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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单鹃?嗯,挺好。”
单成功:“你觉得单鹃人怎么样?”
刘川:“人……挺好,也挺直的。”
单成功:“你喜欢她吗?”
刘川:“谁?我干姐?”刘川摇头笑,“她是我干姐。”
单成功:“你喜欢她也行,不喜欢她也行,你要真喜欢她你就别嫌她穷。你喜欢她,我和她妈都同意,但你要是为了钱,那你当初跟我到秦水来,可算跟错人了。你可以后悔,你要后悔可以回北京去,咱爷俩好说好散。你以前帮我,我一辈子记着,君子报恩,十年不晚。有朝一日我翻身出了头,我肯定要好好谢你的。我单成功说话算话!而且你在我没钱的时候要是喜欢上了单鹃,而且下决心跟她好的话,我就更要记住你的这片心了……”
刘川打断单成功:“干爸,没有,我没想这么早就交女朋友,你也劝劝单鹃,她又不怕以后嫁不出去。而且咱们家现在这样,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啊。”
单成功反倒愣了,有几分尴尬地笑笑,说:“啊,啊,那倒也是。”
小杂货店白天
刘川没探到钱的下落,在与景科长接头时的汇报也就变得毫无意味。景科长盯着刘川的嘴巴,好像在等他接着说下去,但刘川似乎说完了。
景科长:“你说完了?”
刘川:“说完了。”
景科长:“就这些情况?”
刘川:“就这些情况。”
景科长有些泄气:“你老这么温温吞吞的不行,你应该就明着跟他要钱,你救过他,又跟他出来……”
刘川最见不得景科长那一脸沉闷不乐的表情和指责的口气,他顶撞说:“我要他就给呀,我看他才不像你们估计的那样,一逃出北京马上就带着我取钱去呢。”
景科长不说话了,刘川生气地问:“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笔钱找不到就是我的责任呀?”
景科长:“啊,没有,这倒没有。”
但刘川仍然有些堵气,对景科长的一脸不爽做了相应的报复:“景科长,我到秦水来已经快满三周了,我家的情况,我奶奶的情况,我们家公司的官司,这些事儿到底都怎么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恐怕我得早点……”
景科长:“哎,每次接头我不是把你奶奶和你们家公司的情况都跟你说了吗。你怎么不知道啊。”
刘川:“你每次说的那几句,每次大同小异,都是那些话。我希望你们尽早结束我在这里的工作,让我尽早回家。我今天算是正式跟你们提出来吧,如果你这一级决定不了的话,希望你们尽快向林处长请示一下。我为这个案子做了我应该做的工作,该吃的苦我也吃了,该丢的脸我也丢了,为了这个案子,我和我女朋友都差点吹了,我在隆城OK夜总会差点跟那帮黑帮打得……”
景科长:“这我们都知道,都承认,你为这个案子……”
刘川打断景科长:“现在的问题是,我在这个案子中的作用已经明显不大了,单成功是不是真的知道这笔钱在哪儿本来就很难说,就是知道,他这种小心谨慎、多心多疑的江湖老手,怎么会让我这么三探两探就把藏一辈子都藏得住的秘密就跟我说了?不可能的。何况单成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在秦水避风,他只要在秦水一天,就不可能露出钱的下落,因为就算他不知道公安局在盯着他这笔钱,也知道范老大范小康在盯着这笔钱呢。老范和单成功虽然是拜把子兄弟,可这种黑道上的人,说好就好,说翻就翻,为了钱亲爹都敢杀的。别看单成功一见着老范总是大哥长大哥短的,可老范是怎么样的人他心里最最清楚。”
景科长默默听着,没做反驳。他大概第一次见识刘川也能这么振振有词长篇大论。刘川也感觉到了,景科长不反驳他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对这个案子,也信心不足,也感到疲惫。
倒是景科长手下的一位刑警忍不住开了口:“小刘你别激动,别激动,其实我们也不愿意在这儿耗着。我们从家里出来的时间比你长多了,要讲个人心情,我们也恨不得这个案子早点完了,要不然就让那一千二百万的秘密永远石沉大海得了!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的小孩生出来什么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第十集(3)
另一位刑警:“咱们都该早点握握手,啊,互相拍拍肩膀,说声后会有期,然后各奔东西,我们回我们的东照,你回你的北京,以后有朝一日要是还能见面,大家还是朋友,对不对?可咱们这不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吗,有一分的希望也要做十分的努力,对不对?”
