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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你不该起来。”童啸寒用微恼的语调表达关切。
欧阳水若明白这是他在旁人面前一贯的强势作风,淡笑回应:“我想趁露珠未散,去采些金陵草。”
“我陪你。”
绝美的脸蛋登时一亮,欣喜满足的模样像极得到宝物的小女孩。
童啸寒却皱起眉头,瞪了一旁看得只差没流口水的申非言一眼,旋即解下外衫罩住妻子,从头到脚。
“啸寒?”她不解他的用意。
“外头风寒。”童啸寒不待妻子反应,搂着她往屋里走。 “套件披风才准去。”
欧阳水若没有异议,乖顺地任他带进屋。
“怎么回事?”被瞪得莫名其妙的申非言猛搔脑袋,着实不明白义兄为何送他白眼。
就在这时,环翠从屋里走出来,瞧见童啸寒的表情,脚步不自觉的往右移让,吓得说不出话。
“环翠!”见心上人来到面前,申非言立刻将被义兄白了一眼的事抛到脑后,迎上前去。“你是来叫我去用早膳的吗?你真好——”
一个“好”字还没说完,环翠就送他一记白眼,打断他的话问道:“是不是你又惹姑爷不开心了?”
“什么?”申非言愣住。
“要不然姑爷为什么臭着一张脸,带小姐……带姐姐往屋里去?”叫了好几年的“小姐”,要她突然改口,环翠有些时候还是改不过来。
“哦,那个啊。”申非言瞅着她忧虑的小脸,大掌无预警地环上她的肩膀,整个人凑了过去,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天冷,我带你进屋套件披风,再带你上山采。”
轰!环翠的小脸立刻变红。“你、你在胡说什么?谁要跟你去采药啊!还有你的手,把你的手拿开!”
“我的亲亲小环翠啊!”申非言收手捧心。“你真是伤透我的心,呜呜……”
“谁睬你啊!”什么亲亲小环翠,恶心死了。“我问的是姑爷跟姐姐怎么了,不是你、你这个……登徒子!”
“我刚刚不是回答你了吗?”
“回答我?”环翠一脸疑惑。有吗?
“你家姑爷、我家义兄,怕他心爱的妻子,也就是你姐姐、我大嫂上山采药受寒,所以带她进屋添件披风才准上路。”
原来如此。“你直接说就好了,拐弯抹角的作啥?”
“既然你不爱我拐弯抹角,那我就直接说喽。”申非言的嘻皮笑脸乍敛,换上端正严肃的表情。“你何时嫁我?”
环翠闻言,登时傻眼,连一句话都说不全。
“你——”
“我等你的答覆,环翠。”语毕,申非言以食指轻触她的下唇,再移至自己的唇一吻,暧昧地笑看她惊愕的表情。
老天爷!这、这会不会太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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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谷的意外发展,改变了童啸寒原本的打算。
本来,他应该一如往常,确认欧阳水若在疾风谷中过得安适后随即离开,继续追查当年血案的幕后黑手。
但她的表白却打乱了他的计画。
自始至终,她没有说过一句挽留他或劝他放弃报仇的话,却让他难得地留在谷中,一晃眼就是个把月。
他知道离开的时候已到,但他就是走不开;这些日子陪她寻幽访胜、采药赏景,对于晃过眼前的美景,他没有多少印象,但她的一颦一笑,他深刻的记在脑海里。
他的眼中,只有她。
“啸寒?”欧阳水若微凉的小手贴上他的颊,引他回神。“累了吗?”
他摇头,抓着她的手握在掌心,导以真气使她暖和。
“累的人是你,这些日子里,我没有一夜让你睡得安稳。”童啸寒说,唇吻在逐渐暖和的小手。
“呃……”承欢受泽的闺房情事被这么一提,欧阳水若蓦地红了脸,启唇又合,来来回回好半晌,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水若啊水若,你要为夫怎么放得下你?”他吻着她的手,轻喃着。
“你……要离开?”
流连在她手背上的吻因这句话僵住。
“找到凶手了?”
“只是一些线索。”他语带保留,不愿让她的清灵秀丽蒙上仇恨的尘污。
“相较之下,我是否太懦弱、太不孝了?”欧阳水若苦涩地笑着,“我不想报仇,只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生命太脆弱也太短暂,我不想让仇恨填满我的生命,我……”
童啸寒拉她入怀。“报仇雪恨有我就够。”
“让你浴血,而我置身事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啸寒。”在他怀中转身,欧阳水若坚定地望着他。“让我跟你一道去。”
“不行!”他想也不想,立刻打了回票。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辛苦奔走,自己却置身事外。”感觉他后退了些,欧阳水若抓住他的衣角逼近。“啸寒,我是你的妻子,夫妻本来就应该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包括报仇。”
“让你看我为了报仇而杀人?”他怎么可能让她看见自己阴狠的一面?“水若,听我的话,留在这里。”
“不。”欧阳水若断然拒绝。“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不会武功,需要人照应。”童啸寒试着说之以理。
“我会医术,也会照顾自己。”
“若动起武来呢?”他问,见她哑口无言的戚然面容,愀然心痛。
但是他不得不说:“到时候你能派上用场,还是成为负担?”
