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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重要的是,他们的确不知道钦差的动静,无供可招,招不招结果早已注定,不如死得英
雄些。
从此,北岸村在人间消失了,一把火烧成平地,三十余户村民全部葬身火窟。
罗百户那些人,第一次碰上三郡主时,非常的幸运,因为榆沟集就位于距官道不远处,
市集人丁也多,三郡主不敢行凶屠村灭口。
三郡主一群人,在北岸村北面的小径布伏,直等至近午时分,仍不见有可疑的人来往,
等候钦差从此地经过的消息不确,这才失望地撤走。
曹世奇是抄小径追踪的,在丘陵区一面走,一面打听一群男女骑士的去向,茫无头绪。
午后不久,他重新回到大官道,转头南下,准备重返府城。
府城是三郡主的活动中心,在府城等候,守株待兔,兔早晚会回窝的。
单人独骑,实在搬弄不出什么局面来。
他想起罗百户那些人,感到独自追踪委实失策,罗百户能把三郡主诱出,可知牵着三郡
主鼻子走的才干。
而他,孤家寡人,反而被三郡主牵着鼻子走,无法掌握主动。
他又想起幻剑飞仙,这位女豪杰的武功配得上他。
可是,他对幻剑飞仙对他的态度,有强烈转变的趋势,看他的脸色有意讨好他的神情显
而易见,对他说话也显得小心翼翼。
他在想:如果身边有幻剑飞仙,不难挡住其他的汉府爪牙,他就可能放手和无双剑客一
拼了。
无双剑客身怀绝技,一身奇学令人莫测高深,他如果与无双剑客交手,只要有一或两个
爪牙加入,或者在旁骚扰,他的胜算有限。
他不能单人独马,与无双剑客众多的爪牙搅合。
这也是他重新在大官道现身的原因,希望罗百户或者西山双剑客,能与他取得联络,幻
剑飞仙与西山双剑客、王玉芝姑娘走在一起。
十里亭在望,大官道中车马往来不绝。
他心中一动,妖女们是否仍达附近潜伏。
白天,妖女们不敢公然活动,即即使发现疑是钦差的人,也不敢出面撒野,她们只能担
任眼线,发现可疑的人,便飞报负责联络的密谍,由三郡主的人出面处理。她们白天不敢向
旅客施暴,夜间才是她们的天下。
十里亭是府城的大门,官道上旅客往为不绝,亭旁又有民宅与小店,歇脚的旅客甚多,
而且最近事故丛生,人心惶惶,府衙派有公人驼巡逻,即使是三郡主在亭附近坐镇,也不敢
公然行凶。
真定的知府大人,可不怎么介意山东汉王府来的郡主。
真定属京师,山东的汉王也不敢在此公然截路杀人,甚至不敢在山东以外的地境露面,
擅离藩地罪名不轻。
十里亭相当热闹,歇脚的旅客甚多。
亭侧的广场停了几辆车,拴了二十余骑,北面来的旅客,把这里当作最后一处歇脚店,
以便一口气赶到府城。
拴妥坐骑,他进入一家小食店。
四名穿骑装佩了刀剑的大汉,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在靠窗的一副座头落坐,四大汉三面一夹,也拖条凳就座,对上了。
小食店的食桌,人人皆可就座,各叫食物,各吃各的,不可能一人占一桌,除非是有身
份的人,或者有能力禁止别的人同桌。
他心中有数,这四个家伙是冲他而来的。
小店所卖的食物是大众化的小食,食客进食也不分午膳晚膳。
天气炎热,未牌时光不宜喝酒。他不在科,叫来两壶酒,来几盘烧卤。
四大汉存心引起他的注意,也吩咐店伙送来同样的酒菜。
店伙斟了一碗酒,即告便离开招呼其他食客。
“相见也是有缘,敬你一碗酒。”一名大汉阴笑向人举碗,一口便干了,“在下姓姜,
姜成粱,京都来,你老兄人才一表,请教老兄的高名上姓?”
“姜老兄,缘字很难讲,解释各有不同,萍水相逢如果话不投机,说不定打破头,这种
破头缘,与好姻缘的缘是两 码子事。”他也一口喝干一碗酒,“看诸位的神情,好像并不
认识呢?”
“不认识才套交情呀!你老兄有坐骑,并没带马包行囊,仆仆风尘不像旅客,却又不像
是本地人,确也令人生疑。”
“所以,姜老兄打算盘道。” 他心中疑云大起,这四位仁兄应该是无双剑客的爪
牙,应该早已从两妖女所传送的消息中,知道他并没死在无双剑客的射星指下,应该认识他
是曹世奇。
无双剑客有大批密谍可用,消息应该非常灵通,但看四大汉的神色,显然不知道他的身
分来历。
“咱们不是江湖人,不说盘道,说盘查。”
“盘查?去你娘的!你像负责治安,侦查办案的公人吗?倒像混口食的打手护院。打手
护院本来就属于江湖行业呀!”他似笑非笑,所说那些粗野的话,并非有意骂人,而像是口
头禅,“别开玩笑,说错了话用错了典会挨骂的。姜老兄,你老兄到底在哪儿高就呀?”
