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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举动,连碧眼神雕胡天衢、司徒霜甚至罗雁秋也感到大惑不解,同时紧随七位华服老者向厅外走去。
此时夜已初更,仰望长空月明星朗,俯视七绝山庄,仍是处处灯火,一片通明,这虽是深秋的夜晚,但却显不出一点箫条与寂清。
那悠扬的乐声仍是不断响起,离大厅愈来愈近,罗雁秋几人正自奇诧不已之间,突见两对绿衣少女,手中各挑一只宫灯,自一丛翠竹中缓缓转出,直对大厅走来。
赤煞仙米灵本还在大厅内生他的闷气,一见此状,连忙急走几步,站在碧眼神雕之后翘首观看。
两对挑灯少女方自前行了丈余,那翠竹丛中又转出四对绿衣女子,齐都奏着丝竹管弦,发出韵律悠美的乐声。
此时,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倏然转首,向罗雁秋等四人抱拳说道:“先请各位贵客厅内落座,小女即来相见。”
其实,他们四人早已看出,这随后而来的必定是一个女子,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排场,一闻此言,疑念顿去,于是齐都返回厅内。
四人甫行落座片刻,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也相随而入,他突地哈哈一笑,说道:
“老夫等七个弟兄膝下,仅得小女一人,且平日又极少在家,是以娇纵惯了,不识什么礼数,等下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碧眼神雕胡天衢抱拳欠身答道:“好说,好说,老庄主千金定是仙露明珠,愚兄弟今得一睹芳容,福缘不浅。”
赤煞仙米灵这才恍然大悟,无怪七位华服老者总是微笑地注视着司徒霜姑娘,原来是爱屋及乌。
他们正寒喧之间,乐声已悄然而止,一顶绿色软轿,已在八名绿衣少女的前护后拥下,停在大厅前石阶之上。
轿帘起处,缓步走出一个面蒙薄如蝉翼般绿纱,风华绝代的绿衣少女。
罗雁秋等四人,齐都瞪大眼睛,痴呆呆地向那少女看去。
那少女步入大厅后,使得厅中的一片红色,顿时柔和。
她星目扫了厅内四人一眼,然后转向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嫣然一笑说道:“爹爹,你老人家就是要女儿见这几个人吗?”
那华服老者脸上满露慈爱之色,说道:“琼儿,快上前与几位贵客见礼,他们在今天来七绝山庄,真与我们机缘不浅。”
其余那六位华服老者也是满现慈爱之情,微笑地注视着绿衣少女。那绿衣少女又缓缓转过脸来,向罗雁秋四人幽幽一叹,说道:“唉!我还以为是什么贵客呢,原来其中有一个女儿最不愿见之人。”
在场之人齐都一愕,暗觉奇诧,而赤煞仙米灵自惭形秽,最为敏感,不禁丑脸一红冷哼了一声。
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慈祥地一笑,说道:“琼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四位贵客今晚刚来,你为什么不愿见他们?”
那绿衣少女又是幽幽一叹,道:“男人都是这般没良心,才十几天不见,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罗雁秋听她骂男人没良心,不由有气,他本是极为任性之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说谁没有良心?”
那七位华服老者一见罗雁秋对绿衣少女出言顶撞,齐都瞿然一惊,移步站到她的后面,随来的绿衣小婢也都柳眉倒坚,微现怒意。
绿衣少女黛眉微颦,姗姗前行数步,一伸皓腕,指着罗雁秋说道:“我说你没有良心,怎么样,你还想与我打架?”
罗雁秋方才那句话,本只是为天下男子打抱不平,眼下见她竟冲着自己而来,不由大是震怒,脱口说道:“我为什么没有良心?”
绿衣少女突又浅浅一笑,道:“当然啦,那个骑雕的女子你不要了,现在又换了一个,还不是没良心吗?”
罗雁秋哪会知道她所指骑雕的女子是凌雪红,闻言不禁莫名其妙,但略一思忖之后,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姑娘定是认错人了,我罗雁秋从未见过什么骑雕的女子!”
绿衣少女一撇樱唇,不屑地说道:“哼,你还想赖,没出息!”
罗雁秋被她骂得一愕,怒道:“你骂谁,难道我就不能打你!”
绿衣少女幽幽一叹,道:“我说过不再见你,才躲到家里,并且把白妮也交给了师父了,打算把此生老死在这七绝山庄中,想不到你又鬼差神使的找上门来。”
罗雁秋听得如坠入五里雾中,茫然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绿衣少女摇头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把那颗红豆给他,他只是虚有其表,什么也不懂。”
说完缓缓转过身来,便待离去。
罗雁秋一听她提起红豆,不禁灵机一动,大喝道:“什么红豆,是不是那颗佛珠?”
绿衣少女倏然停步伫足,转身说道:“我以为你全都忘记了呢?
