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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接过圣旨,双眉不觉一蹙,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要召她回宫:“皇上还有说些什么?”
传旨内侍躬身回禀道:“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召公主速速回宫。”
“宫里出事了?”如是凝眸冷声问道。
“没有。”内侍依旧恭敬回道。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明日我便回宫。”如是扬袖挥退了他们。
“公主,这……”江易双眉紧锁,若公主一走,这十几万大军可不都要压他身上了。
如是手中攥着圣旨,负手走到帅账一角的烛台下,沉默了下来,似乎正在慎重思量什么。
江易也负着手,在帅帐内不停来回渡着步子,这些日子来他早已见识过皇公主攻城略池的雷霆手段了,他是追着马也赶不上的,他不担心十万大军落在他身上,他只担心万一……
“江候爷。”如是突然转身唤道。
江易渡着圈子的脚一顿,抬首望向烛台旁的凤如是,只见烛光隐约,照得她脸上影影绰绰的。
“公主已有决断了?”江易激动的说道。
“没有。”如是深深一笑,回道,走到桌案旁将圣旨放在桌上。
“呃……”江易一愣,这个……
“唉,只要过了巩谷,下面便是一片平原,我们就可直指星国王都了,可惜呀,还是慢了……”如是口中喃喃叹了口气。
江易蹙眉,确实只要再过几天,攻下巩谷,星国便如囊中物了,只是谁想得到到手的鸭子都能飞掉,不过:“殿下,恕末将直言,现在再攻巩固为时亦未晚。”
“哦?”如是浅笑得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江候爷可知巩谷守将是何人?”
江易一怔,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不过公主有问,他还是如实回答了:“是秋掣君,星国大将。”
如是点了点头,隐在烛光下的眼眸似乎黯了黯,缓缓说道:“他的儿子便是陨于鼎城一战,那是他唯一的儿子。”
江易恍然,若是如此这巩谷可就真不好打了。
如是继续缓缓说道:“月国若未破星国,我自是不担心秋掣君之后还会有援军,他即便报死一战,我们亦不用惧于他,可是现在……恐怕已经有大军在赶往巩谷的路上了。”
江易暗自叹息,说来说去还是月王手脚太快了。
“江候爷,我明日回宫,这十万大军便交付与你了。”如是回转身望着江易眼神熠熠生采。
“这……老臣。”江易想说他这率着十万大军是打还是不打?
如是像是看出了他的困窘,浅笑道:“江候爷不必担心,我不要你去打巩谷,你只需携十万大军驻守在巩谷下就行了。”
江易抬首,茫然不解,驻军不打,岂非空耗粮饷?
如是拿起一根签子,挑了挑书桌上的油灯,原本有些黯然的烛火,“啪”的一声跳跃,豆般火焰明亮了起来。
“请问将军,两军对峙,军中最怕发生什么事情?”如是突然出言问道。
“军心不稳。”江易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神思间已经明白如是的意思。
“月王走的太快了,即便已经到达目的地,他亦没发现自己早已有茫刺在身了……”如是冷冷笑道,眼中锋芒锐利毕现。
继位
春狩在三日后便将开始,所有的营防布略全部由世子一手操持,仿佛他一夜之间变得非常勤快了起来,只是奚仲却觉得其中隐隐不妥,这世子起劲的太过头了,最近又是几次和五公子也就是他唯一的同胞弟弟彻夜长谈,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居然连他也被规避在外。
几日早朝,他见王上神采斐然,只是看着世子的眼神,怎么都让他觉得似乎有点不怀好意,那眼神给他的感觉是,王上正在抓世子的把柄……这种感觉凭空而来,毫无根据,他心中亦揣揣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可惜公子此时又不在国内,他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一路惶惶然走在出宫的路上,低着头,连两旁扬扬的风景都无暇去注意。
“奚公子……”
奚仲脚下步子一怔,茫然抬头,这才发现面前唤他的女子。
“仲,见过世子妃殿下。”奚仲待看清来人,赶忙躬身作揖,掩下脸上茫然的神色。
“奚公子不必多礼。”月秀嫣浅笑抬手。
“呃,不知殿下唤下官有何吩咐?”奚仲依然严肃的微微躬身垂首。
“嗯……”月羞嫣踌躇了下,这才有些紧张的说道:“四公子最近可好?”
奚仲听的一惊,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月羞嫣见他一脸惊诧,以为是自己唐突询问,赶忙解释道:“是桦儿让我询问的。”慌忙中她找了个差劲的理由。
奚仲惊诧不是由于她突然问起凰羽幽,而是为什么问他?明面上作为世子的人,他可是跟凰羽幽没有什么关系的,这世子妃为什么问他?还是她知道了些什么……这可不太妙。
月羞嫣见他神色闪烁不定,脸上不禁羞赧,眼神黯了黯:“本宫唐突了,奚公子莫怪。”
奚仲见她转身欲走,赶忙拦下她:“不知世子妃为何问下官这个问题?下官跟四公子并无深交。”这个问题他一定要问清楚。
“嗯?”月秀嫣似乎很诧异他的话:“我有次见四公子与你在御林深处谈话,看上去关系甚是熟捻。这才……”月羞嫣看到他脸上神情乍变,再迟钝也发觉出了异样。这四公子似乎与世子关系不睦,莫非……一道清光从脑中闪过,豁然开朗,莫非是如此?
