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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合姚武威之意,当下忙道:“钟会主大恩,姚某定图后报。”
方冕一肚子气,暂时忍着。
钟吟道:“帮主所说玉雕怪物,在下想起古书有载,名叫‘凫’,古书上还说见者有兵。
此鸟出现,便预示将有战事发生,大概是不祥之物吧。”
姚帮主喜道:“钟会主博学多识,老朽今日总算知道了此物的名称,古书既有记载,说见者有兵,当真是灵验,确是不吉祥之物,只是老朽浑不明白,抢夺此物不惜残害人命,此物究有何用呢?”
钟吟说道:“这就不明白了,姚帮主,先让在下看看伤势如何?”
喻子龙喜道:“会主也通岐黄?”
钟吟道:“略知一二。”。
说着来到床前,略一探脉,道:“帮主,寒毒已深,再不迫出,恐有危险。待在下替帮主施为吧。”
姚武威一听大惊,心想他果有此能?为什么跟无神光外泄?未等他多想,只听钟吟轻喝:
“速收敛心神,引气归元!”
姚武威猛觉一股刚劲之力,滚滚而入,忙照吩咐,抱元归一,引气导流,瞬间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方冕叹口气道:“既然不让去镇江,我们只好远道上淮北了。”
他这是拿准了那个小姑娘此时的心情,才故意这么说的。
菊儿和喻子龙见钟吟居然能以本身真元帮助迫毒,其功力之高可想而知,不由大吃一惊,肃然起敬。这才相信钟吟的名声,并非侥幸得来。只有他下镇江,才能一斗暗中妖魔。
可是那最最可恶的圆脸圆眼睛的大小子,居然又说不去镇江了,明明是讥讽小姑奶奶的,该想句什么话儿骂他呢?
这是菊儿的心思。
喻子龙则不然,他虽内心也有轻视之意,但从未在口中流出,所以并不尴尬。
菊儿心想,此刻正是钟吟行功之际,不能扰了心神,这口气暂忍,另找机会再出。于是示意喻子龙,二人悄悄退出,在书房中坐定。
方冕则担起护法之责,寸步不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钟吟头上白雾一团,已到功成圆满之时。
姚帮主苍白脸色已转为红润,与来时所见,判若两人。
钟吟收回手掌,立即自行运功调息。
姚武威精神奕奕,立即从床上起来。他不敢惊扰钟吟行功,示意方冕出室。
一出房来,菊儿一见大喜,直扑老父胸前,一双小莲足顿顿不已,竟然喜极而泣。喻子龙也欣喜若狂,连连向帮主道贺。
姚武威道:“钟会主神功盖世,老朽一命得救,子龙速去煎一帖大补之药,加一支百年老参,煎来与钟会主服下,另命人备水酒,老朽与钟会主尽情一番。”
喻子龙赶忙下去准备。
姚武威又请方冕坐下,问起师承,这才相信传言所说,果是出自空灵大师与剑神门下,一番钦佩之情,不再赘述。
姚帮主又问起与神魔教之战,方冕将详情具述,菊儿一时忘了对方冕的气恼,听得津津有味。方冕只没有讲自己的事。
姚帮主不肯漏过,又问他江湖传言他独斗老魔一事,方冕只好说了。
菊儿一听,又不服了:“小孩儿家说话要有分寸啊,我才不信呢,要不我们到外面去比试比试。”
姚帮主瞪了女儿一眼:“你少狂,你那几手三脚猫功夫,能与方少侠比?休要没大没小的不懂规矩。方少侠乃剑神之徒,剑神老人家的辈份何等之高?为父与方少侠以平辈论交还委屈了方少侠呢!”
方冕得意之极,笑嘻嘻的也不作声。
把个菊儿恨得牙痒痒,可又不敢在老父面前太放肆,只好翘着小嘴生闷气。
钟吟行功醒来,喻子龙已端来参汤,力劝钟吟服下,钟吟听说是百年老参,再三推拒,无奈姚武威坚请,只好依言服下。
之后,于花园中摆酒,大家谈谈说说,十分投缘。只有方冕与菊儿,总要找机会斗斗口。
钟吟与姚帮主约定,待三日丐帮事了后,便同下镇江。
刚过二更,福寿旅店精舍内窜起两条黑影,一前一后直奔城南。
此二人正是钟吟、方冕。
今夜是丐帮总舵被蒙面人勒令搬迁的最后期限,帮中已布置妥善,竭尽全力一战。
钟、方二人与甘石事先约定,当夜助战。但相约二人是甘石私下的主意,并未得到帮主的允诺,因此,二人必须隐藏本来面目。为使二人与蒙面人区别,所用蒙面为白色绸巾。
两人施展绝顶轻功,不需多时已到丐帮总舵门外。
总舵门外悄无人影,也不闻打斗喝斥之声,钟、方二人才舒了一口气,幸未来迟。
二人从侧墙进入,直扑一株大树之上。钟吟默运神功,前院并无动静,几处暗桩所在未能瞒过他的耳朵。他示意方冕,从树上起身,直窜中院。
两人疾如脱弩之矢,瞬间到了中院,藏身于院中大树。钟吟觉察,中院防守甚严,几乎到处都有埋伏,就是这株大树上,至少也藏有三人。略一思索,以传音入密告知方冕,掠到墙外再作打算。
在墙外,两人绕到后院,直接跃到一株大树的树梢上。
后院大厅灯火通明,大厅阶下站满了花子,五个一排,足有六排,全都持棍握刀,戒备森严。大院四角,也布满了守卫。
再往大厅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帮主仰躺于八仙椅上,口鼻流血,僵卧不动,似已断气多时。
堂上帮主座位两侧,坐着的人中,钟、方二人只认识神行丐赵冲。
堂下站着一位老丐,正指着坐在地上、双臂被牛筋捆缚的两人斥问。
钟吟、方冕前半的话没听到。
“……你二人蓄谋已久,帮主早有觉察;如今证据确凿,还不从实招来,莫非想尝尝分筋挫骨的味道么?……”
钟吟也不知审问的什么人,只见堂下两排椅上,坐满了花子,均是七袋八袋的弟子。
他想,敌人就要登门,怎么还有闲空处置内务?堂下两人究竟犯有何罪,值得如此重视?
