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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调城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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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壮观景象。大象从象房里出来,列队到护城河走的这一段路,就是象来街。我猜想,护城河畔,人头攒动、翘首眺望大象出场的情景,一定如现在仰望明星出场一样,当大象终于出来的时候,一定是有人忍不住高喊起来:象来了,象来了!这地名是不是就是如此人口相传而来?如果仿照驼房旁的地方取名驼房营(在朝阳区)一样,也叫象房街,该多没味!一字之差,多了动感,多了诗情画意。 
  我的猜想,也许不会没有道理。书上有载:每年六月大象在护城河洗澡,成为了当时的节日。定是如同贵妃出浴一样,成为一景,轰动京城。明代画家崔青蚓曾画洗象图,诗人吴梅村专门题诗记载其盛况:京师风俗看洗象,玉河清水涓流洁。赤脚乌蛮缚双帚。六街仕女车填咽。叩鼻殷成北阙雷,怒啼卷起西山雪。图成悬在长安市,道旁观者呼奇绝。将当时看洗象的人和管洗象的人,以及大象小沐浴之中仰鼻喷水如雪声震如雷的场面,都描写得极为生动,难怪这幅洗象图在长安城如此轰动,明清两代传一时之盛。 
  据说观者早就有人预租好临河房子的好位置,河边搭起茶肆食摊的棚子,热闹得如同如今的地坛庙会。清康熙盛世时号称“南朱北王”中国两大诗人都曾为此留下诗。朱彝尊诗:后园虚阁压城壕,溅瀑跳珠闸口牢。正好凭栏看洗象,玉河新水一时高。王士禛诗:玉水轻阴夹绿槐,香车笋轿锦成堆。千钱更赁楼窗坐,都为河边洗象来。那时,王住琉璃厂火神庙夹道,朱住海柏胡同,离这里都是几步之遥,近水楼台,看着方便。 
  据清人《天咫偶闻》中说,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光绪初年。先是因为战乱从越南缅甸进贡来的大象中断,后边疆战事安定,再有大象,却出现大象发疯而伤物伤人(竟将一个太监卷上房顶),既而“相继毙死,京师遂无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无法抱怨。但是,象来街的街名,如今也没有了,实在让人无法想象。有一天我路过那里,问了好几个过路的行人,都摇头不知道。其实,就在几年前,这里的公共汽车站还端写着“象来街”的站名呢。为什么就不能够保留这延续了几百年的古老街名呢?历史遗留下来的街名,是一座古城的胎记,如果把所有的这些街名都抹掉或改掉了,胎记没有了,古城也就容易没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和方位感,我们会将历史曾经给予我们的珍藏遗失,而迷失在新的地理座标之中。恢复一些古街名,也许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象来街,即使今天的人们走在这里,再也无法看到当年民俗的壮观景象,起码可以多一份思古之幽情吧?增加一点儿我们已经被现实的灯红酒绿磨钝的想象力吧?   
  保安寺街   
  《顺天府志》上说:“保安寺,明正统年间立,在宣武门外。嘉靖二十六年重修,碑一,郭秉聪撰,街因寺名。又有玉皇庙,顺治十八年,大学士成克巩撰碑。”一条胡同里有两座古寺,不大容易。难怪清时王渔洋、邵青门、施愚山、查慎行、翁方纲、李慈铭那么多文人,都愿意住在那里扎堆儿。 
  最近去保安寺的人特别多,因为听说那片要拆迁。我刚进胡同,就听一位光脊梁的膀爷冲我喊道:是来看保安寺的吧,快看看吧,再不看就拆了。 
  保安寺大殿早没有了,如今只剩下一座山门,比想象的要小,但寺顶金色的琉璃和龙纹瓦当,还是如此惊艳,让我感叹古寺到底还是古寺。两旁戗檐砖雕上那鹿和梅花、猴与桃叶,都经年不凋,还是那样清晰,可触可摸,古色古香。 
  它的西边应该是三水会馆,东边是丰城会馆,一变成杂院,一变成一家单位,再无一点古色古香的影子,一无可观。还是那位膀爷指着东边一点儿一个大宅门对我说:你可以看看那儿,原来吴佩孚住的院子。我进去一看,三进院落,还有东跨院,气势不凡,虽然后搭建起的小房拥挤不堪,前院的松树也显得不伦不类,肯定不是当年种的,因为老北京人认为松树是坟地上的树,不会在院里种它的。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的骨架还在,老房子的模样没变,稍加收拾,还会龙雨虎风。 
  它的东边是高庆奎故居,当年的四大须生之一(另三位是俞叔岩、言菊朋、马连良)。他独创的“疙瘩腔”别具一格,如今只能在唱片里听了。它的小院早已易主,虽破败潦倒,到还干净,只是不明白当初他老先生为什么选择挨着吴佩孚住?危石下之卵,透着悬乎。或者是他老先生早就在这里住下,吴佩孚后到这里,相中了这块地方,盖起了大宅院,他老先生已经没有了办法,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了。这两处院落的年份待考,只由得我站在那里胡思乱想了,总觉得一个唱戏的和一个大军阀住成邻居,有些漫画的感觉。 
  再往东走,就是玉皇庙和关中会馆,玉皇庙是彻底看不出名堂,关中会馆里的二层楼,在整条胡同里都是突出的。院子后面左右有两个石梯,可以爬上楼,楼口虽然已经封住,但站在楼梯上面,房屋灰墙灰瓦,清水脊和蝎子尾,交错在眼下,是站在下面望不见的情景,那完全是由青砖组成的图案,在天空的映衬下,在响着哨音的鸽群的缭绕下,呈现出一种色调厚重的油画的感觉。那一刻,我直感觉老北京胡同的风情画,应该是油画才可以表现的,传统的水墨画难以描摹出它的深邃与情致的。 
  我这样说,也许是有道理的。当年保安寺街有古井,有梧桐,院子里有紫藤,有木芙蓉,风光不同寻常。查慎行有诗:古井再经愁雨塌,旧交重聚得天怜;明灯照壁何愁蝎,绿树当门定有蝉。这样的雨巷闪烁明灯、绿树掩映古门的画面,不是得油画才好绘出的吗?施愚山诗:踏月夜敲门,贻诗朝满扇,那种月光也好,朝霞也罢,洒满保安寺街的光线与光斑,跳跃着,明灭着,扑朔迷离,我们的水墨怎么好渲染? 
