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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紧紧盯着主人,深深凝视着她,欲言又止。
「妳说啊!」兰熏急得不得了,紧抓着喜鹊的手臂,不断催促。
「小姐,老太爷不让妳生萧爷的儿子,真的是有理由的!妳知道老太爷最疼的人就是妳啊!」喜鹊突然冒出没头没尾的话。
「告诉我翊哥的事就好。」兰熏拒绝听跟萧翊无关的话。
「如果……他带着其它女人回来,这种消息妳也想听吗?」
这件事原本是不让兰熏知道的,只是喜鹊看着整天如行尸走肉的主人,心里很难过。
她舍不得看主人被骗,所以她一定要把真相告诉主人,她要让主人知道,那个男人不值得她用生命去爱!
「他带其它的女人回来?」虽然想过千百次,但真正听到,又是一回事。
兰熏紧盯着喜鹊,眼底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对!」
「那个女人长得怎么样?她漂亮吗?他娶她了吗?」兰熏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
「小姐!」没想到主人还不死心,喜鹊气愤地看着她。
「妳想帮我,就把他的事情告诉我。」兰熏瘦如柴骨的手抓着曾经是她好姊妹的丫鬟。
现在只剩下喜鹊可以帮她了,她不帮吗?
看着为爱痴狂到这种地步的主人,喜鹊重重叹口气,开始说起萧翊带泉州妓女回来的消息……
「小姐乖,快趁热把这帖补药吃了吧!」喜鹊捧着汤碗,把刚熬好的药汁小心翼翼地送进兰熏的屋子。
「先搁在桌上。我两个时辰前才喝过。」躺在床上的兰熏不置可否。
「这怎么行?之前打胎时气血就虚了,加上后来几个月都没有好好调养,妳现在的样子只比外头的小乞丐强,怎么赛得过远从泉州来的花娘?」喜鹊专挑刺耳的话讲。
「妳……」讲话真难听!
兰熏瞪了喜鹊一眼,没想到她的性格也变得跟之前不同了。
「我怎样?」喜鹊瞪大眼,不服输地看着主人。
这碗炖竹丝鸡是灶房师傅特意熬煮的,怎么可以等会儿再喝呢?
反正最坏的坏人她也当过了,现在只是催主人喝药强身,这有什么难的?喜鹊撇撇嘴。
「唉!妳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
兰熏无可奈何,只有起身,噘着嘴坐到圆桌前,即使不甘愿,还是一口口吞下药膳。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谁叫我上回当坏人,只好一口气坏到底啰!」喜鹊很哀怨地帮主人把洗脸水准备好。
东西吃完又该睡觉,她一定要把主人身上的肉养回来!
「妳也吃点吧,不用为我忙成这样。」兰熏盛了一小碗肉汤放到喜鹊面前。
「也好。」
喜鹊大方坐在兰熏面前,跟她一起进食。
她们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了……喜鹊感动莫名。
「妳可不要以为我会这样就原谅妳喔!」兰熏白了她一眼。
「我知道。我会负责把妳养得白白胖胖、如花似玉、人见人爱……」喜鹊举手发誓。
「只有『那个人』爱,不行吗?」兰熏质问的口气有说不出的忧伤。
「小姐,如果他真心爱妳,回来的这段时间也该上门了。即使老太爷不允许,他也有办法找到妳的。」喜鹊冷冷响应,打断主人的痴心妄想。
「嗯。」这话说得她无法反驳。
静静凝视面前的汤碗,兰熏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掉进装着药膳的汤碗里。
「别哭。我会找最好的裁缝师傅,帮妳裁件最适合的衣裳。」喜鹊掏出手绢,擦掉主人脸上的泪。
「我自己会做……」兰熏嗫嚅几声。
只要喜鹊把藏起来的针线盒拿出来就行了。
「不行!刺绣耗精神,妳想漂漂亮亮的打败泉州来的花娘,就要听我的话。」喜鹊再次威胁。
兰熏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喜鹊会变成这样的人。
竟然会威胁她了呢!
以前听话的姊妹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性格会变得判若两人,却又温馨的让她想发笑呢?
