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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杀父仇人,不禁一阵热血沸腾,胸中激动难抑,他恨不得立即出掌,将马百武打死,但一想到紧随自己身后的,俱是武林顶尖高手,一击不中,便要前功尽弃,何况还有罪魁祸首碧眼神雕胡天衢,于是只得隐忍下去。
杜月娟扫了那两排华服壮汉一眼,沉声说道:“就这么多人吗?”
华服少年恭声说道:“是!”
杜月娟道:“这只船上为首之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千万要向他说明了!”
华服少年道:“这只船上为首之人,名叫马百武,功力虽是很差,但却较为机智,颇能迎合爹爹的心意。”
此时马百武一听华服少年提到他的名字,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颤声说道:“属下马百武叩见太夫人,随时听候指使。”
杜月娟冷哼了一声,走进船舱。
突然,甲板上传来两声大喝,道:“什么人?竟敢登船找死!”
遂闻两声闷哼,两声冷笑,接着是两声扑通倒地的声响。
马百武刚出舱门,便如一脚踏着毒蛇般,倒退而回!
华服少年冷冷喝道:“什么事?”
马百武颤声说道:“想是有人到船上来生事……”
他话未完,但见舱内白影一闪,冷笑两声,一人冷冷说道:“我看你还装到几时?骗到几时?”
众人俱是一惊,闪目看去,只见太史潇湘右手紧握着罗雁秋的脉腕,左手方自收回,杜月娟已扑通一声跌坐下去,显然是被她虚空弹指,点了穴道。
华服少年面寒如冰,厉声喝道:“你胆敢这等放肆!”
红衣妇人也急急说道:“湘儿!你怎可对表兄如此,莫非是开玩笑吗?”
太史潇湘咯咯一笑,说道:“这个玩笑还开得不小哩!”
突地摔开罗雁秋的手腕,轻烟般掠了出去,同时口中大喝道:“你们的同伴都被咱家捉住了,难道还想跑吗?”
只听一声嘿嘿冷笑道:“小狗!快将金银财宝献出,大爷饶你不死!”这说话之人,正是赤煞仙米灵。
太史潇湘冷笑一声道:“咱家金银财宝多的是,有本领拿去!”她轻舒纤掌,雨点般击向米灵和胡天衢!她这几掌,虽是快如闪电,却未使出全力,米灵和胡天衢功力深厚,合力出掌迎上,硬生生将太史潇湘的招式封了回去!
太史潇湘大怒,喝道:“果然有两下子,你们再接咱家几招!”
但听“砰!”的一声,太史潇湘的身形,竟被震退了一步,她大意轻敌,被米灵和胡天衢幸胜一招,不禁又羞又怒,再度闪身扑上。
忽见红影自舱内一闪而出。
红衣妇人大叫道:“湘儿!快快退下,这两个兔崽子交我收拾!”
就在她飘身后退的霎那,红衣妇人纤手一扬,只见两个圆圆的圈儿,分向米灵和胡天衢头顶套去!
米灵和胡天衢大吃一惊,挥掌上击,闪身后退。
红衣归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还想跑吗?”
那两个飞舞空中的圆圈,生似长了眼睛,半空中发出“嘘!”
的一声,疾如流矢,奔向米灵和胡天衢的头顶,他们不由自主地将头一缩。
红衣妇人大笑道:“蠢东西!”
她手腕一抖一带,米胡两人便扑通倒了下去!
原来那两个圆圈,竟是由一根粗绳子结起,红衣妇人执着一端,贯注内力,再配合熟练巧妙的手法,可以拿敌人于百步以内。
她右手只轻轻一带,米灵和胡天衢突地抑起脖子,眼睛直直上翻,似是立刻便要死去!
红衣妇人冷笑一声,丢开绳索,喝道:“点上他们的穴道,快些抬到舱里!”
舱内的罗雁秋和杜月娟俱都被点上了穴道,一言不发,罗雁秋仍然笔直地站着,但杜月娟却枯坐当地。
华服少年面色依然森寒,望向太史潇湘,沉声说道:“你耍的什么把戏,我正要等你的解释!”
太史潇湘轻声一叹,正色说道:“我已说过,这两人全是装的,难道此刻你还没看出来吗?”
华服少年道:“何以见得?”
太史潇湘道:“你先冷静一下,让我来问她们,看她们是否敢于承认,若先听我的解释,你或许不信哩!”
然后转向罗雁秋道:“告诉他们,你可是易容而来的?”
罗雁秋虽被点上穴道,但并不影响言笑,他既被识破,也不愿抵赖,当下冷哼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正是!”
华服少年一听罗雁秋承认,面上不禁勃然变色,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太史潇湘说道:“别急!等他洗去易容药物,便会露出本来面目,只要露出本来面目,还愁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她得意地一笑,又向杜月娟说道:“你呢?”
杜月娟这半晌俱是不言不动,但其实是在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反映,特别是那华服少年,只因那华服少年对她虽已起疑,但仍然没有丝毫言语行动的触犯,知道尚有可为,于是长叹一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那侄儿确是易容而来的!”
