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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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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王爷,出了大事。”韩朗方才醒转就听到头顶喧嚣,是流年,说话有些吞吐:“有人夜探宣光殿,击昏皇上,还差点带走了……那个人。”
  韩朗大惊,霍然起身,止不住地一阵眩晕,连忙朝守在身边的华容挥挥手。
  华容识趣,立刻闪人。
  韩朗的眉头于是蹙了起来,甩袖狂怒:“皇宫大内也有人自由来去,御林军莫非是死人!”
  “那人有王爷的腰牌,腰牌一共三块,属下流云和王爷各一块,属下已经查过,这三块都在。”
  韩朗低头,晕眩更甚,一只手搭上流年左肩。
  “随我进宫。”片刻之后他发话,眸里戾色一闪:“你去安排,把今天所有见过……‘声音’的都给我召齐,一起送他们上路。”
  
  皇帝受惊自然要安慰,凶手自然要查政事自然要理,没有一桩能够逃过。
  韩朗倦极,回王府已是第二天深夜,两腿沉重象灌了铅。
  睡房里华容正在候着,托下巴打盹。
  韩朗笑,放重脚步,华容果然即刻清醒,上来替他宽衣。
  床是绝顶好床,轻纱软帐,可韩朗却毫无睡意,于是一把按下华容头颈,道:“那里你服侍一下,不用下面用上面。”
  华容当然明白,技巧也很熟练,掏出他分手摩娑,等稍微昂扬后含进口去。
  快感和眩晕一起袭来,韩朗后靠,觉得自己好像在水面沉浮。
  “人死之后就能长眠,一气睡个够。”过半晌他感慨,揪住华容头发,往前猛力一送。
  华容呛咳,知道他嫌不够,于是更卖力吞吐。
  韩朗阖目,过一会又发话:“大哥,同父同母的亲大哥,你觉得值得相信和托付吗?”
  华容支吾,表示自己正在公干,没法回答。
  “值不值得都得相信,可笑我别无选择。”韩朗又叹,坐直,找到了新趣味,伸手去掩住他鼻孔。
  华容的脸孔渐渐涨紫,却仍然敬业,吞吐打圈一样不缺。
  “吹箫的时候憋气而死,还真是有趣的死法。”到最终韩朗轻笑,手按得更紧,就在华容即将憋死的一刻爆发,达到顶点,射在了他喉管里。
  官人销魂比自家性命还重要,华总受果然是华总受,敬业精神没得说。
  韩朗心满意足,拿过方帕子,擦拭分身。
  “血。华大倌人,这是你的还是我的?”将帕子翻过之后韩朗拧眉,看牢帕上一片猩红:“你别告诉我吹箫这么伤身,居然吹到你呕血。”
  华容愕然,立刻转身,寻了面铜镜,左右端详后开始打手势:“王爷我面色不好,不会得了痨病吧……”
  “又或者被潘元帅压坏了,潘元帅足有一百九十斤,莫不是把我压成了内伤?”过一会他又开始比划:“王爷我要瞧大夫,我……”
  “瞧,明儿给你瞧,瞧不死你。”韩朗低声,拍拍身侧:“现在你先上来,哄我睡。”
  华容立刻上床,不像有病,比兔子还利索。
  交谈于是开始,韩朗先发话,闲闲问了句:“你有哥哥没有。”
  华容迟疑,过了一会才比划:“有的,但是早已经死了,得痨病死的。”
  “他待你怎样。”
  “待我还好,就是比我聪明比我漂亮,连头发都比我多。”
  “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兄弟情深呗,朝他茶杯里灌洗脚水,夜壶口子抹辣椒,马桶沿子涂胶水,咋友爱咋来。”
  “他不恼?”
  “不恼,恼也没用。哥哥是白叫的么,让他比我大比我强,活该。”
  “的确活该……”韩朗应了声,有一点点睡意:“兄敦弟厚,你这才叫兄弟。”
  华容沉默,眼波一时汹涌。
  “只差一点就能睡着,咱今天不点||||穴,你再服侍一次吧。”隔一会韩朗又道,抚额揉太阳||||穴。
  华容点头,退身打手势:“这次一定不弄脏王爷宝器。”
  韩朗大笑,后仰,由得他侍弄。
  门外这时有人通传:“禀王爷,林落音林将军到,说是王爷交代,让他一回京立刻来见王爷。”
  华容一愣,想松口,却被韩朗牢牢按住。
  “你给我继续。”他道,又开始玩味地笑:“反正林将军你也认得,没必要害臊。”
  
    
第十四章
      林落音奉军令,星月而归,却没料到进了韩朗的寝室,看到的是如此情景。整个人如置焚炉,怒火难平。
  他望定韩朗,只站不跪,闷头一句:“王爷叫林某马不停蹄赶来,就是看这苟且之事吗?”
  韩朗扫了眼华容,又转目看看林落音,嘴角上扬:“林将军,这苟且二字,用得真不恰当,就算本王不怪罪,可会伤华容的心哦。华容,你说对不?”
  说着便捏住华容下颚,转向林落音,逼他们两人四目相交。
  