刘川沉着脸,对刑警们的话不做呼应。
景科长终于开口表示:“刘川,这样吧,你先回去,下一步怎么办,我们马上请示,马上研究,我们会尽早给你答复。”
一个刑警进屋,把一包菊花牌香烟交给刘川:“给你烟,这是找的钱。”
小院白天
刘川拿着烟走回小院,推开院门之前,他满脸烦闷地回头,向杂货店的方向又望了一眼。
小院傍晚
刘川帮单成功做饭,切菜时心事重重,单成功的老婆在屋里自己玩儿牌,突然叫了刘川一声,刘川一慌神切了手指。
刘川进屋去了,单成功也感觉到刘川不知为何越来越沉闷。
小院夜
刘川望着小屋漆黑的屋顶发呆,夜不能寐。杂货店白天
刘川走进杂货店,对看店的中年妇女说:“来一盒菊花牌香烟。”
刘川拿了烟,交了钱,又问:“老景来了吗?”
中年妇女摇摇头,刘川只得怏怏离去。
小院白天
两位小康手下的打手来找刘川,让刘川跟他们去城外收账。
刘川:“我不去了,我去了我又不会打架,去了也帮不上你们的忙。”
打手:“真不去啦,那小康要骂你我们可不管。”
刘川:“你们甭管,他骂就骂吧。”
单成功在一边看着,也没有劝刘川去。打手走时,单成功客气地将他们送到院外。
小院晚上
另一位打手过来了,问:“刘川呢,刘川在吗?”
单成功:“在呢,在屋里呢。”
单鹃母女正在屋里拉着刘川玩儿牌,刘川玩得没精打采。打手进屋,说:“刘川,今天大富豪护场的人不够,你今天得去帮着盯盯场子。”
刘川:“我不去了,我今天不舒服。”
打手:“那怎么着,你不去呀?”
刘川:“我不去了。”
打手:“那好,那我走了。”
打手走了。单成功对刘川说:“刘川,你要没事还是去一下的好,咱们现在是靠着范家吃饭,你别得罪小康。”
刘川不吭声,只看着自己的牌。单鹃为刘川帮腔:“不去又怎么了,不去小康又能把刘川怎么样?不去!”
单成功的老婆催刘川:“你出牌呀!”
单成功看看他们,一脸无奈。
刘川出牌,心不在焉。
第十集(4)
杂货店白天
刘川再次来到杂货店,这次他没买香烟,等一位买饮料的小孩走后,见店内无人,才问看店的妇女:“老景来了吗?”
妇女摆手,摇头。刘川茫然如失。
杂货店白天
刘川再次走进店门,看店的妇女冲他摇了摇头。刘川止步。
小院傍晚
晚饭时分,小康又派了一个人到小院来找刘川,与从杂货店回来的刘川在院子门口碰上。
那个打手拿了一包中药交给刘川,说:“哎,刘川,你不是认识小虫家吗,小康让你今天晚上把这包药送到小虫家去。”
刘川:“小虫?小虫找到啦,他没事吧?”
打手:“小虫那天在隆城OK夜总会被刀砍伤了,前天才被他家里人找到,从隆城的医院抬回来了。小康帮他搞了一点药,让你跑一趟把药送去。小虫他们家里的人都不让小虫跟我们混在一起,我们每次去小虫家他们都是一顿骂,估计你去没问题,他们家人不认识你。”
刘川:“行,我去送。”
小院晚上
刘川随便吃了几口饭就要动身,单成功说:“你吃完再走。”
刘川:“我吃完了。小虫家远着呢,去晚了人家该睡觉了。”
单鹃紧吃几口:“我跟你一起去。”
刘川:“你别去了,那么远。”
单成功问他老婆:“你身上不是还有十块钱吗,要不给刘川让他坐车去吧?”
单成功老婆不愿意拿钱,只说单鹃:“你就别去了,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大姑娘出去跑什么,你让刘川去不就行了吗。”
刘川这时已经拎着药出门走了。
秦水街道晚上
刘川拎着药在秦水街上快步疾行,向小虫家赶去。
煤场晚上
刘川穿过一座巨大的煤场,煤场里没有一个人迹。
小虫家晚上
刘川走进一片贫寒街区,拐进一条阴浊小巷,来到小虫家,敲开了小虫的家门。他看到小虫躺在床上伤得不轻。他老婆和他爹妈都守在身边,除了掉泪只有唉声叹气。
刘川:“小虫在家吧,我是他朋友,给他送药来了,他伤得怎么样啊?”刘川放下药包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话未出口就被小虫父亲一通臭骂轰了出来,显然他也把刘川当成了黑道上的帮派分子。
小虫父亲:“你是小虫的朋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