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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道而驰 作者:鲁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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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基督教很感兴趣,只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可以谈得很深。和安玛倒是谈过两次。她在基督徒家庭长大而受影响很大,但她本人并不去教会。谈这样很玄的话题,我的英文和她的中文再好,也难以言达其意。很多中国大陆来的人,长期受无神论影响,很难相信上帝。可我一直是有神论者,从小我就相信有超自然的神迹。有神迹,就必有神存在,只是人未知罢了。但要我加入一个教会,每个礼拜参加教会组织里的活动,则很难。到了美国后,好几次碰到基督徒向我传教,没有人能说服我入教。我实在太忙了。这些人总是很难再找到我。
    美国宪法是以基督教新教精神即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而制定的。既然在美国生活,一定要了解基督教,不管我是不是基督徒。李之白是个搞科学研究的博士和教授,又有大陆背景。因此,我希望他有一天来找我咨询,我可以用中文跟他好好谈谈基督教。
    我拿到博士学位后的实习期间,结婚了。妻子是京典的姐姐北瑞。
    我是去看画展时认识北瑞的。她是营养学专家,在宾州大学拿到硕士学位后,一直在长岛医院做儿童的营养保健工作。第一次见到她,我没想到她是京典的姐姐,因为她长得比较像她妈妈。京典则除了鼻子像他妈妈之外,更像中国人,面部柔和,眼窝也不凹,不像北瑞完全是西方人的长相。京典向我介绍她是他姐姐,我瞧了她很久,又转头看看京典。
    “怎么样?我们姐弟俩不像,是吗?”她笑容可掬地问我。
    “一点都不像。”我摇摇头。
    “我哪能给他比,我弟弟是有名的美男子。”北瑞说着,疼爱地瞥了一眼京典。看得出来,她很爱她的弟弟。
    那天京典父母也在。京典父亲一听说我是从北京来的,马上和我用中文聊了起来。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久,他那带京腔的国语还说得这么地道,让我感到很亲切,跟他谈了不少彼此的情况。他已退休了,经常写点文章,在美国和国内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他听说我是研究心理学的,鼓励我应多研究一下美国华人的心理。
    人的心理,有时可看成是命运的前兆。那天京典父母就喜欢上了我。我当时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觉得自己加入了京典一家的行列。我为自己的这种心态感到奇怪。老实说,我并没有对北瑞一见钟情。在这之前,米山给我讲的故事里提到过她。所以,我觉得我早就认识了她。
    画展后,格雷和我随京典一家去吃自助餐。我向京典问起米山创作的近况。京典说,现在格雷是米山的纪经人。格雷兴奋地告诉我,米山前不久有一批画,很出色,题材多和男人的性有关,微妙地反映了男人的性心理。这批画分别在巴黎和马德里展览,很受那里的观众欢迎。所有的画早已卖出,只不过是买主要等画展结束才能拿到画。
    北瑞在一旁静静听我们谈论。直到自助餐快结束时,我们两人说起了自助餐的营养,她才和我开玩笑:“营养是没说的,样样都齐全。关键是你们心理学家要研究一下,吃自助餐的食客心态如何。”
    “得了,心理学家又不是万能的。若什么心态都得研究,有多少心理学家也不够,得人人都必须是心理学家才行。”
    “对,控制饮食的心理对营养的摄取最重要。只有人做了他自己的心理学家,他才能得到最合理的营养。”
    我对她的最后一句话印象很深。
    挑选精神病临床实习医院时,我拿着可挑选的几个实习医院,一眼就看中了北瑞所在的长岛医院。因为北瑞,我好像对那个医院已熟悉了似的。那是一家很有名的犹太人办的医院。我想,北瑞在那里,有个认识的人总归是好事。那时我潜意识里一定已有了她的影子。我们拍拖了一年多。本来是打算等我实习完才结婚的,但我们两人年纪都太大了,她妈妈都等不及了要抱外孙。女子年龄太大生头胎,总归不太好,对母子都可能有负面影响。
    整个婚礼都是由她父母一手操办的,由京典一帮同性恋哥们出的力。我在医院忙得不亦乐乎,一点忙都帮不上。好在美国结婚,婚礼都由女方家出钱操办,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结婚对我的职业来说,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好事。对于来自家庭和性方面的心理状态,我在城堡之内,对此有身临其境的经验,因而更能理解顾客和病人的心理问题。夫妻性生活作为生殖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是满足生理需要和享乐,爱情和性生活的浪漫因素则因家庭繁琐细事而减少。确切说,婚后我才真正有这些体会。
    北瑞已怀孕,但有阴道出血的现象。为了保胎,医生让她住院治疗和观察一段时间。
    那天采访杰尔森后,我就懒得自己回家一人弄饭吃。没想到在糖潮饭店认识了李之白,他为我写这部小说增添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素材。生活里的确有许多无法想像的偶然。无数偶然构成了我们的生命。
