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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香在后面瞧的清楚,跌足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书香这丫头就跟鱼儿似的,滑溜的很,极难抓住。
回去的路上莲香十分佩服书香的镇定自若:“那么乱的房间,妹妹你居然也能坐得住。”
书香翻个白眼:“那又不是我家,怀香都能视若无睹桌上吃过五六日未洗的碗筷,跟落了厚厚一层的灰尘,我怎么坐不住了?”
莲香捂着嘴轻笑:“我瞧见你坐下的时候还拿帕子轻轻擦了条凳呢。”
书香在她腋下挠了一把,大乐:“我那不是怕把裙子弄脏嘛。”
按理说,书香也是妙龄女子,爱美爱干净是本能,可惜她被林家老夫人放在房里养着。
林老太太对身边这些长的美貌的大丫头们极疼,行动作卧,吃饭穿衣,比林家旁支的小姐还要好,身边琐事末一概有小丫头子们料理。
说穿了,不过就是为了随时准备着给儿孙们房里添的人。
做通房或者姨娘的人,不会干活不会紧,最要紧是身段好脸蛋美,嘴甜会说话,瞧着赏心悦目才是头等大事。
怀香自小到大,学的是穿衣打扮,描眉扮俏,讨主子欢喜,至于烹饪女红,那是一概也不会的。
书香与莲香则与她不同,身边并无小丫头可供使唤,这些事情都是做惯了的,因此两人家中皆是干净整洁,都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莲香又有一手好绣活,这些日子已经埋头绣了好些手帕,送去绣庄寄卖了。
哪曾想还未过两日,莲香也诊出怀了身孕,贺黑子回来大喜过望,绣活一概不再让她做了,直恨不得将莲香供起来,最好不要动弹。
书香也替她欢喜,再去燕家的时候,面上喜意连连。
怀香这些日子对她有气,暗恨这小丫头心思狡诈,人又懒,每日送饭居然只送燕檀的,全没有她的份。有一日竟然还笑咪咪问她:“姐姐要不要学学生火做饭?其实极是简单,至少不必去外面小饭馆里吃了。”
彼时怀香正坐在核妆台前描眉画唇点胭脂,没好气的伸出自己纤纤玉手:“你也瞧瞧我是做饭的料不?你个刁钻的死丫头,一肚子坏心眼,就是想饿死我!”这腔调简直就是从前在林府对着小丫头子们呼来喝去的作派。
书香心头不喜,也懒的再劝她,只是每日燕檀药膳不断。
她是个知恩记德的人,感佩燕檀这番铁血义举,这些日子变着法的煮了药膳送来,凡是能令他伤口早日愈合的方子,总要拿来一试。燕檀气色一日日转了过来,面色日渐红润,又白了几分,轩眉威武,他本来便生的俊美整齐,瞧着倒真是个好儿郎。
怀香每日里瞧着这般俊美的儿郎,一时里暗叹他穷困,只是个穷当兵的,跟着他这辈子大约没有出头之日,只能每日操劳,经年便花容凋残;一时里又偷瞧着他发呆,只觉自己嫁的男子竟然生的这般好,那一颗心便不由咚咚跳了起来。
自成亲之后,燕檀与她本来便相聚日短,这些日子在床上养病,二人有暇相互打量,燕檀是越来越厌恶嫌恶,怀香却是心中五味陈杂,摇摆不定。
依着燕檀的想法,娶妇自然是贤德,明理,知义,像书香这样的才是佳缘。
他自在家,连身上衣衫怀香也不曾过问,又重伤体虚,汗出不止,都是书香准备了干净的白布巾来,嘱咐他出了汗务必拭净,连身上换洗衣衫也是书香每日里拿了替裴东明做的新衫来替换,又拿了回去洗的。
他推脱了两次,都被她温声制止。
“燕兄弟,你救了我家夫君的命,以后你便是我家夫君的至亲骨血兄弟,长嫂如母,你叫他一声大哥,我替你洗两件衫子也不值什么。”就算亲兄弟,危急时刻也不是都情愿以命相救的。
日子愈久,他心中的主意便愈加坚定。
这一日书香心情愉快,替燕檀盛粥的时候话也多了,多问了几句他身上的伤口,燕檀与她也日渐熟稔,面上笑容淡淡答她,又接过书香递过来的粥碗,一问一答间,瞧在怀香眼里,只刺眼的很。
几时起,这丫头倒与她家夫君关系这样亲近了?
他整日躺在床上,连个笑脸也不给自己,偏书香来了面上就带了笑容。
当下“啪”的一声将手中桃木梳砸在妆台上,冷哼一声:“篱笆要是扎得牢,骚狐狸哪有机会钻进来?”
燕檀与书香一怔,各自省起,她这是在说他两个人。
当下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燕檀坐了起来,将粥碗递了给书香,“嫂子你且先放桌上。”这是气到粥也不吃了,冷冷瞧着怀香:“你这是说谁呢?”
