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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袂也望向他微一挑眉,那神情似挑衅却又隐含淡淡的笑意。低首,发现了脚边的纸团。蹲下身子,拈起一张纸团,起身,展了开来。“噗”的露齿一笑。
“月公子也喜欢这首春江花月夜吗?只是怎么都没写完呢。”红袂眼神向月修辰一瞥,随即又落在了团纸上,这手草字真是写的不错。
“红袂姑娘真是有闲情雅致。”月修辰嘴角微微一抽,冷言冷语道。
红袂随手一甩,那张纸飘飘而落,她走到书案前,侧身一挤:“让开。”便把月修辰推立在了一旁。月修辰被她这么一推,一惊一恼却并未发怒,只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要干什么。
只见红袂放下手中的薄刃,提起搁在镇架上的狼毫,入墨润笔,掀开面上的几张被写坏了的宣纸,提笔书写了开来。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随着最后一笔的一顿一提,一副楷体的春江花月夜便写好了。
“怎么样,如何?”红袂侧首望向他,笑问,似语带邀赏。
月修辰眼神往那张宣纸上一瞟,眼中的赞色一闪而逝,原以为她只是个舞者而已,最多也就舞艺出色。没想到一手楷字典雅圆润、娟秀而清灵,竟隐有大家风范,不禁又要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
只是谋刺皇公主罪已当死。
“红袂姑娘是来束手就擒的吗?”月修辰冷冷说道,走到窗旁,眼神向外一瞟,随手关上。
“我为何要束手就擒?”红袂身子一转,单手一撑,人便坐到了书桌上,一双纤足还不停的在空中来回踢着,带出一连串叮铃之声。
“你是怕别人听不到我宫内传出异声是不是?”月修辰渡到红袂身旁,眼神往她纤细的脚踝看去,脚上系着银铃而那些侍卫居然没抓住她……这侍卫真是该换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眼眉儿向他一挑,风情万种。双脚仍是在空中不停来回踢着。
“哼……是啊,我是很关心你将来会怎么死。”月修辰冷笑道,现在的他应该一掌劈昏她,把她抗到刑司府,等着她被判罪问斩,只是心中却隐有些不忍,不忍如此女子年岁芳华就魂断西天吗?可是她刺杀的是皇公主啊……
“啧……真冷血呀。”边说,边抬起腿搁在桌上,解下脚踝的一串银铃,放在桌上:“东西我给你了,还有这个。”说完她从腰带里取出一张薄纸,展开,上面绘着一朵红莲,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你看我这右手背,这红莲绘于中指下一寸左右,莲有二十三瓣,用的是朱砂红,记清楚了呦。”说罢,跃下书桌,甩了甩长袖。
“你这什么意思?”月修辰拈起那张绘着红莲的纸,不解的问道,完全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
“等一下,月世子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红袂从他身旁转过,慢慢的渡到窗边,回眸一笑:“要不要抓我,我可是要走了呦。”
红衣雪颜,笑靥如花却更胜娇花,那眼神竟是如此的清澈无暇,月修辰脑中正在天人交战着,抓还是不抓……他是不该犹豫的!!
“不管你呆会是否会后悔,至少你现在犹豫了。那么也不枉我亲自来见你一面了。月公子……往后再遇恐怕咱们必须得对峙而立了,希望月公子到时不要犹豫。”红袂话语清幽,手轻甩过身前的长发,推开窗子,人如轻烟般跃出。
当月修辰冲到窗旁的时候,人已杳,那抹红影早已不知去向。四周静谧,不见一个宫人,只在远处偶尔能见火把闪过。
此时月已东斜,晨寰宫内的窗下正有两人着,玉石的棋面上黑白两子绞杀在一起,看上去凶险非常,棋已至中盘,然而执棋之人却皆未使出杀着,只是这么绞着。
“皇公主棋力不凡,恐远在修容之上。”月修容面色淡淡,不卑不亢的说道,手执的一粒白子缓缓落下。
“月世子太过自谦了,您的那手好棋让本宫自愧弗如呢。”月修容刚才那一子白棋却正好切断了她的围救之势,眼看着东南一角的大片黑子被白子围逼了起来。
“皇公主自刺一剑,似隐有深意。”未抬首,只是这么淡语一问,手中捏着一粒白子轻轻摩挲着,片刻之后才缓缓落下。
“本宫还以为世子不会再问了呢。”如是眼眸淡扫过面前的人身上,眼神落回棋面浅笑道。
面前的月修容终于抬首望向了她,眼中似含利剑,想穿透过面前之人的所有思想。如此女子容雅气华,却心思如海,让他琢磨不透。
如是手中拈过一粒黑子,徐徐落下,抬首迎上那双黑瞳,清翟如水的气质,却偏偏有双傲然鄙睨天下的眸子,让人见之即曲折于他的利茫之下,但是她不是别人,她是皇室至尊至贵的皇公主。
“这是本宫送于世子的见面礼呢。”如是身体斜倚回榻上,不再起子。
