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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迟还说道:“迟将军,北门怕是守不住了……”迟还神色一紧,此时也管不了那个刘长礼了。刚大步流星的往北门跨走了几步。突然身后又有人叫他的名字。迟还回过身去,待见到来人不禁神色一喜。
“吩咐你的事情如何了?”迟还急急问道……
“不负将军所托,鼎城内本应报废的所有神臂弩属下等已经重新改装过,现在已能派上用场。”来者拱手回道。
“太好了,总算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迟还松了一口气。
此时北门城外,星兵的攻击依然势如猛虎。城墙在星国投石机不断的攻击下,一角轰然坍塌。顺着城墙的缺口,星国的士兵从云梯上开始攀爬上城楼。四方骑和 守城兵们守住缺口猛烈的回击,却依然 挡不住潮涌般的星兵。守住缺口的兵力一波力竭之后并没有援力马上接上,星兵见面前的阻力顿失,更加猖獗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呼喝声尚未停歇几声“呼哧”声便夹风而来,原来是鼎城内那些原本该报废的神臂弩发出了威力。这些神臂弩的弓上都被缠上了点了火的硝石火油,一落入星军中便带起了一波波的爆炸。待一波过去后,隐匿在后面的四方骑和守城兵们哄然而出,将已经被炸的晕头转向的星兵斩杀推下城楼。然后一桶桶的火油,火棍被掷下了城楼,顿时城楼之下一片火海。攻击受挫的星兵如潮水般褪去,城楼上的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迟还刚想抬脚走步,却不想身子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幸亏身后是城防墙柱,让他得以靠着,此时的他已经身心俱疲。他知道星国只需再有一次攻击,他这鼎城怕是要守不住了。望着最后一缕残阳落入地平线中,迟还心中尚有的一丝希冀也悄然的熄灭。
此时在鼎城百里之外却也正是一片血腥屠戮。皇域的一万八千余骑和星国二万步兵在这片平原上交锋着。在战力上,骑兵原本更胜步兵一筹,但由于这些骑兵近几日疲于警戒北楚军,几乎未曾歇息的又投入了战斗。体力上未免有些不能负荷,恰巧碰到的星国步兵都是勇猛非常,几乎就是拼死一博。两方人马战到最后居然不分伯仲。
此时北雪所率七千余骑已经大部分冲出了这个斩马阵,只是仍旧有近千余马匹和骑兵被斩落,真正随他突围出来的不过余五千骑左右。而分兵左右的两队骑兵却被牢牢的困死在了斩马阵中。
“将军。”北雪的左副将都猛山唤了一声在阵外游弋的北雪,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北雪非常明白他的不安,此时他若率余军赶回鼎城,那么困在战马阵内的四方骑北骑恐怕会全军覆没,但若他此时不走,恐怕在鼎城被破之日他很可能赶不回去。现在形势的发展皆只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北雪原本清澈的瞳眸已经染上了红色的血丝,而原本湛亮的甲袍上亦是鲜血累叠,彷佛整个人刚从血池内捞出来一样,他沉眸看了眼前的战事,须臾间便作出了决定,沉声一喝:“杀!”
都猛山一听眼神不禁一亮,手中马槊高举,大吼一声:“杀!”
一股银色长流又席卷入了战阵中。
朝帝
帝都崇政殿
在一方凤案后批注奏折的凤如非这几日几乎被鼎城的事搞得焦头烂额,那些个从没碰到过大战的文臣几乎都派不上用场,而武将却只有他父皇手中的兵符才能调动。而他唯一得父皇恩准亲自筹建的四方骑亦差不多被悉数派出。此时在他手上那些劝降招抚的折子看得他是火冒三丈。手狠狠一扬,一摞折子“啪”的一声被丢到了地上。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手按捏着晴明穴疏解着眼睛的酸涩,一双剑眉微微蹙起。
忽然一道如流水般的琴声缓缓泄入,像是一泓清泉慢慢安抚着他焦躁的心绪,几日烦愁不解的双眉渐渐的舒展了开来。他静静的靠着椅背聆听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提笔批复了起来。而那一摞被丢在地上的折子已经被一旁候立着的内侍给捡了起来。
不过片刻,凤如非耳边响起近身内侍的低唤声,原是有人宣昭。
“殿下,皇上此刻在栖凤宫召见殿下。”来者正是皇上的贴身近侍。
“走吧。”凤如非起身折了折袖口淡淡的说道。
殿外细雨蒙蒙竟是下起了小雨,从崇政殿到栖凤宫要穿过一座牡丹园,只是将入深冬,满园也只不过是枯枝残败而已。
一旁内侍打着锦伞,凤如非慢慢渡走在园中小道上。他平素就最是喜欢这种细雨菲菲,朦胧而又有诗意,而在雨中饮酒作赋更是别有一番情调。即使现在是皇上宣昭,他仍旧不愿走的太快。
眼前不远的岔路小道上忽然闪出一个纱紫色的身影,婀娜的身形在雨中款款而行。如非见状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顾不得伞外的细雨打湿了衣角,他跨步朝前面的女子奔走而去。接过侍女手中的绸伞与她并肩而行。
