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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瘦削的妇女扫了一眼自己映现在水果馅饼店窗户上的影像,对自己凌乱的外表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她走得并不很快,但因被塔克西斯骑士们抓住受尽了凌辱,此刻她已经精疲力尽了。但她的步伐仍然很坚定。“你救不了所有的人,对吧?”她问帕林。“我是说塔克西斯骑士们可能还会从其它的城市抓人。你不能将他们全都解放出来。”
帕林没有回答。他想她并不真的期望一次这样的行动。
“即使是救出一个人也值得。”吉尔塞那斯插嘴道:“任何人都不应该成为骑士的奴隶。”
这个奎灵那斯提精灵知道被人囚禁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他被西瓦那斯提人囚禁了十多年。作为有机会获得王位的次要人选,他的被捕完全是一种政治上的权宜之策。十多年的囚禁生涯在一个精灵的一生中虽然只是一段短暂的时间,但这种经历却并不令人愉快。这之后,他遇到了一伙塔克西斯骑士,与他们发生争吵并再次被捕。他很感激帕林、瑞格、布莉斯特和菲丽尔,他们救了他。在吉尔塞那斯两度被囚禁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问题——尤其想到了一位女性。因她与他种族不同,吉尔塞那斯就此否认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但是由于被囚禁在监狱里,他有大量的时间思考问题。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爱情超越种族。
几十年前,他理应去南亚苟斯的修玛墓附近会见情人。他深信那次失约是他一生中所犯的最严重的错误。
走到市区边缘,帕林要求向导停下来。“是沿这条路走吗?”
那位瘦削的妇女点点头。“只有几英里了。他们的营地就扎在这条路穿过的一块空旷地带上。尽管天黑了,从这儿走到码头也不需花费很长的时间。跟我们来吧。”
“我认为从这儿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营地!”帕林说道。
那位妇女刚要提出异议,红头发的年轻人拉了她的胳膊,她不再坚持。“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她说道。
菲丽尔悄无声息地走过帕林的身边,跪在通往东南方的这条狭窄的土路边上。“骑士们经常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地巡逻。”她指着折断的树枝和被踩碎的羊齿叶说道,同时用手指比划着地下几个靴印的轮廓。
“你怎么知道这是塔克西斯的骑士们留下的靴印?”乌林问道。
“这些靴印印迹较深且比较整齐,应该是由穿盔甲的人——士兵——留下的,但那些靴印就不同了,那些可能是由被押解去码头的犯人留下的。”菲丽尔扫了帕林一眼。“我去前面侦察一下。”这个卡岗那斯提精灵向前走了几十码远离了法师们的视线。她犹鱼得水,凭借她敏锐的感觉搜索着骑士们留在植物上和地面上的线索。一旦听到前面有动静,她就趴在地上悄悄地匍匐前进。就这样她来到了位于空旷地带的敌人营地。
她躲在一颗大灌木丛后,用手扒开树枝,看见一名骑士拖着一头马鹿走入空地,马鹿胸前插着一支箭。他使劲地拽着马鹿走到另一个骑士生起的火堆边,开始为马鹿剥皮、去内脏。
在他们身后,两个骑士守卫着一群用长绳拴住手腕和足踝并被捆在一起的人们。菲丽尔总共看到了十个骑士和四十三名囚犯。她再观察了几分钟,然后匆匆忙忙地回到法师那儿向他们报告消息。
乌林摇摇头,“我不喜欢这种敌我之间的差距。”
“瑞格,应该说他们人数多于我们。”菲丽尔补充道。
“这并不是说我认为我们不能战胜他们。”小马哲理迅速反驳道:“我只是想如果这种差距太悬殊,在营救过程中有些囚犯可能会受到伤害。不过,我有一个主意。”
※ ※ ※ ※ ※
一个塔克西斯骑士摇摇晃晃地闯入营帐,胸前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短外套的前襟,脸上满是尘土。他既没有带武器也没有拿盾牌,手中只是拿着头盔。所有的骑士马上警觉起来,他们一齐跳起来,抽出宝剑,往受伤者的身后望去。那个曾经为马鹿剥皮的骑士朝这个受伤的兄弟走去,想要扶他一把。但该骑士后退一步,拒绝接受他的帮助。他猛然伸出手朝通往韦特德尔市的小路上指了一指。
“赶快。”他喘息着说:“那艘船。”忽然他咚地一声双膝跪下,手捂胸口。“船遭到袭击,囚犯逃走了。你们一定要快点,袭击者正向这儿冲来。他们携带武器和——”他气喘吁吁,身体向前倒下。脸差一点就撞在火堆上,手里的头盔也滚走了。
骑士指挥官召集士兵列队。“我们一定要在小路上截住他们!”他大声命令道:“出发!”同时示意两个骑士留下看守俘虏,然后领着士兵以急行军的速度朝通往韦特德尔市的方向奔去。
“他死了吗?”当其他的骑士兄弟们风风火火地走远之后,一个留下来的骑士问道。他好奇而又同情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骑士:“知道他是谁吗?”
