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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修辰不知,请王兄解惑。”月修辰眼神也落在那凤佩之上,只见玉佩上雕琢的凤凰生有九首似方从浴火中而出,昂首嘶鸣,凤翅雄展,要冲于九天之上。
“九凤飞天……当年始帝推翻东帝皇朝前,曾率大军经过凤舆山,军至中途,突然在山峰之顶惊现七彩祥云,不时片刻便有九首凤凰翱于山顶,立时不去。九凤是瑞兽,它的出现代表天将降祥瑞于世,果不久之后始帝建立大凤皇朝,开创了百年盛世,也奠定了凤家的百年基业。”月修容淡淡的说道,语气不急不缓,似在讲述一个平淡而无奇的故事。
“九凤……这世上哪里来的九凤……这只是诓弄无知世人的一个把戏而已。”月修辰嗤笑道。
“对,你说的没错,他们要得就是这个,天下人皆认为他们凤家的人是九凤降瑞之人,便可以了……有谁若想打破凤家天下,便是要打破九凤祥瑞。”月修容口气森冷,握着凤佩的指节慢慢泛白。
“那皇公主赠予此佩是?”月修辰双眉微蹙,眼神又望向那凤佩,却见那玉佩上的凤凰九首面貌皆有不同,有闭目静神的、有睁目怒喝的、有侧首冷眸的、有昂首嘶鸣的……九首竟有九容。
“你刚才有看到琉璃公主吧?”月修容垂手,将玉佩收于袖中,问道。
“呃,是的。”这也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这些日子来王兄并未见过任何一个公主,何以今天独独见了星琉璃?
“星王让她送来一样东西。”月修容转过身,望向月修辰,眼中透着一股玩味。
“哦?什么东西?”月修辰问道,双眼溜过一旁桌上放着的卷轴。
“星国的山川布防图……”
风华之宴
润武三十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便是那月国世子举行的日子,一大早整个月宫内随处可见侍从宫女不停穿梭着。
世人皆知这风华宴是月国世子用来挑选王妃也就是未来王后的盛宴,不但遍请各国尚未婚配的公主,就连那从未让世人见过的皇朝唯一的皇公主也在受邀之列,这使得各国的青年才俊们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削尖着脑袋要往风华宴上一去。莫说那花容冠绝天下的星琉璃公主,才华横溢的墨天纾公主是大家急于一见的。就算不能被这两位绝世公主看上眼,不还有鎏日国的凰毓桦公主和月国的月羞嫣公主的么,只要随便被哪位公主看上,往后可不就飞黄腾达了。
收到世子邀请的青年才俊约有五十余人,有各国的王侯公子、巨富商贾、风流儒雅的大族公子等等皆是菁英中的菁英。
日近黄昏,进入宫门的车辇开始骆绎不绝了起来,粉色的流苏轿辇上走下的是一身粉色宫装,罗簪美发,玉秀倾城的星琉璃公主,一旁候立着的内侍赶忙迎了上去,欲领着琉璃公主往内宫走去,琉璃公主螓首微点,眉目含笑几乎看醉了一旁同时来到的几位华衣公子。
接下来穿着墨色宽襟滚银丝纹边华袍的天纾公主紧接而至,方才踏下软轿,前来迎接的内侍就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向他们袭来,使得他们本就低的很低的脑袋垂的更低了。那一身的黑色袍裙衬着她英挺的面容更显昂然,那一身气势竟把一干同来的王侯公子都给比了下去。
通往旒廷水榭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湖泊,湖上建有一座八角琉璃亭,此亭皆用上好玉石砌造而成,顶上铺琉璃,远处观去似银波湖中镶嵌着一颗明珠,从岸上至亭内搭有八座九曲桥,可通宫内九宫八园。
此时夕阳渐落,撒下淡淡余晖。琉璃亭内站有一男四女,那便是月国的王世子月修容还有四国的王公主星琉璃、墨天纾、凰毓桦和月羞嫣。而湖畔旁建着的水榭内则散落站着月修辰和那些被邀请的菁英们,相互低声交谈着,有人还不时往琉璃亭内望去,啧啧一番。
“修辰,你说世子会选哪位公主为王妃?”一个华衣男子凑到月修辰身旁,低声问道,一双眼还不住往琉璃亭内望去,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钦羡。
月修辰眼神瞟都不往琉璃亭内瞟一眼,随即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你说呢?”
“当然是琉璃公主了!能得如此佳人相伴此生足矣呀。”男子一脸啧叹。
月修辰怪笑的瞥了他一眼,旋即压低声音在他身旁说道:“你认为你比的过周围那些公子们吗?”