“负担”两字成功地逼出她的泪。
惊觉自己失言,童啸寒懊恼地低吼一声,拥她贴紧胸口。
“水若,我一时心急口快,不是有意的。”该死,他刚说了些什么?“听我说,你是我的妻子,丈夫保护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希望你有危险,更不可能让你置身于险地。”
“那么我呢?”欧阳水若挣扎地拉开彼此的距离,水眸万般凄楚地望向他。“身为妻子的我,应该为丈夫分忧解劳,应该随时陪伴在丈夫身边,可是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什么都……帮不上忙……”
“别哭。”再度勾她入怀,童啸寒不禁有些埋怨她的冰雪聪明,以及柔顺性格底下的择善固执。
“让我跟你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去面对……好吗?”欧阳水若抽抽噎噎地提出请求。
“不要这样。”他怎能让她踏入江湖这个是非地?“不要为难我。”
情感上,童啸寒为她的忠诚与爱意感动,不愿分离的心情也让他想点头,带她一块儿离开疾风谷:但理智告诉他这并非明智之举。
他不想和她分开,但为了保护她,这是最好的办法——一来她能安全,二来他也无后顾之忧。
“不是为难,我只想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求你,啸寒!”
童啸寒激动地搂紧欧阳水若,深深一吻后说道:“你能为我做的就是好好待在疾风谷,好好过日子,等我回来。”
他安抚的话换来的是她更激动的质疑:“万一你回不来呢?”
童啸寒闻言登时一愣,松了双臂的力道,让她得以挣开:他退后数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不断不断告诉自己,说你武功高强,说你绝对不会有事,说你每回离去都能平安归来:但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想你可能遇上危险,想你可能出事,尤其在知道你离开是为了追查凶手之后,我更……更无法不去想,万一你回不来……”
当年的惨况历历在目,凶手的狠毒可见一斑。
知情后,她只有更担心,他可能遇险的忧虑已取代他是否爱她的不安,在午夜梦回问、在不经意处,纠缠着她。
“我不想失去你……”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水若。”童啸寒如叹息般轻唤她的名字,走上前搂住她。“我保证,我会平安归来,待我手刃真凶为我们两家报仇之后,我会带你游遍五湖四海,过夫妻真正该过的日子。”
他怀中的佳人螓首摇如博浪鼓,不肯依他。
“水若?”又一次,他的妻子挣脱他的怀抱。
欧阳水若拭干泪,定定的看着他。“让我静一静,一个人……”
没来由的恐惧袭上心头,童啸寒想也不想便拒绝:“不!”
“求你好吗?”她勉强自己扯开笑容,却是惨澹的戚然。
“水若……”
“嗯。”他妥协,握拳忍住拥她入怀的念头。
“多谢夫君。”轻轻一福,欧阳水若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她蓦地停下,回头凄苦地一笑。
“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不想做个只能与你同甘、却不能陪你共苦的无用妻子。”
瞬间,童啸寒想追上她,却忍住了。
追上又能怎样?他无法答应她的要求,追上又如何?
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渐去渐远的身影,恼恨伤她心的自己。
第七章
“我活了二十多个年头,还没见过这样的夫妻。”
忍不住叹了口气,申非言展臂,就近舒服地搭靠在身边人儿的肩膀上,继续他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
“前一刻才恩恩爱爱出门,后一刻就突然变天,大嫂哭着跑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哥又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外头吓人;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哎哟!你谋杀亲夫啊?”
甩甩发疼的手背。瞧瞧,都被捏红了。
“谁是亲夫?”环翠瞪他一眼,揉揉被他压了好一阵子的肩头,忍不住没好气地说。
“哎呀,辱骂亲夫。”
申非言捧着心,故作痛苦状。“为夫的心好痛啊……”
“痛死你算了。”白眼再送一记。
“真是最毒妇人心。”申非言摇头叹息。
“是吗?那就请申公子别再讨环翠这颗‘毒’心。”说完,环翠甩头往欧阳水若的房门走去。
“喂,慢——”抓人不及,申非言尴尬地改摸摸头顶。“唉……孔老夫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碎念在嘴边,申非言脚下也没闲着,转身走出屋外。
“大哥,您和大嫂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童啸寒语调很愤怒。
“没事才怪,哎哟!”申非言连忙退开一大步,闪过飞来的拳头。“假以时日,若小弟成为一代高手,大哥您绝对功不可没。”
老拿他出气,武功能不精进吗?
童啸寒淡淡地扫他一眼,不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