“想必那些日子,我身子未愈,眼神花了吧,现在想想从远处看,与四公子相谈之人,身高身形并不若奚公子这般,真是失礼了。”月羞嫣说辞突然一转,又否认了起来。
奚仲神思细转,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恭敬回礼道:“无妨,殿下若无事,仲便先告退了。”
“去吧。”月羞嫣亦淡淡黔首。
“公主,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一旁的珞儿听得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
“没什么,你只当方才什么都没听见便是了。”月羞嫣双眉微微轻蹙,又忽然舒展开来,你若要王位,我便助你……即便……将失去所有。
三日后,王族春狩。凰王御林遇刺,世子着令三万大军囤守宫闱,将王都内的御林军悉数调出,将王都戒严了起来。自凰王遇刺至今,宫内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一时间众朝臣莫不人心惶惶。
夜引幽刚回王都,便觉情势诡异,沿路更是听了不少的传闻,最多的便是凰王遇刺身亡,留下的传位遗诏却非传位世子,所以世子深锁宫闱,如此等等。
夜引幽听得只能暗自摇头,若说弑君篡位,他这大哥还真没这个胆子。何况他那父王若是那么容易被刺杀,早不知道死过几次了。对此他甚是不以为意。
一路上来回巡逻的禁军一波接一波,他悠然的渡回自己的府邸。
正想走回自己院落好好休整一下,却被横冲直撞奔走过来的归邪挡了去路。
“公子,你可回来了。”想是一路急跑,他的脸上涨着一抹潮红。
“何事?”夜引幽眉梢微微一挑,仍旧悠闲渡步往院内走去。
归邪跟在他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王上被刺了,现下宫内情况不明。”
夜引幽脚下步子一顿,又继续迈步向前走去:“然后?”
然后?“现在宫里是只能进不能出,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他急的快要跳脚了。
“知道了。”夜引幽淡然一语,推开书房大门,走了进去。
身后的归邪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夜引幽一转身将他挡在门外:“还有事?”
“额,没有了。”归邪怔怔回道。
“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夜引幽带上门,将归邪丢在了门外。
夜晚的鎏日王宫,灯火如炽,来往巡视的禁军统卫比往常更是多了两倍,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只是原本该守卫森严的凰王宫寝内,除门外依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外,殿内,除却了一个白了头发的老侍之外,竟然无多余的宫女内侍。
夜引幽走过空旷的外殿,走入药香缭绕的内殿,依旧不见宫人左右侍立,想来他父王在如此情况下,那老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坐在华账外的一张桌旁,有一个老侍单手撑着桌沿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正在打着瞌睡,忽然听到轻微的落珠声音,这才蓦的惊醒过来。待看清来人后,赶忙起身欲跪拜道:“老奴见过四殿下。”
夜引幽一个跨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眼神往一旁的王帐内瞥了一眼,问道:“我父王如何了?”
“王上嘱咐过,四殿下若来的话,便直接进去见他。老奴这就去外面守着。”说着便退身走出了内殿。
夜引幽盯着丝幔王帐许久,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思想了片刻,这才掀帐走了进去。
纵是脑中想过千般情景,但是当他看到原本应该重伤垂危的凰王,正斜歪在床上,看着一本书时,仍旧是被吓了一跳,凰王到是头也不抬,只是挥手拍了拍床沿,说了一声:“坐。”
夜引幽狐疑的打量着他,不知道他家老头又在搞什么鬼。
夜引幽依言坐到床畔旁,仔细的打量着他,到未见什么异样,看来宫外谣言传得离谱了。
凰王将手中书册最后一章看完,这才合上书,抬起了头。
却见他面色苍黄,唇齿青白,一脸病恹恹的面容,夜引幽今天第二次怔然。
“父王,你中毒了?!”夜引幽诧然,一贯从容不迫的语气有些微的变调。
“是啊,毒侵心脉,时日不久矣。”凰王将手中书册往一旁丢去,口中长长叹了口气,神色悠然,到是一点都没有命悬一线的感觉。
“父王。”夜引幽起手探向他手腕脉搏处,手指都还没有沾上,手腕却被凰王一把擒住。
“小子,你怎的不问我是谁行刺于我的?”凰王双眸微微眯起,毫不遮掩个中精茫,脸上则是挂着一抹古怪的笑容。
“这还需问?这世上除了父王你自己,谁还伤得了你?”夜引幽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