    我到医院去看望了北瑞,她已控制住了出血,只是有些怔忡而疲乏。医生说,已没有问题了,过两天就可以回家。我很高兴,马上打电话告诉岳父母,让他俩放心。
    走出医院,雨已完全没了。黑夜空气里有一种雨后的湿润。忽然,医院大门有两滴很大的水珠坠下,打在我的脸上,沁凉沁凉的。我想,那一定是残积在屋檐下的雨水吧。这两滴水珠一同飞速坠落地面时,绝对不知道渺小透明的自己会抵达一个什么样的终点。这多像我和北瑞,穿越相隔的时空,穿过浩浩荡荡的人群,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同时在对方面前停下,然后彼此碰面,谈恋爱,结婚,生育后代。我从脸庞抹去那两滴水珠,紧紧捏入掌心。那微凉的喜悦,弥漫全身。
    回家后给米山打了个电话。我们已很久没好好聊了。我告诉他,我已采访了杰尔森。没想到米山再次给我一个很大的惊诧:他跟安玛已办了离婚手续!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这毕竟是隐私。再好的朋友,人家也没必要凡事都要对我说。人家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况且,他现在告诉了我,是相信我,需要我的帮助,让我分担他个人的痛苦。
    然而,米山的口吻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喜气洋洋。这让我在电话的这一边一头雾水。更让我简直不可思议的是,他和安玛离婚是只为了让他和另一女人合法地结婚!那是一个中国姑娘。是他和安玛在巴黎认识的。
    米山说,他之所以等到离婚有着落了才对我说,是因为他和安玛都认为如果让我事先知道了,我一定会加以干涉,极力劝阻他们的。
    安玛也在电话里和我聊了一下,语气里也没有悲伤,相反和米山一样喜气洋洋,这更让我大不理解。原来她比米山更喜欢那个女孩!离婚后她会和米山以及那个中国姑娘生活在一起!我瞠目结舌,简直惊讶得呆若木鸡,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第二天是京典的生日,米山和安玛都会赶来纽约庆祝。他俩和我约定,聚会之后他们来我家过夜,会告诉我事情的来胧去脉。
    “牧一,你见到了这个姑娘后,你就会理解了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是一件值得我们这样做的事情。”安玛放下电话前,充满幸福地说。
    他们要过一夫两妻的生活!这真叫人惊讶不已。生活总是有不可言喻的意外。我不排斥他们三人可能会幸福。一桩事情或东西能否给人幸福,来自于这桩事情或这个东西会给人带来什么性质的快乐,而不在于人是否对它和自己了如指掌。难道安玛是女同性恋者,这不可能。要么,她是双性恋者?难道人对别人的喜爱都带有性别吗?
    我带着这些思绪,拿着电话筒发愣。甚至愿意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俩杜撰出来的玩笑。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今天并不是4月1日愚人节。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拿着电话。我放下电话,走到窗台,遥望哈德森河。天已黑了,对岸新泽西州灯火闪烁。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几颗黯淡的星光,显得格外的清凉。我听到河边疏落的蛙鸣、鸟叫和此起彼伏的虫声。在这个后现代的大都市郊外,在这黑暗的夜晚,我同样领略到一种原始的风景。更远处的华盛顿大桥,悬挂在空中,许多车辆在桥上穿梭,霓虹一片闪动,光柱流动。我把这看成是另一个星球上的景观,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我能看见大桥和车辆,并不是我眼力好,而是它们明亮的灯光让我能够看见其清楚的轮廓和影子。我看不见哈德森河里的水,但我知道它相当混沌,因为白天我看到它。我的身体随着我视线的移动而在空气中速矢般的移动,突然间把我提到一个不可言说的所在。我思忖,刚才米山和安玛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我感到不真实罢了,就像窗外的这幅风景犹如一张明信片。我很困惑。但是,这么多年和米山来往,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又觉得这事发生他的身上,也顺其自然。他这个人要么一事无成,要么惊心动魄。抑或,时间具有游戏的性质,它总在暗中,总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时侯翻出另一副陌生的脸孔,描绘出另一个惊叹的故事。
    我想起了米山跟我讲的他去同性恋者澡堂的经历。如果不是我亲自去澡堂看过,我真的很难想像他告诉我的那一切。
    在米山和安玛要好之前,与杰尔森的交往,可以说解决了米山的性释放。但人不是力比多的罐子,把性欲解决了并不万事大吉,并不能解决爱情。米山对杰尔森没有爱的感觉,也绝没有想触摸杰尔森的愿望。他深知,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也是有取舍选择的。为此,米山想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于是,他去了杰尔森告诉他的一个同性恋者澡堂,看看自己会不会和某个男人对上眼,堕入情网。当然,更大的成分是想看热闹,看看美国男人是如何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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