好可恶、好过分、又好可爱……
兰熏走到喜鹊面前,张大双臂牢牢抱住她,把掩藏在心里的泪水都往她身上流。
千万千万记着,一定要帮她喔……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唐 苏味道 正月十五夜
「老爷、太爷,我们出门看花灯了。」
喜鹊带着打扮端庄典雅的兰熏一齐来到花厅,跟正在喝茶的主子打招呼。
跟在贴身丫鬟身后的兰熏淡扫峨眉、面若芙蓉、眉目含笑、嫣红的唇瓣似玫瑰娇艳欲滴,白里透红的肌肤像上等玉般晶莹剔透……
她身穿淡红色的丝绸衣裳,显得美丽而光彩夺目。
两个当家主事的男人坐在厅里,看到兰熏几乎恢复之前的模样,开心得合不拢嘴。
「嗯,好好玩吧。看到喜欢的就买,不用省。」兰耀伟笑呵呵,大方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元宝交给喜鹊。
「熏儿,玩得开心点,这个家永远是妳的依靠。」兰老太爷咬着旱烟管,意有所指地看着孙女。
兰熏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望向祖父。
为了萧翊而和家人斗气的这段日子,她几乎足不出绣房,连躺在病榻上,两老来探视时,都阖眼装睡。
此刻她看到祖父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好几根……
兰熏心一酸,眼泪就这么掉下来。
「爷!」扑向兰老太爷怀里,她失声痛哭。
「不要哭了。打扮得这么漂亮,妆要是哭花了,喜鹊又要为妳忙了。」兰老太爷捧着孙女的肩,像捧着易碎物品。
瘦成这样,他心疼啊……
原本好端端、每家好儿郎都倾慕的花朵竟然就这么毁了,他的心除了不舍,还有更多的痛。
即使打掉她腹中的胎儿,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宣誓「贞洁」。
这下要嫁好人家难了……
但她终究是自己的孙女,还是得保护她,不让曾未婚怀孕这消息给外人知道,遭人耻笑。
他在心中悄悄立誓,绝对不让孙女白吃这亏!
「小姐,我们快走吧!晚了就挤不进去,也看不到漂亮的灯了。」喜鹊上前提醒。
「嗯。」拿出手绢擦掉眼里的泪,兰熏低声响应。
喜鹊哄着情绪起伏甚大的主人,再仔细审视她脸上的妆。
还好妆没坏。真是菩萨保佑啊!
「小姐,妳看那个媳妇灯,好好看喔!」好不容易可以出门,小花兴奋得不得了。
「哪有我的雪花灯美啊?」小梅提着刚买的花灯,不以为然。
「可以拿出来卖的灯都很美。」喜鹊凉凉地排解纷争。「走那么久,小姐脚该酸了吧?」
「是有点。」兰熏轻轻表示。
看到面前万头钻动,她想跟萧翊不期而遇的心淡了大半。即便他有出门看灯,也可能被挤到不知哪里去了。
更何况他日理万机,或许还在为公事忙……
想到两人要好那一阵子,除了躲起来偷情外,他就是忙着看帐、谈公事,连他们在被窝里,帐外也有人等着。
像他那种大忙人,会有空来看花灯吗?
想到这里,兰熏想跟其它女性争奇斗艳的心就淡了大半,意兴阑珊地表示想找间茶店歇脚。
几个小丫鬟嘟着嘴,但也不敢抱怨,只有跟随主人一起进入城里最大的同安茶坊。
几人坐定后,便向店小二点壶茶水跟几样小点心。
正逢元宵,茶坊生意好得很,跑堂的快手快脚把东西送上后便带上帘子,忙其它的客人去了。
喜鹊对不周到的服务皱眉,径自起身帮主人倒茶。
「爷,你好坏喔……」女子放浪的声音低低浅浅地从隔壁传来。
「我哪里坏啊?」低沉无辜的调笑声从隔壁响起。
「您全身上下都坏……您快折腾死奴家了……您就用力点吧!我还要……」
那是什么啊?
几个小丫鬟全皱起眉,瞪大眼,仔细听着从隔壁传来的惨叫声。
呃……要不要叫官差救人啊?
只有兰熏脸色大变,身子轻轻颤抖。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淫靡的气氛在密闭的空间弥漫,年纪较大的喜鹊略知男女之事,在位置上坐立难安,不知是否该找店家要求换位。
就在喜鹊的迟疑中,一伙人听足了一刻钟的淫声秽语,然后才缓缓停歇。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走了吧?」涨红脸的喜鹊对娇颜惨淡的主人提议。
「我……」兰熏怔怔看着忠心的丫鬟。
「为什么?东西都还没吃呢!」不明就里的小丫鬟们叽叽喳喳,对着蟹黄汤包流口水。
喜鹊还来不及说话,隔着两个桌位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后头站了个面容英挺但神情冷漠的青年。
在他身后,躺着个衣衫凌乱的娇柔女子。
兰熏默默凝视着那张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俊美容颜。
她终于见到他了……
但,也够了。
她知道的事情或许不够多,但碰到的已经够了。
喜鹊说得对,她的确不该痴心妄想。
即便她为他肝肠寸断,他还是搂着别的女人,夜夜春宵。
一切都是枉费啊!
第九章
沉闷的气氛持续蔓延。
兰熏跟萧翊相对无言,身旁的丫鬟似乎也感受到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没人敢开口。
过了良久,萧翊才淡淡开口,「好久不见,妳还好吗?」
兰熏凝视着男人冷淡的表情,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