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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如非急急的说道。
如是拾起长裙,起身步下台阶站于一旁。
不时片刻,一个浑身风尘仆仆,穿着军甲的兵士疾走入殿内,单膝跪地递上一封书信,口中仍旧喘着粗气,但已经是急不可待的禀道:“星王举兵八万,大举进攻鼎城。”
殿上的如非与殿下的如是四目一会,皆是寒意乍现。心中都不免暗叹,好一个星琉殇,百年之期一过便举兵攻皇域,到真是一刻一秒都等不了了。
丹阳
县令府邸后堂,堂上端坐着的是已经卸下玄甲,身着黑色缎衣的墨天纾,而堂下两方端坐着的则是丹阳追云骑驻军统领冷湛、丹阳驻军守将李方和墨天纾亲卫副将刑怀。堂下“噼噼啪啪”的炭火作响,堂下的人望着天纾一脸冷肃的表情却是无一人发声。
在不久前有个浑身是伤的银甲士兵被守城的将士扶了进来,北雪一见便知是鼎城出事了,果不其然,星王举兵八万攻袭了鼎城。一抹诧色在北雪面上一晃而逝,随即便告辞领军返回了鼎城,而那个受伤的军士由于伤势过重便被留了下来。
正在众人思想各异的时候,一个大夫领着药童从偏厢走了出来。
“怎么样”天纾问道。
“回公主,都是外伤,不碍事。”那大夫恭敬的回道。
“那麻烦你了。”天纾朝一旁使了个眼色,一个士兵便将师徒二人领了下去。
一度堂内又恢复了静默无声。
还是刑怀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气氛开口唤道:“殿下。”
墨天纾犹自支手撑在一旁桌椅上,正兀自思量着,被他这么一唤,回过了神来,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属下觉得这次四方骑来援十分古怪。”刑怀坦然说出心中疑惑,他私下也问过李方确定并无人前去鼎城求援过,那么四方骑突然来援就变得很没有道理了。
墨天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 青瓷花杯,抿了口茶继而说道:“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目的。”
刑怀垂下头,搁在椅背上的双拳紧了紧。从现下的情况来看四方骑确实只是前来援颊的,并无其它意图,可是偏巧的鼎城同时受到了攻袭,事情真会那么巧?
“末将以为有人故意调北将军出城。”刑怀说出自己的揣测,而同坐在堂下的冷湛和李方同时眉头一紧,自从知道鼎城被袭之后他们的猜测可说是与刑怀的别无二致。
墨天纾在堂下扫了一圈缓缓说道:“没想到星国到是挺会借东风的。”眼眸微微低垂,扇子似的睫毛下是一双明暗不定的瞳眸,须臾间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脸上缓缓绽开:“你们认为北将军能安然回鼎城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得堂下三人俱是一怔。
还是冷湛反应最快,沉声说道:“公主认为星国会半途劫杀北将军?”好歹他身边仍然有一万七千余骑兵,即便劫杀也不会很容易的吧。
墨天纾目光往偏厢的方向淡淡一扫,一手撑在脸颊边,脸上仍旧是那意味不明的淡笑。堂堂星王举兵八万围袭鼎城,会让一个小小骑兵突围出来送信?怕是料定了即便北雪知道有诈也不得不回城吧。这张牌星国到底能不能打的响呢……
而此时的鼎城却正是一片硝烟滚滚。
迟还站在高高的鼎城城墙上指挥着守城军,抵挡着如海潮般涌来的星国士兵。
迟还望着远处一面湘绣着夏字的帅旗,抿了抿干裂的都快出血的嘴唇,手中握着的马槊更是紧了紧。自从北雪带二万骑兵赶去援颊丹阳后,他们鼎城就开始不断出事,先是从樗江城调运粮草必经的山道突然山体滑泄,堵住了来往的去路,后方粮草不能补给,而鼎城本身的屯粮也只够所有军民四日所用。他唯有派出五千骑兵前去疏通被滞的山道,然后又派出二千骑前去最近的也是储粮最多的艾城请调粮草以缓现下之急。这么一调一动原本有五万的四方骑现下居然只有二万余骑了。而星国仿佛对城内所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一般,在七千骑兵被派出去之后六个时辰内突然发动了攻击,居然没有一点征兆,八万星兵如同鬼魅一般就兵临城下了。而他手上唯有的二万余骑还得分驻西、北两个城门。人力调动上更是捉襟见肘。而自从出事后,那个老将军就推说旧疾复发闭门不见客,而他又不能完全调动城内守军,他急得几乎要跳脚。
眼见有几个星国士兵爬上了城头,杀红了眼的守城军一个个冲了过去将攀上城头的星国士兵斩杀下去,下去一个又上来一个。星国的士兵源源不断的往上冲,而他麾下的士兵则是死一个少一个。以现下的局势再攻下去,天黑之前恐怕就会失城。迟还望着远处帅旗下黑压压的一片骑兵,那是星国的倚天骑,那才是星国真正的力量所在,而此时攻城的不过一般步兵,却在消耗着他们四方骑的战力。
“迟将军,我们也来。”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率着一群士兵冲上了城楼。
迟还看了他一眼,压下眼中的欣喜,颇为凝重的说道:“没有张老将军的命令,你们擅自调动恐怕是违了军令呢。”
那个男子忿忿的说道:“鼎城若破,我们生死是小,可在城内的我们父母妻儿岂不是一起遭殃,难道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将军独木难支而袖手旁观,等着鼎城陷落我们可做不到。就是违了军令,也要等守住了鼎城在说。”
