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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陈霞的眼睛扫视了屋子里一圈,带着淡淡的感慨道,“人在一个地方呆惯了,就不想挪地方了。”
林岚沉默片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母亲。
“岚岚,你来一下。”张秀云在厨房喊。
林岚应了一声,走进厨房,“云姨,什么事?”
“我那表侄昨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家里给他的照片收到了,大概是很满意,问我什么时候能安排你们见个面。”
“云姨,我······”
“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谈这些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他下个月休假会回来几天,到时你们再约时间见面。”
林岚点点头,在厨房帮张秀云收拾好,待张秀云走后锁了大门,然后进了母亲房间,昨晚她就是跟母亲一起睡的。
陈霞在房里整理吴国良的遗物,林岚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看一本相册,她看得有些入神,林岚进去她都没有抬头。
桌子的抽屉开着,桌上放着一堆书本证件之类的东西。林岚顺手翻了翻,然后把吴国良的东西挑出来放一边。
看到最底下那本因年头久远而有些泛黄的病历时,林岚本没有太留意。病历是吴国良的,医院的名称却不是本地,而是外省一个男科医院。
男科?林岚的好奇心完全是由这两个字引起的。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吴国良做过对不起母亲的事?也因为这个好奇心的驱使,她翻开了那本病历。
医生的字迹尽管有些龙飞凤舞,可最后诊断结果的几个字还能辨认出个大概:创伤性XXX障碍。
病历上的日期竟然还是母亲嫁给吴国良之前。
林岚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各种滋味在心里翻搅一通之后,最终残留下的只有苦涩。
“妈······”她看了母亲很久,还是忍不住颤颤地叫了一声。
陈霞放下相册,带着疑惑走了过去,在看到她手里的病历时,神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回复正常。
“妈,是不是他骗了你?”
陈霞拿过林岚手里的病历,放到一边:“不是,他没有骗我,在我嫁给他之前我就知道。”
“那为什么······”
陈霞抬眼看着窗前的紫色窗帘上那一排水晶似的小吊坠,目光深远:“为了给我和你的将来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依靠。”
陈霞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排小吊坠上,思绪却飘出窗口延伸到遥远的记忆当中。
那一年的年终聚餐上,心情不好的陈霞喝了几杯酒后独自上了酒楼二楼的一处平台,上去之后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吴国良靠在水泥砌的围墙上,手里拿着一瓶酒。
于是两个心情不好又喝了酒的人互相倾诉,大倒苦水。
吴国良三年前出车祸,妻子失去了性命,他自己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陈霞两年前丧夫,时常有些想讨便宜的来凑近乎,无论走到哪,身边总被流言蜚语萦绕。
说着说着,陈霞脑子忽然一热,说:要不我们凑一起过吧?你找个伴,我找个依靠。
吴国良当时愣了一下,问:你不介意。
陈霞:不介意,只要你不觉得我是看中你的家产。
吴国良对陈霞本就有爱慕之心,因为身自身的缺陷才没有表达。听陈霞这么说,他开心之余又有些不确定。
吴国良:你不后悔?
陈霞:不后悔,这辈子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绝不离开你。
两个人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过渡章,为后文的情节做铺垫的,老陆这章没出现我知道你们又打算不理我了,好吧,明天就放他出来安慰小岚受伤的心。
20第19章
“对不起······”林岚听完母亲的话,想起他们刚结婚时她对母亲的冷淡,心里难过又自责。至少在当时她是误解过母亲的,她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母亲是看中吴国良的家产,忍受不了生活的艰辛。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陈霞搂着女儿的脑袋,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天下做母亲的都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健康健全的环境中长大,哪怕自己要背负一定的恶名,付出一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个晚上,林岚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心里一直有股情绪在酝酿,慢慢地越积越深,越来越厚重,到最后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一早,林岚和母亲、张秀云一起去公墓祭拜吴国良,也去了亲生父亲坟前。下来的时候,林岚让母亲和张秀云坐车先回去,她谎称约了同学,一会儿会有车子来接她。
待到母亲和张秀云坐的出租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却转身又折回了墓地。
昨晚一直积压的胸口的那股情绪,在刚刚去父亲坟前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若不是母亲和张秀云在场,她可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再次走到自己父亲坟前的时候,林岚的双腿已经沉重得无法支持自己的体重,她慢慢地蹲下去,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无需酝酿情绪,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口跟父亲说话,一张嘴便是已经哭出来,她就坐在那儿,看着父亲的墓碑,尽情地放纵地大哭。眼泪承载着那股压抑的情绪,在脸上宣泄,肆无忌惮。
寂静的墓地上空,女孩的哭声像寒夜里的冷风,带着凄厉的婉绝,丝丝划破长空。
电话响的时候,林岚的情绪已经释放的差不多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抹了把脸,调整好气息,却不知道哭完之后的声音也是会有变化的。
“喂······”出声后,林岚自己也被那不正常的嗓音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的陆浩承也是一怔,这声音?
