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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如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末将领将军令率三万四方骑连夜赶来鼎城,听候公主调遣。”
“很好,你且下去好好修整,后日随本宫攻下蓉城。”如是回身,月光轻落,照得她脸上神色影绰不定。
“末将领命。”
“都猛山。”如是朝另一人唤道。
“末将在。”男子躬身应命。
“北骑所有将帅鼎城听命,以作策应。即日起恢复与樗江城的粮草供给。随时接应十万大军。”
“是!”都猛山轰然应命。
“这些日子也都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如是轻扬广袖,淡淡吩咐道。
两人应命退出。如是望着窗外孤月皎皎,眼中闪过机芒……月王……咱们就比比谁动作快吧。
冤家路窄
二月十四日
月国大军攻锦州,锦州过后只要再破一城便可挥兵直至星国王都。
“真是太好了……”坐在大殿王位上的星琉殇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绵简素帛,话语森森然的从唇齿间迸出。
殿下众臣皆是垂首不语,谁也不想这个时候开口当炮灰。
整个大殿内空气沉闷压抑,定力不好的人此时已经有冷汗从鬓角处滑下。
“报……”殿外忽然传来士兵传报的声音。殿上的人齐刷刷往门外悄悄张望着。
“禀王上……锦州被攻破了。”殿下众臣终于忍不住轰然了起来。
只是一波尚未平息,又有传报紧接而至。
“禀王上,蓉城、荆州已经失守,帝都十万大军直逼靖州八郡!”禀报的士兵灰蒙覆面,汗水与土沙灰尘汇成一条条污垢横亘在脸上,让他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似乎长途跋涉未曾好好修整。
这下朝堂上一下子炸开了锅,腹背受敌,真是天要亡繇星……
星琉殇坐在王座上,手中的素帛被他几乎被他攥拈成粉,只是他此时的神情却是异样的平静。
“国师现下何处。”星琉殇忽然冷冷的出口问道。
朝下众臣面面相觑,似乎有那么些日子没见到那个男子了。一下子众人又都噤声不语,垂首恭立一侧。
“命禁军首领调集所有驻军待守菁华门,朝炡门,宣武门和贞德门。”星琉殇起身而立,手轻轻一扬,素帛飘然落到殿下。
“王上,是否要将德州十六郡的军队调回来,协防王都?”终于有一人排众而出垂首说道,虽然现下似乎已经有点来不及了,不过总好过如此便宜了帝都和月国。
“不必了。”星琉殇冷冷说道,走下王座,跨步走出朝殿。
待他一离开,众臣终于忍不住哗然了开来,军队都打到门下了,这下他们可该如何是好,惶惶者有之,愤怒斥骂者有之,思退路者有之……唯无人想上阵拼上一拼。
最后一场暮雪已消,只是空气中还有冰雪甘冽的味道。
“琉璃……你病体未愈怎可在窗口吹风。”一个盛装华容的女子走入内殿,正巧见星琉璃穿着一身单衣站在窗前远眺着远处风景。忙走上前,拉着她离开窗口,身后的侍女赶紧合上宫窗。
“嫂嫂。”星琉璃看着面前的女子,浅浅一笑,现下的她面容苍白无色,哪有昔日艳丽不可方物之万一。
“琉璃……你别难过了,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王上他不是有意的……”女子握着星琉璃的手,疼惜的看着她倦怠苍白的容颜,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星琉璃凄然一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理了理散落在鬓角旁的碎发,低着头也不言语。
女子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汤盅,掀开盖子,一阵人参馥郁的浓香传出,拿着调羹细细匀了一下,递到星琉璃面前:“琉璃,把这个参汤喝了吧,身子才能好的快。”
星琉璃朝女子温婉一笑,接过汤盅,拿着勺子,浅尝了一口,便将汤盅放回了桌上。
女子刚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宫门被人一把大力推了开来。众人皆是一惊,诧异的看着一身王袍的星琉殇破门而入。
“你们都退下。”星琉殇眼神定定的看着桌旁垂首不语的星琉璃冷冷吩咐道。
众人不敢稍缓,皆躬身退下。
直到内殿所有人都退出,徒留一室静默尴尬。
“身子好些了吗?”星琉殇看了看桌上她几乎没怎么动的参汤,双眉不自觉的轻拢。
星琉璃折了折袖口,也不看她,只是冷淡的说道:“有劳王上关心。”头微微一偏,似乎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看到他。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星琉殇起身,看了星琉璃一眼,轻叹口气,只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
星琉璃缓缓抬眸,望着那雕花的宫窗格子,静静出神,也未送他半句话语,实在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或许沉默是现下最好的法子。
星琉殇步出星琉璃的寝宫,便抬眼瞧见有个红袍女子正朝他的方向急急走来。在宫内能如此随意来去的,只能是那个人和他亲随。
“民女见过王上。”红袍女子单膝跪地,散在身后的长发落了一地。
星琉殇眼皮一跳,心中跃上不好的预感:“你家公子呢?”
