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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紫雅已为人妻,大王难道要落得个抢夺子民妻儿的罪名?”
“你越来越大胆了!”黑灼大吼,“我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妻子!”
他猛然冲过去,擒住紫雅尖细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受自己粗暴的亲吻。紫雅一时不慎被吻个正着,立即挥拳反抗,被他强行抓住。
躲在厨房里的洪发见状,大喊着扑过去,被黑灼张开的结界狠狠地反弹了回去,撞破了一张椅子。
“妈妈——!”尖锐的童声从二楼传来,藤蓝变成白狐的形态疾冲下来,竟突破了结界扑向黑灼,张口咬住他的手臂。
“呃……”疼痛让黑灼离开了紫雅的唇,却还是固执地强行箍着他的腰身,藤蓝死命咬着黑灼,发出愤怒的咕噜咕噜声。
“蓝儿!”紫雅惊呼,儿子咬住父亲的场面是他始聊未及的。
“宝宝,我是你爹爹啊!”黑灼一手禁锢着紫雅,另一手想要掰开藤蓝,这时传来另一声嗷叫,绯丽也变成了狐狸,扑上去咬住了黑灼的脖子。
黑灼痛叫一声,不得不放开了紫雅。两只小白狐死劲咬住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放,黑灼不能伤害他们,只得忍着痛撬开他们的嘴,可两个小家伙却越咬越紧。
“蓝儿!丽儿!快放开!”紫雅见不得他们亲子相残,失声喊道。
听话的绯丽率先松开嘴,跳回母亲身旁,藤蓝也跟着放开。黑灼的手臂跟脖子血流如注,但是心里的疼痛比肉体上的要强烈上万倍,他痛心地向他们跨前一步:
“宝宝……”
两只幼兽挡在紫雅面前,气愤地对着他狂吼,警告他不许过来,紫雅护着儿女,含泪喊道:
“请你离开我们的家!”
被妻儿如此厌恶,黑灼心痛得几乎要昏厥,他捂着快要撕裂的胸口,后退一步。
“请你走!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紫雅指着大门大喊。
黑灼眼里,紫雅跟两只小白狐的景象忽然模糊起来,他只觉天旋地转,难受得快晕倒……
黑灼本着帝王的最后一丝尊严与坚强,强迫自己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战败的骄傲狐王,推开小木门,像一个虚弱的老人似的,佝偻着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跨出去。
紫雅看着他孤单的背影,一下子痛哭出来,藤蓝跟绯丽赶紧变回人形。
“妈妈?妈妈不要哭……”藤蓝见他哭了,急得围着他打转,绯丽也呜咽着抱住紫雅。紫雅用力搂着自己两个宝贝,止不住泛滥的泪水。
被遗忘在一边的洪发,既慌张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屋里的人哭成一团,屋面的人更是哀伤。黑灼越过守在外面的米惆等人,魂不守舍地往前走。米惆紧张地在后面大呼小叫:
“大王……大王,您流血了!”
黑灼无意识地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再看看手臂上的伤口,破开的衣袖底下,是烙印着两排齿痕的手臂,那是他孩儿留下的齿痕……鲜红的血从齿痕里渗出……他眼眶一热,加快脚步离开。
“大王?大王您上哪去?要不要下官给您备马?您的伤口要处理一下啊……”
黑灼置若罔闻,走得更快,风声,哭声,呼喊声,全被抛在身后。
“啊……”藤蓝努力把小嘴张大,紫雅凑近他看着。
“这颗牙有点松啊……”紫雅担忧地轻轻碰着他的一颗小门牙,心痛地问儿子:“疼吗?”
“疼。”藤蓝老实点头。紫雅轻叹一口气,心想一定是他白天的时候用力咬着黑灼的手臂造成的,那人的肉又硬又结实,难怪藤蓝咬得牙齿都松了。他拿出土制的药膏给儿子涂抹,不禁想着,黑灼被咬之后不知道伤成怎样,加上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女咬的,一定让他更加难受吧……
“好苦……”藤蓝被药膏呛得猛吐舌头。
“蓝儿忍一忍,明天才能漱口,不然牙齿会掉下来哦。”紫雅叮嘱,藤蓝皱着眉,张着小嘴点头,紫雅莞尔,转头问绯丽:“丽儿呢?有没有哪里痛?”
“没有。”少年老成的绯丽反而转过来关心母亲,小手搭上紫雅的胳膊问:“妈妈痛不痛?”
