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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他们看见了两个像人形的生物,这一次他们手持长枪或棍棒。“而且很不友善。”吉尔赛那斯观察道。
这一天在通往坟墓的道路上他们还发现了靴子留下的痕迹。有九对不同的足迹,但这些足迹都比较小,不可能是食人恶魔或悄悄跟踪他们的身材臃肿的动物留下来的。
“我不希望看到这些足迹。”这天晚上吉尔塞那斯对乌林说。这次他们在一片松树丛中找到了一小块空旷之地。“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应该不可能有任何团伙留下的印迹。”
“但是这儿有人。”乌林说:“走在我们的前面。而且几乎是沿同一个方向前进——一条通往修玛墓的直线。而那些跟在我们后面的东西。”他一面狼吞虎咽地嚼着一串配给他的牛肉干,一面补充道:“纳闷那是些什么?当我看到他们手中的长枪时,我猜想他们对我们怀有敌意。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远离我们。也许是他们害怕我们。”
古罗勒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交谈,他在风中站着,嗅着。这个半食人人紧张地四处打量着,嗅着与此地不相称的气味——一种他识别不了的气味。尽管他对这种气味似乎很熟。是鱼?抑或是大海?他的头歪在一边,离开同伴向前走去。
愤怒长嗥着,结霜的脊背上毛发直立。狼爬在地上,悄悄行进在几棵小松树之中。古罗勒拉掉头罩,以便看得更清楚。
突然狼长嚎一声,从一堆厚雪上跳了回来。古罗勒看见一把长枪刺进了狼的腹部。半食人迅速将手伸入皮大衣的折层里,拔出一把系索拴向前猛冲。血洒在站在他身后的乌林和吉尔塞那斯身上。
四只动物从他前面那两棵高高的松树之间的雪堆后冒了出来。他们看起来颇具人形。月光透过树枝照射而下,照亮了他们那些怪诞的特征,人们最终可以清楚地看清他们的模样了。
他们比半食人魔高,每只至少高八英尺,全身呈蓝灰色,肩膀比常人宽一码多。尽管腰部堆积着厚厚的脂肪,他们还是非常健壮。他们似乎是人和海像的混合种,粗壮的躯体上长着两只与人类似的胳膊,手掌像海像的爪子,布满蹼纹,手指粗短。又粗又短的脖子长着一颗海像似的脑袋。长满钝牙的嘴巴里垂着两颗大约二英尺长的獠牙。他们的眼睛细小,闪着黑色的光芒,眼眼下面浓密的毛发一直长到了上嘴唇上。他们所穿的兽皮未经任何加工,而且保存得也不好。
他们急促地说着什么,声音含糊、粗重,古罗勒只看见他们的嘴唇在动,只看见他们呼出的热气和寒冷的空气相遇所冒出的一团团蒸汽。半食人魔猛地将系索拴朝最近那只动物的胸部掷去,但他的皮很厚,钉子打在他身上几乎毫无反应地弹了回来。
“将古罗勒从树边拉走。”乌林朝吉尔塞那斯喊道。小马哲理蹲在雪地上,嘴里吟唱着曾与父亲一起研讨过的魔法,眼睛盯着松树的树枝。“如果魔法能对塔克西斯骑士的轮船起作用,它也能对松树起作用!”
半食人魔看见其他那三只动物正朝他围过来。他退后几步靠在一颗粗壮松树的树干上。走在前面的那只动物举起手中的长枪径直朝他冲了过来。古罗勒没有躲避他的进攻,相反地,他紧握栓柄的手向前一挥扔出系索栓,挡住迎面刺过来的长枪。半食人魔感到肌肉一阵阵发麻,他仅能使矛尖偏离自己的胸口,然后他双手猛地向上一举,夺过海像人手中的长枪。另外三个又围了上来,古罗勒使用长枪避闪着他们的武器,保护自己,并候机出击。
站在半食人魔身后的愤怒长吼一声,全速跑过雪地,向站在他面前的那只手无武器的动物发动了进攻。疯狂的狼不断撕咬着海像人的腰间多余的脂肪。那只动物用獠牙咬它,疯狂地想摆脱掉狼的纠缠。尽管狼受了伤,它却能灵活地躲过獠牙的进攻。鲜血染红了雪地,在惨淡的月光的照射下,地面一片殷红。
“我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吉尔塞那斯叫喊着,他拔出长枪,朝半食人魔冲过去。
“回来!”乌林叫道。“你能掩护他吗?”乌林双手微微发着红光,手指弯曲,大姆指朝上指了指古罗勒站在下面的那棵树。
奎灵那斯提精灵闭上双眼,耸耸肩膀抖掉了披在肩上的皮大衣。他感觉到风在抽打着他的身体,感觉到风像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像一个情人在抚摸着他的肌肤。他向风招招手,督促它吹近一点,并从劲风中吸收能量。能量在他体内跳动,虽然没能使他感到温暖,却给了他一种神奇的力量。他吸收着更多的热量,但他的双唇却冻得发抖。尽管吉尔塞那斯不断吸收着能量,他还是感到鼻子下面已经结了一层霜,手指和脚指也渐渐麻木了。他感到全身不可控制地抖动着,但最终风听从了他的指挥。他将手放在嘴前做成了杯状的传声筒。
“乌林,我准备好了。”奎灵那斯提精灵边叫边注意保持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我支撑不了很久!”
