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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说谎,说不怕你就是不怕你,并非随便敷衍。”她定定的瞧着一脸愠怒的他。
童啸寒别过脸,她的眼神太纯洁,反而映出他的卑劣。
是的,他在试探,想探知她的话是真心,或是因为惧于他的强势而不得不敷衍顺从。
“你还是不愿嫁我?”
“你又为何执意娶我?”没有回避,欧阳水若终于大胆的问出困惑自己多时的问题。
童啸寒深深地望着她。好半晌,在欧阳水若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觉得失望时,才又听见他的声音。
“第一次遇见你,你站在那里。”童啸寒抬手指向前方。“迎风独立,仿彿下凡嬉戏尽兴了、正准备飞回天界的仙女。”
“水若只是个普通人。”她摇头轻叹。“即便拥有出色的容貌,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旁人为何总爱将她过度美化成仙?这点欧阳水若怎么想也不明白。
童啸寒恍若未闻,迳自续道:“而我……”指引的手换了方向,指着山下。“在那里,看见你。”
欧阳水若好惊讶。“这么远的距离,你怎么看得见?”
“即便遥远我还是看见了你。”童啸寒远眺的视线拉回,落在身边的她。“一眼就望见你,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大胆的直言教欧阳水若毫无心理准备的娇颜顿时烧红。
“童、童公子……”
“啸寒。”他指正。“或夫君,你只能择一。”
当日的霸气言词又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也许是习惯了,欧阳水若这回仅仅一叹,除了拿他没辙,也是疑惑。
“也许水若在你眼里看来是美,但美貌易逝,红颜易老,肉眼所能看见的美丽其实脆弱如蝉翼,透明且易折;一年、两年、三年……当光阴逝去、年华老去,再怎样的天仙绝色,终究也会变成鸡皮鹤发。”
“那又如何?”童啸寒凉薄的语调回应。
柔美的玉容带着叹息的微笑凝睇着他。“童公子,水若或许不如走遍江湖的你来得见识广博,却也知道一时的钟情并不代表一世的深情,你只是初见水若感到惊艳,并非真的动心,何苦自扰又扰人?”
“你以为我决心娶你只是因为你的容貌?”
“水若与童公子才见过三次面。”她很难不有此联想。
“我见了你四次。”他还加上初次见到她那次。
“那、那也不代表什么。”
“若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的外貌才想娶你为妻,那你就太低估自己,也太贬低我童啸寒了,水若。”
话甫说完,童啸寒突然将距他一臂之遥的纤影拉入怀中。
“童公子?”
“你这声童公子是基于礼貌,还是为了提醒我恪守礼教?”童啸寒问话的唇,停在开合间吐出的热气能熨上她粉白额头的距离。
小脸再添红晕,欧阳水若已经不敢想像自己现在的模样。
“童公子!”
“是,我的确惊艳于你的容貌,但这并非我决意娶你的原因。相信我,水若,你是我童啸寒今生唯一想要的人。”
他的双臂如蛇般缠住欧阳水若纤细的腰肢,他压低脸,埋进她的颈肩,深深吸纳来自她身上的药草香气。
“童公子!”
“就是这样。”童啸寒添加力道,在不让她感到疼痛、亦不容她挣脱的范围内,以惯用的强势将她留在怀中。“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觉得此生无憾,就只是这样而已。”
“你……”
“要对你动心太容易了,水若。”说这话时,他扬掌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机会看见他的表情,这样他才能说出真心话。
“你的美不局限于肉眼所见的表象,你的性情、言行……一切一切,要人不对你动心太难。”
她美丽却不自恃,柔和但不怯弱,待人亲切却不失自身原则;最重要的是——在她身上,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温柔与平静。
双亲皆为江湖中人,虽然退隐江湖,但一入江湖,谁能轻言退出?
打小,双亲为免昔日江湖纷争找上门,选择游历天涯、四海为家的生活方式,他几乎不曾真正安定下来。
的确,他是游遍五湖四海、看多江湖纷扰,但他不知道什么叫作“安定”,直到那一日远眺,他才初次体会到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时,他甚至还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因她周身散发的娴静气质,便令他兴起独占的念头。
美貌已成了其次。
“水若——”童啸寒突然收口,大步往前方步去。
两人所在之处正好可俯瞰欧阳世家内外两大宅院,此时此刻,那里竟莫名地冒出零星火光与阵阵黑烟。
欧阳水若随后跟上他,也看见这一幕。
“怎么回事?”
“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不,我要回去。”欧阳水若握紧童啸寒的衣袖,美颜写着坚决。“我不放心我爹娘。”
迫于情势,童啸寒只好点头,抱着她沿来时的路径施展轻功急奔。
一股浓重的不安兜头笼罩,令两人回途路上皆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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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吞噬木头的劈啪声此起彼落,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自屋外向屋内蔓延开来,将行医济世的药堂染成血腥杀戮的战场。
黄泉炼狱的景象活生生在人间重现!
