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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组织并没有完全戒备。领队司机的掩护身份是计程车司机,他怀疑地想着:所谓北约组织‘完全的’戒备是否意味着通过红场的一列检阅式。
“现在向右转,三号车跟进,一号车在下个交叉路口向左转,到他们前面去。”韦伯上校透过一种火力支援小组所使用的战术无线电话机说着。埋伏队伍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他们监视的目标一离开安全屋,闪急消息便立刻传遍整个西德的各有关单位。北约组织早已进入完全备战的戒备。这可能是一场真枪实弹的战争的开场……查伯心里明白,除非他们只是从一个安全的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去等待事情的未来发展。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即将要开始了,不是吗?
那两部小卡车现在到了西德的乡村地区,向南开过德国与比利时交界的自然公园,这是一条观光道路,通常是供给旅行者及观光客使用的。他们选择这条路以避开在主要高速公路上的军事交通。当前导司机看见一列运送战车的低架拖曳车时,他知道情势不妙了。奇怪的是战车是背向拖曳的,它们巨大的炮管也是向后的。他看见,那是英国战车,是新式的挑战者战车,他也没有料到在比利时边境上会看见德国豹式战车。没有任何可能性能够防止德国人的动员行动;他试图说服自己:北约其他国家的行动不会比他们快,如果这次任务成功了,那么北约的通讯会遭致严重的破坏,或许装甲部队的先锋真的会来拯救他们。运送车走得很慢,司机想要绕过它们,但是他受命不要引人注目。
“每个人都准备好了吗?”韦伯上校从他的追踪车上问道。
“准备好了。”这是一次复杂的作业,阿姆斯壮上尉想着。战车员,英国特殊空中勤务队,以及德国任,全都一起合作,为了捕捉一组苏联特种部队,这是值得的。运送车慢下来,停在一个野餐区,英国埋伏队伍现在接手任务。
照明弹在两辆小卡车四周突然地亮起。
那名KGB的司机在突现的亮光中畏缩了一下,然后他看见前面五十公尺处战车排成的路障在他的车窗前面升起。
“请注意!”一个透过扩音器的声音以俄语喊道:“苏联特种部队的士兵们听着,你们已经被一组机械化部队包围了。现在丢掉武器后,一个一个走出你们的车辆,如果你们开火,不出两秒钟你们就会被杀。”另一个声音开始说:
“出来吧,同志,我是契尔亚维少校,没有机会的。”
突袭队员互相交换了恐惧的目光,在先导车中,那名领队的上尉开始去拉一枚手榴弹的保险栓。一名上士扑上前去,用手抓住上尉。
“我们不可以苟活!这是命令!”上尉大叫。
“去他妈的!”上士尖叫道。
“一次一个,手举起来,小心!”
一名士兵从小卡车的后门里出现,一次慢慢地放下一只脚。
“顺着我的声音进来,伊凡诺夫。”契尔亚维坐在轮椅上说着。这名少校早已被教导过为拯救他的分遣队而争取机会,他和这些人共事了两年,他不能眼见着他们白白送死。对国家忠贞是一回事,看着这些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毫无意义地被屠杀又是另一回事。“不会伤害你,如果带着任何武器,丢掉它。我知道你带着刀子,伊凡诺夫下士……很好,下一个。”
很快的,一队英国特殊空中勤务队人员和GSG—9突击队收押了这些俄国人,为他们拷上手铐,罩上眼罩,带他们离开。小卡车上只剩两人,手榴弹使得情况难以处理。到了此刻,上尉次看清楚他的行动是徒劳无功的,但已不可能将手榴弹上的保险栓复原。契尔亚维想亲自走上前去,一名士官长叫着警告他。那名上尉最后出来,他想将手榴弹掷向他认为已经背叛了祖国的那名军官,他只看见一个腿上包扎着石膏纱布的人。
契尔亚维看不见上尉脸上的表情。
“安卓·耶屈,你愿意让你的声明毫无目的的结束吗?”少校问道:“那些混蛋对我下了药,而且想将你们全部杀掉,我不能让他们这样做。”
“我手上有颗拉掉保险的手榴弹,”上尉大声说:“我要丢到卡车内。”他真的做了,在任何人还来不及喊叫制止他之前。两秒钟之后,卡车爆炸,摧毁了团队的地图和撤退的计划书。这个星期以来的第一次,契尔亚维脸上绽出了笑容,“干得好,安卓!”