“感冒了?”
“没有。”这回好点了,但是仍有鼻音。
“说实话!”声线里好像带了点威严。
本来就哭过,情绪还没完全扭转过来的人,心里的委屈被这一声带责问的语气激化出了反抗的意识。干什么呀,我又不是你的兵,干什么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没有就没有嘛!”说完竟还不争气地鼻子吸乎了一下。
她在哭?陆浩承抿抿唇,放轻声调,“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只传来深沉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心脏,他蹙起眉头:“林岚,你回答我!”
“我继父······死了······他死了······”断断续续了嗓音里伴着明显的抽噎,林岚刚刚调节好的情绪又被他勾了起来。
“你在Y县?”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林岚忽视掉陆浩承的问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我十岁的时候见到他······我讨厌他······无论他对我有多好······十五岁那年······”
林岚握着手机,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像午夜时分对着电台栏目的主持人,倾诉内心苦涩的故事一般。只想找个听众,听自己宣泄一番,没有为什么。
陆浩承没有再出声,他静静地听着她说,像个合格的听众。人在脆弱的时刻,找人倾诉,很大程度上并不是期望对方安慰她,就是想找个听她说话的对象而已。
两个人一个絮絮地诉说,一个认真地倾听,时间就这样定格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林岚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收拢了情绪之后忽然发现陆浩承那头一直没动静。
他不是早就挂断了吧?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之前莫名其妙地哭了一场,后来又在陆浩承面前哭成这样?人家哪有心情和空闲听你鬼哭神嚎啊?
懊恼地把已经微微发烫的手机拿到眼前,摁亮屏幕看了一眼,显示正在通话中。这才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把手机移到耳边:“对不起,我刚刚······”
“没关系。”陆浩承的声音立刻传来过来,这表明他并没有拿开手机,他一直在听她说。
林岚有点意外的小感动,“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浩承犹豫了一下,原本想跟她说参加婚宴的事,但她现在的情况,恐怕是没法陪他去了。
“我星期三会回去。”林岚也猜到是什么事了,补充了一句。
陆浩承停顿了一下,“不用专门为这个回来,把家里事情处理好再说。”
“我已经请了好几天假了,星期三也要回去上班的。”想了想又问,“星期四我在哪里等你?”
“六点,在你家的路口等。”
“好。”林岚应声,等着他挂电话。
“林岚。”陆浩承却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
那头好像犹豫了半响,“回去之后,不要再哭了。”
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句,让林岚纳闷得不知道该给什么回应。
“如果觉得没哭够,你现在可以继续,可回去之后,你不可以再哭。”陆浩承站在靶场外围,远远看着她曾经趴过的那个位置,心里另一个声音在跟自己对话:丫头,你不要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地哭,就算哭也得在我面前。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挂断电话后,林岚发现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就像那天晚上,在她家门口,他让她叫他的名字时那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是这样。
星期三下班后,林岚约了杨静一起逛街。明晚就要跟陆浩承去参加婚宴,可她似乎还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可以出席那样的场合。
听唐来福说,陆浩承跟顾凯风是好朋友,由此可见陆浩承的交际圈里应该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况且能把酒席定在那么高端的酒店也肯定不是寻常人家,说不定到时能碰到不少达官贵人。
她家里的衣服大多是淘宝上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