“请迟将军成全我们。”一众跟来的士兵也附和道。
迟还心中一喜,口中叹道:“众位兄弟有如此想法,迟某甚为感佩。就算事后要受军罚,迟某也要和众兄弟同受。”
他如此一说,下面的士兵更是群情激动,恨不得立马上阵厮杀退了星国士兵。
“迟将军请尽管吩咐。”为首的男子抱拳说道。
“现下能够调动的城卫军还有多少?”迟还问道。
“除却驻守城内的一千余人外,大约还有一万余人可以调动。”那男子回道。
“那还请调三千人来守住北面,余下的人皆调往西门。”现下星国主力似乎攻的是北门所以四方骑主力也在北门,但若是星国乘隙强压西门,恐怕就危险了,所以他调大部分守城军去西门。只是他心中明白后方根本不可能会有援军了。唯一离他们最近的驻有四方骑的艾城却不可能随意调兵,万一月国也乘势起兵而东雷却来援颊他,到时候鼎城保不住,连艾城都会保不住。所以现下他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对了,还要麻烦知府最好把附近城镇的一些青壮男子都调集起来。”迟还话刚落,便觉脚下一震,回头一看原来是星国动用了投石机妄图在城墙上打出缺口。
眼见星国士兵一波接一波往上冲着,而他却完全没有后继之兵,有一霎那他有了绝望的感觉,如果北雪在的话,或许不会这样……然而在战场上是不存在如果的。脑中颓丧的念头只是一晃而过。神思一怔后,他仍就是北骑副将,北雪走前郑重将鼎城交付给他,若城在他手中被攻破,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北雪,只见他提起马槊高吼一声:“杀!”渐落的夕阳映在每个守城的四方骑将士身上,映出了他们身上染着鲜血灰石的战衣,也映出了他们脸上不屈不挠的神色 ,谁都知道城若破便只有死路一条,若能顶到他们北将军回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在鼎城百里之外,北雪正率着一万八千余骑飞快的在宽道上奔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焦急与疲惫相互交杂的神色。这些天来与北楚军周旋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虽大部分时候都是追云骑在作战,但每个晚上的戒备都是他们,而且北雪要求他们随时警醒,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追云骑会顶不住。所以这些天来他们的精神其实还是高度紧张的。本想楚军退兵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道更大的噩耗还在后面。
鼎城内有他们相处多年的兄弟,想到此时他们正在和星军作战。心中便是焦急难安,都恨不得能长了翅膀飞回去。而众人之中,最为焦急的却正是北雪,虽是几日不曾好好休息过,那如雪的容颜依旧神采熠熠。只是双眉却不曾舒展过。
为了能迅速回城,北雪率军走的是官道。他知道路上会有埋伏,只是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得不回去。道路两旁是半人高的野草,在风中摇曳摆动。在往前便是一片平原,最是适合骑兵作战。若是过了此处,再后面的路星国要想布阵列队阻截他这一万八千余骑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所以他料准星国不是在这里拖住他便是狙杀。但是要说狙杀,他不认为星国现下有这个能力。
他心中虽然神思转过千百,可是行动却未滞缓一分。当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条黑色的长龙时,虽心中早已料到,可是北雪心中依然升起一抹不安,星国居然拿步兵来抵挡他的骑兵?!只要有点军事概念的都知道,骑兵尤其是轻骑是一国奔袭攻略的主干,战斗能力与步兵基本上不是一个档次的。一般的血肉身躯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铁蹄的践踏?
所以当北雪看到远处的二万余步兵的时候,不禁怔了一下,只是这一失怔,骑兵与对方的步兵距离又近了不少。忽然北雪觉得眼前有银色的光芒反射而过,心中顿时恍然。星国若用步兵来对付他的骑兵,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斩杀他们的战马,拖住他们的步子。若缺了战马,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赶回鼎城。而方才从北雪眼前闪过的银光正是阔刃的刀锋在阳光下的反射,阔刃长刀重约三十五斤全部用精铁所铸,手柄仅长二尺半寸,但刀刃却长约四尺三寸,砍到马腿上便是一刀尽折!而阔刃刀的缺点却是施展时候需要比较大的空间,而空间一大则战阵松,而战阵松则战队更容易被打散,尤其碰上骑兵的速度。
相通了这一点,北雪一手提住手上银枪,一手双指打环凑到唇畔旁,一短两长的哨声在空中回转不息,即便踏蹄轰鸣,但这哨声依旧清楚的传到每一个骑兵的耳中。只见原本保持着一队阵形的骑队忽然左右相分,不出多会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