书香心中气恼,有心与怀香理论几句,又顾忌着燕檀重伤才能起身,连下床也不能,万一受了闲气,连忙扶了欲下床的燕檀,要将他往床上按。
“燕兄弟,你别胡思乱想了,快上床去,好生喝了粥,还要喝药呢。”
怀香听在耳中,只觉她这般若无其事的体贴更是恼人,又见书香毫无避忌的拉着燕檀的胳膊,满腹的委屈都化作了醋恼之意,当下朝着书香扬了扬下巴,冷笑:“谁是骚狐狸谁知道!”
书香只觉自己拉着的这男人粗壮的手臂之下,肌肉已经紧绷了起来,显见气得不轻,直恨不得拉着怀香去外面大吵一架,好生教训一回这没脑子的女人,又生怕气坏了燕檀,咬了咬牙,使劲按着欲从床上下来的燕檀,死活不让他下床:“燕兄弟,你要是再这般折腾,可是要把伤口撕裂了……”
燕檀体格高健,书香哪里能按得住气得哆嗦的他,被他轻轻一下就坚定的拨了过去,忍着胸腔痛意大步走到了怀香面前,虎拳高举,一脸的怒意,眼瞧着是一拳打下去的模样。
书香上前去要拉他,却见他胸前白色中衣之上已经渗出了血迹,暗道要糟,这是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撕裂了,这伤口当初几乎要命,若非这些日子静养得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怀香秀美的脸蛋毫无惧色的迎向燕檀,她心中笃定自己貌美,这男人好不容易才娶到了自己,定然舍不得下手,连连撒泼:“你打啊你打啊!”说着就要往他胸前撞去。
书香吓得魂飞魄散,燕檀胸前那伤口可是致命的,若被她撞上……说时迟那时快,她猛然扑上前去,一把拦腰死死抱住了怀香,又朝着身后吼:“燕檀你不要命了?!”
燕檀方才是气昏了头,此刻才觉得胸前巨痛,见书香纤瘦的身子死死拦着怀香,生怕她撞上自己,反观怀香,心头熊熊怒火反倒降了下来,“我不打你。我顶天立地的男儿,从来只打蛮夷,何必打你?”
他缓缓一步步挪了过去,坐回了床上,“罢罢罢,你既然觉得这日子不合你意,等你生下这孩儿,我便给你写一封放妻书吧。”
书香松了手,连忙转头去瞧燕檀,见他不似说笑,面上神色再认真不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怀香心中愈怒,猛的推了一把,目中怒火燃烧:“贱人,这下你满意了吧?引得我们夫妻不合,我得了放妻书,你就满意了吧?”
书香目瞪口呆瞧着面前泼妇一般的女人,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脑回路与自己,大概真的不在同一频道吧?
不然为何能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
燕檀捂着胸口,冷冷道:“你不必信口雌黄,污蔑嫂子。自成亲以来,我对你百般忍让,只是你不愿与我好生过下去,又何苦要将这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怀香跳起来,指着书香大骂:“你到现在还护着这个小贱人!当我不知道吗?她在林家的时候就勾引林大少爷,与墨香争风吃醋,结果被墨香打的脸都肿了,现在来到边城,竟然连我的夫君也要勾引!就算我被休了,你也嫁不了他!”
书香:对着一个臆症患者,难道自己也要臆症下去?
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寻个精神科的大夫来,可是此地哪里有精神科的大夫啊?
燕檀坐在那里,目光冷的似乎能杀人:“你自己行止不端,还要污蔑别人!”
怀香见今日闹的这般,索性撕破了脸皮,拿着梳妆台的上梳子便向着书香砸了过去:“你这个小贱人,到底给我家夫君下了什么迷魂汤了,要他为你说话,护着你?”
她心中又妒又恨,往日只嫌弃燕檀穷困粗莽,今日忽听得他要写放妻书,满腹茫然辛酸委屈,只觉自己这般的花容月貌嫁了他,他竟然还不知足,就为了书香竟然要写放妻书,若说他两个没有勾搭,打死她也不信!
书香眼瞧着那梳子朝着自己的额头砸了过来,头一偏,那梳子擦着耳朵飞过,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怀香一脸凶相的紧跟着扑了上来,“我要抓花你这个贱人的脸……”
房门“哐啷”一声被人踢开,门口站着个轩昂的男子,一脸的怒意,正是裴东明。
裴东明的身后,依次站着左迁连存,竟然还有贺黑子。
房里的人全都呆住了。
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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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明大步上前,将书香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冷冷睨着怀香。他是沙场上拼杀惯了的,平日瞧着温文宽厚,面带浅笑,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但此刻瞧着怀香宛若死物,嘲笑冷酷一览无余。
只是被他护在怀里的书香只能闻得到他身上令人熟悉安心的味道,并不能瞧见他的神色。
怀香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慢慢收回了手,面上渐渐浮上一个楚楚的,委屈的表情来,语声低柔而诚恳:“裴校尉,你别被书香这丫头骗了,她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丫头,哄得你团团转,还不是一心想要攀高枝儿……”
书香五雷轰顶,完全被怀香震住了。
她平生所见者,龌龊者有之,奸滑者有之,表面端庄骨子里恶毒者有之,但皆有个共同特点,这些人总还知道顾些脸面,当着丈夫的面揭妻子的短……蠢笨到这一步的,却从未曾亲见。
将她紧搂在怀里的这个男人怀中肌肉紧紧绷紧,她感觉得到那种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