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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大着胆子推开了门,“她男人都在你家吃饺子,恐怕没人来开门,我们还是自己进去吧。”
两个人摸进房里去,其时金轮西坠,房里渐黯,但见怀香木呆呆睁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幅生不如死的模样。
“怀香姐姐,我下了饺子,跟莲香姐姐给你送了一些过来,你起来吃一些吧?”
她这模样,瞧着有些害怕。
怀香瞥了她二人一眼,“你两个,是来瞧我笑话的吧?”
她一日未进水食,嗓子都有些干哑。
书香被她这话气笑:“姐姐难道有什么笑话给我们瞧?”
怀香一愣,张口说不出话来。
“姐姐既然没有笑话给我们瞧,躺在这里又是作什么?”
怀香猛的掀了被子坐了起来,起身太猛,脑中一阵阵的发晕,她咬牙坐的直了:“你们都笑我痴心妄想,想攀附上了左将军,可惜未成,却嫁了个穷光蛋。”
书香与莲香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样的心声,我俩嫁的可都是穷光蛋,难道就比你高嫁了?
不过怀香不这么想,说话愈加刻薄:“书香长的干瘦不起眼,在林家就不讨大少爷欢喜,若是早得了大少爷的青眼,说不定也过了几日的好日子呢。莲香更是个木头,整日守着个空院子,半点指望没有,你们这般的人,一点想头都没有……左将军年少英武,又是世家子,难道我不应该想想吗?”
书香与莲香心中皆是有气,她原本就自恃长的美貌,从不将同行的五十几个姑娘放在眼中,哪知道一朝跌了个跟头,不知反省,却还是这般的想法。
“姐姐看中了谁,我们姐妹自然不会拦着。不过如今休要再提林家,你当被林秀海那牲口瞧中,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墨香与他都做了多少夜的夫妻了,最后还不是被顿板子发卖了出去。”书香想起林家那些腌臜事,哪里会有好口气。
怀香万料不到书香竟然对过去的主家这般怀恨,不知想起了什么,呵呵笑了两声:“林家再不济,大少爷那也是金尊玉贵的人,吃穿用度比之你我,不知好了多少倍。”
莲香暗叹:怀香根本就不是听劝的人,她这般不忿,说到底是因生的美貌,却偏偏与富贵生活失之交臂……
书香脾气可没有莲香好,她拉过桌旁的凳子坐了下来,笑的极为讽刺:“姐姐可知,你那位心中中意的大少爷如今还在哪里?被发配到边疆辛苦作活的林府大少爷,说不定此刻就在响水挑砖修城头呢……”
怀香气道:“大少爷如今在哪里,关我什么事?”
书香被她刻薄了一通,只觉柔软话她未必听,又冷笑数声:“是啊,你先时瞧着大少爷怜香惜玉,只当跟了他就是最好的出路,哪知道林家倒了,有机会见了左将军英武的样子,又知道他出身高贵,忙忙的又动了心,姐姐这心动的可真是太频繁了些。”
怀香恨不得下床来挠她的脸,这可恶的丫头!
只是她出嫁前一日心中焦虑,没吃什么东西,昨晚被安檀扛着回来,未及吃东西便洞房了,今日又是一日,身上着实发软,只能气的捶床:“你这是笑话我水性杨花吗?”
书香掩唇一笑:“这可是姐姐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见她半靠在床头,似乎乏力的紧,又道:“姐姐若是生气,不如先吃些饺子,等有了力气,我们再来说说你是否水性杨花?”
怀香气哼哼瞧着她不语,半晌,朝着莲香扬一扬下巴:“莲香,你将饺子端了过来,待我吃了有力气了,再同这小蹄子算帐!”还是林府大奶奶房里那幅派头。
书香心中微微叹气,替家中那大口吃着饺子,灌着烈酒的男子。
连存这事可做的真不地道,还不如将怀香丢在将军府后院,用不用自然是左迁说了算,但至少算是了了她的心愿,如今倒平添了一对怨偶。
闹酒
17
怀香从来不知道,书香是这样不客气的小丫头。
等她吃完了饺子,有力气同这小丫头算帐了,她却收拾了碗筷要走,只留给她几句话。
“姐姐生的貌美,又天生聪敏,比别人更会取舍,不过却忘了如今你已经嫁为人妇了,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左将军主婚,就算你相中了左将军,可是如今身为燕娘子,若被人扣个不守妇道的大帽子下来,沉塘骑木驴……有的是法子教你生不如死。你就暗自许愿燕校尉是个厚道人吧!”
在怀香惨白气忿的脸色里,拉着莲香离开了燕家。
莲香是个厚道人,边走边埋怨她:“妹妹你何苦说这些狠话?柔软些劝着她不好啊?”
书香冷笑一声:“也总要她是个肯听劝的人吧?我只望方才那几句话吓着了她,教她不要再心生妄想,得罪了燕校尉,日子好过些。”
“你这样吓唬她,就别想她承着你这份情了。”
“我的姐姐,我又何尝想要她承情了?”书香牵了莲香的手,正色道:“不过想着她能想的清楚明白,大家日子都过得罢了。”
还有一句话她未曾说,此地边疆,谁知道万一战事起来,能做几年夫妻尚且不知,何苦还要折磨对方?