“高就?什么叫高就?”
“哦!意思是说,你老兄在何处混口食哪!”
“反正有一份差事就是啦!还不错呢!说了半天,你老兄的大名还没说出来呢?”
“呵呵!你老兄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错。”
“要找谁?”曹世奇追问。
“反正有不少人。”
“唔!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们要找昨晚在城内,把冯家大院里的人,杀得落花流水的好汉。”
“咦!你怎么知道昨晚冯家大院的事?”姜成粱脸色一变。
“我该知道。”曹世奇拍拍胸膛。
“你该知道?”姜成粱又是一惊。
“是呀!因为我昨堍去了两次。”
“胡说八道。”
“你居然听不进老实话,怎有胜任侦查的眼线?”
“你的意思…”
“昨晚我第一次去,被那个什么无双剑客,出其不意突然用什么天狼指,给了我一记狠
毒无比的一击。第二次去找他算帐,他睡的地方不易找。最后,我废了他不少爪牙,我没
数,大概有二十几个。我姓曹,曹世奇。”曹世奇安坐不动,继续说:“如果我所料不差,
你们是找我的,赶快派一个人去向无双剑客报信,我在这里等他。”
他语惊四座,加上姜成粱四大汉狞猛的气势逼人,胆小的食客知道将有事故发生,纷纷
会账惶然走避。
片刻间店堂半空,只有几个旅客不走,避至一旁看热闹。
三个店伙惊惶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赶快把桌椅搬开,要打架了。”另一副食桌,一位眉清目秀穿青衫的公子爷,向店伙
含笑吩咐,“不然你们的生财用具全完啦!”
三个店伙真听话,拉桌搬凳以免家具遭殃。
“他娘的,你真是打不死还是冤魂不散呀?”姜成梁怪叫,居然不敢冲上动手,“你真
是曹世奇小狗,不是冒充的?”
“你又来了,就是听不进老实话。”曹世奇泰然自若提壶自斟,“你们的石领队,硬说
一记天狼指把我射死了,而我却青天白日出现在这里,你信他抑或信我?要不要摸摸看?据
说鬼魂是冰冷的。又说,鬼魂出现在阳光下,会被天火所焚,所以鬼是见不得阳光的。”
“我来摸摸看。”清秀的公子爷装模作样离座,将描金折扇合拢插入腰悬的扇袋,一面
走近一面捋起衣袖,“我摸过仙,摸过狐,就是不曾摸过鬼,料想摸鬼的滋味一定不怎么愉
快,但我仍想摸摸……”
“滚到一边凉快去,书虫。”一名大汉怒叫,伸手便拨向公子的胸口。
那时,读书士子的地位颇高,每一种人所穿的衣衫都有严格的规定,那一袭青衫只许公
子们穿着,所以大汉把这位公子爷叫成含有轻蔑用意的书虫。
大汉身材魁梧,手长脚长,公子爷矮了一个头,宽大青衫裹住的身躯似乎弱不禁风,如
果被拨中,不仅会被拨到一旁凉快去,很可能拨飞出店门乘风而逝。
一个孔武有力的虬虬武夫,哪将一个瘦弱的小书生放在眼下?比识字,武夫当然斗大的
字识不了两箩筐;比打架,动手脚书生准输无赢。
所以自古以来,读书人瞧不起虬虬武夫,武夫也轻视读书人,除非情势可以相互利用,
不然决偿会走在一起水乳交融。
所以,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只能帮助武夫打天下。武夫得了天下之后,秀才便被搁在
一边凉快去了。
所以,功臣一定是武夫,封王封侯也一定是武夫,没胡有秀才的份,秀才永远是被利用
的一群。
公子爷本来是笑嘻嘻的,玩世不恭的神情也令人好笑,大汉的大手及胸,笑嘻嘻的神情
骤然消失。
小手一伸,扣住了大汉那大了几乎一倍的手掌,有骨折声传出,大汉的手变了形。
“给我滚出去!”公子爷冷叱,信手一挥。
大汉狂叫一声,手舞足蹈,身形离地,飞出店门,飞越凉棚,砰然大震中摔翻在店前的
空地里,滚了一身灰尘,挣扎难起。
“你也想动手?”公子爷瞪着姜成梁,用怪怪的刺耳嗓音质问。
姜成梁与两名同伴大惊失色,确也跃然欲动,伸张双手作势,闻声反而急退两步。
“动手手断,动脚脚折,决无例外。”公子爷双手一背,真有爷字号人物的气概,“胆
敢在本公子面前张牙舞爪的人,后果自负。”
姜成梁三个大汉,如果同时扑上,必定可以把弱不禁风的公子爷压扁,这位公子爷却背
着双手,毫无戒意等候对方扑上。
“呵呵!小兄弟,如果他们拨刀动剑呢?”曹世奇笑问,依然安坐如故。
“大个儿老兄,你不会坐视吧?”公子爷脸上又回复笑容,说的话可没有公子味。
“不会。”
“那有怎样?”
“弄断他们拨刀剑的手呀!手不动,刀剑怎能拨出?算动手的账,不计其他,我这人宽
大为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