便把目光盯到被绑之人身上,这一盯,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这被缚的两人中,一个不就是笑弥勒甘石甘护法吗?他不禁感到茫然。
只听甘石有气无力地答道:“这分明是陷害忠良,本座一进大厅,就……”
“住口!你勾结内堂总执事伍敏,谋杀帮主,企图篡位,还敢狡辩!”
伍敏声音也很虚弱,但听得出愤怒之情:“你等设计陷害我二人,倒行逆施,丐帮基业,将毁在你等手中,你等……”
那审问之人突地一跃,伸手点了伍敏的哑穴,口中骂道:“死在眼前还敢含血喷人!”
堂下右排首座站起一人道:“卞长老,你点了伍长老的哑穴,不让伍长老申辩,这不是太不合适了么?”
卞长老冷笑道:“方长老,事实俱在,还要听他抵赖么?别忘了今夜大敌当前,还要对付强敌呢,能这么纠缠下去么?”
旋又对帮众道:“今日之事,乃三位护法与本座亲见,难道还会有假?现帮主不幸归天,大敌当前之时,不能没有主,所以定下帮主继承人之后,再行处置这两个叛逆。现本座按帮规提出,前任帮主既未指定继承人,当由首席护法铁掌冯康长老继任,接掌帮主大印,尔等帮中子弟谁有不服的吗?”
这话明显不过,谁敢不服?
有,就是有人不服。
堂下两排之首,同时站起两位长老。一个是刚才说话的方长老,一个是韦长老。
方长老道:“确立帮主大事,须通告天下武林,不能草率从事。再说甘伍二位长老之事,也不能贸然武断……”
“住口!”一声大喝起自堂上首席护法冯康之口,他倏地站起身来,“方长老,你不过一个视事长老,竟然不把本座与两位护法放在眼内,凭总舵三位护法与外堂总执事长老亲眼目睹,还能是假不成?你究竟是何居心?”
第二护法鹰爪追魂孙猛喝道:“大敌当前,哪有功夫多说废话,尔等堂下诸人,还不快快参见新任帮主!”
三护法神行丐也站起来:“不参见者,一概以叛逆处置,还不快快叩首!”
这么一呼一喝,堂下弟子不敢不从,一个个只好依次上前参见。
冯康坐下抬首昂胸,接掌丐帮帮主之位。
正喧闹时,大厅灯火从左侧起,七八盏灯瞬息间一盏盏依次熄灭,众人刚一惊讶,右边灯盏也一一熄灭。两条黑影电闪般窜入,一条黑影直扑堂上,一条黑影直扑堂下。
直扑堂上的是钟吟,旨在挡住众护法,扑向堂下的是方冕,旨在救人。
他二人身法何等快捷,钟吟身未落地,就击出一股掌风,袭向堂上三护法。
冯康等三人曾经受伤,不敢正对其锋,慌忙向后跃出,心中念头电闪,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怎么又来动手?
钟吟一掌迫退三人,左掌掌劲又发,将堂下拥来之人击退,然后紧跟方冕之后,冲出大厅。
大厅一片混乱,有人亮出了火折子,方才发现被缚的甘石、伍敏二人已经不见,顿时更加混乱,骂的、叫的、追的,一片喧哗。
门外岗哨不知里面发生何事,急忙拥进大厅查看,与大厅欲外出追敌的人挤作一团。
方冕从窗口跃出,手上一边一个提着两人,身形未免慢下来,钟吟立即一掠而前,接过他手中一人。方冕手中一轻,立即又加快速度,直往外奔。
钟吟跟在身后掩护,将现身出来的暗桩以凌空点穴点倒。
他二人身形极快,已出了丐帮总舵,但钟吟知道,身后已追来两人,其身法之速,决不弱于自己,当是劲敌。只有离总舵远些,再与来人一斗。
倏忽间几个起落,又掠出了百多丈,再奔下去就要受到偷袭,当下以传声入密通知方冕,放下丐帮长老,由他抵挡来人,方冕则解开二老受制穴道,保护二老。
他二人刚把二老放下,身后已追来两条黑影,钟吟气定神闲,安然站立等待。
追兵似未料到他二人会停下,其中一人“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