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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俩人距离转近。才道:“秋弟,你说话声音小点好不?始才震得我耳鼓发麻,根本未听清你讲些甚么。”
雁秋想不到初试“百妙佛珠”中所载的“狮子吼”功夫,就俱这般威力,不由心中暗自钦佩前辈高人不已,可是他再也不敢尝试,便以常人口气向雪红道:“我是说我们已经快到汉阳了吧?”
雪红向前一打量,道:“前面正是汉阳,你有什么事吗?”
“事倒没有,只是奔波一夜,肚子有点空虚,想进城打个尖,不知你……”
“我也正有此意。”
只听那墨雕引颈高吭一声,便已飞出十数丈外。
雁秋见势,赶忙拉过乌云盖雪,即蹑雪红身影,飞驰而去。
原来距汉阳已不太远,乌云盖雪这一放开脚程,何须片刻,便已莅临汉阳城下。
这时,天色微亮,城门尚未打开。
雁秋追人要紧,哪里还能顾忌城门开与不开?他把缰绳一勒,那乌云盖雪宝驹,竟然随着他的意念,霍地身形一起,已然越过三丈余高的城墙,直向街心飞落。
这可惊动了城上守城的卫士,忙的一声呼啸,紧接着,由城墙上飞落下二十余名卫士,持弓拔剑,径向雁秋追去。而雁秋惊动了城上卫士尚不知晓,犹沿途向前直追。
他见墨雕束翼降下,便忙拍马迫下去,当他找到了雪红,数百名锦衣卫士,已由四面八方蹑着蹄声向他围来。
他刚望着满面含笑的雪红叫了一声“红姊!”蹄影追踪赶来的卫士已然赶到。
只听一声大吼:“哪儿钻出来的小兔崽子?难道吃了熊心豹胆不成?你哪里不好去?偏偏往这儿闯!你可知谁在这儿吗?这要是惊了芳驾,你不要命,我们可还想多活几天。”
一个锦衣彪形大汉,虬须根根倒竖,虎目圆睁,接着骂道:“小三八羔子!你找死也不能拉上我们这些人替你垫背呀!”
“他XX的,存心捣蛋,先宰了再说。”
又一个鹰鼻鹞眼,身长体瘦的马脸汉子,怒吼起来,话未完,已欺身扑上。一出手就以小擒拿手紧扣雁秋脉门。
身手果然还不含糊,一时竟占了快、狠、准三字决。
但罗雁秋是何等人物,若凭他这点小玩意儿,在雁秋面前显露,那真是班门弄斧了。
只听雁秋冷哼一声,身子不避不让,戳指一点,那人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扑倒于地上。
围在周遭的其他一些锦衣侍卫,见雁秋小小年纪,一招即把他们同伙制住,心里有些不信。
只听一窝蜂的噪嚷:“捉奸细!”
“他XX的,我就不信邪,看我来捉这小兔崽子!”
骂声中,人影翻飞,霎时已有八九人,抡起手中兵刃,并肩而上。
雁秋虽非少年气盛,而是忍不下他们的辱骂,于是把心一横,道:“你们一起上吧!”
他是存心教训他们一番,所以出手也留下分寸。顷刻,围拢上来的八九人,均是三招未到,便一个个被雁秋踢出圈外。
这时,早已惊动了一直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一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披发老人。
只见他把仅余的一只暴凸眼一瞪,发出嘿嘿一声冷笑,道:“乳臭未干的娃娃,竟敢口吐狂言,今天要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天高地厚!”
声落,人已站到雁秋面前丈远之地。
雁秋看了看他,见他身着打扮,不像侍卫,便道:“老前辈可是专为打抱不平来的?”
那丑恶老人哈哈一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
“那么……”
丑恶老人暴眼一横,道:“就为你这小狗!”
雁秋原先还有敬老之心,此时听他出言不逊,不由把脸一寒,道:“你自认能把我罗雁秋怎么样吗?”
“谅老夫还用不着吹灰之力。”
罗雁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如此轻蔑的言词,不由剑眉一挑,道:“你少卖狂!”
那丑恶老人又是哈哈一笑,道:“现在轮到你说我卖狂了吗?
好!好!咱们是一对狂人,就让狂人对狂人,比试比试吧!”