另外两组苏联特种部队队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由于契尔亚维的供词,他们在看得到目标的地方即被拦截。但是在西德境内尚有另外二十组苏联特种部队,而且并不是每一个北约组织的设施都及时获得情报。激烈的枪战在莱茵河两岸爆发了。一场涉及百万人的战争,以班级与排级部队的作战规模,在暗夜中展开了。
第十七章 ‘梦幻之地’的隐形飞机
德国交战区前缘
这里的景象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恐怖的,天空四千呎高度上密布着厚实的云层。他在黑暗的夜色里,大半是凭着听觉而非视觉在滂沱的大雨中飞行。在快速的战斗机里,他瞥见下面树木的黑影轮廓几乎擦过他的机身。只有疯子才会在这样的黑夜里飞得如此之低——这样最好;他在氧气面罩后面对自己微笑。
道格拉斯·伊灵顿上校的手指尖抚弄他的F—19A匿踪战斗机的控制杆,同时另一支手放在座舱左边机壁上两个并排的节流阀控制器上。抬头显示器在他眼前的挡风玻璃上映出,表示着:空速六百二十五节、高度106呎、航向013。在这些数字周围的是单色的前方地势影像。这些影像是得自机头上一具前视红外线摄影机,辅以眼睛无法看见的雷射光线,每秒钟探测地面八次。他的超大型头盔装有低光度目镜,可以看见周边景像。
“上升气流在我们上方。”他的后座驾驶报告。唐恩·伊斯利少校监视着来自敌方的无线电及雷达讯号,以及它们自己的各种仪器。“所有系统持续不动。现在距离目标九十哩。”
伊灵顿喜爱他的任务。它们正以危险的低高度向北方飞,掠过西德有突出棱角的地形,并且它们的飞机一直保持着不超过二百呎的高度。在飞行员不断地调整航道之下,它上下起伏地飞着。
洛克希德飞机公司称它为‘鬼驾驶’,飞行员则称它为‘飞盘’。这是一种秘密研究开发的匿踪战斗机。机身上没有棱角,也没有箱形机壳,雷达讯号无法在它的机身上反射放大,因而无法精确侦测到。它的高旁通比涡轮扇引擎最多只会发射模糊的红外线讯号。从上面看,它的机翼显然是模仿教堂的钟形;从前面看,则是以奇异的曲度向地面弯曲,因此赢得蜂鸟的雅号。虽然具备精密的电子科技配件,但它通常不利用其主动系统,因为雷达和无线电会发出电子噪讯,可能使敌人测知,而‘飞盘’的整个设计观念是使它好像完全不存在。
在他们前面远处的边境两侧,数以百计的战斗机正在进行着死亡游戏。它们向边境逼近,再转头飞离,两边都试图诱使对方进入战斗。每一边都有用以管制战场的空中雷达预警机,企图在战争中取得优势。这一场战争,虽然知道的人还不多,但确实已经开始了。
毕竟我们是迅速采取行动的人,伊灵顿心想,我们终于做了一件聪明的事情!当F—111A最初发明时,他曾用那种飞机出过数百次任务。公爵是空军里一流的低飞专家,据说他能够在午夜穿过肯萨斯的龙卷风眼;这种说法并不确实,F—19A决无法对付龙卷风。悲哀事实是:F—19A笨拙得像一头猪——因为它糟糕的空气动力设计——但是伊灵顿并不在意,能够匿踪就足够了,敏捷倒是其次。他知道此刻即将可以证明他的这个想法是不是对的。
这位匿踪战斗机的中队长现在即将穿过有史以来密度最大的地对空飞弹防御带。
“目前距离主要目标六十哩,”伊斯利报告:“所有机上系统保持不动,没有雷达盯住我们,情况看来不错,公爵。”
“知道了。”伊灵顿将控制杆推向前。当它们掠过一个小山丘后,在一处麦田上方降到八十呎的高度。公爵将他的技巧表现到最极限,让多年的低空攻击经验全部运用出来。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一架苏联IL—76主桅式空中预警机,是一种具备预警与管制系统的飞机。该机正在马德堡附近绕圈飞行,很方便地就在它们第二目标十哩之内。第二目标是E—8号高速公路在易北河上的一座桥梁。他们的任务愈来愈困难,当他们愈接近苏联的那架主桅式空中预警机,便有愈多的雷达讯号波击中他们的机身,讯号波的强度与距离的二次方成反比,迟早会有足够的讯号反弹回那架预警机而使他们的踪迹暴露无遗,即使它的机翼曲度是为躲过雷达而设计的。所有运用的匿踪技术都只能使雷达侦测较为困难,但无法使侦测完全趋于无效。预警机会发现他们吗?果真如此,那么苏联会多快就开始反击?又会在何时?
他告诉自己,稳住阵脚,用你已经练习得滚瓜烂熟的技巧和规则来玩这场比赛。过去九天以来,他们已经在‘梦幻之地’对此一任务演练了无数次。所谓的‘梦幻之地’是在内华达州尼利斯空军基地内的一个最高机密演习区。即使是E—3A哨兵式预警机也无法在四十哩之外发现他们,更何况‘哨兵式’还是远比主桅式空中预警机更佳的一种空中侦察机,不是吗?
找出答案,这就是派你来此的目的,老天爷……
共有五架苏联主桅式空中预警机正在执勤,全部都在西德边境以东一百公里之处,一个很安全的距离,而在它们和边境之间有三百架以上的其他战斗机。
“二十哩,公爵。”
“好,引出他,唐恩。”
“知道了。还没有对准我们的射控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