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总队长严肃地命令道:“同志们,大山岭的外线已被我省和福建省的军、民、警等层层围住,恶贯满盈的二丁就被困在山里。我命令:你们和市支队突入搜山,一山一涧,一石一坡,一草一木,采取地毯式搜捕,务要擒获元凶,奏凯而归。我和路副厅长都随你们行动,公安部也在急等着我们的捷报!”
“战之用我,用我必胜!”三支队的全体指战员们吼声震天彻地,惊起了群群飞鸟。石军没有吼喊,而是攥紧着拳头。
“你们两个支队的武警都进山了,那还不是泰山压顶,手到擒来!你当时在什么位置?拿的是什么枪?与二丁狭路相逢了吗?战斗场面激烈吗?”石军喝了口水,点了支烟,稍微停顿了片刻,朴璇正听得入神,就耐不住了,急急给石军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别急。那大山岭方圆有百余里,地形错综复杂、沟壑重叠深邃,山中又布满了杂树林、灌木丛、芭茅滩等,我们在明处,二丁在暗处,要搜索出两个人来实在是不易!我在支队前进指挥所,跟着支队长、参谋长等领导和一班参谋随一中队行动。我端着的是‘五六’式冲锋枪,这枪虽老,但射击杀伤力非常强。我们与二丁狭路相逢了,战斗场面激烈啊!”
石军用逗小孩的语气说罢最后两句,思绪又重新回到了那天深秋的傍晚……
进山的两个武警支队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采取了“分进合击,逐山席卷”的搜索方式运动着。两天两夜过去了,时光又到了第三天的下午,结果两个支队都是一无所获,二丁似是在这山中被蒸发了一般。
路厅长望着大山岭最后只剩下的两个不起眼的丘陵小山显得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对郑总队长说道:“武警战士们夜以继日没有停,太疲劳了!原地休息一会儿吧。稍时搜索完这两座山丘,我们再回去重新研究一下搜捕方案。我不信,二丁就这么快逃出了大山岭!”
郑总队长感到了路厅长略有些迟疑,起码对剩下的这两个小山头已失去了捕获的信心。然而,郑总队长不是这么想的,他反而对最后的这两个不起眼的小山头寄托了最大的希望。
郑总队长是这样想的:这一,二丁遁入了大山岭后,周边就很快围绕着大山岭拉开了一张大网,网而且是越拉越紧,几乎是密不透风,到现在也没有听到哪里接上了火,说明二丁还藏匿在大山中;这二,两个支队的搜索可说是逐山、逐沟、逐洞、逐坑、逐草、逐木地席卷横扫着,对那些重点的部位还特别“回了炉”,我们战士上不去的地方,二丁也一定上不去,前面两个昼夜的搜索应该是不会有疏漏;这三,从二丁一路于东北作案过来的两年多中,可以看出,这两个恶徒除了凶残、狡猾、枪准、身快等特点外,还极善于如何应变,极懂得战术谋划,说不准二丁今天就做出了想常人所不能想的险招,潜伏在难以使人注目的丘陵茅草中。
郑总队长上下左右望着这剩下的两座长满一人多高芭茅、杂木、似山似陵的大土包,琢磨起来。“听说这两座土包原来也是高山峻岭,因处在大山岭深处,当时活动着一支抗日队伍,后来被日本鬼子视为隐患,派来飞机进行轮翻轰炸,才使山岭矮却了一半。现在那芭茅之下可都是千洞万坑哪。”郑总队长喃喃而语。
石军正在一侧,他听出了两位首长话中的含意。
部队三天两夜过筛了最易藏人的一座座峻岭险峰,仍是踪迹全无,此时,他们一位已是对丘陵地带略怀无望,一位却是深抱着希望。
石军拂了拂被荆棘树刺划得血迹斑斑的双臂和千疮百孔的军衣,望望大脚指已露在外边的胶鞋,暗想何时自己有这般的狼狈过?
“他妈的!两个丁氏小鬼横冲直撞,动辄杀戮,他们把大地当作棋盘了?!现在,非但牵动了千军万马!还让我们如此的不堪!”石军在心底已燃起了一股怒火,暗暗连骂了几声。
石军的想法是倾向于郑总队长的,作为一名作战参谋,他觉得眼下自己应该大胆阐述自己的看法,供首长参考。
石军肩枪跑步上前,一个立定敬礼,振声道:“报告二位首长,二丁在广平乡丢盔卸甲,已如惊弓之鸟,不可能逃出了包围圈!我的理由是:第一,大山纵横,峰回路转,二丁环境不熟,只会盲目乱钻,迷路山里;第二,我们的外围已成铁桶一般,退一万步,就是二丁接近了包围圈,若想越围,必有交火,而现在一直没有;第三,二丁缺食少粮,定是饥饿难忍。再者……”
石军伸出双臂和提起单腿示前,接着说道:“追击者都成了这样,那逃亡者更是可想而知。综上所述,我敢断言:二丁就藏匿在面前这两个山丘中!”
