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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招待二位贵客的,刚才多有得罪,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包涵,这年头五六天一次大检查两三天一次小搜查不小心点可不行,来先干一杯,干完了再谈也来得及”
“客随主便,干杯”柴桑仁端起了酒杯、廖忠信在那他那几乎凹陷下去的鼻子前闻了闻红酒的味道微笑着端起了酒杯,胖子跟他们轻轻碰了一下,诱人的液体进入体内,满口果香。
“好酒啊,真是好酒”廖忠信晃着头意犹未尽。
“确实是好酒,是美国货吧”柴桑仁朝红酒的瓶子快速瞄了一眼。
“是美国酒,加利福尼亚产的,绝对天然没有添加剂、市面上不多、喜欢的话带两瓶回去尝尝—”胖子趁这个机会为自己的招牌货做了个广告。
“有机会一定在王先生这里办货”柴桑仁回味了下红酒的味道“王先生我们这就进入正题吧”
“好,就这样,你们说,我听着”胖子为他们满了半杯。
“多谢,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跟广州的钱老板有生意上的往来,做的是海鱼片的买卖,也叫生鱼片或者干鱼片,这个王先生知道一些吧”
“不就是生鱼片嘛,这个我还多少知道点,你继续”胖子和廖忠信对视了一下,后者朝他点点头呷了一小口红酒。
“我们是一家私人的小公司前年刚从国企里分离出来,目前我们在南下运货的渠道上出了点问题,特别是海运上,海关那卡得厉害,我们知道王先生您在海关有熟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请您帮帮忙,这个其中的花费嘛我们出,您看”柴桑仁说出了他想说的事情后,靠在椅子上。
“这个—,我看有点难办,你们的货物运量要是太大,我在海关即使认识几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你们是这么有实力的企业,我一个小杂货商人能起什么作用”胖子翻着蛤蟆眼睛心想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想合作先拿出点实际的东西。
“王先生我们走海运的货物不是很多最多时也不过十一、二箱,两米长、半米高的箱子,最近的出货量也就六、七箱,我们不会让您白忙活的,钱老板也答应了,说如果您肯帮这个忙的话,给您这个数的补助”柴桑仁在一张过期的支票本上写了个数目推到胖子的眼前。
胖子把左手的五根手指按在脸上,从手指间的空隙望着面前这两个人“好大的一笔费用啊,不会另有—”
“王先生,您想哪里去了,我们可是登记注册的公司,我们找您无非是想省点港口税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不必要花费,如果您还有疑虑的话可以去我们公司看一下,看过后再决定也不迟”柴桑仁把夹在两指间的酒杯转了个圈,喝光了里面的红酒“怎么样王先生,虽然这是一笔小钱,也许您看不上眼”
“柴经理你说笑了,我是有点不放心”胖子坐直满是赘肉的身体,蛤蟆眼在柴桑仁的脸上闪过“不如就按你说的,先去你们公司走一圈,看看吧”
“好,只要王先生有空,我们随时奉陪”柴桑仁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胖子也站了起来跟他握在一起“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这个人就是心急,等不了第二天”
“没问题,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才来打扰您的”
“好那我们共同再干一杯”
“同意”柴桑仁端起了满满一杯的红酒。
“我也同意”廖忠信说了句此行的第二句台词后也加入进来,三个人一口气喝完后,把杯子倒了过来,胖子随后回到后面的卧室里,换了一套外出的行头,上身是一件加大码的烫着金元宝图案的黑色丝绸唐装,下身是一条马可波罗牌夏季西裤,脚上蹬了一双黑白两色的苏格兰农场皮鞋,这双鞋是他在广州进货时淘到的二手英国货,穿在他的脚上正好,有点丘吉尔的派头,若换做其他的场合他很少穿的,因为这双皮鞋当时花了他三百人民币,但一会去黄浦土特产公司为了面子还有气势他也要装一把绅士。
离开店铺前胖子在橱窗里挂上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在双开的玻璃门上加了一把拳头大的铁锁,站在店门前左右看了看感觉万无一失后才跟着柴桑仁朝黄浦土特产公司而去,这家公司就在距离上海老火车站附近不远的一幢小洋楼里。
三个人步行到街口,廖忠信招手过来了一辆黑色的甲壳虫小轿车(不交税的出租车),还是二战时日本造的那种老款式,车内地板上刻着三菱重工,廖忠信坐在司机的右边,胖子和柴桑仁坐在后面,小轿车的排气管里冒着青烟,转弯的时候还会爆胎似得闷响一声,半个小时后一幢日式的小洋楼出现在小轿车的左边,下车后廖忠信付了车钱,柴桑仁一边指点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领着胖子往小洋楼的正门走去。
一楼是完全敞开的工作区,有十几个戴着白色口罩的女工正在为一片片加工过的生鱼片打包装箱,从她们麻利的双手来看,每个人每小时最少可以填满一整箱,那木头箱子可以容得下一个成年人。