“以前从没有见过他。一定是从韦特德尔市船上赶过来的。”另一个骑士回答。他向问话的骑士走近了一步,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看俘虏们。“他还在呼吸——但气息已经很微弱了。而且流了那么多血,他几乎就和死了一样。天亮前我们就可以埋葬他了。”
“也许我们能为他做点什么。”
“你没听见指挥官的话吗?”另一个骑士说:“他告诉我们看守俘虏。”
那个受伤的骑士微微抬起头,盯着几英寸远的那堆篝火焰。他的皮肤能感觉到火焰的热力。附近那头已经被取出部分内脏的马鹿的气味简直是太浓烈了。他盯着那堆火焰,火焰扭曲着,跳动得更欢了。火苗摆动着,并不是风吹的,而是倒在地上的骑士思想使然。他在头脑中命令火苗跳动得更高,像一头贪婪的野兽那样烧毁整个树林。
“咳!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骑士大声喊道。
满身的血迹和伤口都消失了。倒在地上的骑士站起来,抖落掉身上的黑色盔甲。他是一个高个子男人,有着齐肩的褐色头发,穿着朴素的衣袍。他慢慢地站起来,伸手拿过身边那件一直被不可思议地误认为是骑士头盔的东西。
“法师!”另一个骑士喊道。“看好俘虏们。我们受骗了!”他抽出宝剑,向正从火边退走的乌林进攻。
乌林朝骑士做了个手势,一颗火星溅到了他的短盔甲上。骑士停顿了片刻以扑灭身上的火焰,与此同时,乌林迅速地撤离火边,并将篝火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它迅速吞没了那两个骑士。
俘虏们喘着气,在绳索允许的范围内尽量往后退。火焰危险地一步步向他们逼近。乌林唤回火焰,在头脑中命令它收住火势,化成一堆烧得通红的木炭。“没事了。”他对他们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和我的朋友们将带你们去韦特德尔市。”他朝他们走去,发现大部分人仍心有疑虑。他又想出了一个使他们放松一点的办法。“我的父亲是帕林·马哲理。他就在附近,在对付其它的骑士。”这一席话似乎产生了效果,他开始为俘虏们松绑。
※ ※ ※ ※ ※
菲丽尔俯卧在路边的一堆羊齿植物中。这个卡岗那斯提精灵深深地呼吸着泥土芬芳的气味。她伸出手抚摸着身边的这些树叶——如此纤细,却又如此结实。她闭上眼睛在心中生动地描绘着这些羊齿叶。
“我和融为一体吧。”她轻声地呼吸着,声音像一阵风轻轻地吹拂着羊齿植物。“和我一起感觉吧。”卡岗那斯提精灵舞动着手指,头不停地左右摆动着。羊齿叶随着她的节奏摆动起来,她感到一股力量从叶根部涌出,涌入叶柄,她也感到暖洋洋的太阳滋润着她的后背。她似乎在吸收着这股力量。“和我融为一体吧。”她不断重复着。
一声说话声干扰了她的思维——那是吉尔塞那斯的声音。“骑士来了。”他说。她听见树叶被吹动的哗哗声。帕林就跪在她的身旁。随后,她又听见了其它的声音,杂乱而急切的声音——那是皮靴在地面上跑动的声音。她重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树叶上。
“我和融为一体吧。”她喘息道。忽然之间,她的视野开阔了,她看见了长在树叶旁的灌木丛,几步开外的隐隐若现的杨柳枝上的树叶。她还看见了生长茂盛的高草丛,青苔和野玫瑰。
骑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植物开始随着卡岗那斯提精灵手指的挥动有地摆动着。从橡树上垂下来的藤条,柳枝条,树叶,还有更多的植物一齐摇摆着,伸展着,挥舞着。橡树吱吱嘎嘎地掉下一根树枝,它像绳索似的紧紧地箍住了领头骑士的脖子。柳枝也抓住了二个,它像蜘蛛网紧紧地缠住无助的昆虫那样困住了他们。
菲丽尔紧握拳头,高草丛猛烈地抽打着塔克西斯骑士的脚踝,将那些没有被树枝抓紧的骑士绊倒在地。野玫瑰伸出带刺的叶茎抽打着骑士的小腿,羊齿叶缠住了那些跌倒在地的骑士的手腕。
卡岗那斯提精灵感到一阵痛苦袭来,那是骑士与植物搏斗,企图将植物从土里拔出来的那种感受。她能感受到植物所感受到的一切。
而此刻帕林也穿梭在羊齿植物中,实施他自己的魔法。菲丽尔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植物上,她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从法师手指尖上飞溅出来的火星。然后,她感到背和四肢发热,也察觉到鲜血。吉尔塞那斯挥舞瑞格的宝剑杀来杀去,骑士的鲜血纷纷溅落到植物上。卡岗那斯提精灵指挥着柳枝伸长它那柔弱的枝条缠住骑士们的胳膊。
植物回应着菲丽尔的号召,从她身上吸收力量,摆动得更快了。野玫瑰躲闪着,趁机将一骑士揽入带刺的花丛中。骑士与野玫瑰搏斗,试图挣脱开时,吉尔塞那斯急速赶到,迅速结果了他。另一个骑士在盔甲中痛苦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