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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半夏被“和他什么关系”这句话烫到了,眉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呵呵……”幸亏老婆婆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嘻嘻傻笑,“我跟你说啊,那家可住不得……那家里有死人!”
死人?因为这句话暗合了她关于欧阳会用尸体研究黑魔法的猜测,于半夏顾不得老婆婆形象可怕,身上臭秽,凑近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再说清楚一点……”
“哈哈,有死人就是有死人啦……一天夜里我出来遛弯,看到他用被子包着一个死人,运到那间屋里去了……哈哈,那死人是个女的,长得可漂亮了!我跟很多人说过,他们都不相信……只有姑娘你最聪明……愿意听我说!”老婆婆咧着大嘴,嘴边不停地留着涎水。
其他人不愿相信她,是因为她一副疯样。要是平时,于半夏也不会相信这个疯老婆子说的话。但因为这疯老婆子说的话和她的想法暗合,使她忍不住怀疑老婆婆说的是真的。
她皱着眉头朝欧阳的房子看了看,蹑手蹑脚地朝大门走去。趁欧阳还没起来,她要去房子里调查调查。如果欧阳真的是个偷尸贼,他会把尸体放在哪里,她心里也好有点数。
就是那个地下室尽头的小房间吧。当时她站在门口的时候觉得非常冷,以为是见鬼前的异兆,吓得跑掉了。现在想来,她之所以感觉到冷,恐怕是因为里面存放着很多冰块。那些被盗来的尸体……大概就藏在那个地方!
地下室里黑洞洞的,于半夏摁亮了地下室里的小壁灯,心怦怦直跳。上次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灯,因此只能借着上面的灯光看见房门的轮廓。这次借着灯光,她赫然看到了一扇铁皮门嵌在墙里。她走上前去按了按,门纹丝不动,而门上的寒气一下就渗透到她的心里,让她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看来里面真是个冰柜,门的左侧有个门把手。于半夏想要伸手拉门,却迟迟无法下手。里面是不是已经堆满了血尸残肢?或者是一具具完整的尸体?一具具被冻得硬硬的,发青发灰的尸体……
于半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退开了三步。真要进去看吗?于半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里面可能是她看过了就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恐怖景象,她觉得自己还没坚强到面对这种东西……可是如果不看的话,她对欧阳的猜疑就永远无法消除……他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啊?她真的很想知道!
终于,窥视欧阳秘密的冲动战胜了恐惧,于半夏闭上眼睛抓住门把手,猛地一拉。门纹丝未动。于半夏诧异地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门把手,结果在门把手下找到一个锁孔。
钥匙在欧阳那里吗?一不做二不休,于半夏咬了咬牙,又溜进欧阳的房间,把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钥匙偷了出来。不知道冰柜的钥匙在不在这里面。她一个一个地试。在她试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她终于感到锁孔开始移动了。
门慢慢地打开了。在门开的前一刻,于半夏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紧紧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
里面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堆满血尸和残肢,也没有想象中的恶臭到令人窒息的气味。里面大约有一间屋子那么大,地面铺满了冰块,上面堆满了玫瑰。于半夏犹豫着走了进去,发现玫瑰的花堆里卧着一个女人,不,应该是一具女尸才对。但于半夏实在无法把她看成女尸,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
这具女尸皮肤雪白,五官俊秀,苗条的身上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乌黑亮丽的头发整齐地归在身侧。如果不是因为被冰冻得太久而显得脸色发青,于半夏甚至会以为她下一刻就会微笑着站起来。
于半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尸的身旁,仔细看她的脸。她的脸近看更美,而且似曾相识……
啊!于半夏忽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欧阳客厅里挂着的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吗?这么说她是欧阳的妻子?她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
“她很美,不是吗?”欧阳的身影忽然在身后响起。于半夏吓得跳了起来,一跤坐倒在冰块上。玫瑰的花刺有不少扎入了她的身体,她想要大叫,却又被吓得不敢出声。
欧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重复问了一句:“她很美,不是吗?”
“是的,她……她很美……”于半夏用僵硬的语气回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此时的欧阳,虽然没有发怒,但比发怒更可怕。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充满了邪气,令人从心底发寒!
“是啊,她很美,即使成了这副样子,她依然很美……”欧阳露出了凄沧的笑容,走到女尸的身边,无限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这里?”于半夏颤抖着问,“她是怎么死的?”
“她没有死!”欧阳忽然发怒了,“她只是睡了!”
