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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丹阳危矣,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些盯着城下,却神色焦惶的守城军一眼,似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请李都卫即刻传八百里急报送于泽州城内的天纾公主请求援军。”冷湛一手握紧身旁的一杆银枪,单手支在石墙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那风驰电掣而来的楚兵,隐约已可见为首的男子一身鲜亮的战甲,身后是明黄的大氅在风中畅飞。
明黄是帝王家的服色,一般人皆不可用。想来这楚王真当自己是皇帝意图他们锦绣中原了。冷湛右手一抬,一把银枪指向天际。不出片刻,黑色玄甲的战士便布满城头,神情肃然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战。
从城头看到敌军的那一刻起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有四匹快骑飞身出城,往泽州方向而去。只见城外树杈上一抹红影一闪,向那四骑方向追去。却是盏茶功夫之后,又是二骑奔出,虽是同往泽州方向,却是走了另一条岔路。
“都卫,需不需要将镇内居民全部撤走。”丹阳县令站在李方的身旁说道。
“不可。”李方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逃能逃到哪里去,若是城破谁也别想活。还请县令现在立即去召集城内的青壮男丁,负责兵械和投石等的运输,非常时刻,切不可有所懈怠。”
李方刚吩咐好,便听城楼上有一个男子慨然稳健的声音清楚的传来:“诸将听着,你们的身后护着的是你们的父母妻儿,丹阳若破,便会顷刻化为人间炼狱。所以即便是死,也要阻住夷人踏破我丹阳,守我家国土地,护我家人戚友。只待公主来援,吾等必能生擒楚王。”
随着他声音的低落,四周众将士们皆是高声呼喝道:“有敌无我,死战不退!有敌无我,死战不退!”
听着这高昂的呼喊,李方心中生出一股豪情壮意,若能保得家国平安,即便马革裹尸又有何妨!
“都卫,丹阳不危,丹阳有望。”站在一旁的县令望着高高的城墙,亦是壮怀激烈的说道。
“是啊,我现在要上城楼协助冷将军,镇内大小事宜就要托付给县令大人了。”李方提了提手中的大刀,身形一旋,已经往城楼上奔去。
当日下午末时三刻,皇域鼎城的都卫府内,正有一个玄甲士兵单膝跪在地上,面上是汗水与泥沙混合一片,甚是狼狈不堪。
坐在首座上的是一个五旬的老者,而他一旁的偏座上则坐着一个面貌如雪般剔透俊朗的年轻将领。
“北将军,你看这……”鼎城的城首都卫是个年近五十的老者,虽已满头华发,但威仪仍在,而且为人磊落光明,在鼎城内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北雪接过那张军报,似有疑虑的望向堂下跪着的那个兵士。丹阳有难怎的不找墨氏王族求援,而找到他鼎城来了,未免奇怪了点。
“丹阳守城都卫可有将此军报回予王都?”北雪放下那张军报,手虚扶一下示意那人起来。
那玄甲战士抱拳回道:“都卫已发军报赶往泽州,请求天纾公主求援,王都太远,恐怕传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都卫还说,即便公主接到军报立刻赶来亦需四日这来回便要八日,恐怕丹阳守不下来,这才相请皇域出手襄助。大家同受帝都皇恩,亦是同胞骨血,将军不会见死不救的。”一番话语说的言辞恳切,到真让人不好推托。
丹阳若破,势必影响到鼎城。他不认为那个新任楚王是个易于之辈。看他放弃泽州锋芒独攻丹阳便知。况且丹阳也是凤朝疆域岂可让外夷蛮族践踏。
只是未接皇命便擅调军队去丹阳,并不是一件小事。北雪一双剑眉微蹙起,细细的思量着。
玄甲战士见他不语,只是径自垂眸,只当他是正在找词推托,当下羞怒不已,出言便是无状:“将军若是不便出兵,直言无妨。请恕在下要立刻回去与袍泽同战,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说完便要作势拂袖而去。
北雪眼神一转,守于门前的两员兵士便提刀阻住了他的去路。
玄甲战士见状更是愤怒,转身对着北雪冷哼道:“将军是怕在下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而毁了皇域英名,想杀人灭口吗?哼哼……真是好极。”
北雪轻扬了一下手,两员兵士便刀刃回鞘退回了一旁。
北雪也不瞧那玄甲战士一眼,淡淡的吩咐道:“先送这位兄弟下去休息;若有决定我会即刻告诉你的。”说罢挥了挥手。
玄甲兵士冷哼了一声,随着两名兵卒退了出去。
北雪又是静默了片刻,侧身对着身旁的老者说道:“雪想调二万骑兵前去襄助丹阳,老将军觉得如何?”
