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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同人]拜将台 作者:魔金 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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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傲然一笑道:“大当家此话怎讲?”
戚少商道:“今日你在铁离运筹帷幄,比之当日投书无门、寄身军营做杂役好得太多!”
顾惜朝道:“大当家说笑了。顾惜朝已是死过一次,不,或许是死过两次的人了,现今苟活于世谈什么运筹帷幄。”
“我只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
戚少商隐隐觉得能令顾惜朝这么去做的,也许只有甘愿为救他而死的那位女子,于是,再一次确定:“是晚晴姑娘?”
顾惜朝面上的神情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完全地冷却凝固。
惨然一笑,顾惜朝答道:“是!大当家不愧与我曾为知音。我来铁离,我救铁离,只是为了晚晴。”
太过坦诚的回答,太过倏然的神情,令戚少商在刹那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随意的无心一猜竟然准确得惊人。顾惜朝真的是为了这个已经逝去的女子才来到铁离?他所做的这一切都与之有关?
戚少商对自己的这份猜测其实并没有十分之把握。
他所知道的顾惜朝,每说一句话必然会想好下一句的接茬,百密而无一疏,从来是不给别人留有回旋的余地。因而,这个人的心思才永远都没有人琢磨得透。
今日,仅仅凭着简短的一句话,就如此坦率地说出他心中的想法,实属少见。
戚少商本已压下了自己的疑虑,试想着总有一天,顾惜朝终会对他说出来此地的缘由。然而就是这般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一句话,再度勾起了他的好奇。
只是未待戚少商回神开口,顾惜朝的声音已然抢先响起:“大当家不信?”
收起笑意,顾惜朝轻叹道:“也是,晚晴已经不在了…”话未完,目中神情一黯,手中的酒碗端起凑近嘴边。
戚少商来不及抬手阻止,眼睁睁看着话音未落的顾惜朝一仰头,饮尽了碗中之酒。
猛灌入喉的烈酒蓦然激起其急促地咳嗽,一声紧跟着一声佪荡在安静无声的毡帐内。
见到顾惜朝止不住地咳,却还是不忘伸手去取摆放在几案之上的酒坛,戚少商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了坛口。
“戚少商,放手!”顾惜朝低沉了声音。
因为急咳而泛起些微红的脸上,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他的怒意,语气亦不再客气。
戚少商听闻之后,仍旧纹丝不动地牢牢按住酒坛,缓声说道:“闷酒伤身,怒酒侵神。好酒不是这般喝的。”
顾惜朝呆了一下,忽然笑起来,凝视着戚少商说道:“大当家怎么知道我喝的就一定是闷酒、怒酒?”笑容淡然如水,目光清晰深邃,仿似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场幻梦。
顾惜朝依旧是那个顾惜朝,云淡风清的笑容之下,掩不住其肆意奔流的筹措满志。然而,正是这般在自己记忆之中无比熟悉的模样,却令戚少商再不忍看下去。
转过头去,举起酒坛,戚少商把澄洌的草原白倾倒入自己的酒碗中。一饮而尽后对顾惜朝说道:“既然不是闷酒怒酒,那么,我陪你!”
见到戚少商潇洒扬头喝酒的动作,顾惜朝再一次怔住。心底莫名地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令自己手中持着的这酒也有些喝不下去。
自来到铁离不过一年又数月,日子不算长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夜深人静,抑或是战役结束,他总是需要依靠这随手可以取来的烈酒助眠才能入睡。
今日看到戚少商学着他的样子喝酒,蓦然才发现,自己欺骗自己的举动已然到了什么地步!
顾惜朝心中一惊,端起的酒碗仿似沉重地再也举不起,只得慢慢地放下。
帐内,醇洌的酒香四溢。
帐外,灿烂的阳光悄然从油麻布帘的缝隙里渗进来,一扫里面的昏暗,天光大亮。
戚少商和顾惜朝面面相对而坐,两人的样貌亦在彼此的目光中渐渐清晰。
他们曾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背叛发生之前的一碗酒、几句话,就可以让戚少商对顾惜朝欣赏信任,进而生死相托。如今,同样的一碗酒、几句话,却像是对着最陌生的故人,相对只是无言。仅仅两日,身处铁离的顾惜朝,已经给了戚少商太多不同与以往的错觉。
见到顾惜朝只是沉吟不语,不再喝酒,戚少商抬起眼,深深地凝望着他,叹道:“只怕我今日就算醉死,也没有你来铁离这些时日喝的酒多。顾惜朝,你到底为什么帮铁离做这些事?”
顾惜朝放下酒碗,不疾不徐地回答:“为了再见晚晴。”
戚少商惊道:“晚晴姑娘不是早已香消玉殒、埋骨凤凰山下?”他不信鬼神之说,既然伊人已是尘归尘、土归土,顾惜朝怎会再存有见她的癔念?于是,戚少商不禁猜测道:“是有人用她来威胁你?”
“呵,威胁?!”顾惜朝淡淡地笑了,道:“大当家言重了,只不过一个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戚少商闻言,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起。
果然,顾惜朝又道:“大当家可曾听说过萨满教?”
戚少商摇头:“未曾听说。这是什么教派?”
