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引幽很不斯文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真不晓得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娘,眼神一瞥,正好看到坐在木桌后面的凰晋。凰晋对他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夜引幽只能亲手将挂在他身上的女子拉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走到凰晋身旁坐下,刻意离他老娘一段距离。
还未等凰晋看口,那女子又突然冲了过来,趴在桌子上对着夜引幽笑嘻嘻的说道:“儿子,我看到我未来的儿媳妇了,你真有眼光啊,那么个气质美女,居然被你骗到手了。”
克制下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夜引幽直接忽略他这个疯癫的娘,直视一旁的凰晋,早就知道他这个成精的老爹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掉,搞了半天还是玩金蝉脱壳。
“这个啊,还是让你娘说吧。”凰晋继续抿着那口破茶,将烫手山芋顺手丢出。
夜引幽眉头一跳,只能不甘不愿的移眸看向那个仍旧趴在桌子上,一手支着脑袋,笑意盈盈看着他的女子。
“儿子,什么时候去下定?要不我回去算算看哪天是黄道吉日,我和你老爹一起上门去……”女子犹自喋喋不休。
“娘,父王现在已经驾薨了。”夜引幽提醒面前显然已经兴奋的忘记东南西北的女子,然后看到凰晋一脸不满的哼哼。
“哦,是哦。”女子恍然大悟。
“直说吧,你们到底玩什么。”夜引幽也不跟她九拐十八弯,直切事件重点。
女子性感的红唇一抿,朝着凰晋努了努。
夜引幽转首望向凰晋。
“那个……”凰晋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其实父王在位那么久了,日夜为国操心,早上不能睡个舒坦觉,晚上一叠折子要看到半夜三更,几个儿子么又都不是让我省心的人,这……”凰晋喋喋不休的开始唠嗑。
“父王,请说重点。”夜引幽一手压按住太阳穴,缓缓的说道。
“我要和你娘游戏江山,吃好、喝好、玩好……过舒坦的日子……”凰王一顺溜的说出。
顿时四下静谧,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儿偶尔刮在草棚上刷刷的声响。
“就这个理由?”片刻后,夜引幽几乎是一字一字艰难的迸出。
“儿子。”女子一本正经的坐到了夜引幽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头子难得想通想逍遥的过日子,你就成全他吧。”
夜引幽望着凰晋,见他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只能叹了口气,他都诈死了,他还能怎么样。
“唉……父王,你可是给了我个烫手山芋。”他不担心他大哥,只是……
“儿子,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王位束缚,如果不想要,就送给你媳妇好了,反正你们在江湖上认识,以后再一起闯江湖好了。”女子拍了拍夜引幽,宽慰他。
“咳咳。”一旁凰晋清了清喉。
女子横眉向他一瞪,他立马识相的掩口不再出声。
夜引幽垂眸不语。
“儿子,虽说我们夜罗家为了他们凤家几乎死绝了,可是那是前人的事,他们愿意这么作自然有原因,我们作后辈的不应该抱着前尘旧事念念不忘。”女子以为他踌躇的是家族宿怨。
夜引幽依旧不言语,只是唇边绽出一抹苦笑。若是能让她甘心随自己远走江湖,别说一个鎏日,就是几个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只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却是……她可以为了他拼尽天下,却不会为了自己放弃驰骋杀场。
“儿子?”女子摇了摇他,担心他脸上若有若无的苦意。
“你们有什么打算?”夜引幽抬首,脸上神色淡淡,表情亦无喜无怒。
“我跟着你娘走,她去哪里我去哪里。”凰晋笑了笑,原本苍白的脸颊由着这一笑,焕发出了别样的精神。
“哼。”女子高昂着头瞥了他一眼,只是神色间却是掩不住的幸福灿烂。
如果能这样赏风、赏月、赏天下美景,该是多好。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情深
幽谷深涧,树木郁浓青翠,阳光从山涧外照入,斜影彤彤。
在山涧深处,有一座黄坟头,只是坟头上未有立碑。此时正有一个白衣女子背负着一把琵琶静静的立在这个坟头前。
时光荏苒,往事犹记在心,当她第一次见到卓泠时就被这个污垢不堪却有一双清澈瞳眸的女孩子吸引。她亲授她武功,请名师教她弹琴,她亦用心刻苦。
她引她进红组,她从最小的追令一步步爬到最高处,统筹星国所有斥候。
她派她离间星国大将,她亦铿然赴往。
她从未问过她的曾经过往,她亦从来不曾提起;若早知如此她不会让她走上这一步,只是当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定局。
如是蹲下身子,单手掬起一把黄土慢慢撒在坟头上,清丽的脸上是再不掩饰的悲恸。
“卓泠,来世一定要作个平凡的女子。”如是解下身后的古木琵琶轻轻放在坟头,起身,决然离去,身后只留下一滴水珠悄悄隐没在黄土里,片刻不见。
八日后,如是快骑回朝。
天才刚刚亮透,如是驰骋快马来到帝都宫禁大门前。放下的护城吊桥上,陆陆续续走出一些刚下了朝的文臣武将。