“多年不曾听你弹琴,想不到琴技到是越发精湛了。”如非笑语。
如是侧过头望着他浅笑道:“就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琴技能不退步就是万幸了,哪还指望进步啊。”说完抽出袖内的丝绢替他擦掉额角沾上的雨水。
如非温柔的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出语道:“你好像从来不喜欢这种小雨吧。”
如是眉峰微微一挑望向伞外的细雨,说道:“缠缠绵绵、黏黏搭搭的还不如磅礴大雨来的畅快呢。”话刚说完便觉得头上已经有细雨飘至,而原本顶着的绸伞也不见了踪影。她诧异的望向身旁的哥哥。
却见他忽然牵起她的手朝前奔走了起来,绵绵的细雨打在脸上,在这12月的天气里带着沁骨的冷,却又另有一股别样的舒心畅意。
“感受一下这细雨,你就不会再讨厌他了。”如非笑道,朗朗的笑声在这牡丹园中兜兜转转。一旁经过的内侍宫女皆被这奔跑而过的太子公主给惊到了,居然一下子都忘记了行礼,等脑子转过弯的时候,眼前明黄纱紫的身影已经如风般掠过去了。
如是提袖拭掉脸上的雨水,幸亏她没上妆,不然肯定变成个猫脸。比起这断续绵连的细雨她更喜欢狂奔在骤雨磅礴下。只是见到哥哥这几日闷烦而今日又难得露出笑颜,她心中也是欣然。
奔跑到栖凤殿的时候两人的头发上衣都几乎湿透,而心思细巧的内侍宫女们则是赶忙拿出绒巾替两人擦拭,还有人端着熏炉替他们熏着衣服。
如非接过一条绒巾替如是擦着一头秀发,由于刚才的奔跑,头上的珠簪发髻已经有了松动,便只能放了下来。
“我看还是先陪你去一下凝桦宫换套衣服吧,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如非一边帮她擦拭头发一边懊恼的说道,他怎么就脑子一发热拖着她就在雨中跑呢。
如是抖了抖长裙,笑道:“来不及了,现在若让父皇知道我们来了未及拜见就退出,还不得罚我们去跪庙祠殿。我是情愿风寒了也不愿去那里的。再说殿内炭火旺盛,一会衣服就会干的。没事的。”说完还不忘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这丫头。”如非宠溺的笑道。那地方他们俩从小不知道跪了多少次,直到如是随她师父出宫为止,庙祠殿他们便不曾再去过。
“皇上请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进内。”一个内侍小步走了出来,躬身轻语道。
来不及细细整理仪容,只是整了整衣冠。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入了内殿。九重皇帷被层层撩开,最内里的殿室内未经加工的龙涎香甘腥的味道溢满整个寝殿。
“儿臣拜见父皇。”如非如是双膝跪地,拜俯在地。
“起来吧。”苍老的声音低低响起。
如非如是起身后,不约而同的向白玉精雕而成的九凤大床上望去,半年前精气神尚可的如今已经满头白发,面容憔悴如同枯槁。这半年间如非和如是每日的晨醒也只是在栖凤宫外,算来几乎半年未见过朝帝的面了,此时再见,而朝帝已经被病缠如此。
“父皇……”如非颇为担忧的轻唤出口,却被朝帝一个淡淡的眼神而遏住了下面的话。
而身后一步开外的如是则是平静的望着床榻上的老人,眼中无波无澜,仿佛床上的人与她并无丝毫关联。
朝帝手微抬轻轻挥了挥,一边随侍的内宦缓缓褪去,身后的九凤皇帷一道道的放下,将内殿与外殿隔开成两个空间。
一时间殿内静谧无声,如非如是静立在床榻旁三丈开外,一室内只有朝帝粗重的喘息声偶而响起。
“如非。”朝帝轻唤一声。
“儿臣在。”如非微一躬身回道,满目的忧色难掩。
“过来。”朝帝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如非依言走到御榻旁坐下,一双玉般的手忽然被朝帝一把攫住,枯瘦干骨的触感让如非一怔,惊诧的望向榻上的男子,仍旧是那双犀利如往昔的双眸,其中锋芒并未随着长久的缠绵病榻而有丝毫锐减。
“朕怕是时日无多了,这个天下就将要交付与你了。”朝帝望着面前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那容貌有八分像他已逝的母亲,唯有一双眼睛与自己的最像,却是少了一份锐气多了一份祥和,这样的宽和性子如何争的了天下。
“父皇……”如非急急的低唤道。
朝帝用手压了压他的手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如非便硬生生的将话收了回去。
“我枕下有一块东西你替我拿出来。”朝帝吩咐道。
如非将手探到玉枕下摸出一块黑色的面牌,这块面牌浑身黑的发亮,边角周围篆绘九首飞凤,在面牌中央用着隶书刻有一个兵字,如非一看便知这是调动国内所有军队的凤符,自女帝以后这统帅国内所有军队的凤符就一直由皇帝直接掌管,再也未交与任何将帅,非是国内无才只是不再轻易托于信任而已,不然百年前就不会四国分裂了。凤符的传替已经就等于是将帝位传承了。
“这……”如非怔怔的望着手中捧着的凤符,一脸失神。这个天下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