吉尔塞那斯的话刚落音,乌林就开始施展魔法了。古罗勒背靠着的那棵大松树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树干和树枝忽然间发出耀眼的桔红色火焰。着火的松叶从树枝上落下来,落在那些动物的身上。但火星一点也没碰着古罗勒,风已经在吃惊的半食人魔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圆顶,有效地保护着他免受魔法的伤害。
那些动物受不了这种热量,倒在地上扭成一团。更多的松叶和碎树枝落在他们身上,点燃了他们所穿的毛皮大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木和焦肉的气味,而从垂死的动物身上发出的那股恶臭尤为强烈。古罗勒既陶醉又恐怖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又看了愤怒一眼。狼刚好置身于魔圈之外,他还在继续撕咬着那个海像人,他的挣扎越来越弱了。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吉尔塞那斯越过风头大喊道,他拾起皮大衣,紧紧地裹住自己,并举起长枪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数英里之外都能看见这场火!”
“白龙。”乌林气喘吁吁地说,并意识到他可能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白龙福洛斯特可能会注意到这场火。”吉尔塞那斯回答道,他边说边走出这片空旷地带。“如果他发现了我们——除非长枪能给我们带来很好的运气——否则我们都会死。”
大松树烧得只剩下在风中咯吱作响的黑色树干了。这场火来势汹汹,熄灭得也很迅速。古罗姆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从树下走了出来。口鼻部还残留着血迹的愤怒也跟了出来。三个人盯着狼,发现长枪所刺的伤口在过去的几分钟内已经完全愈合了。
“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了!”吉尔塞那斯喊道。他指了指狼。“我们走吧!”
古罗勒和愤怒走在前面,开辟着通往峡谷地带的小路。峡谷像延伸在陆地上的一块深深的疤痕。月光照射出峡谷的轮廓,也照射着谷底白雪皑皑的地面。他们顺着峡谷往下一直走了数小时,天亮时走到了谷底。他们在那儿停顿下来,轮流睡觉以防止动物和冰熊的进攻。就在他们刚要走下山脊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冰熊的足迹,而在谷底他们又发现了九对额外的靴印。
一连数日他们缓慢地穿行在峡谷中,峡谷为他们遮挡了大部分的风力。他们不用喊叫就能听清彼此之间的交谈。吉尔塞那斯不断向乌林询问有关魔法训练的问题,以此来消磨时间。他们努力追踪着地上的靴印,迫不及待地扑向每一个不寻常的声音,并且仔细思索着是什么不可思议的神奇之物使愤怒的伤口愈合得如此迅速。
一连三天的暴风雪妨碍了他们的行程,完全覆盖了他们一直跟踪着的靴印。在暴风雪中他们常常纳闷他们是否能活着到达目的地。最终暴风雪停止了,太阳也难得一见地出现在空中。
“三个星期了,我想至少有那么长的时间了。”走近峡谷的出口处时,乌林说道。
“将近四个星期。”吉尔塞那斯回答道。
“我们似乎在这儿呆了一辈子了。”峡谷的出口渐渐扩大,峡谷外是一望无垠的冰川。“你说过要花一个月,对吗?”
“那是我最乐观的估计!”吉尔塞那斯回答道。“几十年之前,当这儿还是一片矮树丛时,我花了两到三个星期才走完全程。据此我估计如果到处都覆盖着冰雪一个月就够了。”
“我认为你现在还很乐观。”乌林说道。“我不知道父亲是否已经找到权杖了。在我们找到坟墓以前他也许已经很安全地和金月呆在肖明城堡里了。”
“而且很暖和。”吉尔塞那斯补充道。
“我已经想不起暖和是什么滋味了。”
“别着急。路不算太远。我记得再有几天就能走到了。”吉尔塞那斯回答道。“走过这片冰川就到了。”他握了握双手,戴着手套的手指已经麻木了,而且他几乎感觉不到冻僵的脚趾的存在。在旅程刚开始的那一个多星期内,他和乌林曾轮流抱怨这严寒的天气。但现在奎灵那斯堤精灵人却独自发着牢骚。他扫了一眼地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前面不远的雪地上留着一些殷红色的血迹。因为血已冻结,很难说出血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冰熊。”古罗勒大声喊道。半食人魔一个急转身,将从海像人手中夺过来的长枪猛地掷了出去。一只巨大的冰熊,身高至少十二英尺,保持着一种要向他们进攻的姿势。茫茫的冰雪衬托着冰熊的白毛,人们很难发现它的存在。只是它那黑色的眼睛和鼻子才使半食人魔有所察觉。长枪刺入了冰熊的腹部,但它既没有移动也没有嚎叫。长枪插在它的身上,它还是保持着那种姿态,眼睛也没眨一下。狼后背脊梁上的毛发竖了起来。他压低臀部蹲在雪上,鼻孔颤抖,尾巴高高翘起。
乌林拖着脚朝古罗勒走去,他还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