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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句话让路斯比猛地一震,望着他那张无比张狂的脸,混合着残酷与血腥,在心底叹息,那件事对他影响依然还是那么严重,“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话是如此,但他还是隐约能看出,他眼里的冰冷似乎有那么一点的融化,是她的原因吗?
听闻,他脸色阴郁,纠结的眉宇间的是沉重地煞气,紧握着佩剑的手几乎泛白,他不否认,他喜欢掠夺,懂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而那件事更是让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人愿意信任他,就连自己的母后也是如此,所以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只除了眼前的路斯比,他是唯一相信他的人,所以他也相信他。
有些颓然靠在椅背上,松开手中的佩剑,只有在路斯比面前,他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帮我,帮我留住她。”他以手遮面,嘶哑的说道。
“为什么?因为你爱她吗?”路斯比不忍见他如此的无助,走到他身边,大手抚摸着他的头颅。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她,她就像一道阳光,让我觉得世界并不是残酷的。”他双手抓住他苍老的手,绿眸闪着期盼。
阳光吗?如果那个女孩是一道可以照亮他生命的阳光,那么他会尽全力帮他的,“我答应你。”
萨鲁的黯淡的眼神瞬间放出光彩,紧握住他的大手更剧烈的颤抖起来。
路斯比轻拍着他的手,慈爱的看着这个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的皇帝,他并不坚强,只是在脆弱的心周围筑起的坚硬的城墙罢了,那个女孩能打破这道墙吗?
※
有多久她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仿佛睡在摇篮里,暖暖的,安心的,做着甜甜的美梦,一如回到了爷爷的身边,但等到眼睛张开那一刹那,又跌回了现实里。
日上三竿,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醒来,环视周围的一切,白色的纱幔被微风吹得宛如舞动的女子,轻柔婀娜的飘动着,地上铺着厚厚地兽毛地毯,入眼所见的是茶色的石砖墙壁,挂着几幅编织着神像的毯子作为装饰,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梦里能见到爷爷话,真想永远都不要醒来。
掀开被褥,她赤着脚踏在柔软的毛毯上,捋了捋身上褶皱的衣裙,疑惑着,这里是哪里?
她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阵轻笑声,整理了一下仪容,闻声走了过去,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抬起手挡了一下,让眼睛得以习惯,转首一望,几个穿着绿色的衣服的少女正在莲花池畔,嬉笑打趣,环顾四周未见到士兵,她纳闷地蹙起眉,这里不是皇宫吗?
“请问……”她走过去低声询问,未料连话还没说完整,几个侍女急忙俯首站成一排。
“您醒了,阿尔缇妮斯小姐。”
听闻,她的眉毛蹙得更紧了,她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你们认识我!”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抬首看着她,“您是宰相大人的客人啊!”
客人!?宰相!?这下她被完全搞糊涂了,怎么睡了一觉,又多了一个宰相了,眉毛愈发蹙得更紧,就快成一字眉了,紫眸打量着眼前的侍女,看她们恭敬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本想打算问个仔细,但转念一想她们可能只是安命令行事,未必知道其中的缘由,看起来要亲自去问问那位宰相大人了。
“那宰相大人现在在哪?”
“在花园!”年龄看上去最小的指了指右边。
阿尔缇妮斯颔首,正打算举步去找那位宰相,没走几步,她想到了一件事,尴尬地转身看向她们,“麻烦,能不能让我先梳洗一下。”早上起来牙还没刷呢。
几个侍女听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恭敬地领着她回到刚才屋子里,手脚麻利的端水捧巾,她也没有拒绝,不过一会儿,她就清爽自在地来到了花园。
正午的太阳暖烘烘的,花园里种着几颗枝叶繁茂得地大树,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她懒洋洋的伸了一个腰,眼睛搜寻着侍女们口里说得宰相人,前方不远处是片玫瑰花丛,殷红色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越发的娇艳,一个白发老人正蹲在那里修剪枝叶,她愣了一下,怎么和梦里的场景很像呢?不自觉走近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跳的利害,将身体遮掩在树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张望着,老人没有发觉她,侧了一下身子,继续忙碌着,她的心嗵的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搓揉几下眼睛,发现他有还在,眼眶兀然的酸涩起来,身子不敢移动半分,也也不敢出声,就怕他会消失。
路斯比细心地为玫瑰花去除多余的枝干,然后在给它们洒了点水,突兀地耳边传来哽咽声,转头看向发声处,白色的胡须飘荡在空中,两只紫色的眼睛盯着她,心里不是滋味,怎么又哭了?