“公子让民女将这个呈给王上,他说他云游去了。”女子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素帛双手递上。
星琉殇接过,展开,眼中神色莫测,俊冷的脸上牵扯出一个薄淡的笑容,似笑非笑似嘲非嘲,攥着素帛从女子身旁走过,并未叫起。
暖风拂面,竟也带着绝情的冷味。多年的相持信任,他不惜砍换朝中与他相左的亲贵大臣,扶他为国师,重他教寺为国教,到头来居然只换来珍重二字……
气也罢,恨也罢,错信于人也罢,现在他已无路可退。唤住一队巡逻而过禁军,吩咐道:“围住璃华宫,不得让任何人出入半步。”
月国奔袭星国的八万余骑兵,经一路斩夺鏖战,现剩下六万有余,经过锦州的一日修整,此时众将士皆是神采奕奕的朝着星国王都挺进,正是士气高昂。
在军队最末尾有一个非常突兀的身影插在队伍里,走在最末的一些士兵不时回首看一眼这个美丽的女子,但都被守卫在她身旁的一员副将狠狠的瞪了回去,几次后也没人再敢看她。
副将擒着马缰,瞥了一眼身旁泰然自若的女子,压下满肚子的憋屈,想他堂堂一员将领居然要来保护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啥来头的女子,真是憋的他一肚子牢骚。经不住的开始猜测他们将军和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再看一眼那女子清冷的面庞,还是想不出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必然或偶然的联系。
红袂端坐在马上自岿然不动,她自然知道别人猜疑的目光和那目光下赤裸裸的悱恻,但她表面上依旧是淡漠一切的样子,谁也看不出她冷面冷颜下,其实肠子也快懊悔的打结了。
三日前,她带着师妹在锦州出任务,话说这锦州地灵人杰,出的灵芝在凤朝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她的任务便是找上好的灵芝,通常上等的灵芝都是为人私藏或是暗地里交易并不会放在柜上叫卖,她自认为此次任务没什么危险,便带了组里一个还未出师的师妹,一同来到了锦州。
在锦州盘桓了将近一月,手上消息稍有眉目的时候,月国大军居然已经兵临城下。她想以她能力在大军入城前安然脱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那株千年灵芝已经有大概的方向,此时离开便是功亏一篑,若在等上三四日后待取到灵芝,她们便可迅速离去了。只要锦州能顶上个三四日便可。
只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锦州郡首莫说三四日了,就连一天的时间都没守住,当他听到月国大军直逼城下的时候早就携了家眷细软逃之夭夭了。留下的守军无统率之人,自是乱成了一锅粥。而且又闻,月军一路上对不降的城镇皆是屠戮而过,谁都没有了抵挡的勇气,打都没打就开了城门,把锦州送到了月军的面前。
当踏蹄轰鸣传来,原本还算泰然的锦州百姓忽然四下逃窜,顿时哭喊叫嚷声混杂铁蹄声盖满天地。
红袂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要带着小师妹赶快躲起来。她四下张望着从面前仓促奔走而过的人,搜索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身影。
目光一闪,终于被她看到了。
“眉儿,快点过来。”红袂抬手慌张的朝她扬了扬,紧张的看着身后月国骑队卷噬而来。
红眉正在路中央搀扶起一个被路人撞到的老妇,将她往路旁带。似乎看出了红袂慌张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回过身一看,顿时手脚发颤,居然一步都移不开步子了。
不远处有旌旗飞扬,健马蹄蹄。为首的男子战袍浴血,脸上覆着的面具獠牙狰面仿佛来自地狱,他身后跟着的骑兵气势凶烈,凡是被铁蹄带到的人或者东西顷刻化为尘泥。红眉自小到大何曾看到过如此场景,早已经不知所措。
忽然一个四处闪躲的男子从红眉身旁擦身而过,身子撞着她的肩头,带着她几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惶惶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铁蹄……
红袂见情势危机,再也顾不得深藏,起身翻跃,冲出人群,手探向腰间随意摸出些什么东西,朝当面飞驰而来的马脸上掷去。
马儿受惊嘶鸣,扬蹄停住了奔跑。红袂乘机扯起呆坐在地上的红眉就跑。
耳旁风声掠过,她们还没跑到一旁,已经有箭矢擦过红袂脸颊旁,一箭落地没入三寸。
红袂却是不敢再跑了,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这回完蛋大吉了。
她与红眉被分别看押了起来,至少她以为半途阻碍军骑会被当场斩首的,现下情况看来不算太糟,只是不知为何不把她下狱,到把她关到一间厢房来了?门口还只有两个守卫,以她本领,若要逃出去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不得不顾忌红眉在他们手里。
她懊恼的坐在桌边一手撑头,早知道就不该带红眉来的,自己死了挂了无所谓,可红眉小小年纪甚至还未及笄,若她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向她们组长交代啊。
正当她犹自懊恼后悔不已的时候,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