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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想像自己有如大鸟展翅凌空翱翔,她情不自禁地泛起笑靥,微抬小脸迎风。
毋需担心让人瞧见会暗笑她的举止稚气,因为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人。
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心神陶醉于山林的她,浑然不觉一道视线早在她步至椿树下时,便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视线的主人并非有意窥伺,而是眼角意外扫见不远处的一袭白影后,便怎么也无法移开。
练武使然,如鹰的极佳眼力让他得以看清不远处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虽不若近在眼前的清晰,但他敢说已能描画出对方五成的相貌。
光是这五成,就足以令他屏息忘我。
乍见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见仙女。
模糊的面容已有引人遥想的魅力,若是近在眼前,又会是怎样的绝色?他无从想像那样的绝美。
而这些,只不过是刹那间的惊艳。
风,飒然吹起,娉婷的身形在风中显得袅袅娜娜,纯白的裙摆带着尘土的颜色,非但未减其美,反而增添几许淘气,灵动了看似柔弱的纤细,让人以为是仙女下凡,在山野间玩耍沾染人世尘沙。
然后,他看着她微张双臂,浅浅地笑着,仿佛在人间嬉戏累了,正准备乘风回转天庭,翻飞的裙摆化成飞天的羽衣,欲将她带回凡人难及的天际。
一瞬间,他激动地想飞奔至她面前,用一切方法留下她!
若不是身后突然一声呼唤,他发誓,他绝对会这么做。
“啸寒。”童震远唤着独子。“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童啸寒转身,同时引开父亲的视线,内心深处不愿与人分享令他怦然心动的发现。
就连父亲也不行。
而这突如其来、毫无道理的占有欲令他诧异。
打从他懂事至今,二十二年来还不曾对任何人、任何事物有过如此强烈的独占欲,唯独是对那抹他甚至尚未完全看清楚相貌的纤丽倩影。
他想……紧紧抓住她,终生不放!
“别让你娘久等。”童震远没有察觉独子平静表情下暗涌的波澜,一心只悬在厮守终生的爱妻身上。
“是。”童啸寒应声,并未因父亲对他的忽略感到一丝失落;相反的,他一直引以为傲。
童家人都是如此,渴情、深情,且专情。在他的想法里,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是的,渴情、深情,且专情……
回身看向乍见丽人的高地,已不见芳踪。
“人呢?”童啸寒停下,双眸透出难得的慌乱,目光梭巡着高处榕树四周。
走在前头的童震远闻声回眸。“谁?”
“不,没什么。”童啸寒狼狈地收回视线,一语带过。
他对自己的眼力极有自信,更不相信鬼神之说;虽然,方才看见的女子犹如不染人间的仙子,但绝对是活生生的人。
她叫什么名字?谁家闺女?是否已有婚配?瞬间,诸多疑问涌上童啸寒心头,最后一个问题更是令他愕然。
是否已有婚配……
关于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不会乐见肯定的答案,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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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故人来访?”
欧阳水若停下捻叶的动作,巧目流转看向前来报讯的环翠。
怦咚!环翠按抚一下胸口,吃不消地倒抽口气,待收拾好乱了谱的心神,才点头说道:“是啊,听说是老爷的八拜之交,有十多年没见面了。”
“爹的八拜之交?”欧阳水若侧首忖想,未多时,立刻明白过来。“想必是童震远童世伯。”
“小姐见过?”
“傻环翠,童世伯与爹十八年未曾碰面,我怎么可能见过?”
欧阳水若起身,环翠眼明手快地送来一盆清水,伺侯小姐净手。
“那小姐怎么知道?”
“我常听爹提起.”拭干手,欧阳水若接过她递来的清册,开始盘点药仓内的草药数目。
“听爹说,童世伯在江湖中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环翠闻言,双瞳登时一瞠,闪动颇有兴味的精光。“武林高手、奇侠怪客、不世出的高人?或是四处打抱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还是……哎哟!小姐干嘛捏人家的脸?”
“好让你清醒,别做白日梦。”绝丽的容颜绽放打趣的笑靥,迷得环翠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这就是她的宝贝小姐……环翠内心暗暗赞叹,随侍在小姐身边已有十年,照理说应该早习惯了小姐更胜百花的绝世丽颜;但很遗憾的,她没有,非但没有,还经常被小姐的美态震得心跳急促,好半天回不了神。
纤柔如她家小姐,绝非那种只是摆着好看、动也不动的瓷娃娃;小姐的美灵动绝艳,时而打趣捉弄的神情更是吸引人。
欧阳水若好笑地睇凝贴身丫鬟的憨样。
环翠甩甩头,连忙回神。“小姐不去看看?”
“我相信依爹的个性定会留世伯多住几天,不急。”
“可、可环翠想看……好嘛,小姐,环翠求您了,咱们一块儿去瞧瞧好不?”
“环翠……”
“好嘛,求您了,小姐?”
