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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她竖了竖大拇指,随即过去将其他几间房间一一检查了一遍。
那三间房中的人全部都被他准确地击中了要害,但他还是照着每个人的心脏部位又补了一枪。
其他几间无人的房间看上去都是供人居住的屋子,里面大部分是生活设施和日常用品,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走进其中一间时,凌子寒看到床边的桌上放着一张照片,上面山本五郎和山本罡的合影,身后是云雾缭绕的雪山。两人都愉快地笑着,倒是父子情深。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拿出刀来,在照片前的桌面上深深刻下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鬼秋。
等他来到办公室时,卫天宇正把电脑里的所有加密邮件和机密文件调出来,以闪速方式存到自己的电脑里。最后,他将电脑里有关使用和下载这些文件的记录全部清除,令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快,但仍然用了不少时间,主要是需要卫天宇完成的工作很复杂。直到黎明时分,一切才告完成。
凌子寒挥手让三人先撤。
接着,他退到房间门口,朝着房间里两个被打晕的人开了两枪,准确击中他们的眉心。
东方已经发白,小巷里渐有人声。
凌子寒从容退出。他有条不紊地清除了他们进入的痕迹,然后在外面锁上了门。
因为酒馆是晚上营业,所以门关了大半天,也并没有引起行人的注意。酒馆深处似乎传来过几声孩子的啼哭,后来也静止了。
下午,有侍者来酒馆上班,这才发现了异常。
很快,有不少人赶了过来,院子里出现了极大的骚动。
这些人并没有报警,而是极其敏捷地在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的指挥下有序地行动着,将死者全部抬到一间房间里放下,又将昏迷的女人救醒,给孩子喂食,但不让她们看到其他房间里血腥的场面。
夜里,山本罡和山本五郎同时出现在院子里。
两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阴沉。
山本五郎仔细地检查了死者,对山本罡说:“是同一个人干的,只用了一把枪,全是一枪毙命。后来再补一枪,纯属谨慎。这是鬼秋的典型风格。”
夜风拂过院里的樱花树,轻柔地吹了进来。山本罡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仅凭一人之力,不但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找到了他们的总部,而且悄无声息地便血洗了这里。他第一次感到了一个人的可怕。
山本五郎凝神听着那名干部对山本罡汇报着他们赶到这里时发现的情况。当听到下手如此狠辣的鬼秋却并未伤及他的姐姐和侄女时,他喃喃地说了声:“武士。”
待听到鬼秋在他的房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号,他立刻拔腿飞奔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那两个如斧凿一般古朴遒劲的汉字,他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奇异的倾慕。“武士。”他又说道。
山本罡这时也走了进来,瞧着那两个古意盎然、入木三分的汉字,脱口赞道:“好字。”
山本五郎转头看向他:“父亲,我一定要与他决战。就在日本。”
“当然,这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山本罡缓缓点了点头。“我会派出行动组的所有人,立刻开始追踪他。”
山本五郎将吊着右胳膊的绷带一把摘下,扔到地上,然后右手握拳,猛地砸在那两个字上。
15
卫天宇睁开眼睛,看着被晨风轻轻吹起的白色窗帘,感受着抱在怀中的人安静的身体,心里全是满足与快乐。
足足有一年,他没有见过眼前的人,那种惟心刻骨的痛始终在他心中盘旋不去。他曾经想过,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和他有现在这样的好时光了。可是,他绝没有想到,凌子寒竟然会这样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昨夜是他们一年多来第一次相拥,他很激动,却努力抑制着,很怕会伤了自己心爱的人。凌子寒也全心回应着他,在他的激情中轻轻呻吟。卫天宇欣喜若狂,紧紧抱着他,一直不肯放手。
这一夜,凌子寒在他怀里睡得很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睡过了。
卫天宇也是倦极而睡。他始终抱着怀里的人不放,就像流浪了很久的人终于回到家,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心里踏实妥帖,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好好睡一觉了。
他们住的地方是国安部的工作人员早就在北海道买下的房子。这是一幢日式平房,前后有庭院,位于扎幌郊外,周围环境很美,也很安静。
卫天宇醒来后,悄悄起身,随便抓起床边的浴袍穿上,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工具箱里拿出微型医学检测器,将凌子寒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食指轻轻套住。
十分钟后,他得到了有关凌子寒身体的各种数据。
他轻手轻脚地将检测器拿走,接上自己的电脑,把里面的数据传给了身在北京的童阅。
半小时后,童阅给他打来了电话。
卫天宇怕吵醒凌子寒,便关上卧室的门,然后拉开大门,来到外面的庭院里,这才放心地说:“童叔叔,怎么样?”
