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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敏放下电话,看著朱明,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杀了他灭口。朱明抖得如筛糠一般,脸色灰败,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洛敏过去搜了搜他的口袋,从裤兜里摸出了他的钱包,翻了一下,抽出他的身份证,顺手便从自己身上拿出了警察专用的读码器,将里面记录的所有信息解开。朱明的个人情况和家庭状况等等资料全都历历在目。
洛敏读完,将之存储起来,然後把身份证放回去,将钱包重新塞进他的口袋,淡淡地道:“朱先生,你最好守口如瓶。想惹我们日月会的话,你就去报警,我会杀了你全家。”
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很温和,却让朱明冷汗涔涔,赶紧说:“请先生放心,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
洛敏想了想,问他:“是你开车送他过来的?”
朱明点了点头。
洛敏对他一笑:“那要谢谢你了。我明天会派人送点礼物到学校去,以表谢意。”
“不不不。”朱明吓得连连摇手。“不用了,不用了,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洛敏微笑著道:“我送你出去吧,他在你车上还有什麽东西没有?”
“没有,没有。”朱明赶紧摇头。“他就手上拿了把枪。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我……我的,哦,另外有条我的浴巾,他用来……擦了身上的……血……”
洛敏点了点头:“好,我把浴巾拿上来。走吧。”
两人出了酒店,直奔停在大门旁的汽车。朱明的双腿都在打战,洛敏则亲热地挽著他的胳膊,几乎是架著他在走。
等朱明打开车门,洛敏将座位上血迹斑斑的浴巾裹好,拿在手上,然後四下里看了看,便从身上拿出一叠大钞,笑著对他说:“马上去朝阳修车行把车套换了,跟他们说把换下的车套交给洛敏,然後叫他们把车子里里外外好好清洗一遍。如果你今天没去,我明天会派人到学校来找你。”
朝阳修车行是全国连锁的大型修车行,一向只为名车服务,也是日月会旗下的产业。朱明一听便明白了,赶紧接过钱,连声答应:“是是是,我一定马上就去。”
洛敏温和地拍拍他的肩:“放松点,忘了这件事吧。你得庆幸自己保住了性命。人要活著,才能享受生活,不是吗?你还很年轻,放聪明点,多为自己想想,也多为自己的家人想想。”
他的声音一直很温和,脸上永远带著笑容,朱明却打了个寒颤,急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洛先生,您放心吧,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嗯,我也知道朱先生是聪明人。”洛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转身走进了酒店。
朱明立刻开车离去,在第一时间里赶到了朝阳修车行木里分店,换车套,洗车子。他瘫坐在为宾客准备的休息室的沙发里,看著电视上正在报道“昨夜在长山地区发生了激烈的警匪枪战”,直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噩梦。
洛敏找到总经理办公室,迅速表明身份。他现在是日月会南港分会的副会长,木里分会是他的直接下属,那位总经理也是日月会的帮众,自然立刻将他奉为上宾。他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下,要他命酒店保安密切注意警察的动向,有什麽异常情况立刻报告,便去总台拿了通用房卡,回到客房。
他看著床上昏迷的人,一刹那间竟有些微的失神。他在为这个人竟然会如此年少而惊异。他们本来并不会直接照面的,他只负责提供武器弹药和其他装备,在必要时提供偷渡路线,协助此人出逃。直到昨天,他才知道接到命令,原定的计划有变,他必须全力救援此人,如果此人已经死亡,就必须消灭一切线索。任务的级别为一级优先,意即为了保护这个人,必要时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对此他十分平静,当年他加入这个队伍的时候,就曾经宣誓献身,在B国这麽多年,一直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对於生死,他早已置之度外。
他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现在使用的名字叫曲彦,年龄是22岁,从马来西亚过来,过去是孤儿,後来被他的姨母收养,因而他们是表兄弟。按照规矩,他也只需要知道这些。
不过,昨夜长山方向枪声、手雷的爆炸声响成一片,他也大致明白了是这人干的。看著那少年手上的枪,分明就是自己送到酒店去的,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来,冷静地裹进了浴巾,塞进壁橱。
半小时後,日月会的专属医生,外科专家陈医生便带著两个护士赶到了。
近年来,日月会与五梅帮一直在激烈地争斗,枪战事件时有发生,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这时也不去多问,便立即在酒店的床上进行手术。
洛敏安静地呆在房门口,一边注意著门外的动静,一边等待著结果,生,或者死。
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陈医生略显疲惫地对他说:“伤口没问题了,他需要输血,如果今明两天一切体征正常,就渡过危险期了。若是出现紧急状况,就得送医院抢救,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洛敏温和地点头:“谢谢陈医生,我明白了。”
陈医生对他笑了笑:“护士留下,由她们轮班照顾病人,我就先走了。”
“好。”洛敏跟他有过很多次交道,自然也不必多作客套,便打开门送他出去。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便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来。他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很明显的是混血,有著高大挺拔的身材,微褐的头发和眼珠,雪白的皮肤,五官轮廓线条分明,非常引人注目。
陈医生和洛敏一见到他,都笑了起来。
洛敏微有些意外:“屿哥,你怎麽来了。”
陈医生也熟络地跟他打著招呼:“周会长。”
这人正是日月会南港分会的会长周屿,论实力是日月会里的三号人物,论相貌则是头号美男子。洛敏是他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他看著面前的两个人,微微一笑:“陈医生,辛苦你了。阿敏,你的表弟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了事,我当然应该来看看的。怎麽样?你表弟的伤势如何?有危险吗?”