在场之人,听得俱都一怔,尚未及说话,杜月娟又自说道:“我那侄儿虽是穷苦潦倒,但却生就一身硬骨头,从不肯开口求人,今天到这里来,更不愿你们见到他的真面目,这便是他为什么易容而来了。”
那华服少年和太史潇湘是同父异母兄妹,平时本就有着嫌隙,此时他冷冷瞥了太史潇湘一眼,沉声说道:“听到了吗?”
太史潇湘本以为自己如此说出后,这乔装的俩人必定哑口无言,哪知他们却是同时理直气壮的承认,全不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一时之间,再也不知说什么好?
华服少年见太史潇湘无言以对,锐利森寒的目光,又自扫了众人一眼,沉声又道:“此次远来中原寻母,本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料竟有这多人表示关心,真是不敢当的很!”
红衣妇人脸上顿时一红,遂打个哈哈,大声叫道:“大嫂!
看在妹子的份上,你就原谅了湘儿这妮子,咱们即刻回船去吧,这只船自此便交给令侄,叫湍儿吩咐马百武一声,即使不废去他们的武功,他们也不敢有越轨行动的!”
说话间,已俯下身去,扶起了仍然坐在地下的杜月娟,在携扶之时,乘势替她解开被太史潇湘点上的穴道,当先向舱外走去。
华服少年急步走到罗雁秋身前,抱拳说道:“表兄,这只船上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小弟就此告辞了,他日有暇,尚请你来东海无极岛一行,岛上的出产丰富,你倒可做一笔赚钱的生意哩!”
他也随手解开了罗雁秋的穴道,然后叫来马百武吩咐了几句。
马百武静静地听着华服少年的话,但面色却是阴沉已极。
久未开口说话的赵紫燕,见众人相继走出,不禁瞥了蜷伏船舱一角的米灵和胡天衢一眼,轻轻说道:“湍哥哥!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呢?”
罗雁秋生怕他们将米灵和胡天衢带走,是以未等华服少年答话,便已沉声说道:“这船上的一切,既都归在下,因此这两个人自然应由在下处置!”
华服少年道:“正该如此!”
身形一闪,掠了出去。
此刻正是二更光景,月沉星隐,江风更厉,甲板上几只孔明灯,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船舱内的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胡天衢,眼睁睁看着杜月娟离去,虽想揭穿她的乔装骗局,却苦于被人点上哑穴,当真是又急又气,刚才华服少年等说的话,他们俱都听得清清处处,知道这船上的一切都是罗雁秋的,那么他们定然难逃一死了,想至此处,不禁同时叹了口气!
忽听一阵低低怪笑起自身侧,马百武在送走众人后,已悄然走进舱内,小声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下投入东海无极岛之后,只以为旧日相识,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却不料此番又得重游中原,而且在这水路第一站上,便遇到两位故旧,在下真是高兴的很!”
米灵和胡天衢见马百武一人只身进来,不由大是高兴,齐都动了动嘴,表示说不出话来,马百武微微一笑,又自小声小气地说道;“非是在下不够朋友,不将两位的哑穴解开,只是我这位新主人,正在舱外徘徊漫步,万一两位大声说话惊动了他,那在下可万万担当不起!”
米灵和胡天衢俱都听得大怒,同时冷笑,但却笑不出声来,那种怪异表情,当真滑稽已极。
马百武轻轻一笑后,面色突地一肃,沉声说道:“在下这数年来虽在东海无极岛上,但对中原武林形势却也非常熟悉,知道两位都是我那仇家罗九峰后人罗雁秋的师兄弟,两位自然都知道他在哪里,若是两位告诉在下他的下落,在下定会在新主人面前替两位求情的!”
语声一顿,又道:“两位莫忘记了,你们虽和罗雁秋有过同门之谊,但一个是他的杀父仇人,另一位是谋害凌雪红母亲的凶手,若被罗雁秋知道了,这两桩血仇,他自然都要报的!”
突听一声震天大喝,在舱门处响起,同时一只手掌,抓住了马百武的肩胛,厉声说道:
“凌雪红的母亲是被谁谋害的?”
原来罗雁秋刚刚洗去了脸上的易容药物,便听到马百武的低沉声音,他决未想到凌雪红的母亲,也是这俩人谋害的。
马百武回头一看,只见抓着自己的,竟是个玉面朱唇,英俊挺拔的少年,不禁大吃一惊,皱眉说道:“你……你是什么人?”
罗雁秋冷笑一声道:“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马百武仔细看了看罗雁秋身上的衣着,突地跪了下来,颤声说道:“属下该死!”
罗雁秋一把又把马百武提起,沉声道:“凌雪红的母亲可是米灵杀的?”
马百武道:“正是!”
罗雁秋暗自冷笑一声,口中却道:“你既已告诉了我一件武林秘密,我也该供给你一点消息,你不是打探罗雁秋的下落吗?
我可以令你找到他不费吹灰之力。”
马百武大喜道:“多谢公子,只要公子告诉属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