童阅的声音很低沉:“情况很不好。”
卫天宇立刻焦急地问:“童叔叔,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看子寒现在的状态挺好的,怎么会?”
“天宇,你先别急。”童阅连忙把声音放轻松了一些。“子寒有一年没来医院检查了,我们也就没有办法指导他用药。他的身体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进行系统治疗,病情有恶化的症兆。我估计是因为有孩子在,所以他努力撑住了,暂时还没到最危险的地步。这样,我立刻和他父亲商量,马上派人送对症的药来,你监督着他用。”
“好。”卫天宇仍然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童叔叔,子寒的病……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现在有什么忌讳没有?他是不是不能累?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童阅轻轻叹了口气:“天宇,子寒的情况你早就很清楚了。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只要他肯听你的话,按医嘱服药,不要太累,不要受重伤,暂时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哦,好,好,我明白了。”卫天宇皱紧了眉,心情有些沉重。
童阅微笑着问:“天宇,你跟子寒和好了吗?”
卫天宇略觉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是的,我们和好了。”
“那就好。”童阅欣慰地说。“你好好照顾子寒吧,还有,请他不要再恨我。无论如何,他都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儿子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我会告诉他的。”卫天宇叹息着,诚恳地道。“童叔叔,子寒没有恨过你。他只是觉得没能亲眼看到孩子出生,是这一生至大的遗憾之一,而且我们也无法弥补他的这个遗憾,所以才会难以抒解。事到如今,他愿意不计前嫌,我们也可以放心了。为了儿子不失去父亲,他一定会努力撑下去的。”
童阅听到这番话,难受歉疚了一年多的心这才缓过来。他低低地道:“虽然对不起子寒,但这件事我们没做错。”
“嗯。”卫天宇的声音也很轻。“子寒这一生忧多乐少,至少孩子能带给他无忧无虑的快乐。”
童阅仍然有些难过,沉默片刻,觉得纵使说上千言万语,也仍然消弭不了对凌子寒的歉意。他不再说这件令人伤感的事,情绪平静下来,恢复了身为一个国际知名医学专家的冷静:“天宇,随时注意子寒的情况,一有问题就联络我。”
“好。”卫天宇立刻答应。
等童阅挂断了电话,他才回身走进屋里。
凌子寒仍然在沉睡,瘦削的脸半埋在雪白的被子里,属于鬼秋的俊秀轮廓看上去依然动人,长长的睫毛如安静的蝴蝶,而花白的鬓角却十分刺眼。
卫天宇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便出了卧室,拿着电脑坐到窗下的桌前,开始工作。
窗外有洋槐、银杏、樱花树,还有正在盛开的紫丁香、金合欢,清脆的鸟声不时传来,更显出了这个院子的静谧。
他调出从“帝国神道党”总部电脑里搞出来的东西,一个文件一个文件地解密,然后细细研究。
忽然,他放在电脑旁边的电话发出了嗡嗡的蜂鸣。
这是一部特别的电话,不但可以防追踪防窃听,而且是从别的服务器转接又转接后再由它接收的通话方式。
卫天宇看了一下屏幕,当即看出这是梅林当初与史密斯联络时使用的电话号码。他已经把这个手机号通过特别方式转换到荷兰的移动通信的基站,仍然可以使用,但对方很难追踪到接听人的正确方位。
卫天宇拿起微型耳麦戴在耳朵上,淡淡地用日语说:“喂。”
对方似乎微微一怔,随即也用日语说道:“喂,请问是金先生吗?”
“不是。”卫天宇冷淡地道。“我是慕沙。”
对方沉默片刻,才带了点笑意地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灵沙先生啊,真是久仰了。我听鬼秋先生说您已经退休了,还觉得有些遗憾呢。怎么?现在重出江湖了?”
卫天宇平静地说:“山本先生,您和令郎的行为才令我感到很遗憾。灵鬼双杀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久,别人都给我们几分面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耍我们。本来我已经退休了,现在却觉得很好奇,打算出来瞧瞧某个胆大包天的人。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这种奇景不可不看。”
“不敢当,灵沙先生过奖了。”对方对他挑衅式的冷嘲热讽并不动气,仍然微笑着说。“能让灵沙先生出山,这是我的荣幸。”
“山本先生,我和小秋都不介意与贵党周旋到底。”卫天宇轻笑,淡淡的声音里充满自信。“你如果要想灭掉我们,还得再找高手来。现在这个吗?你可瞧好了。”
说着,他在电脑的键盘上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