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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川就总输,能赢的牌也往输里打,尽管那位杨总一个劲儿地喊“不对不对,错了错了”,但他仍然胡乱出牌,把那三个女的全都乐歪了。没多久就输掉了三千多块,直逼得那位叫“杨总”的女人不住地骂他:“怎么不听话呀,你这臭手怎么这么潮啊,嘿!你这是成心吧?算了算了,今天不玩了,咱们还是唱歌吧。”
于是收了摊子,唱歌。
刘川唱歌,嗓子也潮,故意唱得跟碎玻璃磨地似的,听得那几个女人龇牙咧嘴,一通讽刺挖苦。刘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顾自胡唱……
那天“杨总”走前,让自己的随从给了刘川一千块小费。
刘川接过钱时“杨总”说:“其实你真不值这么多钱,除了你这张脸还算合格,其他的你说你会什么?我们来这儿都是服务生逗我们高兴,你倒好,得我们逗你高兴。这一晚上我就没见你笑过,老这么端着架子。今天幸亏我高兴,不高兴早把你退台了。”
刘川辩了一句:“没有啊,我端什么架子啦。”
“端淑女架子啦!我今天给你留面子,先不投诉你了,下次来注意点,再这样再说!”
被称为“杨总”的女人在刘川脸上拧了一把,笑笑,走了。刘川猝不及防,只好用手擦着脸,看着她们走远。
芸姐过来,关切地问:“怎么样啊,这杨小姐有一阵没来了,对你还满意吗?”
刘川转身进门,嘀咕了一句:“她满意了我不满意。”
芸姐追上来问:“怎么啦又?”
刘川答:“操,这女的比曹小姐还疯。”
第四集(4)
刘川家白天
刘川早早就让闹钟把自己叫醒,醒后匆匆忙忙地洗漱打扮,然后匆匆忙忙下楼,直看得奶奶一愣一愣的。不知刘川为何今天如此行色匆匆。
奶奶:“哎,你今儿怎么起那么早啊,公司有事?”
刘川未及答言,人已出门而去。
酒仙桥季文竹家白天
刘川驾车赶到季文竹家。他下车上楼,这时手机响了。刘川接了电话:“喂,啊严主任……啊,这个会我不参加了,你跟娄总说一下,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在外面有事呢。好,那就这样……”刘川挂断电话前又想起什么,又对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嘱咐道:“哎,严主任,我奶奶要来电话问我你就说我来过公司了,说我又出去办事去了,啊。谢谢。”挂了电话,刘川索性把电话关了,然后上楼。
某餐厅白天
刘川开车拉季文竹到此吃午饭,他拉着季文竹的手在海鲜池挑海鲜。
水上游乐场白天
刘川与季文竹一起玩儿水上跳伞,两人在空中齐声欢笑。
酒仙桥晚上
刘川送季文竹回家,季文竹和刘川告别时主动亲吻了刘川,她在刘川的嘴唇上重重一吻,然后推开车门跑进楼门。
刘川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摸摸自己的嘴唇,然后看着季文竹的背影,面含微笑开动了车子。
美丽屋外晚上
刘川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走了几步忽然看到景科长和一个东照公安的便衣正在一个杂物摊子上买烟。
景科长看了刘川一眼,然后向街角走去。
小巷晚上
刘川尾随景科长走进一条小巷,巷内无人,两人站下来,简短交谈。
景科长:“怎么样这两天,打你手机怎么老关机呀。”
刘川:“你不是让我关机嘛。”
景科长:“让你晚上关机也没让你白天关机,你以后白天把手机开着,万一有急事找不到你不是耽误了吗。”
刘川:“啊。”
景科长:“这两天你去后院看了没有?”
刘川:“这两天特忙,还没来得及去呢。”
景科长:“你抓紧,单成功自从进了那个小院以后,到现在没见他出来过,我们的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这么长期盯着,所以你得抓紧。”
刘川:“啊。”
第四集(5)
美丽屋晚上
刘川来到美丽屋上班,他坐在吧台上,心里想着季文竹,模样百无聊赖。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递给他一张字条,说:“刘川,那边一个客人给你的,是她的手机号码。”刘川朝服务生努嘴的角落看看,那角落里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客,正在交头接耳地说他,他和她们目光相接,不得已点头打了个招呼,将写了电话号码的字条塞进裤‘兜,还没回过头来,另一个女客端着杯酒坐在了他的身边。
女客:“咳,你就是刘川吧?”
刘川疑惑地看她:“您是谁呀?”
女客:“我姓王,我早听说你了,我一猜就是你。”
刘川:“听说我什么了?”
女客:“听说美丽屋新来了一个男孩,帅得不行,也傲得不行,光陪酒陪聊,不陪闹,更不出台,听说你后来牛掰到连摸都不让摸了。不让摸人家花钱点你的台不是白花了吗?”
