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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转过身对身旁的张二狗说:“二狗,你多去找些强壮的村民来,把猪笼也拿来。”张二狗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要执行家法了。他赶忙跑出去叫男村民。一会儿工夫,来了十几号虎背熊腰的壮汉,村长看人来齐了说:“执行家法。”
村长领着人走进张贵田家,迎面就是一股闷骚和血腥气。顶的这些人一个劲的捂鼻子。村长看见阴暗的内房床上,接生婆正在压住一个女人的身子,嗓音嘶哑的说:“挺住,马上就要出来了。”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是汗,声音嚎的犹如丧子的母兽,村长听的后背鸡皮疙瘩哗哗往下掉。
村长吩咐一声:“动手。”
几个膀汉提着棍子就过去了。接生婆一看这些人气势汹汹,心里就明白了,急忙说:“你们别动,她马上就要生了。”汉子里有个二十多岁还娶媳妇的愣头青,二话不说就把女人身上盖的被子给掀开了。女人的下半身血肉模糊,整个床都泡在血水里了。那愣头青好悬没吐了,头晕目眩跑出了屋子大口喘息。接生婆厉声道:“赶紧把被给盖上,你们都给我滚。”
村长走了过来:“阿婆,这女人生了怪胎,我要执行家法。”本来已经气若悬丝的女人一听这话,挣扎着从接生婆怀里出来,咬着牙满身血污的跪在床上,哭的十分伤心:“村长,我求求你了,贵田就这一个后代,你让我生下来吧。”村长眼睛湿润了,他看了看接生婆。接生婆也哭了:“村长,你就让她生下来吧。”
村长摇了摇头:“执行家法,浸猪笼。”
过来几个壮汉,抓住女人的胳膊就往外拖。女人声嘶力竭:“我死不要紧,让那孩子活。”一个壮汉还在那装大尾巴狼:“老实点,不听话打死你。”
女人不知哪来这么一股子力气,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上,眼睛里全是疯狂。那壮汉疼的“嗷”一声,血就顺着胳膊往XL。壮汉手轮圆了,就要给那女人一嘴巴。
这时,就听屋子外有人说话:“不得无理。”
村长一看,从房外走进来一个道士。村长认识,这个道士曾经给村子看过风水镇过邪,非常受村民的尊敬。
村长说:“陈道长,你来的正好。这女人生了怪胎。你来看看吧。”
陈小元说:“不必着忙,贫道心里有数。“
村长问陈小元:“道长,你看怎么办?”陈小元说:“让这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屋子除了接生婆外,其他人都离开。”壮汉们看看村长,村长无奈的点点头。女人哭的特别伤心:“谢谢你道长。”陈小元说:“这位大姐,别哭了,伤身子,对孩子不好。”
众人走出屋子。村长一脸愁容:“道长,你看这合适吗?”陈小元说:“村长啊~,你知不知道你们村刚才差点就大祸临头了。”村长吓的脸都白了:“还请道长指教。”陈小元说:“这个女人,身上一股戾气。知道什么是戾气吗?”村长摇摇脑袋:“不知道。”陈小元说:“这个女人怨气极为强烈,这样的人如果怀中有胎儿死去的话。死后怨气不散,变成厉鬼,整个村子就离灭亡不远了。而且胎儿将生未生,会成为灵婴。灵婴属大邪之物,到时候别说你们村,附近几十里内的人都会受到波及。所以,我说你不仅不要动这个女人,还要保佑她千万别在生产的时候死掉。”
村长满脸是汗:“多谢道长提醒。”
话音刚落,屋子里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传了出来。陈小元长舒一口气:“终于躲过了这一劫。”村长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动,他和陈小元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女人疲惫的斜依在床头,气若悬丝。
接生婆抱着一个满身血污哇哇啼哭的孩子,笑着说:“村长,是个男孩。”村长过来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四肢乱蹬,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哭的特别大声。要么说村长是个好样的,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对张贵田老婆说:“弟妹,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陪个不是。你看孩子非常可爱。”那女人疲惫的笑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村长抱着孩子走到陈小元跟前:“道长,你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陈小元把孩子抱在怀里,用手捏了捏孩子的胳膊和小腿惊讶的说:“这孩子骨骼清秀,面目非常,以后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叫什么名呢?这样吧,这孩子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也算是道缘不浅。我就叫他阿鬼吧。”
村长心说,道长就这么个水平,阿鬼~,多难听的一个名。他表面还笑哈哈:“不错不错,好名字。”村长把孩子抱到那女人跟前:“弟妹,你的儿子叫阿鬼。”
女人点点头,满脸柔情的看着孩子喃喃的说:“阿鬼,阿鬼。”
陈小元说:“这位大嫂,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想收阿鬼为徒。”女人艰难的说着:“我们娘俩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收阿鬼为徒,我十分愿意。”陈小元说:“这样吧~,我云游到这里,还有别的事要办。孩子呢,我十年后来领他上山学道。”
