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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真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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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神秘人物所为。他本想到丐帮总舵示警,但却被人赶出来了,既然如此,只好让他们吃够苦头再说了。
  老道边想边走,一路忧心忡忡,不觉已进南大街。大街中段有一片气派不小的客店,名为“悦宾”。客店斜对门有两层楼的“天香楼”酒家,门面颇大。老道径自打个盘腿坐在大门一侧打瞌睡。像他那乞丐般的落魄道士,和那些沿街乞讨的叫化子一样,并不引入注意。
  这世上能惹人钦羡的,自然只有华衣锦服的富贵相。
  老道闭目静听出进“天香楼”入众的脚步声,只有异于常人的脚步声出现时,他才微眯双眼,瞟上来人一眼。
  疯道人虽疯,却很有耐性。楼里的酒香菜香直飘入他的鼻孔,他只有咽下口水,静静地等待,看看有无扎眼人物,从中窥出些秘密。
  忽地,老道觉有细微之声自远而近,颇感奇异,这声响怎么好似轻风细雨?如若是行人步履,那么可以推断,此人轻功必已达上乘……等脚步近前,老道倏地睁开双目,这一打量不打紧,直把个老道看得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原来老道看到的竟是两个青年人!
  他听到的明明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来的却是两人!此二人定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一个身材略高,著一件灰白褚裳,一个劲装打扮,着一身青衣。前者斯文中透着豪气,一双俊眼显得严厉锋锐,然而却无内家功力深湛的显示,不过是普通人的眼神。他那挺直的鼻梁和不厚不薄的双唇,显示出自信和傲气。虽不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却给人一种不俗之气。另外那个年青人大脑袋大眼睛大圆脸,俊逸中透着顽皮,一副笑眯眯然而却是不安分的面孔。那双圆滚滚溜溜乱转的双眸,精光闪耀,显示出内功的精湛。
  莫非脚步声是那个书生的?这小子一点声息也无,这份轻功当真是惊世骇俗了。
  一向阅人甚丰的无忧道人,心中不禁一颤他暗自忖度,这两人一文一武,不知是何来路?
  凭他一生游戏人间的阅历,也很少见过这么年青就有一身不凡功力的人物。此刻不容他多看多想,两个年青人已走到“天香楼”门前,马上就要进入里间。他决心弄个明白。
  就在儒生跨进门内,青衣年青人还未跟进的刹那,疯道人揪住了青衣人夹在胁下的长包裹。
  “是你拉住小可的包裹么?”
  “不是道爷还有谁?大白天莫非有鬼?”疯道人一翻鼠眼。
  他已摸出长包裹中夹的是兵器。
  “嘻嘻,道爷这副尊容,我看和鬼也差不了多少!”
  “何以见得?”
  “这鬼嘛,有各式各样,有恶鬼、凶鬼、老鬼、小鬼,嘻嘻,道爷嘛,小可瞧着道爷像穷鬼、饿死鬼一类,不知道爷以为然否?”
  疯道人大怒:“小子,你敢小觑了道爷?”
  “岂敢、岂敢,道爷若觉不像,不像也就是了,何必认真?”
  书生回身制止道:“冕弟,不可无礼。”旋即向老道抱拳致礼:“小弟莽撞,望道爷海涵。”
  老道哪肯干休,怒道:“谁稀罕你摆些斯文,这小子骂了道爷,难道就白白算了?”
  方冕见老道扯皮,大为高兴,笑道:“妙极,妙极,道爷可是要敲诈小可一些银两?”
  “呸!谁希罕你那几两臭铜。”
  钟吟也微笑道:“道爷要如何处置?”
  疯老道说:“也罢,知错认错者免罚,不过设酒赔礼却是不可少的。”
  钟吟知道此人乃风尘怪杰,邵爷爷和方叔叔平日一再提醒,人不可貌相,所以满口答应,请老道上楼入席。
  方冕却没那么细心,他从出了家门,就像被拴得久了小狗,一旦挣脱颈绳,心里那份高兴真是难以形容。见老道神态滑稽,借机讹吃喝,他就觉得新鲜好玩,正好拿老道解闷。
  到了楼上,满楼热闹,三人找了个空桌坐下,店小二忙过来招呼,对三人不免有些奇怪,这么穷酸的老道怎会和两位公子在一块儿?
  钟吟请老道点酒菜。
  方冕道:“道爷可爱吃螃蟹?”
  疯老道忙点头道:“爱吃爱吃。”
  方冕道:“怪不得如此。”
  疯老道一愣:“怎么?”
  方冕嘻嘻一笑:“沾了螃蟹气。”
  疯老道不懂。
  方冕一本正经地说:“横爬呀!”
  疯道人这才知道上了当,真是阴沟里翻船,不禁大怒:“小子你骂人?”
  钟吟忙劝道:“道爷喝酒点菜要紧,别和冕弟一般见识。”道爷这才忙着点菜要酒。
  道爷穷虽穷,对“吃经”一道却是甚精,点的都是名菜,要的也是上好佳酿。
  酒一送到,道爷情绪好极,不待斟酒,拿起壶就往嘴里灌。
  钟方二人不善饮酒,便坐着看老道牛饮。
  老道灌了一壶,酒保又送来一壶,这回老道替他俩各斟一杯,自己仍然操壶。
  方冕笑道:“道爷的气早消了吧?”