“皇公主此语,修容甚是不解。”这世上有这种见面礼的?真是闻所未闻。
“听闻月世子之母昭言王后在诞下五公子的时候难产而死了。之后月王便又立了当年的静妃为后,对吧。”如是缓缓轻语,眼神落向窗外,那轮薄月已经是那么的淡了呢。
昭言王后出身微寒,却天资貌美,能歌善舞且善吟诗作赋。当年月王便对之一见倾心,许之为后。或许更深一层的原由可能是由于王后的娘家势力薄弱的关系,不至于将来外戚干权,之后三年王后便诞下了世子月修容与公子月修辰,却在生月修辰的时候难产而死,之后月王便立了太侍大史之女为后,其抚有一位公子。此事各国王室皆有知晓,毕竟昭言王后当年也是名动天下的美女。
“确实如此。”月修容眉微挑,知道她不会无端的说这些,静待着她的下文。
“当年昭言王后难产而死的时候颈后插有一根银针世子可清楚?”如是缓缓说道,伸手紧了紧身上的长袍,这六月的晚风还是有点冷的呢。
月修容面色突然一寒,双眼霎时染上一层厉冰,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似要捏碎什么东西。
如是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即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月醉阁听闻是二公子的产业呢,在受邀来风华宴之前这二公子可是跟红袂多有接触的呢。”
月修容神色一松,紧握着的双拳缓缓展开,轻吐了一口气望向榻上的女子,神色复杂,带着一丝探究一丝琢磨。
“只是红袂姑娘却是修辰请来的。”如此而为恐怕会连修辰一并连累。
如是眼眸一睁望向他,原本含着倦意的双眸突闪精茫:“月公子对世子一片赤忱,当然会将最好的送于世子面前,若世子连他都保不了,又如何与我凤家一争这天下呢?”
月修容忽然展颜大笑了起来,那笑似含着无尽的畅意,却又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叹惋,这笑声遍澈宫廷,震啸九天,就连远处巡视的宫卫都被这一笑给震住了,他们从未听过世子笑得如此狂放如此酣畅仿佛这一笑便荡尽了天下。
“公主真乃妙人。”月修容一手弹袍,起身而立,微微倾身:“修容多谢公主如此别致的见面礼。”
“世子曾赠予妙手先生的南海玉屏,本宫自当要以同价之物回礼了。”如是眼眸轻抬,长袖一甩,倚在卧榻上,用右手撑起半个身子,长发自身后垂落,无边潋滟。
“公主之礼价值远在南海玉屏之上。”望向面前娇美无限的女子,月修容眼眸轻垂。
“恩,这盘棋还没下完,下次得空再与世子下完它吧。”如是手持着一粒黑子缓缓落下,那原本黑子已呈颓势的棋面霎时逆转了开来,黑白两子亦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与皇公主,修容甚是酣畅。”月修容眼神落向棋面,神色从容。
“本宫亦是。”如是淡淡的笑。
“请皇公主早日歇息,修容告辞。”月修容微一揖身,转身而去。
在掀开丝幔长帐的那一刻,身后有轻语飘至。
“世子不妨去见一下月公子吧,有些东西得事先准备好呢。”
月修容闻言顿足,回转身,只见凤如是静静的躺在长榻上,双目瞌着,胸膛微微起伏,似已经睡着,稍一沉吟,便就掀帘走了出去。
“锦绣绵绵,万里山河,且看今朝,如是天下。这天下呵……”如是口中喃喃说道,侧过身体微微弓起,左手紧紧的搭在右手小臂上捂着。
六月菊
第二日,皇公主的凤辇回朝,宫门外皇车华丽,宫女内侍伫立一旁,身后是随行而来的愈千人的皇城近卫军。
月国世子月修容扶着伤重未愈的皇公主缓缓走到凤辇旁。
“此次与公主一别,下次再见或于战场或于皇都,必是以自己的信念而战了。”月修容话语低越,仅容身旁一人听到。
“对立而战,本宫曾给予你机会。”看着前方的宫女搬下锦凳,如是淡笑说道。
月修容目光一闪,眼中似有不明的神采掠过,不待片刻,他浅笑道:“即使再选一次,修容依旧不悔,修容敬重公主,若战必为堂而皇之。”声音灼灼,铿锵如铁。
“好一个不悔呀……”如是首轻抬,万里长空青蓝如洗,这九天之上可只容得下一人呵。
一旁侍立着的宫女上前搀扶着她踏上锦凳,登上凤辇,掀开珠帘,再回首,那人依旧风采卓然,那双眼仍然自信满满,回以淡笑。人入帘中,珠帘缓缓落下,便将一个世界分成了两方。
凤辇内极大,不但置有卧榻,书柜,还有几案,墨笔书纸,布置的像个小书房似的。如是刚踏入凤辇内就看见紫木书桌后面有人正端坐着,手持一卷书册,似在细细研读着。
凤如是轻拢一下长袍,走到卧榻旁斜靠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待片刻凤辇缓缓动了起来,终于可以回家了。
“你可曾听说,昨晚风华宴上的那个刺客已经被抓获了。”书桌后面的人翻过一页书,缓缓的说道。
“恩,听说了。”如是瞌起双目回道,一晚上没睡,真是有点困呢。
“那你有没有听说,那个被抓获的刺客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