紫雅心里暖暖地,微笑道:“丽儿乖了,妈妈不痛。”
他心满意足地搂着两个宝贝,只有他们在身边,什么苦难他都能撑过去。洪发一语不发地看着他们,悄悄叹息一声,径自往门外走去。
“洪发,上哪去呢?”紫雅问。
“我……我去牛棚看看。”洪发找个接口搪塞过去,转身离开。
紫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起身拉着儿女们上去二楼。
“好了,该洗澡睡觉了。”
“好……”两个小乖乖听话地牵着母亲的手。
洪发在屋后面的牛棚转悠了一下,满怀心事地走到外头,一个隐藏在树上的黑影一直在监视着他,见他走开了,那黑影也随之移动。洪发既烦躁又忧郁地低着头在村里游荡,一些邻居看到他,都交头接耳起来。洪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讨论他们一家子跟狐王的事了,他想生气,却又无从发泄,只得快步离开他们的视野。
他正垂头丧气地乱逛,几道声音从旁的小巷里传来:
“洪发……洪发!”
洪发抬头,是阿才叔跟几名跟他相熟的村民。
“洪发,快来!”阿才叔向他招手,洪发走过去,阿才叔他们围着他低声问:
“紫雅真的是狐王的妻子吗?”
洪发难堪地点头,阿才叔低呼:
“果真如此!难怪那两个娃儿跟狐王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这不是很奇怪吗?”旁人插嘴,“我们本来以为紫雅的孩子是跟他妻子生的,可现在冒出个狐王来……难不成狐王才是孩子们的亲爹?”
“还用怀疑吗?”阿才叔驳回去,“孩子们叫紫雅妈妈,而且还长得跟狐王一个样,摆明就是他们俩一起生的啊。”
“两个男的可以生出孩子来吗?”那人质疑。
“这我哪知道,搞不准他们是用了什么生子秘方……”
洪发无心听他们争论这些,忍不住道:
“各位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唉唉,先别走。”阿才叔把他拉回来,“这么说来紫雅其实是狐王的逃妻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怎么做?”
阿才叔替他可惜地说道:“唉……你好不容易娶了个又美又能干的妻子,还帮他把孩子养这么大了,到头来却要拱手相送……”
“可是紫雅不想跟他走啊……”洪发嘀咕。
“你用脑筋想想吧!紫雅怎么会真的愿意跟你这穷小子过一辈子?他当初带着两个孩子孤苦无依,这才要委身与你。”阿才叔骂道:“如今正主儿来了,你还有看头吗?对方可是尊贵的狐王!你能跟他争吗?”
“我……”
“我看紫雅也是跟狐王呕气而已,早晚还是得带着孩子跟他走的。你还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捞到点什么好处吧,不要到头来白替人家养孩子,落得个两头空。”
另一人附和着阿才叔道:
“没错了,说到底你也是紫雅跟孩子们的恩人,狐王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这时又有人提出了:
“这可难说哦,洪发现在跟紫雅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不是摆明抢了狐王的老婆吗?你害得他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他不杀你你就要偷笑了,还说什么好处?”
胆小的洪发听了立即脸色发白。
“不会吧……”
“你还是多多斟酌吧。”
“这……”洪发左右为难地搔着后脑,他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洪发越听越迷茫。躲在屋顶上偷听的人已经收集到有用的情报,他轻轻一跃,跳离屋顶,消失在夜空里。
洪发被阿才叔他们说得心烦意乱,他回到家里,看着紫雅跟孩子们安心的睡容,越发矛盾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争不过狐王的,但是他也很爱紫雅跟孩子们啊……可一方面他又很怕死,要是狐王真的要杀掉他,那该怎么办?
洪发躲进被窝里,整夜为这个问题烦恼失眠。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黑灼似乎就这么放弃了。两个天真的孩子不懂得烦恼,依旧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紫雅跟洪发表面上依旧相处融洽,可两人都各有心事。
紫雅知道黑灼的性情,他决不可能就这么退让的,他最怕的就是对方一声不响地把他的孩子们抢走——以黑灼的能力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了防范他的忽然袭击,紫雅这几天都禁止儿女外出,文静的绯丽听话地在家里练字画图,只有好动的藤蓝哇哇大叫喊着要出去玩,紫雅每天忙着照顾这两个活宝,忙得再也没时间捏小泥人。
洪发则一直担心着狐王会对自己采取报复,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风平浪静地过了五天,这天早上,洪发一如既往地到外面割粮草,他还没开始干活,就被两名凭空出现的官兵架住。洪发没来得及呼救,嘴巴被布块一塞,双手被绑住,眼睛也被蒙上。两名大汉抬着他,迅速离开现场。
洪发感觉自己被带上颠簸的马车,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被抬了下来。又走了一段路,似乎是进入了屋子里。
两名官兵把他放下,洪发跪在地上,嘴里的布被拿开,眼睛也重见光明。他眯着不适应光线的眼,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俊美帝王——黑灼!
洪发张着惊愕的嘴跟他对视,黑灼冷冷地下令:
“松绑。”
“是。”一旁的大汉解开了洪发手上的绳子,接着退了出去。洪发被黑灼阴狠的目光看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怕是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