话声刚落,一股掌风,疾向雁秋飘去。
他所施的这一掌,乃是属于百步穿杨一类的掌式,但所厉害的是那丑恶老人本身练就一身毒功,只要对方被他掌风袭到,立感寒痛,不出对时,全身溃烂化浓而亡。
可是雁秋哪里认得这其中厉害,他自忖大小阵仗不知经过多少,同时功力不敢说比这丑恶老人差得多,但也决不致栽在他的手。是以,一发觉那丑老人出掌,便存心与他较量较量,于是,气纳丹田,也当胸推出一掌。
两股掌风在半途中一碰,只听“嘭”然一声,那丑恶老人身子向后晃,而罗雁秋却连动也未动一下,显然,那丑恶老人已输半招。
这一来,可令那丑恶老人丑脸无光,他想不到自己在宫廷受职五载,今日竟栽在一个娃娃手里,传扬开去,日后还有何颜再在皇宫内,享受荣华富贵。于是心一横,非要拼了这条老命不可。
所谓一夫卖命,万人莫当,他这一存了拼命之心,顿时,掌风霍霍,疾如狂风骤雨,霎时,把个罗雁秋竟罩在他那密不透风的掌势之内。
虽是如此,可是站在一旁的凌雪红,却看得真切,她知道凭老人这一身艺业,卖了这条老命,也休想奈何她秋弟弟的一发一毫,是以悠然自得的看着他们拼招,却把雁秋每个出手招式,都默记在心里。
眨眼间俩人已拆了百招。
那丑恶老人已无以前那般矫勇,而罗雁秋,则是愈战愈强。
到了二百招左右,已渐渐的把丑恶老人围住。
这时,输赢胜负已显而易见,那丑恶老人已非雁秋敌手。一班宫廷侍卫,有的已经偷偷将弓箭上弦,准备万一。
凌雪红把这阵势瞧在眼里,不由内心焦急。
她希望雁秋打败丑恶老人,自不在话下,但这场激战完了,这百八十弓箭,若一齐向雁秋施为,漫说雁秋只有一双肉掌无法敌拦,就是十双,恐怕也无济于事。于是,惶不迭的脱口叫道:“秋弟,小心暗箭!”
同时翻手抽出“青冥剑”,以备在万不得已之时,抢救罗雁秋。
突闻一声娇喝传来:“请两位住下!”
凌雪红循声一望,只见路旁高楼之上,俏生生的站着一位天仙般的少女。
就在她心神一分之际,打斗场中,已有急剧变化。
原来罗雁秋打得正在兴起,忽听雪红一声报警,已经分了心神,再经这猝然现身的少女一喊,他便收手撤招,不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丑恶老人,突然反施一掌,雁秋防不胜防,中其诡计,挨了一掌,所幸掌风只是在他的左肩之上,未便即时丧命当场。
那丑恶老人诡计得售,并且又出了这口浊气,自是得意洋洋,拔身飘落少女身前,哈哈一笑,道:“少郡主驾临,不知有何旨意?”
那被称少郡主的少女,凤眉一挑,似笑非笑道:“闻听阁下‘麻蜂掌’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丑恶老人虽然自愧始才偷袭雁秋一掌,但仍摆出一副狂傲之态,大咧咧的嘿嘿一笑道:
“多谢少郡主夸奖!”
那少女秀眉微耸,睇视了一眼额头冒汗,强耐疼痛的雁秋一眼,道:“请把解药拿来。”
那丑恶老人神色一僵,为难地道:“请少郡主包涵,在下从未备有解药。”
“那么误中你掌伤之人,就没有救了?”
“由他化浓自毁自灭!”
那少女凤目圆睁,面现薄嗔,道:“我要你把你自己这身歹毒武功废了。”
那丑恶老人万料不到,会由她的口中说出这话,不由惊“啊!”一声,倒退二尺,遂又把脸一肃,目射凌威,阴鸷的嘿嘿一笑,道:“少郡主可是开玩笑吗?”
这一刻,凌雪红早已沉不住气,霍地清啸一声,同时娇俏身形暴起五六丈高。
千年通灵墨雕,本在附近飞翔,闻得雪红清啸,即便飞过来。
恰好雪红身形就在这时跃起,它便将雪红接住。
雪红身落雕背,轻咕几声,那墨雕即已会意,倏然,敛起双翼,急剧下降。
那丑恶老人,不意灾从天降,一招尚未打,突觉头上万根银丝,霍然被人抓起。
欲待出手阻隔,自己整个身躯,已身不由己的被搏着头发,由地下提起。
只见那墨雕抓着丑恶老人,振翼疾飞,霎时踪迹俱渺。
凌雪红驱雕攫取丑恶老人,降落汉阳郊区,下地一看,不由令她望着死去多时的丑恶老人暗自发愣。
原来灵雕下落时,丑恶老人运力反击,被雕翼打了一下,正中死穴,又经雕爪抓到半空,哪里这还能活命。
凌雪红本想,先把丑恶老人劫出,迫他交出解药,纵若一时拿不出来,也要令他说出一个解救之法,不意她的计划虽好,可是转眼成空。
是以,望着僵死的丑老人半晌,始把惶恐心情镇静下来。伏身解开老人腰带,搜遍全身,结果一无所获,不由狠狠地拍了横卧于地的僵尸一掌,道:“你这老魔,我纵把你化骨扬灰,也吐不尽心中这口闷气!”
突闻一阵哈哈大笑,起自身后,道:“姑娘你这是怎的,大清早的独自跑到这里来?难道你们……”
他本想说你们可是闹翻了?但话到唇边,却又觉得不妥,竟又咽了回去。
凌雪红在颓丧之余,突闻有人向她取笑,不由一惊,侧身看去,原来是江南神乞尚乾露,连忙拭泪裣衽福了一福,道:“原来是尚老前辈。”
尚乾露咳了一声,道:“姑娘恁的这般多礼,我老要饭的就是不敢恭维这玩艺。”眨了眨眼,道:“怎么姑娘一个人来到这里,他们呢?”
凌雪红眼圈一红,珠泪滚滚而落,把经过说了一遍。说罢,人已成了泪人!
尚乾露一生浪迹五湖四海,可称得见多识广,老于世故,但这时竟也不由耸起眉头半晌始道:“麻蜂掌这玩艺,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闻,但不知练这麻蜂掌的人是何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