“不敢,北将军位份在老夫之上,勿需征询老夫的意见,只是丹阳距鼎城不远,又同是凤朝子民,确实不该看他们受外夷侵辱,北将军只需助他们守得天纾公主救援便可,三日时间应是无妨。”
北雪心中也是这么想的,鼎城驻有五万四方骑他调去二万也是无妨,况且星国也未必会在此时出兵,当下便觉得此事可为。
“若此事为真,雪便领二万四方骑前去襄助丹阳。这城内所有军防调动就有劳将军了。”北雪起身抱拳作揖道。
老者赶忙起身扶住他“北将军不必多礼,这城内军防本就是老夫的份内事,将军就放心吧。”
北雪安心的点了点头。
夕阳渐落,余晖映霞。
北雪坐在自己的屋内的书桌旁,身子仰靠在椅背上,双眸紧闭,似乎是在假寐。在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叠宣纸和一支浸濡了墨汁的毛笔
周围一切都是静谧无声的,只是窗外偶尔有雀鸟啼啼。
北雪原本安然的脸孔由于鼻端飘过的一丝淡淡的莲香,而有稍许的变容,一双好看的斜鬓眉往上微微一挑,终于来了。
只见原本半闭半开的窗子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便有一个人影飞落入屋内,落地无声,不惊纤尘。
北雪赶忙起身走到来人面前,来人见他过来,从容单膝跪拜道:“莲,见过北将军。”
“请起。”北雪手虚扶一下。眼神有些许好奇的望向面前的女子。冷肃的脸上不施脂粉,只有额上贴有一枚红莲钿花。想来这人身份不低:“姑娘便是红组下的莲吧?”皇公主曾告诉过他们几个高级将领,皇室手中有一支斥候军,专门用来打听各国消息,且说到有重要情报的时候,她们自会与他们联系。这红组之下各队皆以花命名,而这红莲便是专门负责昭云国斥探的,莲便是她们的组长。现下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在下正是红组的莲。”莲起身回道。
“丹阳现下情况如何。”北雪问道。
“夷族楚王率四万余军突袭丹阳,丹阳守军不过万人。丹阳城守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赶往泽州求援。”莲如实回禀道。
北雪一边听着,神色却是越变越冷,看来丹阳被袭是确凿无疑的了。
“多谢莲姑娘了。”北雪回道。
“这是末将的本份,无事末将且告退了。”话落便见纤影一闪,那人已经轻跃了出去,房内原本萦绕的淡淡荷香片刻后消逝而散。
“迟还。”北雪一声高呼。不过片刻一个银甲黄巾将士扶剑走了进来。
“将军有何吩咐。”迟还抱拳回道。
北雪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在宣纸上疾书了起来,写好后将纸折起塞入信封中,用红泥金漆封口盖上将军印,递给迟还:“你命人速将此信送回帝都递给太子,我即刻点兵前去援持丹阳,城内诸事你且听老将军吩咐。”
“是。”迟还抱拳回道,不过却又犹豫道:“将军您看,这次不如由末将率军援持丹阳,将军还是坐镇鼎城的好。”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们的北将军出马,而且北雪是鼎城的最高将帅,若他带兵出城,不是说老将军不好,但毕竟不如北雪与他们近十多年的相处,还是有不适的。
“不行。”北雪断然回绝道:“此次出兵未请示上命,弄不好会被折罪,还是由我去比较好。”即使帝都将来怪罪下来,他最多被削去将军之位而已,至少不会连累到属下。
“将军不可!”迟还更是焦急道,原来将军怕连累到他们,这才坚持自己出兵的,想着心中更是不安。
“我意已决,你不必说了,好好守住鼎城便是你们的最大功劳。”话落拿起一旁架子上支着的一把银枪走了出去。
三刻过去,一支两万余人的骑队从鼎城西门而出往丹阳疾驰而去。
“看来公子的计策已经成功一半了,皇域果然出兵襄助丹阳去了。”城外一个高坡上站有两个布衣女子,冷眼看着下面二万余骑奔驰而去。
“公子自是神机妙算。”其中一个身后背着长剑的女子冷然的说道,粗布素衣却仍旧掩饰不住那姣丽如牡丹的容颜。
“影姑娘,下面我们该作些什么?”身后的女子出口问道。
“暂时什么都不必做,等待公子的吩咐。”身负长剑的女子负手而立,美丽的丹凤眼中露出嗜血的残忍。
瞒天过海
润武三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虽天空万里无云,晨风霍霍,但是站在城头之上的墨天纾却是心中切切,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八万楚兵现在正屯扎在泽州城外,茫茫一片皆是褐色的大帐,似是无边无际,一面白底黑鹰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知道这是楚王的帅旗,不过这三日来她并未见这新任楚王亲自出来过,由此心中顿生疑云。
多年来,这塞漠广博无垠的土地上少说也有几十个散游的部落,其中又以八大部最强。但都是各自行动,虽有袭城劫掠之举,但几乎每次都被昭云国的守城将领雷霆扫雪。其后曾有五年的太平日子,却不曾想到,原本相互之间嫌隙交错颇深的八大族居然共推了一个楚王出来,一统整个塞漠,号北楚。俨然就是一个新的王朝。这新任楚王手段果敢,曾对昭云最大的边城也是直接面对塞漠的泽州城发动过几次攻袭,曾有一次差点使得泽州陷落他之手,要不是天纾亲率四万追云骑及时赶到,迫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