“是啊,她只是睡了,睡了……”于半夏被吓坏了,只好应和他。
“她既然已经睡了,我就不能让她躺在肮脏的墓穴里慢慢腐化。我把她从墓穴里挖出来,先用普通的冰柜冰着,再找人订做配得上她的冰柜,”欧阳抚摸女尸脸颊的动作越来越轻,既像在对于半夏倾诉,又像在自言自语,“然而在冰柜还没做好的时候,她表哥发现了她,叫我不要继续把她放在身边。我不同意,他就跑去报警,让警察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欧阳的声音里陡然充满了怒意,狠狠地咬着牙齿。
于半夏此时才明白,大刘不要欧阳“打扰死者的安寝”,就是针对他的盗墓行为而言。没想到他对妻子爱得这么痴狂,即使她死了,也要把她的尸体保存起来。
然而他这份怒意转瞬即逝,语气又回复到倾诉的状态:“不过,现在想来,我还是很幸运的。幸亏她是少数民族,可以土葬……否则他们就不仅仅是强迫我把她放回墓穴,而就是强迫我把她烧掉了……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我再次把她偷挖出来,运回了家。这次我做得很隐秘,他们都没有发现……再把她放进地下,让他们谁都找不到……”
其实还是有人发现了,于半夏在心里说。那个老婆婆发现了。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想来欧阳妻子的表哥和那些警察大概很注意保护欧阳的名声,是秘密地把尸体运走的,否则欧阳在这里根本住不下去,人们在听那老婆婆说“欧阳家里有死人”的时候也不会一概不信。他们大概以为这老婆婆说的是疯话,听后就忘了,并没有往欧阳耳朵里传,搞得欧阳到现在还以为没有人发现他把尸体再次运了回来。
“她是怎么……睡去的?”于半夏战战兢兢地问。看到欧阳这副爱妻成狂的样子,她非常担心是他把妻子杀了,再冰冻禁锢在这里。
“她是得了癌症……”欧阳流出了眼泪,“很可怕的病……经常痛得在床上打滚,一天比一天瘦……她身体一直不好,我在这郊外建房子,本来是想让她在这里养身体,没想到却成了送她走的地方……我要把她留下的一切都好好保存着,她的衣服、首饰,一切的一切……车库里的那辆车她最喜欢,因此我就让它废在那里,不许任何人再坐……”
他这些话说得深情无限,却又让人心底发寒。不知何时,于半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并不仅仅因为害怕。她很嫉妒。眼前的女人有这么一个深爱她的丈夫,她很嫉妒!
“你看到了吗?”欧阳痴痴地抚摸着女尸的面庞,“她是这么的美……真的像睡着了一样……我觉得她总有一天会醒过来……我总有一天会让她醒过来!”
于半夏打了个寒战,忽然明白了:“你调查卢家的事,就是为了查出他家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术,再用它让你的妻子复活吗?”
“是啊,”欧阳一惊,猛然从痴迷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对不起,失态了……我们到上面去谈吧!”
于半夏求之不得,一步蹿了出去。欧阳跟着她走出来,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妻子的尸体一眼,再轻轻地把柜门关上,就像怕会发出响声惊动她一样。
于半夏哆哆嗦嗦地走进客厅,瞥见客厅里欧阳妻子的照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低头坐倒在矮椅上,不敢抬头。欧阳坐在她对面,双眉紧缩,半晌没有出声。
“你刚才一定觉得我很傻,对吧?”欧阳总算开了口,一开口就是凄然的语气,“或者觉得我疯了。”
于半夏没有回答。她的确觉得欧阳像疯了。
“有时我也觉得我疯了……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没疯。”欧阳苦笑着说,“我只是舍不得她,希望她回来,并且不愿放弃希望而已。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你和卢志鸿……”
于半夏没有应声,欧阳提起卢志鸿令她心中剧痛,这份剧痛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歉疚。
“以前我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杜松身上,他们研究的钱,有很多是我出的。但见他们总是研究不出成果,我也越来越焦躁。就在这时,我遇到了那个目睹卢家人起死回生的友人,便又燃起了希望……”
“如果你找到了杜松研究的那个药方,就是那个用人脑髓的药方,你会用它救你的妻子吗?”于半夏忽然冒出了一句。她也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很突兀,但她觉得自己必须得问清楚。
“我不会用那个药方的。”欧阳断然回答,“那个药方还没经过验证,天知道会不会灵验,会不会有不可测的影响……如果它不能让我妻子复活,又对她的尸体造成损害,就糟糕了。相比而言卢家的秘术已经经过了无数次验证,比他们的药方更可靠,只是……”说到这里欧阳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于半夏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这么说,他是因为这个药方没经过验证,才弃用它的吗?并不是因为用它需要杀害旁人。
“事情就是这样……”欧阳诚恳而又带点惶恐地对于半夏说,“我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绝不会对你和卢志鸿不利。希望你能允许我继续和你一起调查……”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