那男子一怔,眼神四下扫了一遍,那里有昭云国的文武双料状元、有星国的高门侯爷,还有鎏日国的名将,月国的豪富巨贾……这每一个似乎都比他有本事,不禁当下喟叹。要不是凭着曾是月修辰的伴读,颇有交情,否则这根本轮不到他,所以放下心态好好想想,能见到这些名闻天下的公主已经算是有福了,哪还奢望别的。
“不过那个皇公主怎么还没来?”他问出了此时所有人心中都有的疑问,他们其实好奇的都只有一个而已,这皇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
月修辰看着那条皇公主必要经过的花径小路,心下也有点期待,那位风华无双的皇公主换上凤袍华衫又该是如何风姿绰约的呢。
余晖渐渐暗去,朦胧的圆月似已隐现空中。
“皇公主驾到。”终于从远处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岸上水榭内的人皆起身跪拜于一旁,而琉璃亭内的人也停下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往花径处望去。
只见穿过花涧小径,一个黄袍绶带的女子缓步走来,缠着云鬓的头上戴有九尾凤冠,凤昂首,珠悬额,腰束玲珑九孔带,裙悬双凤戏珠白玉佩,长长的九凤金线长袍逶迤的拖在身后,雍容而华贵。
“免了吧。”越过湖畔的水榭,凤如是长袖轻轻一摆,缓缓踏上九曲长桥。
“谢皇公主。”水榭旁的众人只觉面前一缕清香从鼻端飘过,缓缓而来又缓缓而去,众人拾袍起身而立,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望向皇公主,可惜的是依然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
站在水亭中的月修容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公主,只觉自己的心脏似乎突然被人狠狠捏了一下,有片刻的窒息,只是他很快的便掩去了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诧,雍容浅笑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子。
“见过皇公主殿下。”月修容揖身施礼,一旁的四国公主皆盈盈拜下。皇室公主皇子地位等同于诸国王上。
“月世子,各位公主们不必多礼。”如是手虚扶了一下,淡淡的往四周一扫,四国公主皆垂首立在一旁,她的眼神在一蓝袍华衫女子身上停滞了片刻,嘴角边随即掀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皇公主殿下真是清华无双。”月修容淡淡的笑,眼神凝望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女子,眉眼唇角褪去了那股恣情纵意,举手投足间隐没了那股狂放不羁,她便也和他一样了,都是被层层束缚住的人而已。
“月世子也自是清翟如水,真是让本宫见了不禁汗颜呢。”凤如是浅笑而回,眼神调皮的向他一眨。
月修容一怔,随即差点失笑出来,手指轻掠过额际,压下心中的释然……她依旧是林中那个纵情而歌,树下挥枝而舞的女子……她或许从来没变过。
“请皇公主前往旒廷水榭。”月修容手一挥,作恭请之状。
“月世子请。”如是手轻抬,回道。
说罢前方便有四名宫人带路,凤如是起步先行,月修容伴行在她身侧,身后二步开外跟着的便是四国公主。
天色已经渐暗,走在花涧中的众人已经觉得远视有点困难了,却不见周围宫人点上灯盏和灯笼。正在嘀咕间,只见前方不远处,天空中慢慢飘起一盏盏明晃晃的灯笼,在空中飘飘荡荡,灯笼下的竹笺上应该栓有黑绳,固定了灯笼不让它们飘走,然而在夜幕中那黑绳几乎不可视。以凤如是的眼力一眼便可看清楚这些灯笼都是价值不菲的八角琉璃盏,笼身嵌有八片薄如蝉翼的琉璃,光华斐然。内燃金烛,风吹不息。从远处看去只觉一个个光华流转的灯笼似轻缀在夜幕之中,细数下来居然有几十个,颇为壮观。
“月世子真是心思巧妙,居然引了天灯呢。”凤如是淡淡的笑道,微微抬首,看向头上的天灯,似天上突然升将起来的无数明月,驱散了他们面前的黑暗,照亮了他们脚下的道路。
“公主夸赞,这是臣弟所想。”月修容也望向天上的盏盏明灯,想不到这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世子有如此贤弟,真是令人欣羡呢。”如是浅浅笑道,语中似有深意:“不知道月世子是否知晓这天灯的来历?”
“很久以前,有一对年轻夫妇恩爱非常。可惜却生在动荡乱世,夫妇俩所在之家国备受外患欺凌,那年轻男子为保家国毅然投身军戎,这一别便是十年,从此杳无音讯。那女子每逢男子临行之日便会制作一盏天灯,在里面卷一封书简,放飞于天。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丈夫能看到她的期盼。”月修容缓缓的诉说着这个故事,声音淡然而平静。
“妻盼郎思不夜天; 朝思暮想盼归还。所以这天灯从此以后便是有情人之间寄托相思的一种别致手段了。”如是眼神淡淡扫向月修容,只见他神色清淡,竟捕捉不到一丝一毫外露的感情。
如是抬袖掩唇轻笑道:“不知道这数十盏天灯中,月世子可结有书简?”
月修容听闻后,身体微微一怔,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微叹道:“往昔之日,并无女子能使修容挂念牵心的。”
“哦?那么说现在就是有了。”如是浅笑着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望着自己,眼神若幽谭,深不可测。
如是长袍轻轻一挥,似挥掉了从她面前飞过的点点萤火虫,又似挥掉了一些其他……
月修容不语,微垂下首,隐下了心中一股莫名的涩意,只是随着她的脚步,紧跟在她身侧一旁。
在两人说谈间,便走到了那旒廷水榭。广阔高迈的石山拢着一潭深湖,湖中心植有一朵蕾如盆般大小的睡莲,虽已暮至,这株睡莲却仍然怒展而发,妍丽而瑰魅。
山道上放置着一盆盆的鲜花,花有百种,姿态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