刘川:“你说什么呀,我就是一个服务生,摸我干什么。”
女客一笑:“可我们这帮女的就这么贱,还是大把大把地往你身上扔钱,还请你出去吃饭。是不是?”
刘川说:“没有,我就是一个服务生,客人是我们的上帝。”
女客:“现在你成上帝了。我告诉你,有些女的可贱呢,结婚的感觉不如恋爱,恋爱的感觉不如偷情,偷情的感觉不如偷不着,你说对吧?”
刘川:“我不懂,我又没结过婚。”
女客:“你什么不懂啊,我看你最瞳装傻了。现在你这么大的孩子,什么不懂啊,别跟我装了,哎,明天中午有空吗?”
刘川:“干吗?”
女客:“上帝想请你吃饭呀,上帝的奴仆不会拒绝上帝吧?”
刘川还未答复,里面有服务生叫他:“刘川,三号房客人问你来没来,你去看看吧。”
刘川顺势离座:“对不起,那边有人叫我。”
女客:“哎,明天去不去?”
刘川没有回答,他走到走廊入口,问叫他的服务生:“哪个客人?”
服务生:“就是前天和三个男的一块儿来的那个,挺胖的那个女的。”
刘川:“你就说我没来。”
刘川说着朝卫生间走去,服务生提醒他:“那客人就在厕所呢,你小心让她碰见。”
刘川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说:“后院有没有厕所,我到后院上去。”
服务生:“后院有。”
刘川顺着一条暗道,转了几个弯,在终点看到一扇小门。这里很静,刘川心中生出几分紧张,试探着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居然开了,刘川走出去,他终于看到了后院。后院不大,没有灯光,但能看清有几间平房,门都锁着,窗帘严紧。院里,墙下,沿墙的回廊上,到处堆着杂物——拆下来的广告牌,成摞的啤酒箱,散了架的桌椅板凳,垃圾似的,什么都有。角落的一个拐脖里,还挤着一间小厕所,刘川站在院子里抽了会儿烟,心情紧张地四下巡看。月光下到处都是阴影,看不清每个角落的细部,那几间小屋也都黑灯瞎火,不知单成功是否真如林处长和景科长说的那样,肯定藏匿其中。刘川走近一个窗户,刚想扒着窗缝朝里看看,又怕万一单成功真在里头,他这样鬼头鬼脑,岂不暴露。
其实,在那排小屋当中的某一个窗帘缝中,确有一双暗藏的眼睛,紧张地透过窗帘缝隙,随着刘川的身影慢慢移动。那双眼睛显然在刘川点火抽烟时看清了刘川被火苗映亮的面容,当看到刘川面容的刹那,那双眼睛布满了惊疑。
刘川抽完半根香烟,进了院角的厕所。那厕所窄得只有一个蹲坑,几乎像南郊监狱的禁闭室那样局促。刘川没尿也硬尿了一点,叼着烟刚刚走出厕所,耳中便听见轻轻点点的一串脚步,眼睛同时看到芸姐细细的影子,从前边的过道里飘了出来。
芸姐也看见他了,手捂胸口小声尖叫一下,认出是刘川之后,气喘吁吁地翻着白眼,嗔道:“吓死我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刘川也让她吓了一跳,好在镇定得也快,他说:“我上厕所来了。”
芸姐疑心地:“前边有厕所你怎么到后面来上。”刘川说:“前边厕所有人我等不及了。”
芸姐这才松了警惕,笑骂:“小东西,你肾亏呀,怎么连点尿都憋不住,回头芸姐给你治治。”
刘川随口应付:“怎么治啊?”
芸姐说:“你呀,肯定是」生生活不正常,你们这个岁数的人纵欲当然不好,但也不能一点没有。我看那么多客人喜欢你,你一次也没跟人家出去,你是没兴趣呀还是怎么着呀……”
刘川说:“那帮客人太疯,我跟她们走,还不把我抽干了。”
芸姐说:“你跟多少女人都睡过了吧,是不是把你整怕了?”
刘川没有跟女人上床的经验,只能含糊其词地否认:“胡说。”
芸姐追问:“真的,—个没睡过?打死你我也不信。”
刘川:“你不信拉倒,我得上班去了。”
芸姐:“那有机会芸姐好好教教你,芸姐对你这么好,你不会连芸姐都烦吧?”
刘川还是含糊其词地笑笑,说:“不知道。”
刘川眼看着芸姐说着说着眼神不对了,知道她骚劲上来了,便移动脚步从芸姐身边挤过去,说:“三号房的那个客人等我半天了,我得过去照个面。”
芸姐没拦他,一言不发地笑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