“你醒了。”他放下手中的剪子,站了起来,轻柔的问道。
阿尔缇妮斯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听到他的声音倏地瞪大,他说话了,是爷爷的声音,眼泪扑漱的掉了下来,但转念一想,爷爷才不会穿这种红色的衣服,而且还是古代的袍子,说是袍子还不确切,也就是两块布用腰间的黄金腰带给系了起来,她已经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了。
就在她思考之余,路斯比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俯下首,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小家伙,我真有这么像你爷爷,你还真会哭。”
她猛地抓住他伸来的大手,蓄满水气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不是我爷爷!”他的话听得很清楚,眼底失望涌了出来,眼看着泪珠也要下来了。
他叹了口气,掏出一块手巾,擦着那片湿漉漉的眼角,“我不是,尽管我很想是你爷爷。”
她眨了一下眼,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泪眼朦胧地紫眸直盯着他,“那老爷爷是谁?”
路斯比挺了挺腰,捋着白胡须,心想要给小家伙留个好印象,用手甩了一下头发,紫眸直视前方,一手叉腰,思忖着这模样应该很帅吧,耍酷地说道,“宰相路斯比。”
她看得傻了眼,他那副装帅的模样和实际年龄很不符,有点滑稽,不由地破涕为笑,呵呵地笑出声。
“你终于笑了。”路斯比紫眸闪过一道光彩,捧起她的小脸端详着,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就是你请我到你家做客的。”没有拒绝他碰触地手,只觉着他的大手很暖和,很安心。
“这个,也不算,是你昨天扑到我怀里来了。”
原来那不是梦啊!她垂下眼帘,眨了几下眼睛后,又回望了一眼,真是不可思议,这个时代竟然有和爷爷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连说话的语调也一模一样,小手很自然的拽着他的衣服,又想哭了。
“别哭,你千万别哭!”察觉到脸上的表情,他蹲了下来,仰首看着她,抓着她的小手,有些手足无措,思忖要怎么哄她,猛然想到前几天管事哄小孙子的事情,“你要不要骑马。”他比了比自己的背。
他一副讨好的模样,让她又想哭又像笑,好怀念,爷爷小时候就这么哄她的,她扯起笑容,跟着蹲了下来,“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不哭了。”要真是拿他当马骑,他的腰估计会断的。
“阿尔缇妮斯!”他叫,觉得叫一百遍都行。
她摇了摇手,垂下眼帘,有些忸怩,拽着他衣服的小手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扯动,然后抬眼,紫眸晶亮的夺人魂魄,“露娜,小露娜!”
路斯比愣了一下,看着她无比期盼的模样,扬起慈爱的笑容,“小露娜!”这声宠爱的昵称,是如此的自然,仿佛他已经叫过很多遍了。
她闭上眼睛回味着,小脸磨蹭着他的衣襟,“再叫一遍,好吗?”
“小露娜!”
“再一遍!”
“小露娜”
一大一小的人影,就蹲在玫瑰花丛里,一声声的叫着,直到太阳落下……都没有停过。
然后从那天开始,仆人们眼里严肃得令人发毛地宰相大人就像个老顽童一样围着一个小女孩转悠,浑厚的笑声不绝于耳,但是这个小女孩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又变回了原样,不对,比起以往阴沉得更吓人,翻脸比捏粘土版还快。
静夜,宰相府的大厅里,又响起了路斯比的笑声,他看着手里关于赫梯小麦欠收的解决方法,看了一遍又一遍,抬起头,结果笑得更大声,赞赏的眼神一直看着正在吃葡萄的阿尔缇妮斯,他不得不嫉妒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家伙,竟然有个这么珍贵的孙女,嫉妒得发狂,但转念一响,有什么了不起,她现在在我身边不是吗,只要她成为皇妃……,想到这,他的笑声突兀的停了下来,眉毛也跟着拢起。
“怎么了,路斯比爷爷。”察觉到他严肃地表情,她问。
他回首看着她,绝美的小脸上融合着天生的高贵气质和智慧的光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帝国有多少人会不为她的身份而赞赏她,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世上,身份决定了一切。
“露娜,你认为狮子和猫有什么区别。”
“又是今天的问题吗?”这几天呆在宰相府,路斯比都有意无意的教她认识赫梯的官员,为她讲解赫梯的目前的情势,她倒是挺有兴趣的,就像以前听爷爷讲课一样,不过每次路斯比都会留个问题给她。
她聪明的脑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呢,他在暗示她,要在这个帝国生存下去并不容易,一定要懂得如何去保护自己。
“是喻人吗?”她擦了擦手,用和他一样睿智的眼神回望他。
他捋着白须,赞同的点头。
她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紫色的眸子迸射出一道精光,“明天我到皇宫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千万小心,皇宫的狮子不多,猫却有很多。”
她迎着窗外的一轮银月,冷然而自信的笑道,“我也是一只狮子!”而猫休想伤到她半根汗毛。狮子与猫(下)
要在皇宫里生存下去,并不容易,这个巨大的宫殿里有着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