陈医生从容地道:“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胸腔里的积血也都已经排出,只是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如果这两天伤口不感染,就没问题了。”
“那就好。”周屿点了点头。“阿敏,你马上叫血库的兄弟调血过来。”
洛敏立刻答应:“是,我马上就办。”
陈医生在一旁补充:“病人是O型血,血库里应该很充足,今天先输600CC吧,明天看情况再说。”
“好。”洛敏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周屿客气地与陈医生握了握手,目送他进了电梯,这才与洛敏往房间走。
护士已经把医疗器械和杂物都收拾起来,屋里重又恢复了安静和整洁。
看著躺在床上的病人,周屿也感到有些惊讶:“这明明还是孩子嘛,怎麽会中枪?”
凌子寒这次改换的容貌是很普通的模样,只怕一般人看上几十次,一转身也就记不清了。此刻,他脸色煞白,眉尖轻蹙,分明是一个很柔弱的少年,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
洛敏已经在打电话吩咐血库的日月会帮众立即将血浆送过来,声音很轻,很柔和。
周屿没去听他的话,在床边坐了下来,认真地看著床上的病人。等洛敏讲完电话,他才笑道:“你表弟跟你一点儿也不象,你长得这麽英俊,这孩子却是其貌不扬。”
洛敏笑了笑,温和地解释说:“他是个孤儿,後来被我姨妈收养,不过我们都当他是一家人。”
周屿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多大了?”
洛敏装著想了想,才说:“差不多有22岁了吧?唉,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这次他大学毕业,说是过来看看我,顺便旅游一下,没想到却会遇到这种事,真是流年不利。”
周屿转头对他微微一笑:“这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没什麽。我看他大难不死,必有後福。”
洛敏看著他俊美的脸上那叫人心荡神驰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屿哥说的是。”
9
凌子寒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刻的茫然。
随後,他判断出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既非医院也非监狱,很像是民宅,只是装修得典雅大方,不是普通人家。
窗外阳光明媚,仿若北京春天的太阳。他有一丝疑惑。今天是几号?难道我昏迷了几个月?春天来了吗?
到这时,他才感到右胸伤口的疼痛,但那种疼却与当初的痛感不一样,可以断定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不久,有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微笑著看著他:“你醒啦?”
他勉强笑了一下,想开口问她,可她却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唇前:“嘘,你的肺部受伤,医生叮嘱,暂时不能讲话。”
凌子寒只好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护士检查了一下输液的情况,对他说:“你这次可真是死里逃生呢。小小年纪就搞得遍体鳞伤的,真可怜。”
凌子寒听她用B国特有的口音说著汉语,温柔地安慰著自己,脸上一直报以微笑。不用讲话,倒是正中他的下怀。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那笑容倒真不是装出来的。
那个护士还在自言自语:“到底是年轻,这麽重的伤,才5天就醒过来了……”
凌子寒於是知道了今天的日期。
护士正在检查他的体温和脉搏时,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他笑道:“阿彦,你终於醒了,太好了。”
凌子寒看了这人一眼,电光石火间便认出,他就是乔妆成酒店的行李员,给他送箱子来的人,於是便明白了,笑著对他点了点头。
洛敏走到床边,看了看他的脸色,关切地说:“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姨妈了,说你已经找到了我,让她不要担心。”
凌子寒对他微笑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