我给你的那颗不是和我这串佛珠一样吗?”她缓缓举手,抚摸着胸前怔怔地出神。
这时,罗雁秋四人才看到她颈间挂着一串佛珠,刚才,因为都被她绝世的姿容和高贵的气度所吸引,而且那佛珠又是红色,与室内灯光一样,故没有看清楚。
罗雁秋刚自一懔,赤煞仙米灵身形疾如飘风,乘绿衣少女出神之时,一把将那串佛珠抓入手中,只听一阵劈劈啪啪的脆响,早有十余颗掉落地上。
赤煞仙望着手中那串佛珠嘿嘿一笑,说道:“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着俯身又抢落在地上的珠子。
罗雁秋见米灵竟突然对一个娇弱的女子如此粗暴,不觉有气,冷冷说道:“站住!你从一个弱女子手中抢得,难道还是什么光荣之事吗?我以‘九幽令牌’命你将此串佛珠还给她!”
谁知赤煞仙米灵竟又发出一阵怪笑,说道:“师父吩咐过为了取得这串百妙佛珠,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你的九幽令牌也吃不开了。”
碧眼神雕胡天衢从旁接口道:“师父倒真是这样交代过。”
此时,那绿衣少女早气得泪珠盈睫,但一听到罗雁秋这般说,娇面上却又现出安慰之容。
那七位华服老者早气得身形抖颤,齐声大喝道:“你们这些丫头是死人,还不将他们围住!”
随护那绿衣少女前来的八个女子,同时娇叱一声,身形晃处,早将罗雁秋等四人团团围住。
四人扫目一看,只见那八个绿衣少女手中各执着一样东西,竟都是她们原来所持的乐器和宫灯。
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胡天衢久走江湖,一望之下,立时看出这八个少女各取方位,摆出了一种阵势,不禁一懔。但转而一想:即使你们是摆的什么阵,光凭那灯笼和乐器也奈何不了我们,他俩人嘿嘿一笑,翻腕拔出背上的兵刀,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正北一方站的一个绿衣少女,似是这八女的首领,轻轻一摇手中洞箫,冷然说道:“不要多说话,眼下只有死、残两条路,任你们选择一条。”
她声音尽管娇柔如黄莺出谷,但言词神态却冷峻至极。
赤煞仙米灵怪笑两声,道:“女娃儿,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你能将大爷们困住。”
倏地一振手中长剑,直向正北方那绿衣少女刺去。
碧眼神雕胡天衢却径攻南方那绿衣少女。
司徒霜依偎在罗雁秋的身边,看他还在痴呆呆的发怔,俩人一时都未出手。
哪知米灵长剑攻到,只听那绿衣少女冷笑一声,右手洞箫横向上面一撩,直向来剑撞去,出手迅快绝伦。
米灵阴阴一笑,贯注剑身的内力陡地加到十成,他想一举震飞那绿衣少女的纤细洞箫,但是剑箫才一接触,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绿衣少女身形不动,而米灵却感手腕一麻,长剑几乎脱手,惊骇得疾然后退三步。
在他想来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有多大功力,纵然从一出娘胎就练功,也难有什么成就,他哪里知道这站在北方的绿衣女子就是小婢绿云。
而在赤煞仙受挫的同时,攻向南边的碧眼神雕也吃一次暗亏。
罗雁秋一看情形,哪容他再袖手旁观,翻腕拔出背上的白霜剑,但见银芒闪耀,寒气侵人,大喝一声:“让我者生,挡我者死!”一剑“起风腾蛟”,白霜剑幻化出三朵剑花,点向那拦路少女。
那守住南方的绿衣少女,手执一盏宫灯,此时烛光早熄,只见她纤手一抖一抛,却以那系住灯笼的绳索,向白霜剑缠绕而去。
罗雁秋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别致的兵刃,别致的打法!”白霜剑往回一缠一带,却用剑刃向那细不可见的绳索削去。
只听一声“扑哧!”娇笑,响自圈外,那一向冷眼旁观的绿衣少女娇声说道:“你上当啦,别看你宝剑锋利,也削不断她那紧系灯笼的天蚕丝!”
果然,罗雁秋的白霜剑滑了开来,那持灯的绿衣少女也是嫣然一笑,状甚得意。
罗雁秋初试身手,竟连一个弱质女子也战不下,不由大怒,白霜剑一抖,招化“浮云掩月”,“八方风雨”,“飞凤出巢”,唰唰唰一连三剑,洒起万道寒芒,似劈似点,忽东忽西,同时攻袭三个不同方位的少女。
他这一招诡异绝伦,威势奇大,那三个绿衣少女又都是手执乐器,不敢硬撞,故只得闪身让开,罗雁秋等才乘机冲出空隙,却又被邻近站立的少女补上。
赤煞仙米灵见有机可乘,身形倏然跃起,右手剑“长虹经天”探臂右扫,左掌一式“雷霆万钧”反臂拍出。
一片森森剑气,夹着一股强凌绝伦的阴煞掌力,直冲过去,正西和正南的两个持灯少女,吃那剑气和掌风一逼,迫得疾向两侧退去。
他就借那反臂拍出之势,向前疾跃出七八尺,落出包围圈外。
但见绿衣飘飘,守在南方的两个女子,同时振袂飞起,迅速无比的抢在米灵之前,一抖纤手,两盏宫灯,直向米灵当头打去,赤煞仙米灵还手不及,又被逼回圈内。
司徒霜在雪山派中是有名的红衣女飞卫,论武功也算是一流高手,但在这八个绿衣女子面前,却是无法施展,每向外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