顾惜朝解释道:“这是北地部族之中,最原始最强大的巫教。”
“巫教?!”戚少商蹙眉,他对装神扮鬼的巫毒之术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只听顾惜朝继续说道:“萨满教之中有一项秘术,可以趋纵死者。”
这些话从顾惜朝嘴里用淡淡地语气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让戚少商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而顾惜朝接下去的一句话,却令他满腹的疑惑顿解。
顾惜朝道:“铁离的撒兰纳,就是萨满唯一会操纵此术的巫子。”


第 六 章 

月夜下的黄龙,终日巍峨高耸的城墙,透着一股子恐人的静穆之感。 
站立在门外的耶律格,此刻的心情却像这暗哑的夜色般,一沉到底。 
抹去额头上不断涌出来的汗水,一手的湿凉。耶律格甩了甩手,推门而入。 
屋内,燃着火灯。 
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着他忐忑不安的神情一路而入。人还未走到最里面,倏然一股强劲的内力疾袭而至。几乎不容他及时招架,耶律格整个人已然飞起,重重地甩出门外。 
“大哥!”顾不上胸口仿佛撕裂般的剧痛,耶律格喷出一大口鲜血之后,立即翻身跪着再次爬了进去。 
“大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混合着血液,耶律格嘴中含糊地嚷着求饶的话语。 
他知道,适才袭他一掌之人,显然已经对他暗袭铁离的这件事怒火中烧,下手再不留情。如果自己不在此刻死命求饶,只怕最终会落得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下场。 
在耶律格的惨呼声里,有一个人,稳稳地端坐在屋内。手中随意执着一杯酒,在火光的阴影里缓声道:“月,给他擦擦脸,让我看清楚这张丢人的脸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冷彻到毫无感情的语气,平淡到毫无起伏的一句话,却令跪伏在地的耶律格浑身一颤,汗如雨下。 
似乎有人低低地应答。 
片刻之后,来人款步走近,在耶律格跟前娉婷地停住了脚步。一只白皙无瑕的手,轻轻地抬起耶律格的下巴,轻软而嘤咛般的语音随后响起:“将军,耶律格大人的脸好像被人砍伤了,要我为他医治吗?” 
还没等坐在上位的耶律天远发话,耶律格已经再次跪伏了下去,死劲地以头点地,道:“神姬大人救我!” 
“这点伤不治也罢,给他点教训。”依然是冷透人心的语调,令耶律格不敢再说什么。 
听到耶律天远的这句话,月里朵缓缓放开手,退开一步说道:“耶律格大人,将军的话月不得不从,还望大人海涵。” 
“不!”耶律格忽然大声喊道:“大哥,我真的不敢了,求你饶了我!” 
耶律天远冷哼一声,站起。高大身躯上披着的黑金铠甲,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炫起暗沉的光芒,就像他眸中深不见底的幽暗之色。 
“饶了你!我说过的话你都敢忘,让我怎么饶你?”耶律天远一边说着话,一边缓步走近耶律格身边,冰冷的语调之中似乎隐隐夹杂有一丝怒气:“我曾告诫过你什么?说!”一只手慢慢地沿着耶律格的脖子摸上去,突然猛地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耶律格顿时感觉眼前一黑,窒息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禁锢的胁制更是令他吐字艰难,花费好大的力气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不得…擅动…铁…离…” 
“原来你还记得啊!”耶律天远的手缓缓松开一线,好让跪着的耶律格稍做喘息,随后继续说道:“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擅动铁离的罪?” 
“大…哥!我没有…真的想去…动他们…”耶律格拼命地想摇头。 
“那么,你去干什么?” 
耶律格额间的冷汗已经滴落到了眼帘之上,顺着颤动的眼睫不住地流进眼中。 
喉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耶律格老实地答道:“报…仇…” 
耶律天远冷冷地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此时,扳过耶律格一边受伤的脸仔细审视,眸中忽然有莫名的神情一闪而过。 
放开手,耶律天远道:“剑伤?” 
桎梏着自己的手一放松,耶律格就贪婪地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还不忘连连点头。 
“中原武功,宋人?” 耶律天远浓密的眉轻蹙了起来。眼色一沉,离开耶律格身边,坐回到椅子上,随手拿起适才放下的酒盏,耶律天远冷声问道:“你就是为他不顾死活地去夜袭铁离,然后大败而归?” 
耶律格满额的汗水又淌了下来,解释道:“大哥,那个人的武功很高,我打不过。” 
“哼!自取其辱。”执起酒盏小酌一口,耶律天远似墨色般漆黑的眼瞳之中闪过一丝冷讽:“撒兰纳身旁的宋人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另一个人?” 
耶律格点头:“大哥英明!” 
“少拍马屁。说,这个人什么样?还有他的剑。” 
耶律格知道他的这位大哥除却黄龙守城大将的身份,更是大辽的第一高手。自小痴迷中原武学,成就了一身纯正的功夫和深厚的内力修为。当下,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事无巨细地向耶律天远禀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之后,耶律天远沉吟不语。良久,忽然哈哈笑道:“有趣!” 
见到这个突然而至的笑容,耶律格浑身一颤。 
搁下酒盏,耶律天远转头吩咐道:“月,去给我这个不争气的小 弟治伤吧。遇上个高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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