欧阳水若合起清册递给她。“你先将清册放回书楼,我在厅外等你一同去见爹与童世伯。”
“谢谢小姐,就知道您对环翠最好了!”俏丫鬟扬起灿烂笑脸,连忙抱着清册往书楼方向跑。
欧阳水若笑着目送丫鬟,独自往曲径回廊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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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几弯几拐,经过几处亭池水榭,欧阳水若甫穿过海棠形门洞,一个黑影霍地出现在她与环翠约好的前厅回廊中,凭栏倚坐,似是欣赏厅外园林景色。
“喝!”欧阳水若惊喘出声。
凝视园林造景的眸子迅速一动,防备的目光在看见出现于门洞处的欧阳水若时,乍转惊喜。
是她?童啸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早些时候看见的下凡仙子,如今竟然近在眼前。
此刻已近申时,夕阳西下,橘红相间的落日余晖穿过层层遮蔽的屋舍、园林树木间的空隙,疏疏落落的洒在她的身上,幻化点点虹光,衬得她白皙姣好的美颜透出粉嫩剔透的色泽……
原本五成模糊的相貌如今落实成了十分的天仙绝色,霎时震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急如擂鼓的怦然心跳,告知自己此刻心旌摇曳的错愕狼狈。
但他一点也不想克制,她的美令他无法转移视线,而娴静柔雅的气质更令他眷恋流连。
眷恋——是的,就是眷恋,只见两次面,他竟开始对她萌生眷恋!
而童啸寒更惊讶地发觉,他一点也不认为这有何不妥;甚至,他纵容这份“眷恋”迅速滋长,任其如藤蔓般缠上心头。
卓鸷的视线压得欧阳水若喘不过气。
不曾见过的陌生人,怎能用如此失礼的目光看她?就算……就算他再怎么出众卓尔,一旦行径悖礼,充其量不过是个流于轻佻的卤莽男子。
“失礼。”半是依礼、半是失望对方轻浮的行止,欧阳水若轻道,转身循原路离去。
“慢着!”
出神的童啸寒这才清醒,足踏栏杆,催展轻功,疾如电掣地来到门洞前,扣住她的皓腕,强硬留人。
一来一往,双方僵持在门洞前。
是男子的动作太过刚猛,抑或眼神太过慑人?欧阳水若向来平静恬柔的神情染上从未有过的慌乱。
“你、你……”
“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我,欧阳世家岂容你胡来放肆!”她强自镇定道。
可惜,柔美剔透如蝉翼的声音,实在不适合用来威吓警告人,尤其是在对方已然动心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童啸寒执意得到答案。“与欧阳家有何关系?”
再次沉迷于她的花容月貌,童啸寒忆起早先拜见过的欧阳夫妇,更想起长辈们寒喧时提及、令他联想起“柔情似水”这四字的芳名。
“水若?”他轻唤,感觉掌下人儿乍然一颤,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你怎么能唤我闺名?”欧阳水若慌了,更是扭动手腕挣扎着要逃出这名陌生男子的掌握。
这样的轻狎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恼,胭脂般的红晕忍不住飞上两颊。
始作俑者被这艳容摄去心魂,愣愣地望着她娇羞的红霞,怎么也抓不回涣散的心神,专注地凝视眼前的玉容,贪恋地想将她每一分神采看进眼底,而后私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分享。
她只能是他的!
只是一刹那,童啸寒的脑海进出如是专断独霸的念头。
她只能是他的——再次于内心重述这想法,他淡淡地笑了,柔化了卓尔不群的冷傲相貌,取而代之的是教人瞠目的温情。
若童氏夫妇在场,必会怀疑此刻的童啸寒不是他俩教养二十二年、自小少言寡情到淡漠的独生子。
“水若。”童啸寒轻喃,深潭似的黑眸闪动着二十二年来未曾有过的狂热。“你可有婚配?”
大胆的发言惊得欧阳水若讶然以视,久久不能成言。
“你……你……”
“不,这问题实在多余。”他迳自说道:“无论你是否已许配给人,我都要娶你为妻,水若,你只能是我的。”
话语中的肯定仿佛整件事他说了就算。
欧阳水若更觉慌乱。他看着她的眼太过热切,说话时,语调里的势在必得更教她心惊胆战。
老天爷,她甚至还不知道他是谁!
“放开我!”欧阳水若不曾放声尖叫过,眼前这陌生男子却逼得她破例,“爹、娘、环翠!快来人,救、救救我……爹、娘!”
在家中呼救是不怎么光彩,但眼下她只能如此做。“爹、娘!谁都好,快救救我……”
与知交在前厅叙旧的欧阳明与江芝燕夫妻,听见爱女求救的声音首先冲出来,童氏夫妇亦随后跟出。
“怎么回事?”
“啸寒?”童氏夫妇不解地望向独子。
紧接着,杂沓的脚步声自四面八方涌来,家丁丫鬟皆有,环翠亦在其中。
“小姐……”
引起这场骚动的罪魁祸首却神色自若,对众人异常的注目丝毫不以为意,鹰眸扫过每一张不解的疑惑脸庞,最后停留在欧阳明与江芝燕夫妇身上。
“世伯,敢问水若是否已有婚配?”
晚辈突然丢出这么一个问题,欧阳明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