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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视线落在亚莉身上,又扫射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官员,“奥利,不准他们踏出议事厅一步。”这笔帐,他会好好和他们算的。
“是。”奥利颔首,感激地看向皇帝怀里阿尔缇妮斯,高悬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
令声一出,迅速而来的士兵将议事厅团团包围,没有片刻的逗留,萨鲁搂着她举步离开。
事情的突变令殿内所有人都诧异万分,微微抬首看着皇帝离开的身影,有点不明所以,但好在命暂时保住了,个个颤巍巍的站起身,大口呼吸着空气,只有亚莉,反而身子一软,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死或是生,对她有什么区别吗,他那双透着憎恨厌恶的绿眸,早已判了她死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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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鲁屏退了前来伺候的侍女,在阿尔缇妮斯的搀扶下,颓然的坐在床沿上,褪去披风后,腹部的衣料大片的血渍显得触目惊心,金边的缎帛像是吸饱水的海绵渗出湿意。
她看到了,眉头紧锁,忙唤来卡布斯替他治疗,之前,从卡鲁伊那里知道,他一收到奥利的密报,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披星戴月,一路上都没有休息过,甚至跑死了三匹马,伤口也就因此一再裂开,他也未曾治疗过,花了两天的时间就急奔了回来。
这份心意,她明了,他时而狂狷时而细腻的情意,她更是清楚,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有几个帝王可以如此,心中暖意潺潺,有些悸动,但只限于此,她和他是不同世界的,观点不同,爱情的价值观也不同,他的爱仍是让她觉得沉重。
另外,就是他离开前,她要他想的问题,他能做到吗。
其实,这些都言之过早了,她对他还谈不上爱,但不否认好感在急速窜升中,女人的心是柔软的,特别是像他这种不顾生死的男人更是招架不住,但他失去她,还有皇帝的宝座和国家,但爷爷失去她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思绪,不由的对这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皇帝叫嚣道,“你疯了,会死的,知不知道。”
他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小伤而已。”
她冷哼一声,推他躺下,和卡布斯一起用剪子剪开衣料,细看之下,发现殷红一片的血渍中,还有些许发黑的渍迹,连着布料粘在伤口上,像是第二层肌肤,显然伤口不止裂开过一次,必定是血止住后,又裂了一次,小心翼翼的撕着几乎连皮的衣料,每扯一点,都有泛黄的浓液涌出来,有些粘得很紧,要用力才能掀得下来,每到此时,她都明显感到到他身子一紧,她停下来,见他蹙着眉,咬着唇,一声不吭,脸上却蒙着一层薄汗,隐忍着,她有些下不了手了了。
“很疼吗?”她柔声问,见他不语,一副死撑得摸样,便取来棉布凑到他唇边,“咬着!”
像是受到了侮辱,他撇开头,“一点也不痛。”他说的绝然,音色却有些发颤。
她看着他桀骜不驯的脸,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棉布,叹了一口气,想他是皇帝,一国之君,即便是痛,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说出口,或许撒把盐,他就知道什么是痛了。
卡布斯蹙着眉,皇帝的伤虽然是惨不忍睹,但他是医生,见惯了,无所谓病患痛不痛,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帮他治疗,见阿尔缇妮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要撕到什么时候,长痛不如短痛,心一狠,猛得用力一扯,血丝泛着粘稠的浓液顿时飞溅,伤口上结的痂也被他一并扯下。
萨鲁猛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痛得说不出一句话,脸色惨白,直瞪着他。
卡布斯扯出一笑,顿时有种报复的快感,暗道,你也有今天,这是帮阿尔报仇。
阿尔缇妮斯惊呼一声,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就推了卡布斯一把,“你就不能轻点,他会痛得。”
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的卡布斯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没有忽略她怒气冲冲的脸色,突兀的发现混杂在怒气中的竟还有一丝心痛,看着她,一脸的疑惑。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也吃了一惊,不该得,自己何必如此生气,只不过,她不忍嘛,把脸撇向一边,急声说道,“我只是怕你不小心伤着他,他是皇帝嘛,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人,你好歹轻一点。”
她的举动让忍着疼痛的萨鲁暗喜在心头,这是不是表示,她的心有一点点是向着他的,因疼痛而黯然的眸子顿时光彩熠熠,几乎忘了疼痛,用手肘撑起身子,问道,“你在关心我?”
“躺下,你知不到你在了流血。”见他又扯到伤口了,瞪着他说道。
他听话的躺了回去,热切执着的问道,“你在关心我是吗?”