  华容笑,看林落音,一贯地无耻无畏。
  可那眼神终究是有不堪的。
  脸皮赛城砖的一根葱华总受,居然也会不堪,理由是什么,绝对值得商榷。
  韩朗冷笑,挥手将华容撇倒在床的内侧,下地整装。
  未等林将军发声,就正颜道:“不闹了,林将军,西南边塞告急,随我去正厅,本王正事相商。”
  当晚,林将军连夜举兵西征。
  
  安置好了一切,韩朗端坐正厅,屋外启明星亮,又如此无趣地过了一日。
  “主子,皇上不许我审那人。”流年的声音带着抱怨。
  “那就别审了。”韩朗摆手,示意流年替自己更衣。
  “主子,他心甘情愿地跟着逃跑,分明和刺客是认得的……”流年面带着不服地为韩朗系上官带。
  韩朗叹息,流年定力修为还是不如流云。
  “所以不用审了。流年,既然他是心甘情愿,足见不是朝中有人搞鬼,那就只可能是一种解释……”漏网之鱼。
  
  因为宣光殿出事,皇帝暂移驾偃阳宫休憩。
  情绪不佳的皇帝不许任何人打搅,独自对着空荡荡的殿堂,坐在龙案的台阶上,如同失聪,不闻不问。
  “皇上该准备上朝了吧?”声音轻语提醒。
  皇帝苦笑,他的“独自”,似乎永远得带着这个影子,从不纯粹。
  “皇上昨夜受惊,今早真要早朝吗?”声音继续。
  “边疆军事急报,战事当前,今日必须要上朝,告之天下,朕没事,让民心大定。”这都是韩朗教导皇帝的道理,他一一用手语转达。
  声音逮到了皇帝一闪的迟疑,紧接道:“皇上还记得,那晚问我的话吗?凭心而论,我真的觉得,太傅没以前那么疼惜圣驾了。”
  皇帝听了这话,神情一凛,啪地一声扇了声音一巴掌,愤恨地比动双手:“你是介意自己挨了顿韩朗好打吧!”
  
  声音垂目,表情木然:“我知道,若非圣上肯出面为我担保,韩太傅这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了我。我也承认我恨他,不过皇上自己也该知道,我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是以前,韩朗会舍得让陛下在遇刺后第二天就早朝吗?”
  这话一如冷水泼身,冻得皇帝心猛地一抽。
  
  在沉寂中,皇帝的呼吸渐渐仓促,显出了凄惶。
  天逐渐明亮起来,声音垂目,凝望着逐渐缩短的影子,忽地抬头: “皇上,想要一只鸟活得好好的,却不再飞翔,就该关进笼子。”
  “韩朗是鹰,不可能有这样的笼子。”皇帝摇头,出手反驳。
  “那只有折了他的翅!”
  “他不能飞,那朕又该怎么办?”
  “万岁,忘记还有韩焉了吗?”
  “朕不喜欢韩焉!”皇帝拒绝,手势打得飞快。
  韩朗与他隙缝,原因出在华容。
  只要除了华容,韩朗就会还是韩太傅,那个一心一意的韩太傅。
  这才是他的盘算。
  “我们该上朝了。”想到这里皇帝终于挺直脊背,手势开始流畅。
  声音诺诺,跟着他,目光开始僵冷。
  到此为止,他已经完成了刺客交代的任务。
  “如果逃不了,你就挑拨。利用韩焉克制韩朗,我们才有机会。”
  想到那人的这句话,声音的眼眶有些发热。
  昨晚,这把声音这个人,终于让他明白了人世间原来还有“希望”。
  那原本他早已放弃的希望。
  
  十二月初八,腊日。
  每到腊日,韩朗都不进朝堂,不问世事。
  在兔窟,独酌清酒,风雨无阻。
  兔窟非窟,是韩朗在京城郊外的家。
  这个习惯,是缘于多年前的那个腊日。
  彼时的风雪就和现在一样狂肆,他记得他好奇,跟踪他鬼祟的大哥韩焉进了太子府,亲耳听见他们密谋,是要杀害皇后亲生的小皇子。
  小皇子便是周怀靖,那个亮眼叫他师傅,让他成了韩太傅的孩子。
  救下皇子,而后因为皇后鼓动,正式和韩焉为敌。
  以后的一切是非恩怨,都在那年腊日这日发生,也在而后几年腊日结束。
  这天,算是所有故事的起点,的确值得纪念。
  
  门未关,就在韩朗遥敬当年的时候,锦棉门帘被一把撩起。有人进屋。寒风呼地跟从着,盘旋扫入。
  
  “你是来告诉我,你接受我开条件了,大哥?”韩朗望着手中的瓷杯,缓声。
  韩焉没说话,只对着韩朗,缓缓展开了手上绸绫。
  “朕惊闻贱民华容,货腰倚色,鼓惑本朝太傅,居心叵测,其罪当诛。特下密诏,十二月初八,赐于吉象踏杀。”
  
  韩朗一震,放下酒杯,披风裘起身。
  “你真打算去救他?”韩焉冷笑,上来握住他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也许我只是想去看看,华容华总受,在知道要给邻国进贡的大白象活活踩死时,还会不会笑。”
  
  华容果然在笑,即使双眼被蒙,手脚捆绑在地。
  军校场充当临时的行刑地。寒风紧飒,乌云灌铅样地死压下来,湿冷。
  眼前是场难得的好戏,文武百官噤声,全部拭目以待。
  纯白的吉象,额上配带的祥玉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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