上楼后胖子才缓了口气,一楼那呛人的鱼腥味让他有点眩晕。在经理办公室内,胖子跟柴桑仁对坐在一张矮脚竹桌的两旁,廖忠信端上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后就离开了经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柴桑仁在两只精致的黑色小茶碗内注满茶水,其实只有半杯,他告诉已经喝了一杯茶水的胖子,这是上好的铁观音,市里的领导有不少人喝这个,胖子说他对茶不太了解,他下乡插队那时候,喝得最多的是当地山里采的土茶,好象跟这个味道差不多,柴桑仁说那王先生您在哪里下乡插队啊,胖子说内蒙古东北边,柴桑仁告诉他这铁观音多产于南方云南、福建两省,没听说过北方山里能长出铁观音的,胖子说没长过不等于不会长,估计他插队那时候正好长出来过。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柴桑仁才跟胖子谈到生意上的事情,关于买卖生鱼片上的一些事情,胖子听懂了个大概,这跟他卖杂货有相通的地方就是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卖出去。不过他卖的杂货里既有用的东西也有吃的,生鱼片则不同只能吃不能用,这一点他也清楚,但是生鱼片从制作到出厂直至摆上柜台期间的运作环节则有些不同,不过他也懒得知道,对于柴桑仁说的那些事情他只对一样感兴趣就是他若是帮他们把货物安全运到广州,他会得到不少的好处,胖子盘算了一下还算划得来也比较可信,不管怎么样有钱老板这一层关系,他也不怕拿不到钱更何况,上船前他会得到一半的费用,到了广州钱老板会付另外一半。
茶水沏了三次,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左右,胖子和柴桑仁才最终达成了一致商量出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六千块是头一次的合作费用,这笔钱算是胖子的辛苦费,每年出货三次左右,胖子觉得虽然有点风险但还算值得,双方约定完最近的一次大概出货时间后,胖子高兴地回了南京路上的小店。洗过澡后,卧室里的小闹钟已过了五点,胖子穿着JEAN牌的大裤头,上海棉纺产的跨栏背心,街边摊上出售的托托牌泡沫拖鞋去了街对面的一家理发店,店名叫桃丽丝发屋。
从桃丽丝发屋里走出了最后一位男性客人后,理发师小花姐把落了一地的头发茬收进了白色的铁桶里,然后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胖子坐在板条长凳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小花。
“胖子,又来干什么呀,碍事—”小花姐的声音很娇媚就如她本人一样,胖子站起来的时候她刚好到他的胸前“好久不见你了,想你了贝”
“瞎说,我可没想你,营业时间结束了想剪头发等明天,我收工了”
小花姐在脸盆里放了一半的凉水,接着又掺了半壶热水,用手指在水里试了试温度,然后脱下罩在外面的奶白色护士上装挂在了墙上,背对着胖子洗起了头发,胖子又坐了下来开始慢慢欣赏小花姐的苗条身材,她的胸部一起一伏呼吸均匀流畅,贴身的内衣在收腰的长袖针织衫上露出了形状,胖子觉得小花姐穿的乳罩有点大,跟她那扁平的胸部根本不搭配,可是他又不想说出来,他只是盯着小花的领口处看着,然后再把目光移到小花姐的后面她紧绷的屁股上,每次看到这里他都有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他抬起一条腿放到另外一条腿上,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看着她,他觉得在小花姐不知道的情况下看着她才有情趣。
小花换了两次水终于洗完了她那具有甜美造型的头发,用白毛巾裹了起来,对着镜子擦了擦,然后用吹风筒吹干,胖子插了一句话“用我帮忙吗”
“不用,怕你把我的宝贝头发烤焦了,你还是老实坐着吧”小花姐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用梳子梳理发型,当她打扮完毕的时候才真正轻轻松松地坐下来喝了一口白开水“我要关门回家了,你呢、回你的小店还是去接你的妹妹,当一个好保姆”
“都不是我是来告诉你我今天谈成一笔小买卖,有这个数”胖子伸出五根手指,另外一根他放在裤兜里。
“那又怎么了,你胖子是资本家出身,我是无产阶级,怎么能跟你比呢”
“你怎么了小花,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不能—,对我象对你客人那样呢”胖子朝她挤了挤眼睛。
“你每次来我这里都是白吃白喝的,从来不出血,我怎么能对你好起来”小花姐白了他一眼。
“小花你这就错怪我了,我哪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了,不就是剪了几次头发没给钱嘛,不过那也是小花你没收嘛,为了表示歉意我愿意一次性补齐总共应该上缴有5000对吧”
“5000?你不是疯了吧,你顶多欠我,我算算啊”小花姐找出了一个黑皮的小账本“一共是?算上利息的话有250块,给你打个折200块就够了”小花姐伸出了一只纤细灵巧的小手手心朝上“给我吧”
“下个月我给你5000块作为聘礼”胖子在她耳边说道。
“聘礼?干嘛送我聘礼我又—”
“我想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