“你多心了,我是怕你死了,日子就难过了。”关心是有,但还不到他心里所想的程度,看得出,他有多高兴,但那又如何,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她不得不泼他一盆冷水,免得他自以为是。
他的眼神又黯了下去,她淡然地回答浇灭了心头窜起的火花,冒起了一缕名为失败的烟丝,他撇过头,不再说什么。
见他不再问了,她也松了口气,示意卡布斯替他上药,走到一边,看着刚才卡鲁伊交给她的东西。
那是用黄金打造的小盒子,巴掌大小,精致非凡,上面还雕刻着手拿权杖的神像,盒盖正中央是太阳的标记,用贵重二字还不足以形容,反而给人一种权势的感觉。
她打开盒盖,不由得大吃一惊,迅速关上,蹙眉看着正躺在床上的男人。
原来他是为此才去卡斯城的。
将盒子放回矮桌上,她踱步来到床边,见卡布斯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便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点头,收拾着医药箱离开了。
殿内,瞬间有些冷清,寂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楚,她站立在床边思索着要如何打破沉默。
首先,她必须先解决亚莉一干人的问题,这件事不解决,就不能安心,打定主意,轻拍了一下假寐的他,“放了他们如何。”
轻柔的语气平静无波,却令萨鲁猛得睁眼,绿眸冷冽的看着她,“什么意思?”语气也甚是冰冷,认为她是疯了。
她勾起笑容,知道要和这种精明的男人说话,就必须懂得分析利害关系,“你也很清楚,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参与此事的人,一个是他的妃子,其余的都是赫梯高层的官员,杀谈何容易。
“我不是个无能的皇帝。”他坐起身,目光深沉,“擅自违抗皇命的人,死不足惜。”
“他们死了,会有多少人不平,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杀十数个官员,不管错在谁,都必定是流言蜚语,你的脑门上绝对会扣上昏君二字。”
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这算不算是关心我。”
“我在和你说正事,别开玩笑。”她想挣脱,却被他握更紧,只能怒目瞪他。
“你对任何人都心软,唯独对我。”他起身坐在床沿,语气有些哀怨,也有些生气,她可以原谅奥利背叛,可以不怪那些差点要了她命的人,却唯独不肯放开心容纳他。
“这不一样。”她蹙眉回答,爱情又不是心软就可以的。
“我是不是昏君,无所谓,到是你,你有没有想过,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放过他们一次,不代表他们会感恩,下一次或许会变本加厉,防得了一次,防得了下一次,或是无数次吗?
他的话不无道理,她也想过,但来到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间接死在她手里的人已经太多了,当叛军首领攻打米特王军的时候,就算在怎么控制死伤,也还是死了几千人,这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是多大的罪孽。
她幽幽说道,“我不想有人因我而死!”心软也好,仁慈也好,杀人她无法苟同。
“即使我要杀,你也要阻止。”
“除非,你认为他们伤得了我。”他要杀,无非是她的安全,如果无法伤害,他们活着也不存在危险。
他轻笑,的确,以她的能力,要伤得了她,还真是难呢,在奥利的密报中,他获悉了一切,她的精心布局,运筹帷幄,着实令他惊叹。
双手突然圈住她的腰身,感叹着那么娇小的身子,却有万夫莫敌的智慧,想拥有她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我深深体会到,你不是男人可以掌握的女人。”包括他。
任由他抱着,她没有推开,一是顾忌他身上带着伤,二是,毕竟那些伤大半是因为她的缘故造成的,扯出一笑,她自信的说道,“我生来就不需要依靠男人。”也是在暗示,她能保护得了自己,再者,身为皇帝,滥杀官员不是件好事,他也清楚,也没否认过,想杀,也不过是气头上,他只下令让奥利将人囚禁在议事厅里,并没有押往监狱,就可见一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想出除之而后快的心情,依然存在,只不过,皇帝也有无奈的时候,她说的对,句句戳中要点,但帝王的原则和自尊让他必须给他们一点惩罚。
“这就不是我能阻止得了,你看着办吧。”看来第一件事情解决了,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矮桌上的黄金盒子,回眸问道,“你似乎还应该解释些什么?”
他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大手一拉,迫使她坐在身边,“你猜到了什么?”
“老实说,我很不明白。”她瞪着他,盒子里的东西太过令她吃惊。
“为了给你在赫梯一个至高无尚,无法动摇的地位,它是必须的。”他捧起她的脸颊,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她愕然的看着他,“何必呢?”
“你以为女神的地位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他眼中有着不以为然,语气有些在讥讽她,聪明归聪明,有些事却永远不会明白。
“不够?”
他轻笑,弹了一下她的鼻尖,“嫡出的皇子和庶出的皇子,你认为的哪个更地位更高些。”
“嫡出的!”说完,顿时明了他话中的含义,皇子的地位