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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科长:“这次,我们会跟在你们后面一起去秦水,只要有适当的机会,我们会跟你联络的。等你到了秦水,秦水市公安局也会按照省厅和公安部的要求,积极配合我们,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不用担心。不过,小心谨慎还是需要的,单成功这种人表面虽然慈善,但毕竟是抢劫金库的要犯,连佟宝莲这样的老情人,也是说干掉就干掉了。这种人本质上肯定心狠手辣。他的那个把兄弟老范,也号称秦水南城老大,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你混在这帮人当中,自己时时刻刻都得小心。万一在去秦水的路上我们没跟住你,或者到了秦水我们有一眼没盯牢的时候,你要懂得自我保护,遇事千万别慌,一旦你觉得有生命危险了,可以立即中止任务,紧急脱身。”
景科长不停地说着,刘川默默地听着,景科长看看刘川的表情,终于停下来问:“你都听明白了吗?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有什么要求,赶快想一想,咱们还有时间商量。”
包括景科长在内,车上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刘川居然提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要求。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千五百块钱,那是他从家里刚刚带出来的,他递给景科长说:“你们去燕莎帮我买一个抽雪茄专用的打火机好吗,我要大卫杜夫牌的,大概一千块钱多一点吧,贵点也不要紧,这是一千五百块钱,要是钱不够你们先垫上,我回来再还给你们。”
景科长愣住:“你抽雪茄?你这次身上还带了多少钱?你这样还能不暴露吗?抽雪茄是高消费,像你这种为了钱恨不能卖身当鸭的人,怎么能抽雪茄?”
刘川说:“我不抽,我买这打火机是送人的。今天是二十六号了吧,麻烦你们务必帮我买了下月三号以前给一个女孩送去,她叫季文竹,你们记一下她的电话。”
第七集(8)
景科长这才接了钱,又记下了季文竹的电话号码。号码和钱都交给了车上北京市局的老梁。刘川又向老梁嘱咐了一通,嘱咐他见到季文竹如何说如何说之类:“你就说我们家公司有急事我出差去了,你就说这打火机是我前两天就买好了的,你别把发票给她,她要是给你钱你千万别要。另外你别把包装袋扔了,连袋子一块给她。”
景科长和老梁等人都笑起来了,一通承诺一通安抚,说行行行你放心吧!他们也许都觉得奇怪,刘川正事不爱说话,但对替女孩买东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何以如此婆婆妈妈。
京郊清晨
土坡后面,单鹃和小康的争执已经变成了激烈的争吵。
单鹃:“我就要等,我爸昨天答应刘川等到七点半,我们说话就得算话!”
小康:“在这儿是我说了算,不是你,更不是你爸!”
单鹃:“要走你自己走,反正我们得等在这儿!”
小康:“你这趟来是救你老爸来了还是发骚来了,我早看出你们俩不对劲了,你别当我眼瞎了,我眼睛一直睁着呢,我最恨有人往这里边给我揉沙子!”
单鹃气得大骂:“范小康!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把我惹急了别怪我跟你翻脸!”
小康:“我早知道你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东西了,我早知道……”
单鹃:“你早知道你干吗还找我?你干吗还死气白赖地缠着我,你有本事你别找我呀,你有本事你别找我呀……”
小康:“对,我他妈没本事,我眼睛没瞎我他妈装瞎呢,我现在不装了!我从今天开始,不伺候你了!你要留你留在这儿,你去问问你爸爸留不留,要留让他赶快滚下来……”
老范这时插了嘴:“小康!你吃完了没有!吃完了上车歇着去,走不走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小康这才住了嘴,悻悻然上车摔上了车门。他无处发泄地从身上拿出了他的那把短柄匕首,用衣服的下摆擦了两下。
郊区公路边清晨
面包车这时已经开到了北京城区的边缘,在一个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前停下。景科长陪刘川一起下车,用这部投币电话拨通了单鹃的手机。景科长站在电话亭的一侧,他只听到刘川对着话筒说道:“单鹃,你跟我干爸说,我想好了,我跟你们走!”