如是将马缰交于一旁的侍卫,快步朝宫内走去,那班大臣刚想行礼拜谒,却只感觉到面前一阵清风拂面,再抬首时,公主早走到了百米之外。
来不及回自己宫殿换衣梳洗,便直冲晨寰宫,谁想宫内只有内侍宫女却独不见她皇兄,细问之下这才知道皇上下朝后并未回宫,再问他们也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如是离开晨寰宫往御苑方向走去,路上见到一个内侍宫女就拦住询问,居然没一个人知道。这宫闱内殿阁楼台没个千八百也有九九八十一,若她没头没恼的乱找,也不知道找到哪年哪月,还是先回宫换过身衣服再说吧。
想着便折回了步子往自己的凝桦宫而去,整个凝桦宫内静谧无人。千百年来大概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公主要求宫内不许随便进内侍宫女宫卫的。
穿过熟悉的庭院花榭,忽然一个明亮的身影直直的撞入眼中。
皇袍紫金革带的凤如非,上朝时才穿的十二章纹团凤华袍还穿在身上,似乎他一下了朝便来了这里。
他怔怔的坐在一方石桌后面,眼神眺望着北方的天空,静静的一动不动。
如是也抬首往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蔚蓝的天空什么都没有,她不解何以皇兄看的如此出神。
她悄悄的走过去,脸上闪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悄悄的走近,忽的展开双臂,从后面一把搂住面前的男子,忍不住的笑道:“我回来了。”
臂弯中的人身子明显一震,抬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清俊的脸上欣喜舒心的笑容中淡淡的滑过一丝莫明的情绪。
只是和煦的面容只是闪了片刻,他的脸上马上如乌云罩顶一般寒了下来,他蓦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脸上柔和的线条转为了凌厉。
“呃……我……”如是站起身,不解皇兄怎么突然扳起了面孔,一下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没等她说完,如非擒着她手腕的手一紧,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呵斥道:“谁准许你在蓉城孤身犯险,阵斩敌方大将的;谁准许你只携数百人奔袭沧州的;又是谁允许你只身诱敌出城的;凤如是!这些都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如是一下子完全怔然,这个她怎么解释?她是统帅,有些事情不冒险怎么可能速成呢,她不解皇兄何以如此生气。
“皇上……”如是思量着如何措辞来熄灭他的怒气,再不济也不能让皇兄更生气了。
“皇上?”如非似乎由于她的这个称呼面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难不成她又错了。
望着面前清丽风华却又染满风尘黄沙的容颜,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长长的叹息,松开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只希望身边的人再也不要离去。
“如是,不要再走了,留在宫里。”他受不了自己满日满夜的担惊受怕,受不了或者哪天收到她的噩耗自己又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想他会早生华发。
如是在他怀中抬起头,笑道:“不好,若没事,过几天我便回营。”
“我说了,不许你再回去。”如非放开了她,冷下了脸。
如是抿着唇,双眉蹙起,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让她回去?为什么她执意回去,他要生那么大的气。
如非侧首避开了她置疑的目光,只要她能留下,随便她怎么想都好。
如是看着他避开了自己的目光,隐在袖中的双手紧了紧,然后蓦然回首转身欲走。
“你若擅自离宫,我马上调回前方的十五万四方骑。”身后如非的声音冷冷的飘来。
如是脚下一滞,双目紧紧的闭起,身后的长发被风吹起张扬狂舞,再睁眸,脚下亦不再停滞决然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如非心中一阵撕痛,她为什么不明白呢,失了她,他要这天下干什么呢……
三日内,皇公主闭宫谁也不见,就连皇上亲来探视也被挡在了外头。
第四日,帝都内下起了少见的磅礴大雨,整个天空漆黑犹如铺墨,浓云深重中不时闪过电芒,那风雨大的连伞都挡不住。
“皇上,您看这雨大的,要不先回宫吧。”内侍撑着一把黄绸大伞,虽然都顶在了凤如非头上,但骤急的风雨依旧打湿了他的皇袍。
身后不远停着的是十八人抬着的九凤华辇,而他们的皇上宁愿站在风雨中望着紧闭着宫门的凝桦宫,众人都不解,何以兄妹感情甚笃的皇上公主居然闹到了如此地步。而更多的人是暗啧公主胆大,居然给皇帝闭门羹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失了皇帝的宠爱会落到如何下场。
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他们兄妹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公主,这雨那么大,还让皇上站在宫门外不妥吧。”珞儿第五次走到如是身后,担忧的说道,万一皇上龙颜大怒,这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