“嗬!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作战单位的?”郑总队长饶有兴趣地听完面前这位血气方刚的青年军官一番简扼分析,认为颇有见地,于是对其人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报告首长!直属三支队司令部副连职参谋石军!”石军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好!大胆陈词,分析透彻。果然后生可畏!不过,你就那么肯定?”路副厅长发出赞许和询问。
“肯定!其实我们郑总队长已经是话里有话了,我只不过是受到启发而已。”石军坚决地应道。当然,他绝不是在奉承主管首长,而是他十分欣佩郑总队长的睿见,二者有共识。石军可不是那迎风讨巧之人。
郑总队长从此记下了石军这个名字。
向最后两个山丘的搜捕行动开始了。战前动员时,路副厅长只说了一句话:“胜利就在前方!”
而郑总队长也只说了两句:“三支队于左山头、市支队于右山头。严防洞、坑。”
深秋的山区,寒气来得特别的前,黄昏也来得特别的早。时间才蹒跚趋到下午五点多钟,大山岭便已是雾霭密布,仿若傍晚;冷风袭人,俨如初冬。丘陵深处,茅草泛黄,灌木露枝;夜虫幽鸣,淡月朦胧。大有“烟尘一长望,衰飒正摧颜”的孤涩意境。
武警三支队的指战员们从号为“火炉”的省城出发时,大都穿着单衣单裤,经过两个多昼夜的风餐露宿、穿林俯棘,衣服褴褛,很多人都不同程度地患上了感冒,有的还拉着痢疾。但是,整个部队却有着一种精神在支撑,那就是:誓要擒获二丁!
“仍是像两天来一样,围山采取圈而拉线式,五米一人,保持距离,搜索而进。注意!我们在明处,罪犯在暗处,这左山头虽然不高不险,但是茅草深而长、坑洞密而广,要告诫战士们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要注重运动战术,要善于利用地形地物隐避自己,这样才能有效地发现罪犯,捕获罪犯。还更重要的一点,要求每一名战士都知道,二丁是极其凶残的,他们手上还有三支枪,上面说是要尽量捕获,我想,必要时可以重伤或击毙!听明白了吗!”三支队长召集排以上干部又简短地重申了搜捕的方法与要求,似是不厌其烦,但这绝对是部队每一次战斗前的必须。
“听明白了!”各级指挥员们应答的声音压得很低,然而很坚定。
“支队长,我请求随一中队一排行动。”石军从临时概略绘出的左山头简图中发现,一排所要搜索的北侧“等高线”密度大,说明山势较陡,茅草的标示也较深。石军忽然有了一种预感:此处有可能与二丁狭路相逢。于是,石军坚决要求随一排行动。
“好!但要统一听从一排长的指挥。”三支队长了解石军的性格,特意嘱咐了一句。
“是!”石军欣然应道。
石军披着暮色,身处在一排一班战士的一线中间,横端着子弹已上膛的“五六”式冲锋枪,瞪直眼,微屈着腰,双腿和左手踏拨着两人多高的芭茅、荆棘、藤条,成搜索射击姿势向上攀摸。
“田兵,张青,注意前方动静,注意脚下坑沟!”石军行进中向左右两侧的一班战士田兵和张青轻声说道。
“是!石参谋!”田兵和张青也轻声应道。
黄昏时分,整个山丘依然寂静,只是从山脚下起,逐渐向上多了些“刷刷刷”拨分茅草的声音,还有那不远处仍在懵然哀叫的夜虫。
“咦!”已过半山时,张清的右脚突然在茅草堆里踢到了一个软体,他话声未落,只见茅草堆里迅速蹿起一人,举枪就朝张清的上身开了一枪,这枪打在了张清的腹部,张清倒下了,在草丛中翻滚。
石军突闻左侧枪响,精神一振:二丁就在足下!他腾身一甩头,朦胧中见此人正欲向自己挥枪射击。千均一发之即,石军极快的身手发挥了作用,石军闪电般一个“灵蛇吐信”,双膝托地、身躯后仰,刹那,手中的枪打出了一个点射。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这声发自丁坊的惨叫,立即惊动了隐藏在十余米开外草丛中的丁纬。就在石军正要跃身去扑拿罪犯之际,石军见前方不远处芭茅丛一线浪分,“刷刷刷”,一条人影手持双枪拼命奔来。
“别过来!你快跑!”被石军打中的丁坊,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嚎叫着。
“砰!”石军正准备迂回迎上去捕拿这个奔来的人影,谁知右侧的田兵枪响了,打得那人影一跳。
丁纬险中一枪,知道哥哥丁坊已经不行了,恐惧间本能地钻进笆茅一劲鼠窜。石军和田兵则迅速追了上去。
三支队通讯参谋纪刚身背着微型步话机,手持着“六四”式手枪在山偏西侧随一中队二排搜索前进,因这边山势缓平,所以行进的速度较快,这时已快接近了山头。
突闻山北侧响起了枪声,二排及邻近各排即迅速向北侧冲去。纪刚未免太过激动而兴奋,翻山越岭、含辛茹苦搜索了近三个昼夜,终于发现二丁了!
纪刚便站在原地呼叫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