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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知上一战中,他拼死救了裴东明一命,二人已结为异姓兄弟,裴东明又向来是磊落的人,对他一向看顾,他重伤还在裴家养了好久的伤。
他这一声嫂子,自然讲的是书香了。
赵老抠万念俱灰,只觉一朝失策,以后想要将财政大权夺回来千难万难,首先舆论就不支持,一仰脖,狠狠灌了两大口酒下去,趴在桌上直哼哼,“本来以为……娶了个媳妇儿回来,哪知道是娶了个娘回来……管东管西,管头管脚……”
几人都没他醉的这般厉害,听了这话都瞧着他大乐。
这天晚上,裴东明回家的时候,给了书香两锭五两的银子。
书香拿着银子一脸的惊吓:“刚刚发了军饷,夫君你不会是从哪坑蒙拐骗来的吧?”
裴东明醉意醺然,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瞎操心,你夫君我是那样人吗?这是燕檀过年发的五两跟年底那一个月的军饷,他自己整日不着家,想着要你替他收起来。”
书香嘿嘿一笑,小心的将这两锭银子收到了自己妆匣里锁了起来,“那我替他收着,等以后娶媳妇儿用。”
怀香被休,燕檀必然还要娶一房妻室。
她锁好了银子,又端了一碗酸酸的醒酒汤来给裴东明喝。
裴东明已经四仰八叉躺倒在了火炕上,醉眼惺忪的拉着她不放:“娘子,赵娘子都有喜了,咱几时也能有个孩儿啊?”
书香低头瞧瞧自己瘦巴巴的身子,最近过年,大块肉喂着,最近好像也长了些肉,可是十七岁生孩子……想一想都让人害怕。
她扶着裴东明的脑袋,将醒酒汤喂了他慢慢喝下去了,调笑道:“夫君要是急着要孩子,不如为妻给夫君纳一房小妾如何?”
这个男人,但凡他有一点点纳小妾的念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书香心里暗暗想着。
裴东明听了这话,一口醒酒汤顿时呛了一下,咳的惊天动地,眼角泪花直泛:“娘子你这是……这是在吓唬我吧?你要将我推给旁的女人?”
书香沉静的拿帕子将他嘴角轻拭:“这不是你着急要孩子吗?”
“我……我……”裴东明向来口才极佳,此刻却不知为何,心中气恼的厉害,又觉满腹委屈,醉意上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恨不得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手软脚软踢了靴子,往火炕里面爬了过去,拉过被子背对着她,面壁睡了。
他这是……生气了?
书香还端着半碗醒酒汤,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强逼
37
第二日起床,裴东明便板着一张脸,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道歉吧道歉吧道歉我就原谅你”的气息。
端了饭给他,他也会坐在那里吃了,然后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书香,好像书香不肯道歉他便要吞了对方一样。
只是吞的方式有待商榷。
……这男人,得有多记仇啊?
书香心里偷笑,咬死了不肯道歉,就好像完全忘了前一天他曾经生过气,照样笑咪咪送他出门,看着他双脚踏出大门,亲亲热热来一句:“夫君早点回来哦!”
裴东明的脚滞了一下:你看不到我在生气吗?我一早上都没有笑脸?
可恶的小媳妇儿已经欢欢喜喜回房去了,不知道今日她又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不过这天出乎裴东明的意料,小媳妇儿完全没来得及去寻乐子。
书香将家里这些日子的换下来的衣物床单清理出来,烧了热水,洗干净了晾在院子里,又彻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将过年未曾吃完的肉啊菜啊清点了一下,又瞧了瞧廊下挂着的盐排,见野猪肉因为盐末的关系,水分已经没有了,肉都变成了肉干紧紧包裹在骨头上面,瞧着很是诱人,她考虑了一下,加点什么菜来炖个盐排汤,正站在廊下想的口水直流,院子门被擂的山响。
“裴娘子家可是住在这里?”
来人的声音的听着很是清脆,但多少带着些颐指气使,书香心头很是不豫,小心将手里拿下来的一条盐排又挂了回去,前去开门。
院子外面站着一名十六七岁俏丽的丫头,圆圆脸蛋,一眼瞧过去,身上的衣料很好,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奴婢之类。
“不知道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书香颇觉奇怪,她来此地认识的大户人家几乎为零,如果忽略左迁这位出自世家高门的将军的话。
小丫环将她上下瞧了两眼,眼中的轻蔑之意立显,转身朝后面喊一句:“小姐,她也不怎么样嘛,瞧着干干瘦瘦,长的又不起眼,就这身板,估计连郑厨子那把大刀都拎不动……”
书香这才抬头去瞧,十步开外神骏的枣红马上坐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女,大氅下面的骑装织料精细,脚上是鹿皮小靴,头上用着个金色的小冠子束着发,面色粉润,眼大肤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飞眉,使得这位本来可以算作婉秀的女子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少女拿手中的鞭子朝着书香轻点:“那位裴娘子,你过来一下。”姿态轻慢,极其无礼。
书香心头有气,但她素来鬼精,这少女架子这样大,在响水城恐怕是位横着走的主儿,裴东明品级太低,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替他惹麻烦,面上立时装出畏葸不前的模样,吞吞吐吐道:“我……我家相公说了,我不能随便出门,不然会被狗咬。”特别是一开门还守在门口的这种……
这句话单听,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响水城中的确有不少人家养着狗。
那少女完全没有听出来书香口里暗中诋毁之意,用脚踢了踢马肚子,催着马儿靠了过来,马儿就停在裴家门口,双目紧盯着书香,“小絮,你来问她。”那眼神瞧着好似书香要是说一句谎,她便要挥一鞭子似的。
小絮定然是跟这位主子有点久了,说话眼神无一不像,“喂,这位裴娘子,听说左将军喜欢吃你做的菜,天天中午遣了贴身护卫前来?”