“不!这……这……”甫至外围的济世山房,欧阳水若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这……师兄、师兄!”
莲足急奔,奔至横躺在地的人身边,欧阳水若急忙握起对方的手按脉,却断不出存活的迹象。
就近再抓起一名小厮的手,还是按不着脉动。
横陈交叠的浴血身躯,无言的陈述遍地死尸的惨状。
随后进屋的童啸寒一脸凝重,正要拦住她不断地为地上死尸诊脉的动作时,欧阳水若忽然站起来,奔向连接内外两院的鱼肠小径。
爹……娘……
欧阳水若拔足狂奔,生怕涌上心头的不安变成现实。
“水若!”担心危机仍存,童啸寒连忙跟上。
一前一后的两人很快便并肩同行。
奔至通往内院的洞门前,童啸寒耳尖地听见刀剑相击声,铁臂揽住眼泪不知何时已溢流满脸的欧阳水若。
“放开我,我要找爹娘,我要爹娘!”
“冷静点。”童啸寒搂紧她,试着安抚。“听我说,有我爹在,一定保你爹娘无事,你在这儿等,别进去。”
“不!我要亲眼见到爹娘,我要看见他们安然无恙!”
“他们会的。”童啸寒低喝。“相信我,他们会的。”
“真、真的?”
“里头有打斗声,这表示我爹正与行凶者对决,你不谙武功,去了非但帮不上忙,还会让我分心;相信我,我一定会带回世伯和世伯母。”
欧阳水若明白他说得没错,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他的保证上。
“我……我信你……”
“很好。”童啸寒迅速吻了下她的额头。“答应我,藏好自己。”
“我、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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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童啸寒最后还是失了信。
不但如此,童氏夫妇亦在这桩灭门惨案中双双罹难,欧阳世家一日之间尽数被灭,消息传至江湖,闻者无不错愕。
一时,江湖上出现诸多或真或假的传言——
有人说,凶手残暴,连在欧阳世家养伤的江湖中人也不放过;而欧阳世家从此灭绝,江湖上再也看不见神医绝技济世救人。
也有人说,隐世多年的童氏夫妇义助欧阳世家,却不幸身亡,龙啸剑亦不知下落,童震远的龙啸剑法恐将成为绝响。
同一时间,亦不乏推敲行凶者的论调——
有人言,定是唐门为了不让欧阳世家继续济世救人,故而痛下杀手,以绝“唐门毒,欧阳解;唐门判死,欧阳救生”这句江湖名言。
亦有人言,兴许是童氏夫妇的江湖仇家寻仇寻到欧阳世家,欧阳世家只是被童氏夫妇连累,何其不幸。
无论江湖传言如何,这起撼动武林的灭门血案,终究造成一代神医欧阳明全家及其家丁奴婢全数亡命的事实,也……彻底改变两个人的命运!
第四章
“饶、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深夜,某处死胡同深处,一名男子跪在地上,朝一片漆黑的前方,涕泪纵横、怕死地求饶磕头。
“呜呜呜……求求你,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就奇了。”清朗的声音听来轻松,却让跪在地上的男子吓得一缩。“三天前,你不是在悦来客栈豪气的宣称两年前欧阳世家的灭门血案有你一份,怎么?三天之后又没你的份了啊,陈德?”
“不……不是我……我、我没有……”江湖中素有“飞盗”称号的陈德,连忙挥手急辩:“不不不,我只是……只是瞎说的……”
“说了就该死。”另一道声音阴冷犹如索命阎罗,在黑夜中更显森冷。
剑拔出鞘的声响,顿时让陈德全身血液倒流,凉透脚底板。
“瞎说?”声音轻松的男子吹了声口哨。“哟,你可知道这一瞎说,足以令你丧命?”
“不!我、我……”
“‘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会写吧?尤其你这一瞎说,像是真的到过欧阳世家似的,活灵活现,可别说你没到过曜日山庄或济世山房喔。”
“我、我没——”
冰冷的嗓音轻响:“找死!”
“不不!我……小人、小人去过,去过!”陈德又是磕头又是双手合十跪拜,只差没尿裤子。
“说清楚。”森冷的语调透出不耐烦。
“是是。”陈德哈腰,不敢不吐实。“半年前,小人路经陇东,听闻欧阳世家遭逢钜变,故而一时起了歹念,想去发一笔死人财,所以……所以乘夜摸上曜日山庄,可……可除了草药就什么都没、没有……”
“真的?”
感觉到有人逼近的气息,陈德骇得一退。“是真的。”
下一刻,冰凉的触戚压上陈德的颈项。“大侠!小人……小人句句属实,没骗您,真的没骗您!”
清朗声音气定神闲的飘来:“你是盗贼,观察力应该较常人好,难道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发现?”
“没、没有!”
“想掉脑袋?”
更加冰冷的语调一起,真的把陈德吓得尿湿了裤子。
“大侠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