陈小元临走前,嘱咐村长,一定要善待这娘俩。村长说,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我肯定照顾他们。
陈小元谢过之后,走了。
张贵田老婆生怪胎这个消息在村子里很快不胫而走。村民平时都是务农打猎,很少遇到新鲜事。这个事一出来,立刻引起了轰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街头巷尾议论这个事,有想象力丰富之人开始添枝加叶。
那女人产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开始可以干活了。当她走出自己屋子,不管到哪里都能看见村民们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女人深深的埋着头,再也不想跨出自己屋子半步。
村长不错,分配了那女人缝缝补补的活,让她维持一家的生计。女人性格越来越孤僻,阿鬼也越来越大。
阿鬼到了上学的年龄,女人找到村长表达了这个意思,村长比较犹豫。阿鬼出身不干净,如果和村里其他孩子一起上学,恐怕影响不好。村长叹了口气:“弟妹呀,不是我不让他上学,只是。。只是。。。”
女人“扑通”一声给村长跪下了,泪如雨下:“村长,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贵田在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能识文断字的读书人。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什么都不会。”村长心下不忍,把女人从地上扶起来:
“弟妹呀~,好吧,但是我有个条件。”女人抹净眼泪,抽泣着说:“村长,你说。”村长说:“阿鬼上学是上学,但是不能给我惹事,如果惹一点事,讲不了说不起,马上给我回家。”女人说:“村长,你放心吧。”
女人花了很多钱,给阿鬼买了新书包,换了新衣服。临上学前的那个晚上,女人把阿鬼叫到身前:“阿鬼~,到学堂以后好好听先生的话,好好读书,不要惹事。妈~”说到这儿,女人的泪水像珠串一样掉下来,“妈这辈子的希望,就都在你身上了。”小阿鬼,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妈妈,他用手给妈妈擦去了眼泪:“妈妈,我要好好学。”
阿鬼生性懦弱孤僻。上学之后,很少和同学说话,只是自己闷闷的学习。俗话说的好,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个世间,就好出那么一些无赖,欺软怕硬的人。张二狗的儿子张小狗,就是这么一个货。从小就淘,欺负同学,给先生起外号。
这天张小狗领了一帮狗腿子,放学的时候,给阿鬼给堵在胡同里。张小狗说:“阿鬼,今天我想跟你玩个游戏。”阿鬼弱弱的说:“你想干吗?”张小狗说:“给他挂上。”过来几个小子,把一个粪篓子给挂在阿鬼的身后。张小狗说:“你现在转过身爬在墙上。快点。不快点,打死你
。”
阿鬼无奈转过身,趴在墙上。这些小子也不知从哪弄来一麻袋的牛粪,一人抓了一块,开始往阿鬼身后那粪篓子里扔。边扔边说:“我比你准,我扔进去了。”
阿鬼就感觉身后不断有东西打在自己身上,而且那篓子越来越沉。他转过身说:“你们干吗?”一块牛粪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脸上,臭气熏天。张二狗说:“他妈的,谁让你转头的。对了,哥几个,咱们现在比比,看谁能把牛粪扔在他脸上。”其余几个人笑着说:“太好了。”
牛粪劈头盖脸就砸在阿鬼身上,阿鬼蹲在地上哇哇大哭。等阿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阿鬼妈一看自己儿子回来了,而且浑身都是埋汰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跑哪去了,我没跟你说过吗,下学之后要马上回家。”阿鬼看见自己妈,实在是忍不住了:“妈妈,我不上学了,他
们欺负我。”
女人看自己孩子哭了,自己也心疼的哭了,她把阿鬼揽在怀里,用手擦拭他的眼泪说:“阿鬼呀,咱们忍了吧。”女人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说:“阿鬼,你记住了。吃得苦中苦,以后才能人上人。娘这么多年,不能抬起头做人,娘都忍了,娘都忍了。。。娘也要你忍,忍到出头之日,让他们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叫阿鬼。”阿鬼停下抽泣,看着自己妈,小脑袋点点:“娘,你放心吧。”
阿鬼从此上学的日子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学堂里的弱肉强食比成人社会还要残酷。张小狗变本加厉,变着花样欺负阿鬼。阿鬼总是坚强的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被打的鼻口窜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时候,也决不告一声饶,总是冷冷的看着张小狗一伙人。
这天下学以后,张小狗拿来笔墨强行在阿鬼的本子上写着:“你妈是个老怪物,你是个小怪物。”阿鬼一把夺过自己本子,眼泪刷一下下来了。张小狗说:“你不是不哭吗?不是装硬汉吗?看你还装不装。”旁边一个哥们说:“小狗,你怎么把他弄哭的?”张小狗挺胸踮肚,洋洋得意: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我爸说,阿鬼他妈是个怪物。他是个小怪物。他和他妈差点连累了我们村子。”哥们几个来了兴趣,一起起哄:“阿鬼他妈是怪物,阿鬼他妈是怪物。”
阿鬼泪如雨下,低着头一句话不说默默的收拾自己东西。他背起书包,就要往外走。众人一起围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