书香心念电转,忽然想起过年的时候,裴东明跟着左迁去城守府拜年,罗大小姐对左将军有意之事。这一位,恐怕便是罗大小姐了。
要是承认了左迁喜欢吃自己的菜,那以后肯定麻烦不断。
书香一脸的欲哭无泪:“也不知道两位是从哪里听来的。将军是每天遣了贴身护卫来我家拿菜过去……可是两位有所不知,那是因为军师他上了年纪,牙齿有些松动,营里的饭菜太硬了,他咬起来吃力,这才给了我些银子,要我做的绵软些……”
罗大小姐转着手里的鞭子,一脸的不信:“你这分明是骗我。”
“小姐你想啊,军师现在连亲都没成,要是让人知道他连牙齿都快掉了……将来就算有心人家想将闺女嫁给他,他这辈子恐怕也要打棍了……”
她一边编着瞎话,眼神还特别诚挚无辜的瞧着罗大小姐。
事实上,是瞧着她手里那杆鞭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顺应大势再说。
罗大小姐见她这般老实畏缩的模样,心中大是不喜。
她生平最不喜欢女子这般懦弱,特别是嫁了人的女子,以夫为天,简直跟夫家养的小猫小狗没什么两样,人家教她摇两下尾巴或者叫两声,就乖乖依从。所不同的是,这样的女子还要在府里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简直比猫狗还不得闲。
“你这样的女人最是无趣,瞧着就令人气闷,又哪里能做出什么好吃的菜来,简直就是根木头!”她烦乱的挥了挥鞭子,小絮机警的朝后退出了鞭子扫过的范围,那鞭子就在书香脚下扫过:“以后你不许做饭给左将军吃!”
书香张了张口,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可……可是左将军跟军师一个月还贴补我家四十两银子的伙食费呢……要是没了这笔钱,我相公会打我的……”宛然真正一个被相公打怕了的小娘子。
左迁跟连存是贴补她家伙食费,不过一个月有十两,离四十天太远。
“没用的窝囊废!要是落到本小姐手里,让他尝尝我鞭子的厉害!”罗大小姐朝小絮使个眼色,“小絮,给她四十两银子,让她以后少给左将军做饭!”
书香羡慕的瞧一眼罗大小姐手中的鞭子,心中充满了赞赏:要是老罗头能够尝一尝罗大小姐的鞭子,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收敛?
小絮拉下腰间的荷包看了一下,为难道:“小姐,这里面有五十两银锭,我原本准备出来的时候去换,还没来得及,没有零散的银子。”
“你跟个市井妇人计较什么?扔给她!若是要我知道你以后还给左将军做饭,小心本小姐一顿鞭子抽的你爬不起来!”
小絮不情不愿将那银锭将了给她,那小妇人兀自欢喜的接过银锭,连连拜谢:“我知道我知道,小姐不情愿让左将军吃我做的饭食,肯定是小姐想亲手做了饭给左将军吃……”完全是有口无心的模样。
罗大小姐面上一热,心头又窘又恼:怎么连这么个蠢笨妇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关窍,自过完年之后到如今,她天天守在军营门口,装作偶遇的与左迁相遇了无数次,他却跟木头似的全无反应?
“驾!”
枣红马扬起一阵尘土而去,小絮在后面急促的大叫:“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书香看着这主仆二人消失在视线里,狠狠咬了一口银锭,上面赫然几个牙印,她满意的点点头:古代就是这点好啊,造假业不够蓬勃发展,虽然东西简陋了点,但至少全是真货啊。
然后转身回院,继续淡定的准备午饭。
中午的时候,左迁的两名贴身侍卫前来拿饭,一砂锅的野山菌盐排汤,还是她特意去城里转悠了许久,从一家皮货店里搜来的,据说是香末山的山农们打了猎,来城里卖皮子,顺便就将这菌子送了给皮货店老板。
老板索性连菌子也收,他这店里山中出产的都有得卖。
晚上裴东明回来,小媳妇儿看到他比往日热情十倍。
他推门,院门不开,再敲,里面问:“谁呀?”小心翼翼吓破了胆子的模样。
“娘子,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