州。赠平东将军、沧州刺史,改赠济州,谥曰康。道斌在恆农,修立学馆,建孔子庙堂,图画形像。去郡之后,民故追思之,乃复画道斌形于孔子像之西而拜谒焉。

  子士长,武定中,砀郡太守。卒。

  董绍,字兴远,新蔡鲖阳人也。少好学,颇有文义。起家四门博士,历殿中侍御史、国子助教、积射将军、兼中书舍人。辩于对问,为世宗所赏。

  豫州城人白早生以城南叛,诏绍慰劳。至上蔡,为贼所袭,囚送江东,仍被锁禁。萧衍领军将军吕僧珍暂与绍言,便相器重。衍闻之,遣使劳绍云:「忠臣孝子,不可无之。今当听卿还国。」绍对曰:「老母在洛,无复方寸,既奉恩贷,实若更生。」衍又遣主书霍灵超谓绍曰:「今放卿还,令卿通两家之好,彼此息民,岂不善也?」对曰:「通好息民,乃两国之事,既蒙命及,辄当闻奏本朝。」衍赐绍衣物,引入见之,令其舍人周舍慰劳,并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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