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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儿气得满眼通红,杏眼喷火,一跺脚,就要往前冲。
公子急忙道:“小姐,千万不可和这些蠢东西一般见识,有伤玉体,让属下与他们了结吧!”
女娃儿不理,娇喝:“闪开,姑奶奶倒要瞧瞧,什么人如此横蛮无理,强取豪夺……”
“哎,小女娃,说话可要有凭据,谁说买药没给钱?你……”
“我小爷说你那个同伙没给钱!”
众花子回头,原来有两个书生模样的子弟,竟敢站得离他们如此之近。
花子头道:“你们两个小子,刚才说话的是哪一个?给花子爷站出来。”
方冕笑嘻嘻地说:“是小祖宗我呀!”
“什么?你的嘴还占便宜?好,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没给钱?”
方冕:“我问你,小子你怎么知道给了钱?你刚才又不在!”
花子头一愣,旋即又道:“我那兄弟说的还有假?”
方冕道:“小祖宗亲自看见的还不真?”
花子头大喝:“你找死!敢管花子大爷的事!”
方冕道:“小祖宗就看不惯不平事,今天就是要伸手管管!”
哪知那位小姐却把俏眼一瞪,“好大的口气,谁要你来管姑奶奶的事,去、去,那边玩儿去!”
方冕一听,愣了。
钟吟却站在一边微笑。
方冕大眼睛一转:“晦气晦气,今天怎么尽遇到些不讲理的人!”
小姐叱道:“谁不讲理了?若不看你年纪小,姑奶奶不与你一般见识,否则,哼,现在且看姑奶奶打发这些恶徒!”
她自己豆大的年纪,却装得大模大样。
她说动就动,还没等方冕顶她一句,她就一个健步跃到花子群中,左右开弓,手打脚踢,顿时给她弄翻了几人。
领头的叫花是个七袋弟子,武功自不一般,她连着两下没打着,恼得娇喝一声,突然使出怪异招式,出手如风,把领头花子逼得手忙脚乱。
年青公子见小姐动上了手,自是不能闲着,马上加入战圈。
丐帮弟子呐喊一声,群打群殴。有两个被打翻的立刻爬起来跑了,边跑边喊:“老子们马上叫人,今日定要把福寿堂砸了!”
钟吟对方冕道:“这下麻烦大了。”
方冕道:“管他的,这小丫头不识好歹,让她也尝点苦头。”
此时场中激斗甚烈,丐帮弟子倒地十多个,哼哼呼痛不止。剩下的大多是四五袋弟子,手底下也有两下,要把他们打翻也不是举手之间办得到的。
场中分两拨动手。
那女娇娃对的是花子头和两个五袋弟子。
花子武功颇见功力,只是近几年来,沾染上帮中的骄横之气,渐渐疏于练功。这不只是他一人如此。正因为你不练他不练我也不练,所以便在帮中形成一股风气。他们觉得,只要凭丐帮这块金字招牌,用不着有多大的本领,照样在江湖中立足。所以,自总舵执事以下,功夫都搁生了。
花子头才交手几个回合,便知道今天遇上了硬手。要是有人帮助,他还败在这小妮子手里,那岂非是太丢人了?于是,他拼命提起功力,使出了浑身解数。
小姑娘性子急躁,十多个回合治不了对方,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她听见刚才管闲事的那个大圆眼睛的小子说:“咳,这个世道不像话,三个大男人打一个黄毛小丫头!”
小姑娘一听他竟敢叫她“黄毛小丫头”,心中立刻火了,刚要开口骂他,忽又听他说:
“怎么搞的哇,家中大人也不管管,让一个小孩子出来打架,等会儿打不过人家,哭起鼻子来怎么办,爹妈不在,谁来哄她啊!”
小姑娘越听越火,银牙一咬,心想,等我收拾了这几个臭叫花,姑奶奶要你臭小子跪地求饶!
她奋起雌威,一脚踢倒了一个,一掌打伤了一个,只剩花子头苦苦支撑。
另一边,那公子对付五六个,不到一会儿,已被他打翻四个,那两个转身就逃。
他刚想来帮助小姐,忽见人影连晃,面前多了几个五旬上下的老花子,这些叫花身上都挂着八个袋子,地位在帮中甚高。要知帮主和护法、内外堂总执事以及长老,也就是九个袋子哩。
这一下子到了五个八袋高手,情势就有点不妙了。
为首一个豹头环眼的老叫花,叫那个徒具虚名的总舵外堂执事、七袋叫花闪开。他被小姑娘逼得满头是汗,再迟片刻就要四脚朝天了。
豹头老叫花愠声道:“姑娘,念你小小年纪,老花子不与你计较,把你家大人请出来吧!
老叫花有话请教。”
小姑娘杏眼圆瞪:“凭你也配找我爹说话,你是什么东西!”
豹头老叫花大怒:“老叫花若不见你是女流之辈,今天定叫你好看!”
那公子模样的人冷笑一声:“老叫花,你有什么冲着喻少爷来好了。”
“你是金龙帮的人?”
“不错,你说对了!”
“既是金龙帮的人,那就好办。待我问问你们帮主,可有收了药钱不承认,讹叫花子银子的?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老叫花就要替金龙帮管教管教你!”