京郊白天
小康再也不愿等了,骂骂咧咧地发动了车子,单鹃焦急地望着大路,老范不动声色地站在土坡旁抽烟。
大路上已经开始车来人往,一辆警车慢速开过,老范拿烟的手紧张地微微发抖,小康也紧张得面目僵硬。警车开过去了。老范扔掉烟头,走到卡车前,拉开车门,向小康使个眼色,小康跳下车子,跑向单鹃。老范开动卡车,巨大的卡车驶离土坡,向路口驶去。这时小康正拖着拼命挣扎的单鹃离开路口,向卡车这边拖来。尽管单鹃连踢带打,但小康还是拼全力将单鹃塞进了驾驶舱里。他把单鹃压制着,老范将车子驶向大路。
这时,一辆出租汽车迎着卡车的车头驶进了土坡前的这片荒地,刘川从出租车上下来,立于卡车的前方。单鹃挣脱小康,跳下卡车,向刘川那边跑去。
老范看一眼气喘吁吁的儿子,把车停了下来。
燕莎商城白天
北京刑警老梁来到雪茄专柜,他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打火机上划过,停在了一款大卫杜夫牌雪茄专用打火机上。那只名牌打火机银光熠熠,精美华贵。
第八集
省际公路白天
小康板着面孔驾车行驶,老范坐在一边闷闷抽烟,单鹃和刘川坐在后座上,单鹃心情愉快,刘川心事重重。
刘川家白天
小保姆路过刘川的卧室,发现刘川的床褥乱了,她跑到奶奶房里,对奶奶说:“奶奶,刘川回来了!”
奶奶:“刘川回来了?”
她连忙让小保姆扶着,一步一挪地来到刘川房里,刘川房里早已人去屋空。
奶奶:“人呢?”
省际公路白天
单鹃与刘川并肩坐在车厢后座上,单鹃谈笑自如。
小康从车头反视镜中看着单鹃的样子,心里又恼又恨。
途中小饭馆白天
老范等人在路边停车,单成功已经从车座下爬了出来。在大家一起到路边饭馆吃饭时,单鹃几乎不跟小康有任何言语交流。刘川看得出小康有好多次给单鹃递菜倒酒,用行动讨好单鹃,但单鹃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公路边白天
景科长的面包车也在公路另一侧的一处树阴下停泊。车上的便衣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远远注视着对面的小饭馆和路边的煤车。他们看到,范家父子和单成功父女走出餐馆,走向煤车,随后,刘川也走了出来。
一个便衣捅捅景科长:“他们出来了。”
景科长等人注视着他们上了煤车,煤车开动,景科长的面包车也开出了树阴。
景科长:“别跟太近。”
省际公路白天
煤车均速前进,单成功父女与刘川并排坐于后座。
为了避免矛盾,避免刺激小康,刘川一路上尽量减少与单鹃的单独交谈,他更多的是和老单聊天。单成功不知聊到哪段往事,聊罢哈哈大笑。刘川也跟着傻笑。
刘川说:“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老师留作业,要大家用‘我是……’造个句子,像他们都造:我是一个少先队员呀、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呀、我是一个爱劳动的北京人呀什么的,最简单的,也造个‘我是一个男生’之类的。我那天回家问我奶奶,我说奶奶,我是什么?我奶奶正看报呢,挺不耐烦的,她说:”你是什么?你是人!‘后来我就造句:我是人!结果被我们老师扣了好多分。我奶奶为这事后来专门找我们学校去了,找我们老师辩论来着,她说,我是人有什么错呀,造句就是练习语法,主谓宾齐全就行了,别说’我是人‘没错,就是写’我是狗‘,在语法结构上都不能算错!“
单成功哈哈大笑说:“我小时候上学的事现在早忘了,现在还能记住的事都是打架。和我爹我妈打,我爹我妈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我从小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刘川说:“和爹妈打架不叫打架,你和别人打架才叫打架。”
单成功说:“打呀,和我们邻居打、和老师打、和我们同学打,我那时候可浑呢,谁都恨,四面为敌。”
刘川问:“那你从小到大,就从来没对什么人好过吗,总有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人吧?”
单成功点头:“有当然有,我老婆就喜欢我。”
刘川:“噢,我这次在秦水,见过你老婆了,好像性子挺暴的,你平时在家是不是得听她的?”
单成功:“我们家,小事她做主,大事我做主。我老婆你见了?你以后得叫她干妈了。你别看她现在脾气不好,除了玩牌什么事都不干,游手好闲的,你没见过二十多年前,她长得那叫漂亮!人可温柔呢,和现在可不一样。我们第一次有那关系是在海边,在海边一个悬崖的下面,我们俩的头一次就在那悬崖下面,待了一夜,单鹃就是在那儿怀上的,你知道单鹃为什么叫单鹃吗,就是那天早上天刚亮,我们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是那悬崖上头开着好大一垞子杜鹃花,那叫红啊,哎呀,好看极了!”
老范在车里睡觉,小康开着卡车。单鹃兴奋地插话:“我妈怀上我之前,和我爸就有过这么一次。那一次我妈也说她最深的印象,就是海边悬崖上的那片杜鹃花。一边是海上刚刚升起来的太阳,一边是比太阳还红的杜鹃花,我妈在那时候就下决心了,这辈子就跟我爸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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