不过新婚说这话出来,太过悲凉不详,她也只有咽下肚去了。
两个人回到家中,推开院门,只听得房内闹酒之声不绝,竟然好似还有人来,外面天色已黯,厅堂里面烛火大盛,只听得一个粗豪的嗓音抱怨不绝:“……唉,兄弟们都知道,哥哥我当年一步错,娶了那母老虎,这些年拘着我喝酒快活……今日听得东明这里摆酒,哥哥就赶快来蹭一顿酒,东明可别恼……”
二人听得有趣,相顾愕然,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莲香掩嘴轻笑:“这不知道是哪家的嫂子,将夫君逼的也忒狠了些……”
“我说老郭头你那点出息,女人不听话了,好生捶打一顿就听话了,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还杀什么蛮夷啊?”滋溜一声,饮下一杯酒去。
书香心道:难道这位老郭头就是隔壁那位郭嫂子的夫君?
那先时笑话老郭头的男子又道:“燕老弟,照我说,你娶的那个娘子任她千娇百媚,你只要将她一天照着三餐的捶打,不出三天她就服服贴贴,你让她往东,她决不敢往西……”
莲香哆嗦一下,轻声道:“这人真可怕……”
书香拖了她的手进去,这才见厅堂之内围桌而坐的除了燕檀与她二人的夫君,又多了两名男子,一人黑而瘦,一人膀大腰圆,皆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那膀大腰圆的见二人进来,轻笑道:“东明黑子,这就是你俩个的媳妇儿?”那目光便有些放肆的在两个人身上打量。
裴东明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将书香挡在了自己身后,笑道:“罗大哥,我这媳妇年纪小,面秀,别吓着了她。”
贺黑子却是个炮筒子,这会已经喝的头脑发晕,说话毫无顾忌了,揪着那汉子的袖子叫嚷:“罗大哥你一把年纪,眼睛别紧眼着我家媳妇儿看,我们媳妇儿好看是不假,可是那也是给我看的,不是给你看的……”
莲香顿时脸涨的通红,不知所措站在当地。
那姓罗的哼哼一声,似笑非笑目光只在莲香身上打转,书香将莲香拉了一把,正欲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已见得贺黑子提着那姓罗的衣领揪了起来,嘴里嘟嚷着:“罗大哥我都说了,让你不要盯着我媳妇儿瞧了,你要是把她瞧哭了……我就……我就……”
“黑子,你待如何?”那姓罗的面上有些不大好看,将手里端着的酒碗一口饮尽,“难道你还打我不成?”
裴东明见事有不好,忙上前去扯贺黑子的手,“黑子,天黑了,带着媳妇家去醒醒酒吧?”
当初他二人在这姓罗的手下当小兵,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总算左迁不是个偏听偏信的人,二人这才熬有了出头之日,如今与这姓罗的同级,但军中有时讲究论资排辈,将他得罪的狠了终究不好。
“罗大哥,黑子可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兄弟,他啥毛病你知道,他这是喝多了耍酒疯呢,别理他,来我们再喝。”又转头对书香道:“男人在这里喝酒,妇道人家还是去厨房里待着去,哪能上桌?”背转身来朝书香挤眼睛。
小媳妇儿啊,快带着你莲香姐姐避一避吧?
书香心领神会,见贺黑子揪着姓罗的不肯松手,心里极想让他将这姓罗的胖揍一顿,那眼神太过无礼。也不知道是她的怨念起了作用,还是贺黑子真喝高了,只见他一把将那壮硕的男子从领口提了起来,轻轻巧巧的扔了出去,外面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贺黑子摇摇晃晃拍拍手,向着莲香邀功请赏:“娘子,我将他扔出去了……这下……这下他就再也不能盯着你瞧了……”
莲香顿时羞红了脸,恨也不是爱也不是,站在那里好一会,才憋出一句细声细气的话:“夫君……你喝醉了……”
“我没醉,不信咱回家去试试……”
裴东明见一时拦不住,教贺黑子做出这等事来,抚额长叹,回头见自家小媳妇儿捂着肚子瞅着莲香,脸上是憋也憋不住的笑意,心道:我的黑子祖宗呀,你这是惹了大祸还在这得意呢?!
朝着坐在酒桌上也是笑意不绝的老郭与燕檀请个罪:“我去瞧瞧罗头去……”
老罗头本来尚在屋中,笃定了贺黑了不敢下手,想当年他与裴东明进军营,都是瘦的跟小鸡仔似的,一脸蔫巴样儿,被他呼来喝去,没少在操练的时候借机抽鞭子,没想到下一刻身了一轻,已人在半空中被丢出了房门,重重砸在裴家小院子里。
一时羞愤疼痛,忍不住破口大骂:“贺黑子你这只倔驴……喝多了连老子也敢扔……”
裴东明快步出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还在骂骂咧咧的朝着屋内叫嚷,正骂的欢,只听得隔壁院子里一声女人的尖嚎:“死老郭你又背着我出去偷酒喝?”
老罗被吓的酒醒了一半,骂声立止,心道:坏了,拖着老郭头出来找酒喝,哪知道忘了郭家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