  老道说:“只消了一半。”
  方冕悲兮兮地叹口气道:“唉,道爷,这可不妙,气憋在心里,担心急怒攻心,一下子了账……”
  老道这回不发怒,反而笑道:“你小子白操了份心,老道我寿限长着呢!”
  钟吟也笑道:“道爷心宽,大人大量,自是寿比南山的了。敢问道爷法号上下如何称呼,以免不知称讳,恐有失礼。”
  疯道人心想,这小子探问起道爷我来了,道爷正摸你小子的路数呢!他又仰首喝了口酒,道:“老道一向不计名号,有个名号也早忘啦,谁叫老道生来穷命,无人理睬呢?”
  钟吟道:“如此就称道爷吧。”
  就在此时,楼上又来了三位客人。三位客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满楼客人的目光,有的连酒也忘了喝,菜也忘了吃啦。
  这三位客人是两男一女,男的英姿勃发,轩眉朗目,女的黛眉凤目,堪称绝色。三人在临窗一张刚好空出来的桌前坐下,对满楼人众的目光概不理睬。
  两个男的对女的十分殷勤,按女的口味要了酒菜,女的却端庄严肃,不苟言笑。
  楼上的客人杂七杂八,难免就有那口舌薄的,对那绝色女子评头论足起来。
  两个男的自是甘当护花使者,立即各显神通,惩戒登徒子。
  穿白绸衫的把一根竹筷折成几段,顺手一扬,就听见楼上好几处发出“哎药”的大叫声,散坐在四方的酒桌上曾议论过他们的就有六人被击中,疼得呲牙咧嘴。
  穿蓝绸衫的则用筷子夹起一片肉片,不经意地一甩,立即有人捂着脸孔大叫,他随夹随甩,一下就伤了五六人。
  两人露这一手功夫,顿时惊得满楼噤若寒蝉。那些因口舌之薄吃了亏的人,哪里还敢久坐,一个个爬起来溜之大吉,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是出血见红了的。
  钟吟心想,这些人虽口齿惹厌,但也犯不着让他们流血,这两人手未免辣了些。
  疯道人若无其事,只顾喝酒。
  方冕则等着瞧热闹,见挨打的人溜之大吉,没热闹好看了,才把注意力放在酒菜上。
  疯道人突然说道:“没什么瞧的,都是些二流货色。”
  只听那边女的说道:“翁少侠,夏少侠,这般无知无识的市井之徒,不必计较的。”
  翁少侠愤愤然道:“我已手下留情,只用筷子刺他们一下,不然,还不要了他们的命?”
  夏少侠也道:“就因为姑娘心善,我才只用半分劲力,谁知他们竟那么脓包。”
  女的道:“两位少侠神功惊人,小女子十分佩服。”
  翁、夏二人连说:“姑娘过奖、姑娘过奖!”
  这边疯老道叹口气道:“晦气,晦气,怎么普天下尽出些吹法螺的名门子弟?喂,你两人来杭州是来看人家打架的,还是帮人家打架的,不许隐瞒,从实与我道来。”
  钟吟道:“道爷,谁要打架?”
  方冕大感兴趣:“道爷,在哪里打架?我倒是想瞧瞧热闹。”
  疯老道小眼一翻:“你们真的不知道?”
  钟吟道:“真的不知,人家打架闹事,我们只能远避之,哪有去凑热闹之理?”
  方冕说:“瞧瞧又有什么关系?”
  钟吟面一沉:“不行!”
  方冕只好叹口气,不作声了。
  他二人辞别爷爷,按指示先到杭州,据方宗民说,杭州来了些武林人物,不知事由,要他们住上几天,逛逛西湖,看看动静相机行事,说不定会捕到魔踪。
  两人在“悦宾”旅店住了一宿,由于缺乏江湖经验,看不出端倪,方冕正感无聊,好不容易听见有人打架,钟吟又不准去,真是好不扫兴。
  疯老道又喝干了一壶,道:“你们不敢去,真是没出息。嘿嘿,这场戏热闹着呢,手底下软的,还是不去的好,要不丢了老命就悔之晚矣!”
  方冕道:“究竟什么热闹啊?”
  疯道人想,不妨告诉他俩,看看他俩要如何?观其二人言行,不失为正人君子,也不知是哪个门派调教出来的弟子。
  于是说道:“你二人先把姓名来历告诉老道,老道方能将这场热闹告诉你们。”
  钟吟把二人姓名说了,却不说出师门。
  疯老道不罢休:“跟谁学的功夫?”
  钟吟道:“请来的拳师,不过是强身壮体的把式。”
  疯老道知他们不肯说出师门,疑心愈盛。特别对于钟吟,他觉得毫无把握,推断不出钟吟究竟有没有功夫。现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钟吟只会花拳绣腿,要么就是绝顶高手,但前者可能性较大,后者实难叫人相信,一个年仅双十的后生小子,竟然能把内功练到返璞归真的上上境界?
  心念电转间,他忽然一把扣住钟吟的手背,大指按在脉根穴上,微一加力,痛得钟吟“唉哟”一声,这一试试出了钟吟脉息内毫无内力反应,只好放开。
  钟吟皱着眉道:“道爷,看不出人瘦如斯,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小生的腕骨可要断了。”
  方冕冷不防老道会出手,他刚要出手却听钟吟叫痛,立即知道他是装佯,便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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