“哼,亏你活了一把子年纪,是非不分,福寿堂药号叫你们讹了几十付药,价值五百多两银子,莫非福寿堂欠了你们丐帮的债不成?”
豹头老花子吼道:“胡说,丐帮哪有这种不讲理的东西?”
小姑娘讥讽道:“怎么没有?你就是一个!”
方冕插嘴道:“今天拿人家的药没给钱是真的!”
豹头老叫花一瞪眼:“你怎么知道?”
“亲眼目睹!”
“他乱说,他与那黄毛丫头一伙,自是帮她说话。”先前去搬兵的花子跳脚道。
小姑娘叱道:“胡说八道!那臭小子怎配和姑奶奶一伙?”
方冕道:“小爷从不与黄毛丫头说话。”
“呸!你……”
这真是乱七八糟,到底谁和谁是对手?
正乱间,钟吟说话了。
他说:“各位,不必吵了。今日之事,是小生兄弟亲见,丐帮那几位拿药的弟兄确是没有付款,这位公子出来干涉,起了争吵,拿药的弟兄……”
豹头老花子道:“你是何人?”
钟吟道:“过路人。”
旁边一个瘦老叫花不耐烦地吼道:“那就走你的路去吧,一个臭书生也敢管闲事。”
方冕大眼一翻:“你们众多人欺侮一个黄毛丫头,小爷极是看不顺眼!”
他总忘不了提一声“黄毛丫头”。
那小姑娘顿足道:“臭小子,你再敢乱叫,姑奶奶今天要揍你!”
这一搅,又乱了。
这时,忽有人叫:“甘长老来了!”
丐帮弟子赶紧行礼,让开一条道。
甘石后面跟着那个钟吟似曾相识的钱执事。
甘石走进入圈,面一沉:“你们怎敢到处滋事……”忽然一眼见到了钟吟,连忙上前见礼。
“钟会主,老花子有礼了。”甘石双手抱拳。
钟吟已来不及阻止,只好回礼道:“甘长老,别来无恙?”
众花子、公子爷及姑奶奶见老花子执礼甚恭,均感奇怪。
甘石喝道:“还不快快见过侠义会钟会主,没见识的东西!”
众花子一惊,一时声名雀起的侠义会会主,竟是一个毫不起眼、文质彬彬的年青人。难道传闻不实,就凭他能斗败黑白两道闻之丧胆的屠龙太保?
眼看甘长老如此恭敬地与他谈话,又怎能不是他?
惊愕之余,纷纷上前施礼。
甘石道:“待老花子处置了这件事,再与会主交谈。”
随后吩咐随行来的弟子与那公子算清药帐,连以前所取一并付清。他还亲自向药铺赔礼,这才和钟、方二人并肩走去。
甘石道:“到二位居处一谈如何?”
钟吟点头答应。
方冕临走前回头瞟了那姑娘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方冕没能走脱。
小姑娘在后面挑战了:“臭小子,站住!”
方冕不理,只管跟着钟、甘二人走。
小姑娘提气一跃,凌空蹿起一丈高,像只飞燕,落在钟吟三人面前。
她瞪着杏眼,满脸怒色,双手叉腰,一副凶相:“你聋了?你怕了?你想逃?”
方冕假装一愣:“你和我说话?”
“不和你和谁?”
“我又不是‘臭小子’,怎么知道你跟我说话?真好笑!”
“笑?看你笑得出来!”小姑娘柳腰一拧,使了个普普通通的招式:“黑虎掏心”,一拳直捣方冕心窝。
方冕大叫:“哎哟?黄毛丫头行凶啦!”
他慌得一下躲在钟吟背后。
姑娘一拳打空。
“让开!”她对钟吟嚷。
钟吟微笑道:“姑娘;在下这位兄弟不懂事,得罪了姑娘,在下这个做兄长的,给姑娘赔礼吧。”说着一揖。
那富家公子也跑了过来,道:“小姐,请回吧,帮主,啊不,老太爷……”
姑娘一听忙问:“老太爷怎么了?”
“病又发作了……”
姑娘顿时急得叫起来:“糟!”也顾不得找方冕的麻烦,一溜烟跑了。
方冕冲她做了个怪脸:“这样凶的姑娘,以后一定找不到婆家。”
三人回到福寿旅店。
坐下后,钟吟问及走后情况。
甘石道:“十天来,附近各州府县赶来不少高手,帮主伤势已好,其他几位长老除神行丐赵冲与铁面丐伍敏伤势较重还未痊愈外,余皆好转。另外两位视事长老通臂猿方天恩、红砂掌韦功已回总舵。蒙面客一伙尚无动静。”
钟吟道:“帮主无意暂避锋芒?”
甘石道:“老花子正是此意,但帮主不允,奈何?”
钟吟道:“既不搬迁总舵,就该暂且避其锋芒,留下空屋一所,待时机成熟,再战一搏。”
甘石道:“老花子力陈帮主的也正是此意,为此已遭到帮主训斥、长老们白眼。”
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小二,后面跟着药铺里的少东家,使钟吟等人惊奇不已。
少东家一见钟吟,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