  这样一条古色古香的胡同,说拆就要拆了。拆了,就彻底地没有了。 
  想起曾朴在《孽海花》中写道当年李慈铭住在保安寺街时,在自己家门口撰写的一幅门联:保安寺街藏书十万卷,户部员外补阙一千年。李是光绪六年的进士,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当然可以有藏书万卷,现在无法和那时相比,但是胡同的房子一下子就落到论堆儿撮似的说拆就一片片拆的地步,也实在让人伤感。当年朱自清先生路过保安寺街时,想起这幅门联时候曾说:“现在走过北平保安寺街的人,谁知道哪一所房子是他住过的,更不用提屋里怎么个情形,他住着时是怎么个情形了。要凭吊,要留连,只好在街上站一会儿出出神而已。” 
  我也只好站在那儿出出神儿。   
  北大吉巷   
  肖复兴 
  北大吉巷闹中取静,清水洗尘过似的,挺干净。它北边是两广大街最闹的菜市口,东西各是杂乱的米市胡同和果子巷,对比得它更显得藏在深闺一般,保持原来娇好的身段尚未怎么受到糟践。 
  自从将南边的羊肉胡同一并纳入大吉巷,大吉巷有了南北之分。这是一条自明朝就有的老胡同,那时叫打劫巷,大概出现过打劫的事情吧?这名字不大吉利,清末改名为大吉巷。用谐音改名,是中国地名学的一大特色,体现着汉字的魅力,也折射着人们潜意识里泛神的崇拜。它西边不远的烂面胡同几乎与此同时改名为烂漫胡同,和它异曲同工。北大吉巷真正发达起来,大概应该在清末改名之后,名不正则言不顺,还真不能够小瞧了地名学。那时,一些梨园人士纷纷在此安家,宫里做事的眼瞅着大厦将倾为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出宫置办家业,就连溥仪的妃子也在这里建起了一座二层的小青楼。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地以人名,北大吉巷就这样聚集起了人气而烟火气渐盛。 
  原来说人不辞路,虎不辞仙,唱戏的不离百顺韩家潭,其实,唱戏的名角住这里的也不少,如果访旧,今天依然能够看到当年的遗迹,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属刘连荣、李万春和时慧宝了。刘连荣住39号,他是和梅兰芳配戏的名角,在《霸王别姬》里,梅兰芳的虞姬,他的楚霸王,演绎一代英豪。李万春住22号,他的父亲买下这个院子,和李万春四个兄弟同住,大院起名叫“四维堂李”。19号和21号的李万春开办的戏班子鸣春社。时慧宝住7号,他是梨园界有名的书法家,樱桃斜街梨园会馆“梨园永固”四字就是其作品。其余,李砚秀、李凤翔一旦一武兄弟俩,京韵大鼓的创始人白云鹏,也都住在北大吉巷。要是把北大吉巷里的这些名角会聚一起,能演一台大戏了。只是现在这些院子早已经物是人非,门口又没有梅兰芳老宅旁的文物保护的汉白玉牌子,外人知道的很少,就那样自生自灭,一任它们变成越来越破的大杂院,要想辨认出它们的历史,有些难。 
  43号的大门让我的眼睛一亮,它的门联非常醒目,不仅字好,词也不错:杏林春暖人登寿,橘井宗和道有神。心想这里以前一定住的是位医生,一打听,果然,是中医樊寿延先生的宅第,他开办的“延严医馆”就在这里。心里多少有些好奇,一些中医都愿意和唱戏的演员来往,李万春的万春艺名就是一位姓赵的中医给取的,意为万古长春。他们更爱和唱戏的搭帮住邻居,棉花胡同五条住着一代名医魏龙骧,他附近住着的裘盛戎、李少春、金少山、叶盛兰……净是名角。梨园杏林,比邻而肩,也是北京胡同的一个特色。 
  有这么多名人簇拥着,北大吉巷被烘云托月出来了。如今,即使你并不知道这一切,只要到这条并不长的小胡同里走走,甭看别的,光看这里老木门上的门联,就让你对它不可小觑,一般胡同里真还少见这样密集的门联。除43号的,47号的:子孙贤族将大,兄弟睦家之肥。27号的:国恩家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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